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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复婚吧?”
听了这话,含笑惊诧抬头看安子辰,后者神色沉稳,目光中炯炯是坚毅。
就这样轻易复婚,一如当年他娶她时不介意、不理会、不计较她根本不爱、甚至还怨恨着他?要有多**、多霸道、多浓郁的感情,才能令他在既没有表白也没有承诺的情形下,一次又一次怀揣最微薄的希翼,企图用最原始的桎梏把她留下?
五年前是这样,现在呢?
含笑垂头,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沉了声音说,“复什么婚,当初是你亲口告诉我说我只是你的一个人质,等你父亲出狱,你一秒钟都不会耽误地和我、和宋家解除所有关系。现在,该了的都了了,还复什么婚?”
一边语调铿锵,一边赖在人家怀里温顺得象只小猫,含笑红脸笑,不知道他想不想得到这一层。
身体忽攸被勒紧,含笑刚要抗拒,便被安子辰急得几不成句的话压了下去,“没有没有,我……我,你不是……,我,我才是…。。。。”
就这样说不下去了,含笑也不给他下台阶。魅暖卧室在一个故意、一个无心的沉默里,一层层覆上冷色调。
终于,安子辰投降,“你感觉不到我有多爱你吗,含笑?”
说这话时,他想抬起她的脸,含笑使出吃奶的劲往他胸腰深处拱,不敢让他看见自己含羞带娇的表情。丝顺长发随了她的动作拂挠着安子辰**的肌肉,又有异样蠢动漫漫爬上他的心头。就算是投降,也需要有倚仗的吧?两个人一路走至今,他反问她有否感觉到自己的感情时,多多少少,也是感觉到她的感情的呵。
安子辰并不笨,他只是,不想两人间再隔山隔水地绕下去。
“你感觉不到吗?”安子辰的嘴唇贴到含笑耳边,哑着声音又问了一遍,灼灼带烫的气息炙得她既不敢迎合,又不愿逃离,别扭地将身子拧来拧去,硬生生在一团火星中搅动出了焰炬。
“含笑!”
安子辰异样的呼唤终于令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蠢钝。拱起身,她不敢再动,眨闪着一双貌似无辜又纯洁的眼睛哀哀望他,“痛。”
她不是不愿意。这个认知使得安子辰瞳孔里的两簇火焰反倒燃得更盛,但是,搂着的女子是含笑,是他一直疼到骨子里的宋含笑,而今晚,是她的第一次!
他长吁口气,“我去冲个澡。”
正要放开她起身,手又被拉住,“痛。”含笑象只小哈巴狗般呜呜不愿离人。
安子辰毛都炸了。上冷下热,左右为难,思前想后,只好折了被子一半盖在她身上,一半隔在两人间,抱着她以最克制的力度和速度蹭磨体内的烫热。
含笑咬牙憋笑,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变态,她也知道这与自幼承训的端庄温肃大相庭径,但她就是很任性地想调戏他、折磨他,谁叫他这么长时间以来,从不将在外面予取予求的睥睨和果毅划分丝毫在她身上,观察她,读她。他心目中的她,就真的是个冥顽分不清好歹的农妇吗?
所以,活该难受。含笑恨声腹诽,脸上却一派纯真,“你刚才说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安子辰哭笑不得,直觉相信她就是个妖精妖怪的化身,幻出魔力将一颦一笑隽刻入他的大脑,一如歌词有形容:象胎记般丢不开洗不掉擦不去。随岁月叠增,不仅没减弱,反倒,更多更浓。
“我说……,”他箍着她,想吻,又怕引发新一轮难以自持,只好大口大口地吸气,呼出,用说话强制转移注意力,“复婚吧,含笑。”
含笑郁闷,知道他拙于言,却没想到会拙到只会说这么一句话的程度。她默不作声,斜歪着头,伸出右手食指在他裸露的胸口画圈,慢慢地画,懒洋洋的表情之下,眼珠乌黑漆亮,配以不停闪动的睫毛,仿佛是只耐不住蛰伏的小兽,只需再多哪怕一丝□惑,就会欣然跃起。
沉寂中,含笑始终专注地抹画着她圆圈。自心脏位置扩散开的痒麻象涟渏般荡漾出安子辰火上烧油般的难受。他大力呼吸,干烫的嘴唇如同在沙漠中追寻甘泉般在她的额际、脸颊、耳垂一遍遍盖烙。
“含笑,含笑……。”除了唤她的名字,安子辰想不到还应该说什么。
即便隔着被子,含笑也感受到了已近沸点的滚热。智障啊,智障!她心底暗骂,无奈,只好捧起他的脸,对上自己的眼睛,充满期待地“诱供”:“你叫我做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她想听什么?安子辰咬舌,终还是抗拒不了能和她一起分享她所定义的快乐的诱惑,红着脸笑,将嘴唇印在她的嘴唇上深深吮吸尽对幸福最近距离的体味之后,搂了她的头在心上,屏息沉声说:“我说,我爱你,含笑,从小就爱你,爱了你十多年,爱得不相信这世上还能有别的女子会令我如此痴迷。”
这就是她等待良久的告白吧,真是悦耳动听。含笑也笑,望窗外云已散,月正朗,顿觉良夜静好,莫过如此刻。她握了他的手在嘴里咬吮,将最愉悦的心情用唇齿的无间传递给他,感觉他的身体又开始僵硬,象拉满的弓一般崩直带栗,听他粗哑的声音强抑忍耐地说:“睡吧。你。。。。。。,我知道不能再。。。。。。。,”
她慢慢将隔在两人间的被子拉开,带着他的手逐渐往下滑,羞涩中,软了身,软了声,“其实,还是可以再……。”
不得不炒
“……那时你多大,八岁,十岁?每天上学、放学,吴嫂牵着你打我身边经过,你一边小心翼翼地踮起脚避开泥水凼,一边朗朗背课文,干净而又精致,象从哥窑里出来的最细洁的瓷娃娃。我看你在校门口张大伯的糖人摊前扯着吴婶不想走,吴婶絮絮教训,说你妈妈打过招呼,要提醒你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这样,不要那样,尤其是,不要象个野孩子一样吃那些不干不净的垃圾食书。你想象不到,我对你最初的感情居然是惋惜和同情:多好看的一个小女孩,却只能象被粘在画里边了般眼睁睁看着我吃糖人、捉蝈蝈、烤土豆。
我记得有一天正在上课,看见一只好漂亮的大蝴蝶在窗外的绿坡地上飞舞,我想,捉了它用塑料袋装里面给你玩,总没人说不干净吧?于是,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功夫,我偷溜出去,结果,蝴蝶没捉住,我反倒被校长捉住了。周一开全校师生会,我被拎到讲台上处分,下来的时候,走过你跟前,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你看我的眼神,也是同情,还有,排斥。也就是那一刻,我朦胧而又顽执地决定:不管用多长时间,不管用什么方式,我一定要你再不用这么不屑的目光看我。
你要问我希望你怎么看我,含笑,其实我要求不高,就象,现在这样就好。”
想到昨晚安子辰说的话,含笑扑哧笑,听见门锁扭动,以为是钟点工,不太介意地煎着鸡蛋,心下盘算让她做完今天的卫生就通知家政公司结帐,话说一家主妇在此,还需要请钟点工吗?
她继续抿嘴笑,不防骤然被拦腰搂住,一声惊呼刚逸出口,昨晚缠绕整夜的气息便近身扑来。
安子辰埋头她颈窝,咕哝着说:“真香。”
“你怎么回来了?”含笑诧异,距他去上班也就才过了一个小时呀。
推门的刹那,屋子里飘有餐香,厨房半掩半开的磨花玻璃扇面里面,影影绰绰有她纤细的身形晃动,这就是安子辰心目中最完美的“得到”吧。所以,即便浓情过后,他深深明白他已然握住了这女子的所有,依然,无可抑止地渴盼能将她永久珍惜。
他无限贪恋地用一个接一个的吻在她发际、耳边、锁骨处烙刻他的印记,隔了好久,才闷声作答,“担心你不‘舒服’,回来看看。”
一边说,一边把拎手里的小笼包和豆浆放在台面上。
含笑红脸,今早不上班,在被窝里赖多了一会,并不是因为要立马响应“不做了”的决定,而是,昨晚实在被……“欺负”得有够呛,那地方,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他居然还好意思提!
啐声唾去,脸色却氤粉氲笑。盛了煎好的鸡蛋入盘,低声抱怨,“早说你要带早餐回来我就不做了嘛。”
安子辰抢过盘子,“你吃我买的,我吃你做的,正好。”
说话间,一多半片煎蛋已被划入嘴里,西服之下的冷岸因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褪下,乞乖讨笑间,他原本是最多情的那个。
不怪他转变快,只怪自己一直不愿正视他的温柔。含笑幽幽感喟,抽了张餐巾纸认真替他擦拭唇角的油渍,转而,佯装随意地说,“给阿雅写封推荐信吧。”
安子辰一顿,慢慢放下餐盘,目光复杂看她。
含笑垂头收拾台面。
安子辰握住她的手,眼神逐渐变得干净而坦荡,“如果,我说我和她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你信不信?”
含笑洗碗。
“你总是要逼着我把最后一点尊严都完全放弃才开心?”安子辰无奈叹气,缓缓从她手中取过餐盘,拥着她洗手,取毛巾替她擦干,掰过她的身子揽在怀中,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含笑,你还是个小小奶雀儿时我就喜欢你,你一天天精致地长大,那种喜欢在我心里一天天升级。我不说,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曾经多么努力地想要靠近你的标准,与你毗肩同行,珍惜你,呵护你。只不过,你所受的教育和所处的阶层从来没尝试过给我任何机会。再后来,我母亲病重,医药费象雪球一样滚涌而来,相比家庭和生命,我那点风花雪月的小心思,已经不值一提。”
含笑伸手环住他的腰,抚慰男子身体传来的轻栗。
“你上大学,我开出租车;你父亲升官发财,权势逼人,而我和爸爸却不得不扛着亡母留下来的一大笔债务艰难度日。每个寒暑假,我开着出租车,看你衣着光鲜地上下兴国山,那种盖漫过来足以溺死人的绝望令到我连搭个讪说捎你一程的勇气都提不起来。
我以为,我和你,永生无法并轨。
万万没想到你父亲会出那么一档子事,更没料到,会把我家牵连进去。凭什么这样做?为什么选中我们?威胁利诱,口口声声要我爸爸以我的前途和命运为重,逼得我爸爸别无选择,那好哇,我就加上一条娶你作条件。子女子女,我爸爸选了‘子’,你父母,却放弃了‘女’。”
含笑周身浸凉,唯有安子辰的拥抱是她唯一的暖。
“我不撒谎,含笑,当时我心里真是恨极了你父母,不仅恨他们逼迫我父亲,还恨他们对你的舍弃。内疚和怨愤中,我又止不住充满希望地压抑着那一丝些微喜悦:我终于得到了你。
不管用了多下作的手段和方式,我终于得到了你!
是的,我自私,我不顾你有男友,不顾你对我没有丝毫感觉,一心一意要在这种复杂得你根本就不会认可并接受我的环境里,实现我珍惜你、呵护你的诺言。”
“你就从没……恨过我?”含笑暂时忘记了阿雅,安子辰串连起来的过往种种,象一支空管针扎来,将一直隐附心上的怨尤吃吃抽吸。两人婚了四年,跋扈、倨傲、冷漠,在这四年里,对他来说,仿佛不是面具,而是与脸部线条溶为一体的、面对她时最本能的表情。如果不是偶尔间看见那些珍藏的照片,含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冰山一样外表包裹着的,居然是份缄默而又浓挚的爱。
安子辰心中酸苦,将嘴埋在她的发标,“恨?过。恨你……,”突然,他觉得不应该在如此美好的时刻提秦锐,便小心绕过,可是,骤然之间又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替代,顿了顿,索性一笑了之,“都过去了,含笑,你只需相信,即使是恨至最极致时,我仍然爱你。”
这就算是,作了最完全、最坦白的澄清吧。他并没有维护阿雅,含笑的原意,也并不是要去研究那两人间涌动着的暧昧还是单相思。
只不过,这一次,与之前阿雅的辞职性质不一样,她一定要走。
和反悔无关,和霸道无关。
含笑在安子辰办公室外没等多久,阿雅就拿着信封出来了。彼此深深凝视,跟着,同时一笑。
“终于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日出了呵。”阿雅感喟。
含笑微微红脸。
“我和他……一直以来,什么都没发生。”阿雅目光澄澈。
含笑的脸更红了,但是,坚定不说话。
“他高高在上,公司里的员工不了解,以为你们两口子向来鹣鲽情深。我在他身边呆了两年,看着他孤独而又桀傲地拼命赚钱供养你自己丝毫不觉得奢适的农庄,和minicooper。胃病犯了,独自摁着小腹,大把大把地吞药,连替他倒杯温开水的人都没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