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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飘飘-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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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对张先勇说:“今天结个帐吧?”
张先勇打了个饱嗝,横了店家一眼说:“记帐。”
店家点头哈腰说:“您看都欠这么多了,您自己来吃记记帐倒也说得过去,可带客人来就付现金吧?”
张先勇蛮横地说:“没听说过。”
孙一夫好生纳闷,不明白怎么这欠债的倒比讨债的更横。他傻乎乎地以为这时候自己不该不表示一下,便摸口袋说:“我来付我来付。”
店家非常高兴,便凑到了孙一夫面前,却被张先勇一把推开了:“一边去。”然后他按着孙一夫的手说,“别管他。”
孙一夫本就不情愿付帐,便趁机收回了手,嘴上却说:“不太好吧。”
张先勇直甩脑袋:“没事。”
店家跟在后面委屈地问:“总是记帐,我们还得做生意呀。你别走,就是记帐也得签个字啊。”
张先勇便站住了,狠狠地瞪了店家一眼,接过他手上的白条和笔,鬼画符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路上孙一夫问这是为什么。张先勇指着街道两旁的饭店说:“只要是镇政府的干部,到这些店子里吃饭都是不给钱的,只打白条。”
“这白条最后会不会兑现呢?”
张先勇就偏过脸冲孙一夫笑了笑,然后拍拍他的肩膀说:“老弟,你实在是个聪明人,怎么连这个理也悟不过来,这种白条如果会兑现的话那一开始根本就不会打。”
“他们难道没意见吗?”
“意见当然有,但他敢怎么样,真要跟镇政府较劲,老子们就封他狗日的店,看他还要不要钱。”
“镇政府的人都来吃,那不会把他们吃穷呀?”
“当然不是镇政府所有的人都可以,也就是我们几个当头头的。”
“你这个厂长也算镇政府的人吗?”
“我的厂长是兼的,行政上还是镇委副书记。本来老子想弄个副镇长当的,你知道现在政府掌实权,党委实际是个空架子,但他娘的他们说老子既然当拖拉机厂厂长,就应该把副镇长让出来,我只好当了副书记。”
两人走到岔道口,张先勇问孙一夫明天来不来,如果来他就一早去跟吴良才说,不叫他喝酒,双方再好好把这事谈一谈。孙一夫说当然要来,就跟张商定明天中午在这见面,然后去饭馆吃饭,反正你们在饭店里都是打白条的,不吃白不吃。张先勇哈哈大笑,又拍了拍孙一夫的肩膀说:“老弟,你终于明白了。”孙一夫不高兴地说:“你以后别拍我肩膀。”张先勇连忙道歉。
孙一夫独自在江岸徘徊了一段时间,把今天碰到的事情想了想,努力理清思绪。当最后一班车过来时他忽然放弃了上车的打算,决定去姨妈家过一夜。虽然此地离岳大也就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可感觉上好像很远似的,他觉得跑来跑去的挺麻烦。其实真正促使他留下来的原因是他有些兴奋,他想尽量保持这份兴奋,如果回城,那是不可能的。
到了姨妈家,一家人都回来了,姨妈把姨父和儿媳介绍给了他。姨父是一个糟老头子,满脸岁月的痕迹,一道皱纹仿佛就是一年,单凭内眼怎么也数不清楚。看样子这老东西是个烟鬼,一口黄牙,手指头熏得跟腊肉似的,咳起嗽来简直就像一个痨病鬼。孙一夫跟他说话,他爱理不理,不过他的神情倒不像讨厌他,给他的是一种对谁都是如此的印象。姨妈的儿媳在镇上的一家酒厂工作,像个乡妇,呆板得要死,笑起来跟没笑一样,对儿子好像从来漠不关心,虎子在屋子里乱蹦乱跳,她连一声呵斥都没有,还是她婆婆几次三番要那小子安静点,别发人来疯。虎子现在已经完全知道了孙一夫这个表舅是一个可以给他带来好处的,上午的敌意现在变成了一种亲近,甚至是讨好,一边疯闹着,一边很期待的看孙一夫一眼。
孙一夫凭直觉就知道这个家里姨妈是当家的,姨父不过是个窝囊废,便也不跟姨父扯淡了,对姨妈简单说了一下今天跟张先勇谈的事情,想在这歇一晚上,明天好继续跟张先勇谈。姨妈非常欢迎,就叫虎子在堂屋搭地铺,把床让给表舅睡。虎子欢天喜地答应了。
午夜已过,孙一夫躺在虎子的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这张床脏兮兮的,他只觉浑身痒痒。上上下下搔了好几遍,还是痒,简直没法睡。这时小肚子又胀了起来。他就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去外面小解。刚拉开门,就听到堂屋里有动静。他吓了一跳,以为是来了小偷,探出头去看堂屋。正好有一缕月光照射进来,照着了一个枯干的身影。他不能确定那是小偷,因为他觉得对那身影有点印象。再一细看,果然,他发现是姨父。就见姨父悄悄地摸到了儿媳的房门前,推开门,钻了进去。孙一夫不禁被这幅情景惊得目瞪口呆。
第三十五章
    第35章                      理发店初识暗妓  为合同勾心斗角
思虑太深,孙一夫彻夜失眠,直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睡着了,10点方醒。磨磨蹭蹭了一会就到中午了,于是赶去见张先勇。张先勇说已经把吴良才约到了另一家饭店里,带着他去了。吴良才见到孙一夫,急忙起身相迎,那样子真有点欢迎什么大干部来访似的。他为自己昨天喝多了没能及时接待客人再三道歉。孙一夫当然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大干部,但吴良才如此谦卑,使他不自觉地有点飘了起来,便也像大干部似地连连挥手说没关系没关系。但他自己立刻就意识到自己十分可笑,不觉暗暗自嘲了一回。
然后就一边喝酒一边谈话。吴良才非常欢迎孙一夫来投资,也许期待太大了,他好像老是怕孙一夫反悔,不厌其烦地告诉孙一夫来了后可以得到怎样好的待遇,并保证在办事方面只要是镇政府能做到的,绝对给予大力支持。双方谈得很融洽。孙一夫提出下午再去仔细看看厂子,看看那些机器。吴良才说下午我和张厂长一起陪你去,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中午,吴良才请孙一夫去镇上的理发店按摩。孙一夫很是惊讶:“你们这里的理发店也能搞按摩?”
吴良才和张先勇便不解地看了看,然后露出很骄傲的神情。吴说:“难道就许你们城里人按摩,我们乡镇人就不能按一按呀?不是我说大话,你们城里好玩的事情我们这里都有,档次虽然差一点,但质量未必就差。这叫做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孙先生虽然有钱,这就不懂了吧!”
张先勇也笑着说:“孙先生如果不信,可以去试试,看看我们理发店的那些小妞比你们城里的如何。”
孙一夫心里是愿意的,但在两个土包子面前他不好意思流露出兴奋的情绪,相反还假意推辞说:“算了,我从不按摩。”
吴良才和张先勇一起摇头说:“我不相信。”接着又一起劝孙一夫去按摩,吴说,“我知道你是嫌我们这里的姑娘不好,我也不跟你说多了,你自己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怎么样,好就按一按,不好就算了,反正中午也没事干!”
孙一夫假装经不起吴张两人的引诱劝说,就跟着两人走了。来到一条小巷,往里面七拐八弯,在巷子尽头看见果然有几家理发店,名字似雅实俗,无非是什么芳芳、梅婷、佳妮等,都装饰得很有些味道,比四周那些普通的房屋光艳亮丽多了。从它们藏身于小巷深处这一点看,孙一夫便再不怀疑它们是淫秽之所。像这种场所,尽管藏得深,却是不必担心没人来的。孙一夫想吴良才和张先勇肯定是它们的后台,自然肯定也是常客了。张先勇在路上告诉吴良才芳芳那家店子这两天进了一个叫秋燕的小姑娘,好像还只有15、6岁,肯定是个雉儿,问吴良才想不想破瓜。 吴良才说看看再说。孙一夫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他听他们议论的时候原以为会献给自己的,哪知他俩根本不提这碴,他这才知道像这等好事他们是绝不会轻易送人的,哪怕他们现在迫切希望他来投资。
一进店子,七横八竖歪在沙发上的几个理发女郎立刻欢跳了起来,扯着嗓子喊镇长喊书记。孙一夫冷眼细瞧,这些女孩子虽然打扮入时、花枝招展,但肤色略黑,皮毛粗糙,说话的口气和眉眼儿都显示她们是从农村来的,经过短暂的乡镇淫荡生活的洗礼,又稍微带着那么一点都市的气息,使他觉得有些滑稽。除了觉得有趣,他连一点性欲都没有。吴良才却热情过度,已经给他点了一个女孩,叫她好生侍候他。
“如果客人不满意,我把你那两颗梅子摘下来吃了。”吴良才对这女孩说。
这女孩油腔滑调地说:“干嘛摘我的梅子吃呀,我干脆给你扁豆吃不就得了。”
吴良才高兴地大笑了几声,对孙一夫说:“老弟,看见没有,我的这些丫头,一个个就像狗一样的喂驯了,你想怎么驱使就怎么驱使,别跟我讲客气。”
孙一夫不觉目瞪口呆,一个堂堂的镇长,居然这样侮辱这些女孩子,而她们却好像受了赞扬似的显得很高兴,愈加起劲地跟吴良才和张先勇打打闹闹。惊讶之余,他也好生羡慕,人们说乡下的村长、镇长什么的完全就是土皇帝土霸王,权虽不大,但所辖之地,事无巨细,全由他管,人们畏之如虎,其潇洒是任何一个省城的高级干部所难以想象的。现在亲眼所见,方知千真万确。他还站着发愣,那女孩却已不耐烦了,挽着他的胳膊掀起一处小角门的帘子进去了。帘子里面是一片微弱的红光,显出一种淫邪的情调。不过味道不太好闻,是一种孙一夫从没闻过的味道,他不禁想乡镇就是乡镇,仅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它跟都市的差距,这里的人显然一点都没意识到在娱乐的场合里气味常常是一种极其关键的东西,因为它能决定男人荷尔蒙的分泌是快还是慢,是猛还是缓。
女孩自称春花。孙一夫一听就知这是个假名。他问她是哪里人,她说了个地名,显然也是假的。他躺在窄窄的按摩床上,仰面朝天,春花就先从他的头部按起。起初几下还可以,但后来就不行了,指法手法全不对。孙一夫便说:“你肯定没学过按摩。不是哥哥我说你,干一行就得学一行呀,手艺好了才能挣更多的钱对不对?你今天是碰上了哥哥我,我可是一个好人,不喜欢难为人,如果碰上一个好扯皮找碴的家伙,说你的服务不好,要不就不给钱,要不就不给小费,影响你的生意嘛!”
一直都表现得很温柔的春花这时却梗着脖子说道:“他敢不给,到了巨托镇想赖帐,这种主儿恐怕还没出世呢!”
倒把孙一夫说得一愣,顿了顿才说:“吓,好大的口气,你仗谁的势?”
春花可能意识到自己有点放肆,她知道孙一夫既然是吴良才带来的客人,那肯定是自己惹不起的,便缓和了语调说:“当然是仗吴镇长的势,有他老人家撑腰,还怕人赖帐!”
“吴镇长难道管这些事?”
“怎么不管,这些店子都是靠着他吃这碗饭呢。再说还有贵哥他们,他们是黑社会,这种事一般由他们摆平,倒用不着吴镇长亲自出面。”
“官匪一家。”
“如今就这世道,哪都一样。”
说着话,孙一夫的手就开始不老实了。春花虽有点姿色,但不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他并不打算奸她,可眼巴前的便宜货,不摸白不摸。他先是捏捏她的脸蛋,她冲他莞尔一笑。然后他就到处摸,不一会就摸进了裆,在洞里随便搅了两下,甚觉无趣,就抽了出来。按摩的确非常舒服,后来他就没跟春花说话了,闭着眼睛沉浸在一种浑身血液快速奔涌的快感之中,只觉腾云驾雾了似的。按了近一个半小时,春花累得再也按不动了,孙一夫才爬了起来,给了春花10块钱小费。春花见他出手阔绰,十分欢喜,请他以后再来玩。孙一夫来到外间,就见吴良才和张先勇早已出来了。两个女孩子左右围着吴良才坐着,有一个几乎趴到了他身上。张先勇身边也有两个女孩,紧紧挨着他。这俩家伙看来秉性相近,喜欢看相,正拿着女孩子的手掌胡说一气,女孩子却听得津津有味,也不知是故意装出相信的样子,还是真的信。
孙一夫打开水龙头洗了洗刚才掏洞的手。就听吴良才大叫了一声:“行了,够了,滚蛋,老子得去办正事了。”
3人来到外面。吴良才看着孙一夫一个劲地笑。孙一夫问他笑什么, 他说:“起先请你来还不想来呢,怎么样,我说好玩吧,我们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你却干了一个半小时,真看不出来,老弟你也不像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居然这么英雄,跟我们说说,打了几炮,嗯?”
“扯什么蛋,我就是按摩,哪里打炮啦?”
张先勇说:“都到这一步了,我们又都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儿子骗你们。”
吴良才问:“那我就不懂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肉,你为什么不吃?”
“味道不好,不上档次,我怕委屈了自己这截香肠。”
3人来到拖拉机厂,这里有三间大厂房,里面的十几台机器,全部空闲着, 孙一夫问:“这些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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