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问一下,我倒觉得是个好事。你跟他谈过吗?”
“没有,不知道您什么意思,我怎么敢跟他谈!”
“嗯,好。不过,光这还是不行的。省里已经给我透过底了,如果我们常委不能形成一致意见,那最后就只能由我们投票决定。他们那边那么多人,再加上蒋鸿光其心难测,首鼠两端,就算罗启良过来了,我们还是少数。一旦投票被否决,那至少一年之内不能再讨论这事,七七八八的一拖就至少是两三年后的事了。我们可拖不起。”
张春台对卢光中伸出一根手指头说:“至少还得策反一个人。”
顾峰说:“资本家是不可能的,雷霆,常勇;成先仁,他们三个一向跟我面和心不和,也不好弄,就是章自成,看能不能想办法摆平他。”
张春台说:“他其实好弄。今年年初的时候他不是拚命为计算机系要过钱吗,那是他的根据地,怪不得,你没给他,他嘴上不说,心里有些意见。你就向他保证,明年多给计算机系拨200万,就差不多了。”
顾峰对卢光中说:“这事交给你去办,先跟章自成谈谈,看他什么意思。”
卢光中心说人家正在做我的工作呢,我倒回头做他的工作,这不是扯蛋吗,便说:“我说话他不可能听。”
张春台说:“我去说吧,我跟他还谈得来。”
卢光中忽然又觉得这样不妥,他现在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万一形势逼迫他必须反对合并,而张春台却做通了章自成的工作,那就麻烦了,如果把活揽过来,怎么做工作可以根据需要进行控制,岂不是好。便又说:“还是我去吧,顾校长交代的任务,我怎能挑肥挑瘦!”
第92章 赛场刺探初试深浅 渔塘闲聊政敌现形
到了下一个星期六,卢光中又去工会舞厅碰柴丽娜。舞曲一响,他就上前邀请她跳,没走几步就问:“怎么样,情况摸清楚了吗?”
“摸是摸了一点,就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意。”
“说说看。”
“陈天成确实野心不小,听说他非常积极地操办合并的事,目标就是想当以后的校长。我还听说省里已经有领导暗示他是未来合并后校长的最佳人选。不光他,理工大的那些头头脑脑都有这意思,说岳大人多,第一届如果让了顾峰,那第二届就必须让他们掌权,否则他们会被排挤得非常边缘。听说他们已经跟省里的领导把这一点挑明了说。省里表示很理解。”
“这些情况你是从哪得到的?”
“从我们处长那里听到的。你不知道,我们处长那个家伙贪杯好色,如果要谈生意,不管是别人请他喝酒还是他请别人喝酒,总喜欢拉我去陪。我有点酒量就是这样练出来的。前天又有人请他的酒,他又要我去陪,我就趁机问了问这方面的事。理工大派系斗争很严重,陈天成属于少壮派,他属于严书记一派,对陈天成有些意见,所以我问什么他都跟我说。我想他的话绝对可信。”
“什么,陈天成他们的意思是要轮流坐庄?”
“对,就是这意思。”
“口气倒是不小!”卢光中现出一副很不屑的神情哼了一声。但这只是不想在柴丽娜面前示弱,心里却非常惊讶。他一直没把理工大的人当回事,现在看,似乎那帮家伙确实不好对付,自己这里还没怎么着呢,他妈的他们倒已经算计起来了,据此看,保不齐他们已经暗地里把枪口对准了自己,时候一到恐怕就会毫不留情地放倒自己。可笑自己没有做任何应对的准备,却还想着轻而易举地将他们给摁住。不过陈天成以及他的那伙人竟有这么大的野心,却又叫他有点不敢相信。他有点怀疑地看着柴丽娜,不知道她搞来的情况到底可不可信。柴丽娜立刻看出了他的意思,说:“我知道你不会完全相信我。这样,我建议你去跟陈天成接触接触,感觉一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对你深入的了解他肯定有很大的帮助。”
“我怎么接触他,无缘无故地上门去拜访?”
“我已经替你想了一个办法。你喜欢围棋是不是,他也很喜欢。不久我们学校要举办一场围棋比赛,每年这种时候都会举办这样的比赛的。他棋瘾很重,虽然拿不到名次,但年年都参加了,到时候你可以找个借口去赛场上看一看,近距离地接触一下他,凭你的聪明,一定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来。这办法不错吧?”
卢光中就称赞她说:“嗯,亏得你这么用心!”
“那你可不能忘了你的承诺。唉哟,我天天这样理工大岳大的跑,实在烦透了。”
“你们怎么不把家安在那边,让你老公跑嘛,他有摩托车,不是方便多了吗?”
“我在那边能分到什么好房子,再说孩子读书,这边的条件好得多,说不得就只能是我受累。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对于柴丽娜的这个近距离观察陈天成的办法,卢光中犹豫了很久。真要去办,他总觉得有点可笑,娘卖逼的,为了合并不合并,竟搞得自己去干这种小人似的勾当,想来感觉实在很糟糕。再一个这也跟自己一向非常自负的那种胸怀不甚合调。他卢光中从来没怕过谁,故对陈天成的这种警惕心理就叫他非常难受。可每当他想放弃这个办法的时候,另一个念头就又窜了出来,跟他的自负的胸怀进行斗争,而且似乎总能占些上风。典型的英雄气短,野心情长。事关切身利益,可不能开玩笑,如果别人确实厉害,那该服就得服,否则只能给自己惹麻烦。也就是说最后他还是觉得应该更多的了解一下陈天成,以免将来陷自己于背动境地。
他在理工大举行围棋比赛的那个晚上去了赛场。他跟陈天成见过两三面,都是在省里开会时见的,当时没想到会有现在合并的事,没有接触,他对他的印象十分淡漠。这时见了面,他就紧紧盯着他,想一下就把他看穿似的。陈天成可是做梦都想不到卢光中在这出现是专门奔自己来的,以为卢真是来会哪个朋友顺便来看看。听说卢光中也喜欢围棋,他就说:“哪天我们手谈手谈。”
卢光中非常赞成:“嗯,手谈手谈。”
从这一刻开始,卢光中对柴丽娜的那些话开始真正有些相信了。仔细观察,陈天成温文儒雅,风度翩翩,气质高贵,谈吐不俗。他能明显感到陈的身上有一股留过学的味道,这种味道在学校里是非常容易赢得更多的尊敬的,那也就是说在领导面前也容易因此赢得更多的信任。这对他来说确实非常可怕。
“喂,兄弟,现在高校合并成风,贵校却有很多人不愿意跟我们合并,非常让人奇怪,为什么?合并了对大家不是都好吗?”闲聊了几句,陈天成就提到了合并的事。
这又叫卢光中有点意外,他是不打算跟陈谈这方面的事的,便想当然以为陈也不会跟自己谈,哪知人家却像拉家常一样的跟他拉了起来。
“没有啦,我们还是非常愿意合并的,主要是上面还有顾虑。”
陈天成笑道:“不对吧,上面能有什么顾虑,问题出在你们身上。好像是罗启良、章自成他们怕我们成了岳大的包袱,对不对?唉,他们那些老兄实在是太多虑了。我们怎么能成为你们的包袱呢,合并后我们一分钱也不要你们的,还可以贴钱给你们,看谁是谁的包袱!”
卢光中不觉又是一惊。陈天成对岳大的情况这么清楚,无疑早就瞄上了岳大。另外陈还说可以倒贴,这更令他吃惊。倒贴显然不合常理,可陈天成他们居然愿意,如果完全是吃亏他们不可能这样做,也就是说他们进行过计算,认为吃了这点亏以后能捞回去,否则绝说不通。他陈天成凭什么捞回去呢,似乎除了权力就再没有什么别的东西可捞了。卢光中再不怀疑柴丽娜提供的情报,他甚至对她很是佩服,一个娘们,居然真的能提供如此精确的情报。
两人扯了一会闲话,比赛开始了,陈天成就坐到了他的坐子上,跟对手杀了起来。卢光中便始终呆在陈天成这一桌,看他的比赛。下棋是最容易检验出一个人的修养品性的。陈天成的对手不时因棋势的变化而变化,一会面露喜色,一会焦躁不安。陈天成则一直显得十分沉着,在整场比赛中,除了落子和喝茶,他几乎没有别的动作。这一点对卢光中的震动比刚才更大,这表明陈天成的精神力量和控制力都是非常强的。等陈天成下完了棋,卢光中就很大方地请陈天成去吃宵夜。陈天成对宵夜不感兴趣,但对卢光中非常感兴趣,主要是想谈谈学校合并的事,就接受了邀请。两人随便在马路边上找了一处摊子,要了一份辣椒炒肉,一份卤味,二十片臭豆腐,两瓶啤酒,一边喝着,一边闲聊。说了一些合并的话,后来就又谈天说地,博古论今。两人都没想到这样对脾气,吃得非常痛快。分手的时候陈天成还很坦爽地说:“老兄在学校里使把力气,把合并这事弄成了,以后我们兄弟俩可以携手甩开膀子大干一场,以逞平生所愿。”
卢光中尴尬地应道:“是是,那没得说,没得说。”
卢光中驾车回来的时候情绪有些低落。陈天成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这使他觉得的确应该慎重考虑一下合并的事了。如果他费老大的劲弄成的一件事真的只是给他人做了嫁衣裳,那他岂不是成了一个政治笑柄。当然,仅仅这一次的接触了解还不足以完全把陈天成看透,他想应该找个机会再跟陈接触一下,知已知彼,百战百胜。
回到家里,他的情绪很明显写在脸上,田玉蓉一下就看了出来,便上来关切地询问出了什么事。他郁闷得都懒得跟她说。她便把早就给他泡好的一杯茶水端到了他面前,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忽然不着边际地生出了醋意来,便立起眼睛问:“怎么啦,是不是跟哪个相好闹矛盾啦,晚上一个人借酒浇愁去啦?”
她的醋意使他有了反应:“你就会说这些屁话!”
“问题是我不明白什么事会使你这样不高兴。”
“唉!”他叹了口气,靠在沙发上,双手揉着太阳穴。“我没想到陈天成还真是个人物呢,看来他对我的威胁确实不小。”他把今晚的事情简单跟她说了一下。
田玉蓉听罢立刻就说:“这样看来,我觉得你应该改变态度。的确,除了出道比你晚几年,其他条件他样样胜过你,对你最有威胁的就是他留过学,仅这一点也许就足以超过你。你还经常说章自成怎么怎么样,这次幸亏他提醒了你,否则你可能就傻乎乎地给人送上去了。”
这话显然又太伤卢光中的自尊心了,他便又把脖子梗了起来,鼓着眼睛说:“也不一定吧,难道老子就是吃素的?搞政治最重要的还是政治经验和手段,留过学又怎么样?其实留学的人在政坛并不吃香。”
女人没有男人自负,对利益的判断便往往比男人更加现实,故卢光中还没有完全想清楚应该怎么办,田玉蓉的意思却已经是非常明确了。“卢光中,算了吧,合什么并,保持现状,你稳稳妥妥地往前走,我也可以少为你担点心。”
“单纯从稳妥来说,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是这样,但问题是不甘心啊,合并之后学校就可以升半级呢,弄不好升一级也是有希望的。”
“可问题是那半级能落到你头上吗?如果落不到你头上,降半级都有可能,你可别干那种引狼入室,偷鸡不成倒蚀把米的事!”
这一晚夫妻俩围绕这个问题讨论了半宿,田玉蓉的态度始终不赞成合并,卢光中则在合与不合之间摇摆不定。他自以为自己很谨慎,却万万没想到已经犯了一个政坛大忌,即不能在关键时刻当机立断,自此埋下祸根。
这日,卢光中在办公大楼里碰上了顾峰。他叫了顾一声。顾哼哼了两下,没理睬他,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已经走过去的身子转了回来,问卢光中:“叫你去做章自成的工作,做得怎么样啦?”
卢光中不觉一愣,他这些天只想弄清陈天成的底细,几乎忘了这个任务。他想回答说正在做,可他又怕已经被顾峰看破,只得老实说:“我这两天事多,还没去找他。”
顾峰就皱了一下眉头:“怎么搞的,抓紧点。”
“是是。”
目送顾峰走远,卢光中再不敢怠慢,便来到章自成的办公室。因他都不能确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故对这项策反工作的成败就不是特看重,自然也就不讲究方法,便直截了当地跟章自成说了顾峰和张春台的意思:“只要你别再反对,明年多给你200万,怎么样?”
章自成心里自然是愿意的,有了这200万,想办法吃它百分之十,就算到时权力方面有所损失,只要这方面收获不小,他在心理上多少也能平衡点。可他不便马上同意,否则未免显得档次太低,便又把自己不同意的理由阐述了一遍,似乎是不接受这个建议,可最后还是来了几句:“当然啦,我的意见也没有完全考虑成熟,看看再说吧,反正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卢光中就知道这老东西已经愿意了,便不再跟他罗嗦,离开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