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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光中就把章自成谈的那些情况告诉了田玉蓉。田玉蓉对学校高层的情况是非常清楚的,便知道老公这回不是在骗自己,不过她仍觉得这未免有些滑稽,说:“就算你是要去办正事,但难保你没有假公济私的嫌疑,顺手牵羊的弄两个娘们玩玩对你这个情场高手来说那不是小菜一碟吗?”
“我说田玉蓉,这种事你可是冤枉了我好多年了,老是这样有意思吗,就算你不在乎被冤枉者的感受,但你做为冤枉人的人我想怎么着也应该有些烦了吧?老子真佩服你,你竟然始终对冤枉我抱着如此死也不肯减退的热情。”
“那当然啦,你是占便宜的当然想算了,可我是吃亏的,我当然不能算了。我要经常这样提醒你,让你的精神背着沉重的包袱,永远对我有一份亏欠。”
“可这根本就是没有的事。”
“放屁!”
卢光中挨了一声恶骂,方才不再做声。不过今晚舞厅是一定要去的,这事田玉蓉拦不住。她自然很清楚这点,实际上只要是关系到老公前途的事,她也从来不阻拦,对她来说,老公偷情跟他的前途问题,前者永远不能跟后者比,即使有时她嘴上把前者看得很重,视后者如粪土,可心里的天平绝不可能真正倾向前者。但她又始终不能对前者释怀,有时难免就在言行上出现一种分裂症状,不仅常常搞得他哭笑不得,就连自己也常常被搞糊涂了。
“柴丽娜那个女人,谁不知道,典型的一个骚货,你找她了解理工大的情况,老天爷,一个骚逼,一个淫棍,能有什么好事!”
卢光中不说话,碗里还有几口饭,他决定加快速度,扒完了事。田玉蓉的感觉总是别别扭扭的,她还想发泄发泄,但这时儿子从足球场上回来了,一身泥一身汗,进门就乱囔:“快快快,给我拿一块创口贴来。”一边囔,一边用他脏兮兮的手拿起一双筷子夹肉吃。一旁的卢光中瞪着眼看着这小子,恨不得一耳光抽过去。但他知道这会老婆正对自己有气呢,如果打了她的宝贝儿子,乖乖,那还得了,今晚就不要再指望能拿到去舞厅的准许证了。便咬着牙把火气压了下去,眼不见心不烦,立刻扔了碗筷,进厨房洗了把脸,然后就出门了。
时间尚早,卢光中忽觉棋瘾难耐,便去了一位系主任的家,拉着人家下了盘围棋,这才到了时间,匆匆去了工会舞厅。
不知怎么这么巧,在门口居然就碰上刚才被老婆好一通辱骂的柴丽娜。柴丽娜是被她老公骑着摩托送来的。这已经是每个星期工会舞厅门前的一道非常独特的风景了,人们常在背后把这事当笑话说,议论柴丽娜的风流,最有趣的是她的老公居然还如此心甘情愿地帮助她风流。其实柴丽娜只是外表显得骚,真正说起来,外面并没有人。他的老公大概很清楚这点,才会不在乎人们的议论。至于他凭什么这么相信老婆,就只有天知道了。柴丽娜倒是曾露过一点底,那意思是:我在床上把他侍候得浑身连每一根骨头和神经都是舒畅的,他怎么还会怀疑我不贞,即使真的不贞可能他都能容忍,女人得会用自己的身体,这方面如果让老公不如意,那肯定就有问题,功夫到了家,便是绝对的家庭和谐,万事如意。
柴丽娜亮着她那清脆的嗓子甜甜地喊了卢光中一声:“啊呀,卢校长,好久没看见您来了,怎么,今天老婆开恩,给你放了假?”
卢也开玩笑地回答说:“不是她开恩,是我成功地造了反。”
说得柴丽娜和他老公都笑了。她老公要骑着摩托回去。她冲他大声说:“十点钟来接我。”
卢光中看着那个男人远去的背影说:“柴丽娜啊,你是岳大最有本事的女人呢!”
“卢校长少拿我开涮。我能比你老婆有本事吗,她嫁了个校长,可我嫁的男人连个小小的教研室主任都不是,我比你老婆差着好几级呢。说我最有本事,你不是讽刺我吗?”
“当干部有什么意思,累人呢!”
柴丽娜撅着她那只抹了唇膏的嘴说:“当了干部的人都这样说,实际上……”她不便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卢光中忽然认识到既然打算接近她就不能显得这样假正经,便笑着替她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实际上什么,实际上都是官迷对不对?”
“难道不是吗?”
“那你怎么不叫他也去弄个一官半职?”
“唉,男人要是没用,你怎么教都教不会。卢校长最好了,是不是帮帮忙罗?”
卢光中心想:这娘们好玩,还没放手段呢,她就自己往里面钻了。
但他没有马上下钩子,要吊吊她的口胃,说:“我是个闲人,有职无权,能帮谁的忙!”
两人走进舞厅。立刻就有人谀媚地跟卢光中打招呼,走上来套近乎。卢光中就暂时扔了柴丽娜,应付去了。柴丽娜多少有点失意,可又不便露出来,就也找了自己平常的几个伙伴,一群少妇和娘们就凑在一起嘻戏说笑起来。
没多久,大厅的灯光暗了下来,缓慢地奏响了一首悠扬的曲子,大家就纷纷迫不及待地邀上舞伴上场了。卢光中不想让人看出自己是冲柴丽娜来的,头一首舞便没有去邀请柴。实际上也早没他的份了,柴丽娜又风骚又漂亮,谁都想请她跳,每次舞会,她是女舞客中最忙的一个。卢光中直到第三首曲子才开始行动。原本也没他的份的,但那几个看中柴丽娜的老师见卢光中走了过来,料想他是要请柴跳的,就不敢上了,侧身闪在一旁。
两人旋转了起来。柴丽娜又问卢光中:“怎么好几个星期没看见你了?”
“老婆管得紧。”卢光中开玩笑地说。
“你就这么服她管吗?”
“不服不行啊,她总有办法治我。”
“啊,她这么厉害,真没想到!她是用什么办法治你的?”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想象一个当校长的男人被一个女人整治的情景,觉得特别有意思。”
“是啊,你觉得特别有意思,就不惜把你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是吗?”
“啊,我说卢校长啊,您是当校长的人,在这方面怎么思想境界这么不高呢,被老婆整治难道是痛苦吗?”
“那照你的意思是什么?”
“应该是快乐才对。像我老公,每当我整治他的时候他总是非常快乐,他要是敢表现出一点点痛苦的样子,我就真要他痛苦。”
“那我应该叫我老婆来跟你学习,取点经。”
“好呀,你叫她来吧,我保证给你培养出一个能够最大限度带给你快乐的老婆来,不收一点学费。”
卢光中心想:乖乖,让你教了我老婆后我不知得戴多少顶绿帽子,你哪怕倒贴钱也不能跟你学。
两人就这样一边转着圈,一边说些半风半正经的话。这一曲过了,下一曲卢光中又上去了。这一曲两人就笑谈得更和谐融洽,搂得也更紧了些,好像都可以呼吸相闻了。卢光中似乎觉得这娘们身上的每一块肉都在随音乐的节奏而起伏,心里不禁说:“都说这娘们风骚,果不其然,就连身上的气息都这样令人痴迷。”
他开始有意识地把话题往理工大方面引,问她在学校里搞什么工作,学校的待遇好不好。一提起这个柴丽娜那张亮丽的面孔立刻就阴暗了下来,连声叹息,直抱怨她在理工大的物质管理处干得很不顺心,待遇也不怎么样,想调回来,可又没路子。
“你们学校放不放人呢?”
“学校倒是放,嫌人多了,像我们娘们又没什么用,它留着干什么,谁想走就走呗。就是这边的事难办。别人劝我去跟人对调,找了几个人,也没搞成,到底岳大比理工大更有名些,人往高处走嘛,哪个愿意往差地方跑呢!”
“我们马上就要合并了,合并后你调过来会容易得多。”
“是啊,我也这样想,但听说你们学校很多人不同意合并,我又很怕,这可是我唯一的机会。今天碰到了你这尊神,我就趁机问一下,卢校长,到底能不能合并啊?”
“你们学校是什么态度?”
“我们学校当然愿意啦,岳大是全国重点高校,理工大不是,一合并我们不就也是了嘛!”
“陈天成在学校是管什么的?”
“教学。他是留学博士,有科研成果,当然管教学啦,谁能比他强!”
“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就是说你们对他的印象怎么样,他在学校得不得人心?”
“印象嘛……”柴丽娜不知道卢光中为什么问这个,想弄明白,可一时也难想清楚,就翻了翻眼皮说,“印象嘛,还可以。以前没当官,大家对他印象更好,当官后就慢慢有些人不喜欢他了。其实这也正常,俗话怎么说的,当官三年狗都嫌,何况他出道早不止三年。”
“他是你们学校的接班人吧?”
“大家都这样说,估计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他。你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卢光中不了解柴丽娜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意图,就没有回答。
接下去有两三曲舞卢光中没去请柴丽娜。等到舞会快结束的时候他才去最后邀请她。这个时候柴丽娜已经根据刚才他们的对话敏锐感觉到卢光中对自己似乎有一些很复杂的意思。这令她多少有些振奋,如果能跟他扯上关系,那自己调回来的事就有可能柳暗花明又一村。
“卢校长今晚好像有点心不在焉,你不完全是来跳舞的吧?”
卢光中心想这娘们倒是不笨,他开始觉得她还是值得依赖的。
“何以见得?”
“不知道,反正就是这么一种感觉。我说得对不对?”
卢光中刚要说不对,忽然又觉得跟一个娘们玩心眼实在没意思。
“喂,柴丽娜,我还想想陈天成的情况呢!”
“那就问吧,怕什么,难道怕问掉了舌头?”
“他的能力怎么样?”
“能力嘛,肯定很强啦,不然上面不可能这样重用他。”
“他对合并后的学校有什么打算没有?”
“唉呀,这我怎么能知道呢。卢校长,你问这么详细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不可能知道这么多,但你能不能去打听打听,摸一摸他和你们学校上层对合并的态度,除了非常愿意以外,还有没有其他的意思,打听清楚了回来告诉我。只要你替我办了这事,我就想办法把你调过来,怎么样?”
柴丽娜激动地叫道:“好啊!”
卢光中急忙捏了捏她的手,掐了掐她的腰,要她别这么肆无忌惮。她便缩了一下脖子,轻轻吐出舌子,在嘴唇上抹了两下,表示她的歉意。
过了一会,她露出一副完全不加修饰的讨好神情说:“我一定圆满完成任务。”
“这事别跟人说。”
“我懂,我能不懂这个吗!”
过了三四天,张春台回来了。当天他就约上卢光中去了顾峰府上,把在北京了解的情况向顾做了汇报,说:“章自成那家伙危言耸听,看我明天见到他不骂他几句。方平在北京关系当然还是有的,但并不硬,他从前的一个导师现在是教育部的一个副部长,但主管的是东北一带的高校,权力不过黄河,南方这边的事是归贾永华管的。听说方平到北京后想求他的导师带着去见贾永华,贾永华根本就不赏脸。他的导师这段时间又要去东北,那边事情够他忙的,一点也帮不了方平的忙。方平在北京也就是到处走动走动,这里拜拜佛,那里烧烧香,实际用处不大。我的几个好朋友都认为,合并之后肯定是你主持工作,方平顶多顶多给他一个常务副校长,而且‘常务’这两个字到底靠不靠得住还难说得很。老顾,放心吧,如果有半点差池,我用这颗人头向你谢罪。”
顾峰听罢,明显可以看出来松了一口气,笑着夸张春台差事办得好,说:“那现在的问题还是怎么摆平罗启良他们。”
张春台指着卢光中说:“上次我们谈到这个问题,他有个主意,我认为值得一试。卢光中,你说给顾校长听听。”
顾峰就看着卢光中,以为卢马上就会说出来。哪知一向在这个问题上快人快话的卢光中却耷拉着头,沉默不语。张春台觉得很奇怪,问:“怎么啦?”
卢光中因心里已有了疙瘩,柴丽娜尚无准确消息,就想悠着点,可眼下张春台就好像知道他已经犹豫了似的,故意点他说,被逼无奈,他只好敷衍说:“我觉得那主意欠妥当。”
张春台说:“你先别管妥当不妥当,说出来让顾校长听听,让顾校长来判断。”
卢光中只好说:“这几年学校到处大兴土木,居民楼、教学楼,一栋栋的起来,罗启良一直想抓抓这方面的工作,我估计,如果满足他这个要求,他可能就不会反合并。”
建楼房是个肥差,顾峰一直紧紧抓在手里,舍不得给别人,通常他是不允许别人跟他讨论这个问题的,但关系到合并的事,他就不怪卢光中了,马上表态说:“行啊,只要他保证支持合并,下一次有了居民楼的招标工作我就交给他办。其实招标工作我并没有管,都是基建处具体操作的,能有个人主持过问一下,我倒觉得是个好事。你跟他谈过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