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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再能到哪里去寻这好事?自个儿越想越觉得不值,越想越觉得父亲做得太过份了,寻思着要是父亲要了孙大哥的钱,逼着孙大哥娶了自己那也罢了,可是父亲偏偏只想着自己诈人家的钱,而把她这个女儿抛在了一边,一点儿都没有考虑,所以章正英不能不觉得寒心。一个人晚饭也没有吃,在那里寻思了半夜,想到干脆我去孙大哥那边,让他想个办法带我走得了,省得我这一辈子都得在父亲的面前讨生,永远都要受他的管制。一想到了这一层,心里便忍不住了,她装着起来上厕所,悄悄地蹩到父亲的卧房门前,听房里鼾声微起,知道父亲睡熟了,于是回房穿齐了衣服,悄悄地开了门,闪出去,又回身轻轻把门关起,来到孙临成的门前,不敢下重手,只轻轻地敲着,一下一下的,她相信孙临成肯定也没有睡着,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孙临成听不到。
果然,敲了一会,孙临成的拖鞋声便响了起来。门开了,孙临成一愣,但是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把把她拉进了屋,轻轻地关了门,便把章正英搂了,两个人相依着进了卧室。
“孙大哥,你跟爸的话我都听到了。”章正英一坐到床上就说,“孙大哥,我以后也不好做人了,你干脆带我走吧,我不想再跟爸在一起了。”
孙临成一听,差点儿乐出声来。他没有想到,自己想到的这一层,章正英也想到了,而且冒了这么大的风险跑到自己的房里来了。孙临成怕有诈,故意道:“正英妹妹,白天的事,我已经做错了,惹得老伯那么生气,我……”
章正英打断了孙临成的话,道:“孙大哥,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我知道你早就对我有意了,都这样了,还藏着掖着干嘛呢。老实说,我也是早就在心里想着你了,只不过是碍着爸罢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还让爸控制着,未免也太冤了吧。孙大哥,你说吧,你能不能带我走,能带我走的话,我们连夜走,让爸明天早上起来落得一场空。”
孙临成看章正英的样子,不像是诈自己的,于是他轻声笑了笑,道:“正英,说实话吧,我也正想带你走呢,只是没想到你也想到了。这么看来,我们俩还真是有缘呢。好了,既然你都这么作出牺牲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过连夜走是不现实的,我看这样,你还回房去,把你应带的衣服收拾好,我也把我的东西收拾好,明天上午你瞅个空溜出去,到火车站去等我,我把事情安排一下,最多十一点就到火车站去找你。我们离开北京,我带你去一个你爸绝对找不到你的地方去。”
章正英看了一会孙临成,听孙临成安排得这么周到,只好不舍地离开孙临成的房子,重又悄悄回到自己的卧室,轻手轻脚地把自己的衣物什么的收拾了,和衣躺下,睡了一会,不觉天就亮了,听到孙临成故意重重关门的声音,知道他这是告诉自己他已经动身出门了。章正英装着还没有从昨天的羞愧中解脱出来的样子,低着头走出卧房,见章权还没有起来,而且听听也还没动静,她的心里一阵激动,到了卫生间,故意把马桶抽得很响,然后回到卧房拎起装好的包,悄然开门逃了出去。
章正英本想出来赶上孙临成的,可以待他下楼来到路上,却连孙临成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天还早,她无处可去,又背着个包,无奈,她只好按照孙临成半夜里的吩咐,乘上公共汽车直接到火车站去了。
再说章权,撞破了孙临成与女儿的好事,开口就诈孙临成两万块钱,本来以为孙临成会跟他讨价还价,却没料到孙临成一口答应了,而且还给他写了一张诱奸章正英的字条。章权认为这个财发得真是容易,几乎未费吹灰之力,一夜之后就可以稳收两万元了,万没料到自己的女儿胳膊肘往外弯,不跟他是一条心,反而在夜间去会了孙临成,合计好了与孙临成一起出走。人常说人缝喜事精神爽,章权这一下算是缝着了喜事了,所以他这一觉,竟一直睡到了快十点方才离床。章权早晨迷迷糊糊地醒过一次,听到了女儿上厕所的声音,却没听到女儿出门的声音,所以他起床之后,见灶冷碗空的,还以为章正英因为昨天的事,不好意思出来见自己,也就没往心里去。待他收拾完毕了,看看时间已十点多,肚子里已经在唱空城计了,于是他走到女儿的房门前,轻声叫道:“正英,正英,起来了没有?起来了就出来做饭吧。昨天的事,爸也没有怪你嘛。”见房内没有反应,又接着道:“正英,听爸的话,出来做饭吧。爸也知道你这几年苦了,只要孙小子今天把两万块钱拿来,以后你跟他怎么样爸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决不再管。正英,你是不是因为爸要这两万块钱生爸的气了?爸这可也是为了你好,要是那小子得了便宜就不理了,那你找谁诉苦去,是不是?现在得了他两万块钱,你就不会吃亏了。正英……”可是房内仍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章权又把耳朵伏在门上听了听,房内寂然无声,一丝不祥的感觉立刻袭到了章权的心头,他也顾不得了,一用力推开了门,他的心一下子凉了,房内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女儿的影子。
章权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控制自己尽可能地往好处想一想,希望女儿只是出去买菜了,很快就会回来。可是眼前的事实,却让他连欺骗自己都失去了理由,因为女儿的衣服及一只手提箱也像女儿一样,踪影全无。章权一下子泄了气,瘫瘫地坐在了地上,像是一下子老去了许多,一时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
章权在地上足足坐了一个小时,这才慢慢地回过味来,一看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说好今天付钱给他的孙临成也不见回来,他知道完了,彻底地完了,女儿肯定是被这小子给拐跑了。章权终于相信,外人毕竟靠不住,所以这才又想起了自己的儿子章正书。
章权想起儿子,便急忙下了楼,找到公用电话,给章正书打了个电话。
章正书正在家里和韩雅兰吃中饭,听到老爸说有要事跟他商量,而且听起来口气还很急,他却一点都不着急,慢声细语地问章权:“什么事呀,爸,听起来你急得不行嘛。”
章正书这样对待自己的老爸不是没有原因的,自从那次父子谈了关于投资做书的事之后,一个多月了,他再也没有得到父亲和妹妹的丝毫音讯,有心打电话问一下孙临成吧,又觉得自家的事不便让外人知道,想直接过来找他们吧,又怕他们怀疑是为钱而来的,进退两难之间,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月。
章权一听儿子不冷不热的声音,就知道儿子肯定因为上次自己没有答应他而生了气。章正书无奈,只好带着哭腔对章正书说道:“正书,下午你无论如何到我这里来一趟,算是爸求你了。”
章正书一听,不能再冷漠了,忙问:“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章权道:“正英出事了呀,爸这次可惨罗。你快来吧,来了爸跟你说。”
章正书这才急了,不管怎么说章权都是他的父亲,章正英是他的妹妹,他们出了事,他这为子为兄的不能不问,所以他急急地把饭吃完,不理韩雅兰一叠声的冷言冷语,穿上外套,便急忙赶往父亲的住处,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到了之后,听章权把这一个月里所发生的一切诉说了一遍,章正书真有些哭笑不得了。
章正书真有些生父亲的气,宁信外人,也不相信自己,所以他所关心的,倒并不是妹妹的去向,他相信章正英已经二十六岁,自己完全可以照顾好自己。因而他真正关心的,倒是那笔投资到电视剧组的十万块钱,因为他从那份合同上,一眼就看出了破绽,他担心这十万元到头来可能会血本无归。章正书直对着父亲,怨不得说不得,只好连声叹气。当晚他就在章权处住了一夜,第二天,在章权的带下,他们父子又一次来到了秦歌电视剧组的外景地,哪里还能看到人影呢,一问才知道,剧组昨天刚刚撒走,至于去了哪里,那只有剧组知道了。
现在,电视剧组不知去向,中保人孙临成也不知去向,父子俩跑了一天,最后一无所获,垂头丧气地回来了。章正书见父亲一厥不振的样子,只好安慰道:“爸,你也不用着急,如果正英真的跟孙临成在一起的话,那问题就不是太大。即使他们不在一起,也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我们首先得找到这个电视剧组,我在京城还是有一些朋友的,我会请他们去打听,您老就先放宽心,闷坏了身子可不是好玩的。”
章权听了劝,老眼里便满挂了泪水,对儿子说了一些后悔的话,又被章正书安慰了一番,知道没有别的办法,也只好耐心等待了。
这边章正书果然加紧探听秦歌电视剧组的消息,同时也到处打听孙临成的下落,可是却一无所获。而且不久,孙临成的房子里又住进了一个住户,据新住户本人讲,是孙临成托人租给他的,说是房内的家俱物品都随意用,可是问他孙临成的去向,对方却是一问三不知。
于是,在章权和章正书这里,这件事成了一件无头公案。
第十章
章正书一口气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了,问蒋骥骐:“骥骐兄,你看,这件事你能不能给想个法子,别的就算了,只要能把老爸投资出去的那十万元讨回来就成。”
蒋骥骐撇着嘴,皱着眉头道:“这件事还真有些难度呢。正书兄,不是我当着你的面说的,章老伯做的事,实在是有些过分了,好在孙临成没有反告他,如果孙临成一口咬定章老伯和你妹妹是搞仙人跳,专门坑人钱的,这事可就更不好收场了。据我看,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到令妹,只有弄清令妹是不是真的跟孙临成在一起,事情才能有所眉目。正书兄,不知道你能不能探听到令妹的消息。”
“现在我是一点消息都得不到。”章正书道,“要不我也就不这么着急了。”
蒋骥骐点头道:“正书兄,既然是这样,说实话,我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我看你不如先把这事放下,该干啥干啥,慢慢地探听他们的下落。我想,只要他们其中还有一个在北京城,那么迟早我们就都会碰上的,只要找到他们其中的一个人,那么问题也就容易解决了。这种事,光急是没有用的,而且如果对方仍在北京城,那么说白了,眼下的情况是他们在暗处,而你们在明处,他们要想躲你们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我说,这事只好先放一放,并且不妨装出认赔的姿态来,对方一松懈,也就不免会露出蛛丝蚂迹了。正书,你以为我这话对不对?”
蒋骥骐的一番话,说得章正书连连点头,道:“骥骐兄说的是,现在还真是越急越不起作用,倒不如就抱着认赔的心理等待着的好。谢谢你了,骥骐兄,到时候如果知道了他们的消息,可能还要麻烦你。”
“朋友之事,就是我自己的事,你就放心吧。”蒋骥骐道,“为朋友我蒋骥骐决不会推托的。”
章正书又向蒋骥骐感激了一番,两人又闲谈了几句,相互就分了手,自此章正书也不再去追查了。直到半年后,章正书在蒋骥骐的帮助下与孙临成不期而遇,方才解决了这桩公案,将章权投出去的十万元钱收回,这是后话。
蒋骥骐与章正书分手之后,径直回到住处,自是向欣儿解释了一番,对欣儿道:“从明天开始,我要作一个长篇,家务事就有劳你了。”
欣儿虽然出自酒吧女,但是却是十分的明理,知道蒋骥骐写作才是正事,所以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说道:“只要你事业有成,我就是苦点又有什么关系呢。而且你要是出不了成绩,你这‘理事’可就丢人了。”说着吃吃地笑了起来。
蒋骥骐一把将欣儿搂过,在她的脸上亲了两下,道:“知道吗,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位伟大的女性,等到我成了著名作家,那么我背后的伟大女性就是你欣儿了。”
欣儿也搂着蒋骥骐的脖子,取笑道:“我是你背后伟大的女性,那你家里的夫人怎么办?”
蒋骥骐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办的,到时候我就成了名人,名人离婚是很时髦的事,我也不妨时髦一把嘛。”
“那你到时候会不会把我甩了,再去另觅新欢呢?”欣儿问。
蒋骥骐故意翻着眼睛想了想,然后道:“那就得看你到时候是不是膀上更有名的人罗。”
欣儿一听,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嘴里说道:“你好坏。”
蒋骥骐道:“那当然罗,我要是不坏,那天晚上在‘黄金岛’能得到你?你现在又怎么能躺在我的怀里?”
欣儿撒娇道:“早知道你这样坏,那天我真该喊叫,让警察把你抓了。”
“后悔了吧。”蒋骥骐道,“可惜后悔也晚了哟。”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着,一时调得兴起,自然又把那翻江倒海的故事演了一遍。自此以后,蒋骥骐一心写作,一段时间除了一些必要的应酬外,拒绝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