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然而好景不长,四个月进修快结束的时候,李加兴在一次与发廊女在发廊里厮混的之时,突然有两个自称是发廊女哥哥的男子冲进了发廊,一见那光景,还有什么话说。李加兴被狠狠地揍了一顿之后,又不敢申张,只好答应对方私了,陪了两千元给发廊女作“损失费”了事。
李加兴以为这事没有人知道,其实事发的第二天,学员们便都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了,只不过大家都将分手,不愿意把这事给捅出来罢了。当时正值学期结束的时候,班里有好几个学员都相约要留在北京混,这是每年都有的,每一届从文学院进修班毕业的学员中,都有一部分留京的。李加兴一想,自己在家里的书摊已经典出去了,自己回家又得从头开始,而且与老婆的关系也不太好,来北京进修这四个多月,不但没有得到什么,反而花费了几乎所有的积蓄,当初那股雄心勃勃之气已经一毫不存了,回去也是丢人,倒不如就在北京混下去。这样一想,他也便在北京呆了下来。
李加兴在北京呆这两年,算起来运气还不错。先是和卢海在一起,卢海见李加兴一年时间没挣几个钱,便有心帮了他一把,给了李加兴一个题材,让李加兴写一个长篇小说,并时时督促李加兴。李加兴在中途几次都差点儿放弃了,但都被卢海一次次地督促着写了下去,最后总算把一篇近二十万字的小说写完了。虽然小说写得很差劲,但是卢海还是利用自己的关系,极力地帮他推了出去,让李加兴挣了六七千块钱稿费。可是李加兴却并不因此对卢海有一分的感激,不仅没有按照习惯请卢海吃顿饭意思意思,还在卢海突遭不幸而暂时陷入困境的时候,差点儿把卢海逼入绝境。卢海经此一事,从此与李加兴断交,再也不与他来往,而且远离他而去。
李加兴并不认为卢海离开他是他的错,一段时间里,见人便说卢海如何如何,好在大家都知道卢海的为人,没有相信李加兴的话,到最后,李加兴反而把自己说到了让人嘲笑的地步。
卢海与李加兴绝交后,李加兴自己写不了什么东西,再加上他天性懒得很,便只好与那几个他自称是真正的朋友的混在一起,在书商和作者之间搞一些中介,从中赚取一些中介费,算是支撑了下来。不久前,李加兴刚刚收到一笔中介费,而且这笔中介费来得容易,利头是他这两年来历次得到的利头中最大的,因为他所找的几位写手都是刚来北京混的生手,不知北京行情,所以任凭他宰了一次。手中有了钱的李加兴,在得意之余,觉得自己可以圆一下一直存在心里的梦了。
原来李加兴所租住的房东有一媳妇,叫做杨玉荃,二十八岁,因为丈夫出国求学,所以一直独守空房。李加兴一住进这个院子,便对杨玉荃留了心思,只是一来碍于房东夫妇,二来自己手里也很拘谨,所以虽然贼心旺盛,却是既无贼胆,又无贼力,只好日日听着那杨玉荃的动静,夜夜做着与那杨玉荃媾合的美梦。而今手里突然有了这么一笔基本上算是意外之财的收入,李加兴的心里哪里还能忍耐得住。
平日里,一旦房东夫妇不在家里的时候,李加兴也时常对杨玉荃做出一些似有意似无意的眼色瞟她,那杨玉荃的脸上,也没有做出反感的神态,有时,还像是下意识似的对李加兴飞一个媚眼。李加兴相信,杨玉荃对自己也是有意的,这样年纪轻轻的小媳妇,正是情波大泛的时候,怎么可能耐得住这份寂寞呢?李加兴对自己的判断深信不疑。
就在前日下午,李加兴乘着房东夫妇不在,鼓足了勇气,径直进了杨玉荃的门,涎着脸看着杨玉荃。当时的杨玉荃,正半倚在床上看杂志,见李加兴进到自己屋里来了,愣了一下,随即坐起来,看着李加兴,随口问:“李大哥,有事吗?”
李加兴的脸涨得通红,心里有些发虚,但是他还是站到了杨玉荃的对面,脸上似笑非笑地说:“啊,没什么事,只是觉得闷得慌,想跟你聊聊天。”
杨玉荃有些怀疑地看着李加兴,手里的杂志并没有放下,却又不好说什么,便随手指了一下离床不远的凳子,说:“那,请坐吧。”
李加兴心里一喜,暗想她不赶我走,这事就有七八分了。这么想着,眼睛便盯着那小媳妇的脸,却并不坐到凳子上去。
杨玉荃被李加兴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偏转了脸不看李加兴,一只手下意识地抻了一下衣服的领子。
李加兴把杨玉荃这个下意识的自卫动作看成了暗示,他哪里还能按奈得了,双脚便像是受到了牵引,一步跨到床边,也不管其他的了,紧挨着杨玉荃坐了下来。
杨玉荃一惊,转脸瞪着李加兴,身子便往旁边挪。李加兴哪里还能放过,一把把杨玉荃搂定了,嘴里含混地说着话,便往杨玉荃的脸上凑。杨玉荃慌乱中,把手中的杂志拿起,挡住李加兴凑过来的嘴,连声叫道:“你干什么?干什么?”同时往外挣着自己的身子。
李加兴不管那么多了,顺势一用力,把杨玉荃按倒了,一边压到她身上,一边就动手去扯她的衣服。那杨玉荃一来是突然遭到这样的袭击,二来似乎也是离开男人久了,突然被男人压住,一时不知所措,只是瞪大着眼睛,一边反抗着,一边叫道:“你干什么?快滚开,不然我要喊了。”
李加兴到这时候,哪里还在乎她的喊叫呢?更何况杨玉荃在说这两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他只想女人到这个时候的反应都是这样的,于是手下加了紧,几下把杨玉荃的上衣扯开了,杨玉荃那两只乳房上就只剩下一层乳罩,再有一下就可见到他日夜想象的两只“酥馍”了。可就在这个时候,院门却响了起来,而且几乎在院门响的同时,被他压在身下的杨玉荃也发出了一声高叫:“来人呀!救命呀!”
李加兴一惊,惊得一蹦跳下杨玉荃的身子,慌忙中一头扎出门外,迎面正撞上听到喊声冲过来的房东夫妇,与房东夫妇满满地撞了个满怀。
李加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脸便猪肝一样的紫了。什么都不用问了,只听媳妇在房里的哭声,房东夫妇便已经想到了一切。房东大妈一把扯住李加兴,抬手就是两个嘴巴,嘴里骂道:“你这个畜牲,你都干嘛了?”随即把李加兴一推,对房东大爷道:“老头子,看住他。”然后便进了杨玉荃的房。
事后房东夫妇给李加兴两条路让他选择:一是把他扭送派出所,告他个强奸罪;二是让李加兴拿钱出来私了,并重新找地方搬出去住。李加兴自然选择了后者,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后房东夫妇答应李加兴三天之内付一万块钱给杨玉荃,钱付清后立刻搬出他们家,同时扣下了李加兴的身份证,让李加兴拿来钱方还给他。
李加兴遭此一击,把柄在人家手里,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有苦说不出,他只好自认倒楣。可是他手里只有三千多块钱的现款,就是那笔刚刚收到的中介费,再加上两千块钱的存款,也只能解决一半问题,三天之内他到哪里去弄那余下的一半呢?当晚在房东一家三口的仇视下灰头土脸地进了自己的房里,晚饭都没吃,和衣躺到了床上。可是李加兴一夜都没能合眼,自己越寻思这事越窝囊,觉得事情不应该那么巧,刚刚在他就要得手的时候,房东夫妇就回来了,似乎这中间有什么不对劲。这样一想,李加兴便觉得自己是被房东一家给涮了,他想来想去,觉得自己这个冤找得可真不值,一时想不到解决的办法,于是天一亮,他咬着呀揣上五百元钱,径直去找到一个与他还能称得上是“朋友”的朋友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请朋友为他设法,了了这件事。
那朋友听了,对李加兴大笑道:“枉你自视聪明一世,却也糊涂一时,这分明是他们一家人见你平时对人家媳妇不怀好意,故意设了局谋算你的,你还有什么话说?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按人家的意思给钱算了。”
“钱是可以给的,可是,他们也太狠了点,我哪里来一万块钱给他们呀。”李加兴苦着脸说,“这次我是没吃到鱼沾了一嘴腥,只要能设法让他们少要点钱,我也就谢天谢地了。”
那朋友一边笑着摇头,一边就想到了蒋骥骐,对李加兴说:“你这事儿,如果能把房东一家给唬住,那你也许一分钱都不用出呢。而在这方面最在行的,莫过于蒋骥骐,你跟他是同届学员,为什么不去求一求蒋骥骐呢?”
李加兴一听,真像是被一语点醒的梦中人一般,拍手大叫道:“是呀,我真是给弄懵了,怎么没想到蒋骥骐呢?”但是随即他便止住了笑,脸色冷了下来,摇了摇头道:“只怕蒋骥骐不会帮我这个忙。”
“怎么啦?”那朋友不解,“据我所知,蒋骥骐对人是很热情的,凡是求到他的,不论熟不熟悉,只要他能帮的,都从不拒绝,更何况你们还是同届呢。”
李加兴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我跟蒋骥骐之间曾经有过不愉快。”
朋友笑道:“那有什么,我想蒋骥骐不会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只要你主动去求他,他不会记你的前嫌的。”
李加兴无法,借钱是肯定没有着落的,而且他也不甘付这一大笔钱,所以只好对朋友点点头,硬着头皮去找蒋骥骐。却不料蒋骥骐不在,一大早就出去了,到哪里去了也没人知道。没办法,他只好一个个熟人处找,最后却不期在路上遇上了。
当下李加兴随蒋骥骐和高士杰二人一起走进“黄金岛”酒吧,选台坐下了,每人要了一杯橄榄酒,慢慢地喝着,李加兴便把自己的事讲了。蒋骥骐一边听着李加兴的讲述,一边就拿眼睛在酒吧里巡寻着,并不时地看高士杰。高士杰也拿眼睛在酒吧内的每一位小姐身上溜来溜去,等看了个遍,也没找到欣儿的影子。高士杰暗对蒋骥骐撇了下嘴,暗示欣儿不在大厅内,想必是被人家包进包厢里去了。蒋骥骐心里生出一丝失望,只好静下心情来听李加兴罗嗦。
待李加兴说完了,蒋骥骐用嘴角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看着高士杰,对高士杰眨了眨眼。高士杰也微微一笑,明白蒋骥骐的意思,想借机好好耍一下李加兴这个小气鬼,于是便说:“这大厅里不是谈这种事的地方,要不我们进小包厢去谈,那里安静,方便,你看怎么样?”高士杰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看着李加兴。
李加兴犹豫了一下,手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装钱的口袋,脸上却忙堆起笑容,连连点点头说:“不错不错,我们到包厢去。”说着,便端起面前喝了一半的酒杯,站起身来。一见蒋骥骐和高士杰并没有动,又只好尴尬地重新坐了下来。
高士杰把右手半举着,拇指和中指捻在一起打了个响指,随即,便有一个小姐来到桌前,躬身问:“先生需要什么?”
高士杰看都不看那小姐,反问:“还有空厢吗?”
“有。”小姐道,“还有两间中间和一间大间,先生您要大间还是中间。”
高士杰看了一眼蒋骥骐,做了个眼色,又看了一眼李加兴,然后才看着那小姐,说:“就要一间中间吧。”
“那好,先生们请随我来。”小姐说着,便抬手作了个请的手势。
蒋骥骐和高士杰站起,对小姐点了点头,跟随在小姐的后面往包间走。李加兴也忙站起,见蒋骥骐和高士杰都没有端走面前的酒杯,他也就没有再好意思把酒杯端在手里,不过他还是在站起的同时,把杯中剩下的半杯红酒一口喝干了。
小姐把三人领进了包厢,不刻为他们斟上了茶,然后从衣袋中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笔,看着高士杰问:“先生要些什么?”
高士杰微微笑了笑,随手把茶几上的酒单和点心果品单递给李加兴,道:“来,李先生请点几样。”
李加兴有些涨红了脸,忙着推辞道:“你们点,你们点。”
高士杰道:“我们当然是要点的,你只点你自己喜欢的就行了。”
蒋骥骐脸上带笑道:“看来李先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也难怪,对这里的规矩懂得的少。我先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规矩吧,进了包厢,酒品都是各人点各人的,喜欢什么就点什么,不讲客气的。李先生,您也就不要客气了,随意点吧。”
李加兴听出蒋骥骐是在损他,但是他也确实是第一次进入到这样的地方,所以也说不得什么,只得干笑着,嘴里说着“那好,那好”,便翻开了酒单。李加兴眼睛看着酒单上的价钱,暗中却在倒吸着冷气,慑慑着,翻了一会,才选了一杯最便宜的清啤酒,要了一盘便宜的生果沙拉,然后一边把单子递向蒋骥骐,心里一边在打着鼓。
蒋骥骐却并没有去接李加兴递过来的酒单和点心果品单,而只是看着小姐,道:“‘一品梅’一杯,‘学士豆’、‘玉面麒麟’各一盘。”
高士杰也没看单子,随口道:“一杯‘阳关三叠’,一盘‘玉堂春’,一盘‘九歌子’,另外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