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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说:“她好像初中从我们子校出去的时候就是演配角吧,在花鼓戏团混了这些年怎么还是B角?”
周正涛说:“B角和配角可不同,能演B角就不错了。虽然她进剧团早,毕竟年纪不大,听说在剧团里有好几个女演员都压她一头。这回她得了个B角,还是因为她们几个明争暗斗,结果让她这个资历不够的人渔翁得利。”
纪方说:“不知道她以后能不能在剧团唱出来。”
卢光中说:“就算唱出来了也没什么,现在花鼓戏太不景气了。我每次见了她都劝她改改路子,去唱流行歌曲,她总是不听,我看她以后会后悔的。”
余九日说:“现在流行歌手多如牛毛,供过于求,你说得轻巧,哪有这么容易,说改就改,你要她改了上哪去唱流行!”
王红就看着余九日直笑说:“咦,你好像很了解她的情况!”
余九日说:“同学见了面总要说些话嘛,这样就了解了一些,有什么奇怪的!”
王红不依不挠,当面揭他和周正涛的短说:“你们一直是她的崇拜者,怎么样,崇拜了这么久还没崇拜上呀?”
余九日说:“这叫什么话,什么崇拜?在这个世上恐怕还没有谁能叫我余九日崇拜。”
王红说:“那你们怎么老围着她的石榴裙转悠?”
余九日说:“那不叫崇拜,那是爱!”
大家原以为余九日会被问得难堪,哪知他竟如此直率,便一齐哄笑起来。周正涛却有点不好意思,脸上略微有点发烧。他辩解说:“其实也说不上爱,只是觉得她漂亮、性格活泼,喜欢跟她接触。”
王红说:“这样说就没意思了,谁不知道你和余九日在拚命追求她,互相较劲。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小伙子追求女孩子,天经地义,谁能说你什么,谁不追求女孩子?”
有人附和说就是,装什么清高。
余九日说:“其实我们早就停止追求了,她那人心花,不是我们这种人收拢得住的。这两年不过因为喜欢她长得好,有时候故意装出追求她的样子,一是逗她开心,二是自己开心。真的,现在我们俩谁还对她有幻想那谁就是傻瓜蛋,明摆着不是你笼里的鸟,却非要把它抓进来,不是傻瓜蛋是什么!”
王红说:“这倒是实在话。”
这时陆同和孙一夫开始上菜了。先是一盘黄焖全鱼,接着上来了酸辣笔筒鱿鱼,下面依次是糖醋里脊,凤尾腰花,鱼香肉丝,东安子鸡,拨丝苹果,麻婆豆腐,鱼头火锅,最后是一大盘的小炒莴笋叶。王家卫还拿上来了几瓶啤酒和一瓶红葡萄酒。葡萄酒是给王红和郑秀丽喝的,她俩说喝不了一瓶,牛希咬就说我陪你们喝,我最喜欢喝葡萄酒了。王家卫不同意,说希咬你酒量那么大却喝葡萄酒像话吗,来满上,说什么你今天也应该喝3杯。周正涛、卢光中等也跟着王起哄, 牛希咬没办法,只好打消了喝葡萄酒的念头,嘴里念念有词,我其实真是喜欢葡萄酒,这玩艺甜,又有酒味,喝起来特别舒服。
余九日问王家卫说:“早上你这里卖什么?”
王家卫说:“早上不开张。附近有好几家米粉店,生意都做得很好,还炸油条做包子馒头,我们可能竞争不过他们,就算了,放弃早上这一块,专心致志做中晚餐。”
余九日说:“你们可以请个白案师傅专门搞早餐嘛,就这样放弃了太可惜了。”
王家卫摇头说:“也这样想过,到底还是觉得不好搞。早上我们要上班,没时间搞。刚开张,请个红案师请傅都有点撑不住了,哪里还请得起白案师傅!”
周正涛问:“那中晚餐附近也有店子跟你们争呀,你们争得过他们吗?”
“中晚餐我们不太怕,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不会输给他们的。”
王红忽然问纪方:“研究生考得怎么样?”
纪光鼓着腮帮子咂巴嘴说:“应该没问题吧!”
卢光中说:“他本来就是高材生,再一个他的导师跟校长关系很好,以前还有几年共过事,他这研究生肯定没问题。”
纪方很不喜欢卢光中这样说话,好像他考研究生要靠这种关系才行似的。不过因卢光中现在校长办公室当秘书,便不好说他什么,只阴了一下脸,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卢光中:“听说现在要建一栋研究生楼,有这么回事吗?”
卢光中说:“吓,你消息蛮灵通!有,设计方案都已经敲定了,现在正在跟几家建筑公司谈。一谈妥就开工。”
纪方问:“新楼居住条件要好多了吧?”
卢光中说:“那还用说,13平方米一间房,只住两个人。”
“是给老生住还是给新生住?”
“这个问题倒没听校长他们说,应该是新生吧,老生都快毕业了,把他们搬进去干什么!”
郑秀丽这时也想起了一件事,便问卢光中:“喂,我想调个工作,你能不能帮帮忙?”
卢光中不解地问:“才毕业留校,就调什么工作,经管系不好呀?”
郑秀丽说:“学校虽好,收入太低了。我有个舅舅,是省航运局的局长,他说他们那里现在急需进几个有本科文凭的人,每月工资加奖金比学校高多了,我想到他那去,跟教研室主任说了一下,他不肯放人。你能不能找关系跟我去说说?”
纪方说:“你莫糊涂,学校这么好的地方,去航运局干什么?”
郑秀丽反唇相讥:“你是个书呆子,只知道学校好,不知道比学校好的地方多得是。学校这清水衙门有什么留恋的,你没看见现在学校的人都在想办法调走呀,都往沿海走。我去沿海没门路,只好找个效益比较好的单位。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你知道航运局的收入比学校高多少吗?”
卢光中问:“高多少?”
郑秀丽说:“至少高一倍。”
就有好几个人不相信,一齐说:“不可能吧?”
郑秀丽说:“嗨,你们这些人,没办法说,呆在学校这种地方,世面见得少,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世界变化有多快。”
卢光中点头同意说:“那倒也是。不过航运局的效益很好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郑秀丽说:“我们省的公路交通很落后这你总知道吧?”
卢光中说:“那当然,这个我都不知道那当什么秘书!”
“那你就应该知道公路落后的地方一般水路比较发达。”
周正涛说:“这话就不对了,我看我们省的水路交通也不见得发达到哪去。”
郑秀丽就鄙夷地说:“哼,你以为这么一条天下闻名、直达洞庭湖的湘江是个摆设呢!再说以后省里准备开挖湘江,要让千吨级的船舶一直抵达衡阳。只要这个计划一实施,那航运局就更不是现在的样子了。”
牛希咬笑着说:“好,这样方便了我,以后回老家,我就再不必去城陵矶搭长江客轮。”
郑秀丽看着卢光中问:“到底能不能帮帮我?”
卢光中想了想说:“我刚当秘书,也没什么关系,怎么能跟你办这么大的事!至少你得给我一点时间,让我在秘书这个位置上坐稳了,认识了一些人再说。”
郑秀丽说:“我当然也不是要你马上帮我办成,反正你给我上点心就是了,有机会就帮一帮,没机会就算了。我自己也不会闲着,还会去找些关系。说起来主要是我爸爸不支持我调工作,他的思想属于那种传统僵化的思想,从来都跟不上形势,居然还跟我说什么教书是世上最高尚的职业这一类话。。。。”
大伙听到这都笑了起来。郑秀丽也笑了,接着说:“你们说我爸爸是不是老糊涂了。实际他也不老,才50出头。人如果思想僵化那简直没办法。”
这时饭店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争促的摩托声,在狂吼了一下后突然熄灭了。车上坐着两个人,都貌相不善,像是在社会上厮混的那种泼皮无赖。前面开车的那家伙戴着头盔,帽沿压得很低,露出一对很阴森的眼睛,肆无忌惮地往里面看。后座上的那个家伙没戴头盔,蓄着长发,留一小撮胡子,叼着烟,等车完全停稳了,他便一只脚支着地,立起身子也是肆无忌惮地往里面看。王家卫就念叨了一句:“妈的到底是来找人的还是来吃饭的!”大家也都往外看。突然王红哦了一声,马上站起身,轻声说:“我的,我的。”就急步走了出去,跟那两个家伙说上了话。里面坐着的这些同学便心里有些不爽,一是因为看这情形,王红在个人问题上显然是属于比较放纵的那种人,居然能在这种地方招惹两个青年来找她;二是因为那两家伙一看就不像善类,肯定没接受过高考教育,甚至有可能是社会渣滓,她居然会跟他们来往,简直有辱斯文。纪方就忍不住轻声嘀咕说:“王红怎么会跟这种人搞到一起。”
王家卫说:“有什么奇怪的,我好几次看见她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
牛希咬说:“我也看见过。”
纪方说:“真没看出来,她是这种女孩子!”
卢光中说:“其实在学校的时候是有苗头的,你们还记得吗,她是我们年级女同学里最爱打扮最爱风流的?”
纪方说:“我倒不是说她爱风流有什么错,但好歹找个同档次的人风流去呀,这不是有点自轻自贱嘛!”
王家卫说:“同档次的风流她也有,只是你没看见而已。她的关系比较复杂,说不清。”
纪方便不胜伤感地说:“唉,过去的同学现在的变化是越来越大了,她不过是一个缩影。”
卢光中说:“这话算你说对了。以后呀,我看大家不是变化,而是巨变。”
余九日说:“倒是一成不变显得没意思。”
这时王红回到了店里,大家以为她会重新进餐,有人已准备调侃调侃她。哪知她只是进来拿放在坐凳上的手提包。她显然知道大家在背后对自己有些议论,不过显得很坦然,还格外妩媚地冲大家一周遭地笑了笑,说:“对不起,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再见。”大家自然要留她,她自然是婉言谢绝。倒是王家卫很通情达理地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留人家干嘛,别误了人家的好事!”
王红就指着王家卫嗔道:“什么意思,嗯,你什么意思?不要乱讲。”
王家卫笑说:“哪个乱讲,你是有好事嘛!”
王红到了外面,刚才披长发的家伙就从后座上下来了,把位置让给了她,她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那家伙还在她旁边趁机扶了一把她的腰。待她坐稳,摩托车手便一踩油门,卷着发动机的嘈杂声顿时没了踪影。
店里的气氛便不知不觉的有些沉闷了。大家其实心里都有点羡慕王红,觉得她过得很潇洒,风流快乐,对照自己的生活,不禁黯然失色。就再没有什么高谈阔论了。淡淡说了一会闲话,卢光中说还要去会个朋友,先起身要走,大家也觉得意兴阑珊,就要王家卫算帐,一起均摊了,忽然想起王红走了,就说便宜了她,下次要她补,然后一哄而散。
收拾杯盘狼藉的桌子的时候王家卫对陆孙两人说:“我们应该请一次客。”
陆孙两人都满腹疑虑地看着王,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我把我在外面开饭店的事跟我们头说了一下,要他以后照顾照顾,他吞吞吐吐地不爽快,我看我们得请他吃一顿,再送他两条烟。没办法,现在就是这种搞法。”
陆同马上说:“那是那是,应该应该。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你不开口,我也不好说什么。”
孙一夫自然也没什么意见。3人就商量用什么菜招待王家卫的头头。 意见很一致,家常便饭怕是不好见人,至少得上几样压得住桌子的上等货色,像蛇、团鱼、牛蛙和海参什么的,还需上一瓶好酒,至少是五粮液以上的档次。就要王家卫明天负责张罗。这一天都累了,各自归家歇息。
次日,店里冷清了一个上午,午餐时只有3、4个人来吃饭,比以前的情况更惨。陆同不觉眉头紧皱,心里竟有些害怕了。然而下午就渐渐热闹了起来。先是4 点多钟时就进来了几个赶路的坪塘人。他们是去城里拉货的,返乡途经此地,肚子饿得不行,就看中了这家饭店,吸引他们的正是外面那块“来了是大爷”的招牌和那副对联。司机一进来就说:“嗬,口气真不小,味压潇湘第一家。我开车跑遍全省,吃过不知多少饭店,还没看见谁敢说这大话的,倒要来见识见识。”陆同忙起身相迎,给几位敬了一支烟,说:“胡乱写的一副联,诸位切莫当真。只要你们吃得开心就好。”陆同一边侍候他们一边跟他们闲聊,知道他们经常来往此地,就说:“以后诸位来了,只要进我的店,我给你们打7折。”那几人都笑逐颜开, 一齐说那我们以后是肯定要来的。送走了这拨人,陆同站在店门前左右看了看,就见孙一夫领着大概8、9个学生来了。陆同心想:“这家伙真行,说到做到,居然就硬是把一群学生骗来了。”孙一夫跟陆同打了个照面,悄悄地挑了挑眉毛,显然是炫耀的意思。那群学生先是站在店前看店名,都对它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说从没看见过这样的店名,然后一拥而进,在店里东瞧西看,很新鲜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