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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梗花——”像是夜里看不清事物的黑,他的手一直在半空中摇晃。“弦一郎!”
“周助!”
“桔梗花……你带……你带了吗?”
“这里……一直都在这里!”把花更往他的手心里放,“这是你最喜欢的桔梗花!”
手在触摸到桔梗花时,不二周助笑了,笑得凄美,笑得惊心,笑得豁然开朗!
“弦一郎……你知道……它的花语吗?”
他怎么可能忘记呢?他一直对他说,他希望他们两个能拥有像桔梗花花语一样的祝福——
“永恒的爱!”哽咽得发不出声音。
“你……你一定不……不知道还有……还有一个意思……你一定不知道……”
“周助,别说了,求你了!”
呼吸已是开始急促的不二周助挺着最后的气力坚持把话说完。“无……无望的爱!是它的另一个花语!”
无望的爱?
冰冷的手抚上真田弦一郎满是泪水的脸庞,“从一开始……我……我就知道和你……是没有结局……没有结局的爱……可是我……可是我……还是想……想接近你……哪怕只是一天……弦一郎……原谅……原谅我的任性……原谅我的自私……原谅我……”
“嘀——”
手,滑落。
“周助——”接住他的手,不让他滑出自己的手中,真田弦一郎呐喊,“你醒一醒啊!周助——”
“哥哥——”一直身在真田弦一郎身后的不二裕太也扑到了他们的身边,“医生——医生——”
“周助——”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你别走,你别离开我啊……周助,你醒一醒啊!周助——”紧紧的抱着床上人纤弱的身躯,他不能让他的身子冷下来,握着他冰冷的双手到嘴边呵弄,“我知道你是怕冷,所以不醒,我帮你暖和一下,你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的……”
“拉开他!”随后赶来的医生和护士,尽数人之力一起拉开了阻挡他们进行急救的人。
“周助……”手仍不肯放开。
“真田弦一郎!”不二裕太的声音响起在真田弦一郎的身后,“哥哥让我交给你的!”他拿出了一封白色的信封。
激动无比的他,愣了愣,好久才松开手,接过他手中有着淡淡香气的信。
*
弦一郎,
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已经不在你的身边了,飞身到了另一个世界去了。
可是,你不要伤心,我只是比平常人早一点到达终点而已,而我也一定会在另一个世界,给仍在旅途的你,送上我最真诚、最美好的祝福!
说个小秘密给你听,其实我们相识的那天,是我一手安排的,我知道你每天都会去看望你们的部长,所以我才特意的安排了我们想遇的画面,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坏吧?(哦呵呵——)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认识你吧?嘿嘿……那是因为有一个笨蛋很早就迷上了你,他是一个很单纯的傻瓜,天天只敢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你进出医院,却不敢向你靠近一步,吞不下这口气,我代替他走近了你,想帮他找上一个属于他的位置!可那一天,在我撞进你怀里的那一刻,我在你怀里找到了我期许已久的温暖,我知道……我爱上了你!背叛了那个傻瓜的我真心真意的爱上了你。
你的温柔,你的好,都让我迷恋不已,渐渐的忘记了当初接近你的目的!渐渐的让我越走越远,回不了头……
或许是老天惩罚我,惩罚这样自私的我,我的病又复发了,而这次医生对我说,我可能活不过这个月!
呵呵,没想到报应这么快降临在我的身上!
他一定是催着我要我快点把你还给那个傻瓜,那个到现在还是只敢默默爱着的大傻瓜!
答应我,弦一郎,帮我好好照顾裕太好吗?他是我在这世上我最挂心的人,也是我在这世上除你以外我仅存的思念,答应我,帮我好好照顾他,帮我好好这个也是深爱着你的大傻瓜!
啊~!我真想再看一次后山的桔梗花,好想再一次再置身在那片无际的花野中,可是我知道……
我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不二周助绝笔
*
朝阳已是高升,真田弦一郎不敢相信自己可以望着窗台也可发呆这般久!
嘴角轻翘起,像是自嘲,看来今天的早练是没望的了
这时,真田弦一郎才随意的收拾了一下,回到了屋子里。
“弦一郎,你看都是你害的,我们上课要迟到了!”裕太衣冠不太整的站在玄关前穿着鞋,“快八点半了。”拉着他就往外跑,“你也去到学校再换衣服好了!”
“裕太!”他还穿着运动服,不太好吧!还全身是汗水味!
“别叫我,我叫仁王来接你了,我也得先赶回学院了,今天新生入部,观月千叮万嘱我不可以迟到,惨了!观月骂死我了……完了。”想到他今天可以面对的状况,裕太早早的打了冷颤。
“裕太!”而对像只惊弓之兔的他,真田弦一郎想让他镇定一点。
“你今天可要早点回来哦!”拉下他的头,裕太故作神秘的暗示,“不然小心我砍你哦!”低头看了眼手表,“惨了,我的公车,赶不上了,”不理会仍是一头雾水的真田弦一郎,踮起脚,凑上了他的唇,“BYE…BYE!”便红着脸跑走了!
向来害羞的裕太会在个边做这种事?连真田弦一郎也不解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哟,当街拥吻,皇帝,你换女朋友了?”他一度怀疑是他看错人,那个人一定不是真田皇帝交了三年的皇后——不二裕太。
冷冷的扫了一眼这个一张嘴就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他是裕太,你没看错人!”回了一句话,他就钻进了他车子里,“走了,仁王!”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嘴里叨念着这句话,仁王发动了车子,“莫非是为了今晚的生是宴会吗?”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嘴巴,“皇帝啊,相信今晚的皇后一定会很人看头。”
“生日?”谁的?
“是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哦!你忘记了吗?”他可是前几个星期前就秘密收到任务要为他好好的庆生的!
“我的?”一直将心思都放在了部里,都忘记了。
原来今天是他自己的生日了。
“惨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的滔滔不绝,“忘记就算了!”他完全为刚才兴奋的一幕而忘记了今晚庆生会的神秘性!“当我什么也没说过!”专心放在开车上,仁王不敢现多说话了。
原来刚才的裕太是为了这事!
心中满是欣喜,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的裕太啊!他可爱的裕太啊!
真是出人意料的生日礼物呢!
今晚,他该向他索要什么生日礼物才对得起他的苦心经营呢?
玩味的笑意保持在脸上,直到视线对上了在车窗外的某一景像。
原来他今天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就是为了这个吗?
周助——
“送上我最喜欢的桔梗花,祝你生日快乐,也衷心希望你和裕太拥有永恒不变的爱!”
这是他在早上忘了的梦中,他最后说过的话!
切原赤也写于2006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