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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你是大法弟子,别乱来。”
“究竟是谁乱来?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东西,畜生!”
“喂,李华贵,我怎么啦,值得你这么大动干戈吗?”
“你强奸了我女儿。”
“你这句话里有两处错误。首先,我不是强奸,已经说过了,我是在帮你女儿造句,是你女儿自己要求的,说我强奸,开什么玩笑,太不讲道理了。其次,她是你女儿吗?她跟你根本没关系,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说她是你女儿?”
“她不是我的女儿那是谁的女儿?”
“不知道,反正不是你的。你想想嘛,你怎么可能有女儿,嗯?首先你得搞清楚,自己是谁?你说说看,你是谁?”
“我是我,我要杀了你。”
“瞧,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却谈什么杀人。让我告诉你吧,你是大法弟子,对不对?”
“对,没错。”
“那么大法弟子能有女儿吗?大法经书是怎么说的,师傅是怎么教导我们的,所有大法弟子都应该放下亲情、友情、爱情等等人的一切庸俗的感情,放得下,你就能上层次,就能够成佛,放不下,那你就白练了,而且还会受到这种法力的反作用力,使你最后神经错乱,人不人鬼不鬼。对不对,师傅是不是这样教导我们的?既然要放下一切感情,那我请问,能说她是你的女儿吗?也许她以前是的,但自从你修练大法后她就不再是你女儿了,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你则是超越了人的境界,进入了佛的领域,虽然还不能说成佛,但至少你跟佛一天比一天近了,跟人则是永远的划清了界线。可笑你明天就要升天了,却还有如此庸俗的感情,竟为了一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女孩子要杀人……哦不,是要杀佛,我早已成佛了知道吗?我说你这功是怎么练的,你这一刀下去不要紧,我只怕你立刻就会遭到师傅的严惩,被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你不要花言巧语,师傅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他只会严惩你。”
“吓,我是会长,你是学员,难道你能比我更懂大法吗,居然跟我这样说话,只能说你的功力太浅了,明天谈什么升天,一个杀了大法分会会长的叛道者能升天,简直滑稽透了!”
如果说汪邦河的话李华贵绝大部分都不信,那有一点他是绝对不怀疑的,就是有层次有境界的大法弟子必须放下所有的庸俗感情,包括被人们视为最珍贵的爱情和血缘之情,这的的确确是书上明确说过的,也是师傅经常在经文里教导大家的。那么,毫无疑问,现在如果杀了汪邦河,就完全是违背了师傅的训诫,尽管这有可能恰恰中了汪邦河的圈套,可的的确确就是这么一回事啊!李华贵脸上愤怒的表情慢慢被他自己这种愚昧的心理腐蚀掉了,举起的刀子放了下来,再也没有了往上冲的勇气,可又有点不甘心,喘着粗气,一会看看汪,一会看看床上的女儿。
汪邦河知道这会必须趁热打铁,彻底将李华贵的杀心磨灭。没有别的话好说了,他只能一遍遍重复刚才那些话。不过对已经被蛊惑的人来说,这其实是最好的办法,就好比把铁钉打进木桩一样,不要讲究什么变化,只是一下下的敲打上去就可以了。
“她不是你的女儿,懂吗?”
“她不是你的女儿,懂吗?”
“她不是你的女儿,懂吗?”
……
不同的仅仅只是口气有点变化,语音逐渐加重。
李华贵就这样完全地被钉死了。他的刀子掉到了地上,木然地问:“他不是我女儿?”
“对!”斩钉截铁。
“那也就是说我也可以像你一样的造句子?”
“当然啦!”汪邦河没想到居然会出现这种圆满的结果,欣喜地叫道,便趁势鼓励说,“她现在迫切需要的就是别人替她造句子,多多益善,她得到的句子越多,那她就也可以跟着你一起上层次。虽然她不是大法弟子,但大法弟子把真气传给了她,你说她能不上层次吗?”
“原来是这样,那好,我也帮她造造句子。”说着,李华贵就一边脱衣服一边扑向床上的那个他认为已经不是自己女儿的少女。
汪邦河笑着看了一会李华贵的表演,他觉得太有意思了。他十分满意地往外走,准备去客厅休息休息,准备明天的行动。不料这时李家堂客在邻居家打完麻将,摇摇摆摆地回来了。她认识他,招呼了一声,问他来干什么。他说大法有活动,特来组织一些人明天去城里。那堂客就问了一些关于练功方面的问题,忽然听到里面传来异样的声音,便往里走,想去看个究竟。汪邦河担心让她看到了那幅情景后会闹个天翻地覆,影响明天的行动,就阻止她往里走。这堂客就觉得不对劲了,推开汪邦河,非要去看看不可。两人一来二去,缠在一起。这堂客觉得事情太可笑了,她在自己的家里居然被外人限制了自由,便高声叫骂起来。汪邦河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掐住了她的喉管,一会就把她掐断了气。他把她拖进厨房,找了根绳子,系在梁上,将她吊了上去,再在她脚下打翻一只凳子,做了一个上吊自杀的现场。然后他返回客厅,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汪邦河就带李华贵到了村口,直到这时,李华贵都还不知道堂客已经先他去了别一个世界。他俩买了几个包子充饥。不一会,王求富等四个非常坚定的大法分子也赶到了村口。又等了一会,再没有人来了,汪邦河觉得这几个人其实已经足够了,实际上最后只要有一个能引火烧身,他的计划就可以说得到了完全的实现。便领着大家分乘两辆的士到了城里。他给纪方挂了个电话,把情况说明了一下,请求最后指示。纪方要他等一下,他也最后请示了一下张仙仁。张仙仁说还请示什么,行动就是了。纪方就要汪邦河去干,一定要干得惊天动地。汪邦河便领众人来到了省政府。他们下了车,想进政府大院。站岗的哨兵将他们拦住了,问他们干什么的。汪邦河说:“我们是道可道大法分会的人,我们在地方上受到了许多不公平的对待,想来反映情况,请你放行。”
哨兵说:“你们道可道怎么这么多事,前几天刚来闹过事,还没闹够啊,又要闹,这里难道是你们闹事的地方吗?”
李华贵和王求富他们就气愤地嚷嚷了起来:“什么话,正当上访怎么叫闹事,是谁教你这样说的?省政府吗,那我们更要去问问政府领导,这是什么道理!”
“不行,省政府有规定,没有通行证不许入内。”
汪邦河就要带着几个人硬闯,眼看这哨兵不济事,不料岗亭里突然一下冒出了七八个哨兵,将他们拦住了,不过这些哨兵并不凶恶,只是轻言细语地叫他们离开。原来前李庆山他们来过后省府担心再出同样的事情,就增派了哨兵。汪邦河见闯不进去,就跟哨兵理论,其他几个则在一旁骂天骂地,吵嚷不休。双方僵持了一会,这时大院里面的那栋办公大楼里出现了很多干部模样的人,有些在慢慢往这边走,有些则围在一起窃窃私语。汪邦河觉得闹得差不多了,再不撤就可能露马脚,便叫几个人退到了马路对面的一颗大树下,令李华贵赶快分发汽油瓶。李华贵便给那四个人每人分了两瓶,剩下两瓶他给了汪邦河一瓶。汪邦河便装模做样的将汽油瓶捆在身上。这时省府大院里那些干部模样的人已经在岗亭那儿聚集了,跟哨兵们说着什么,显然是在询问刚才的情况。汪邦河觉得可以行动了,就要李华贵带着那四个人去马路拦车,把东西方向的车辆全部堵起来,点火升天。李华贵看了看他问:“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是指挥,得把你们都安排妥了才能升天,如果抛下你先升了,那是失职知道不,师傅绝饶不了我。不要再说了,快去,我随后就来。”
李华贵就不再说什么了,领着那四个人冲到了马路上,将这条省城最繁华的马路堵了起来,然后几个人点燃了浇在身上的汽油。顷刻间,就见五团火球在马路上疯狂地乱窜起来,一片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大树下的汪邦河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愉快心情将这幅场面欣赏了一会,直到那些火球滚不动了,都固定在一个地方烧着,他才微笑着顺手把汽油瓶扔在了路边的草丛里,拦了一辆的士,走了。
数千个大法学员在省政府办公大楼的坪地上静坐示威已经有一个星期之久了,时不时会有一些自焚事件发生。现在省政府为了防止这种情况,在附近安排了许多消防队员,每天24小时抱着灭火器轮换守候,一旦有人自焚,便迅速上前灭火。即使如此,仍烧死了好几个人,平均每天一人。因静坐示威的这些学员很多都是老头老太太,本就身体不好,再这么一折腾,很可能出事,万一又死了人,那就更麻烦了,所以政府方面还在现场派了救护车,免费给身体不适的学员治病。有些人便有事没事都要往车上跑一趟,趁机骗几颗药吃,大家搞这场示威活动就愈发的热情高涨了。精彩的不光这个,乔老爷子的死尸也来凑热闹。李庆山给老爷子做了一副棺材,将老爷子装殓了,抬到省政府办公大楼前,要求政府为老人家做个主。黄洪涛便被停职审查了。他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大法分会的当,便把大法的阴谋告诉了上级。上级以此质问大法会的负责人,负责人却说这是黄洪涛为了逃脱罪责诬陷大法。政府方面一时也难辨真伪。
纪方这段时间十分亢奋,省城的大法运动搞得轰轰烈烈,震惊了九洲方圆,已经引起了全世界的注意。师傅对他赞赏有加,已经准备让他当中南各省的巡察大员,届时全权负责中南地区的政教一统事宜。
这天,纪方忙得很晚了才回家。平常他都是在外面酒楼吃的,今晚不知为何突然没了胃口,想吃点家里的家常菜。老婆就赶紧给他做了饭菜,夫妇俩一边吃一边闲聊。
“情况怎么样?”
“非常好。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估计用不了多久政府就扛不住了,非跟我们谈判不可。”
“不过我总觉得这事有点玄,政府怎么可能跟你们谈判呢,这不符合共产党的性格和一贯做法。”
“那你说它能把我们怎么样,就假设你是共产党,你会怎么做?我们的大法是以佛道的形式出现的,不是一般性的政治团体,它敢对佛道来硬的吗?它统治了半个世纪,也应该下台了。”
“这会不会是你们的想当然哟,别错估了形势才好。我说纪方,我和闺女全指望你,你可别叫我们娘俩以后无依无靠。”
“这叫什么话!呸呸呸,晦气!”
“省里难道就没有一点动静吗?”
“整天开会研究,争吵不休,我看他们就要四分五裂了。”
“你别太自信了,也许他们已经做出了决定,这种情况只是在迷惑你们呢!”
“怎么可能,中央政治局开会,会议还没结束,会议内容我们就能马上知道,他们任何一个决议也不可能瞒过我们。”
“可我听说,好像军队已经在秘密调动了,有慢慢往省城集结的迹象。”
“你听谁说的。”
“闺女说的。”
“她懂个屁。”
“可她的话也许最可信,你可以亲自问问她。”堂客就把正在自己房间里画画的11岁的女儿叫了出来说,“把你在学校听到的情况告诉你爸。”
女儿却不急着说,嚷着要吃肉。纪方就夹了一片肉喂她。等她咽了下去就要她:“说说,什么情况。”
“我听我班上的同学蒋娜说他爸爸这些天不在家里,到宁乡的一支军队里去了,要把那里的军队调过来。”
纪方把眉头皱了起来,问:“你那同学的爸爸是干什么的?”
堂客回答说:“是省军区的一个副参谋长,上次开家长会我见过他,肩上好像是两道杠,四颗星。那是什么,上校吧?”
“大校呢。蒋娜怎么知道得这么多?”纪方继续问女儿。
“她是听她妈说的,她妈要她别告诉别人,可我们是好朋友,她就告诉我了。”
“她还说了什么?”
“就这些。”
纪方就叫女儿回去画画。堂客说:“孩子不会骗人,我说你应该认真想想,别大意。”
纪方吃过饭,坐在沙发上想了很久。这是一个非常意外的情况,坦率地说起初他根本不在意,甚至觉得老婆跟他说这个简直滑稽可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好像不知不觉完全改变了看法,觉得这事不可等闲视之。后来他不由自主摸了一下额头,惊讶地发现竟一手的汗。他不禁暗暗叫道:“天啊!”他决定去找军区里的几个学员了解一下情况。实际上早就应该这样做的,要跟政府做对,掌握军队的动向是基本常识,哪知他竟一直忽视了,可见他这段时间完全晕了头。那几个军区里的学员都是离休军官,他就叫李庆山赶快去找他们了解情况,自己则来到了一个离休大校的学员家里。这位大校说:“没听说军队有什么动静呀,我们不过就是示示威,提一些正当的要求,又不干别的,政府没道理动军队呀,你怎么会有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