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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杰也没看单子,随口道:“一杯‘阳关三叠’,一盘‘玉堂春’,一盘‘九歌子’,另外来一瓶‘苏合水’。”
那小姐记了,道声“请稍候”,转身出门去了。李加兴听着蒋骥骐和高士杰都不看单就报出酒名果品名,而且报出来的他都似懂非懂,不由得在那里臊得脸上发烫,好在包厢里光线暗淡,多少为他遮掩了不少。到这种时候,李加兴的心里不服也得服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比起蒋骥骐和高士杰来,确有低人一等的感觉,而且事实上,无论是从气度上还是从心理上,都远远不及人家。这样一来,他又不由自主地显得有些拘拘束束的了。
蒋骥骐和高士杰却不去管李加兴,两个人一边打开卡啦OK调试着,一边谈笑风声,在商讨着叫小姐的问题。李加兴的心里有些发虚,暗说完了,今天晚上自己口袋里这五百块钱是保不住了,而且看样子,够不够都还是两字儿。李加兴有些不明白,如果说高士杰是这种场合的常客他倒是相信,因为高士杰这两年确实挣了不少钱,而且现在正准备搞公司,更加上高士杰到现在还都只是孤身一人,属于那种拒绝结婚,甘做单身贵族的那一类。可是蒋骥骐凭什么?蒋骥骐来北京才几天,就对这种场合这样熟悉,这实在是太出李加兴意料了,而且蒋骥骐是那样的随便,即使是高士杰为他付账,恐怕他这样不加一点考虑的随意点酒点果品,也不能不说是让人惊讶。难道,他们是故意要出我的洋相?李加兴心里嘀咕道。
这时候小姐已经把他们所点的酒和果品都送了进来。摆放好酒和果品后,小姐又问:“先生们还需要服务吗?”
这话在李加兴听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是高士杰和蒋骥骐一听便明白了,小姐的这句话里所隐含的意思,就是“要不要叫小姐”,所以只要是内行人一听,立刻就会会意。
高士杰笑了笑,凑近小姐,问:“我想问一下,欣儿小姐今天在不在?”
小姐抿嘴笑了笑,道:“欣儿今天请假了,先生要想叫欣儿,可以明天再来。”
“那你这儿除你之外,还有哪位小姐讨人喜爱呀?”高士杰说着,便在那小姐的脸上摸了一把,“你给介绍介绍。”
小姐嘻嘻一笑道:“先生说笑话了,我哪里讨人喜爱呀,要说讨人喜爱的,除了欣儿,我们这里倒是还有两位,一位叫萍萍,一位叫玲玲,都是最近刚进来的。如果先生想叫的话,我马上给你们传去。”
高士杰并不放过那小姐,随手搂住她的肩膀道:“传是肯定要传的,不过我们这儿可是三个人,你自己也别溜了。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小姐道:“谢谢先生看得起,我叫水莲。”
“哇,难怪这么水灵!”高士杰作势地叫道,“原来有这么一个好名字。好了,就这么定了,你去叫了那萍萍和玲玲,和她们一起来。”说着又在水莲的脸上轻拧了一下,“今晚我可包定你了。”
水莲笑道:“先生您太抬举我了,我只是前台服务的,哪有资格来陪先生呢。”
高士杰啧啧了几声道:“是不是要我去找你们老板出面批准呀。”
水莲仍然笑着,道:“别逗了先生,我再给您叫一位,保您满意就是。”
高士杰这才装着失望地摇了摇头,道:“这么说来水莲小姐是真的不赏脸了。也罢,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可别再这么推脱了,要不我可就要找你们老板要人了。”说着,放开了水莲。
水莲笑着离开了包厢,蒋骥骐便点着高士杰笑道:“士杰呀士杰,你可真算得上是雁过拨毛了,连这样的小姑娘你都要轻薄一番,可真有你的。”
原来这酒吧里的规矩,前台的服务小姐负责接待客人,替客人叫小姐,而自己并不陪客。当然也有些姿色好一些的,被客人看中了,小姐便在前台挂个牌,陪客人一段时间的,所以规矩也是很灵活的,只不过一般前台的服务小姐都不大陪客而已,而且其中不乏一些真正比较正派的女孩子。
高士杰自然是知道的,所以他也只不过是拿水莲开个玩笑。时间不大水莲便引着三位小姐进了包厢,同时也送来了三杯饮料和几盘果品。
待水莲介绍完三位小姐的名字退出去以后,高士杰和蒋骥骐便一人一个把萍萍和玲玲拉到自己的身边,而把最后那个叫宝儿的留给了李加兴。李加兴见宝儿没有萍萍和玲玲的姿色好,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是却也无可奈何,而且他心里有事,此时小姐在他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他一边跟宝儿应酬,一边不时地看一眼高士杰和蒋骥骐,干着急却又不好问,不知道蒋骥骐是否能帮自己的忙,暗中还要计算自己的钱够不够这一个晚上花销的,所以他的脸色看上去就有些僵,弄得宝儿也大不乐意。
本来蒋骥骐因为听说欣儿今天不在,心里有些失望,如果不是因为李加兴在场,他和高士杰恐怕都不会叫小姐了。现在他一边与玲玲调笑,一边偷偷地觑着李加兴,见李加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心里便煞是痛快。高士杰的心理也和蒋骥骐差不多,所以跟萍萍在一起的浪声就更响,故意逗得李加兴难受。
酒吧里的规矩,一般小姐费是自理的,所以高士杰和蒋骥骐在浪了两个小时后,分别给了萍萍和玲玲两百元,其中一百元是给她们的小费。高士杰见李加兴看着他们发愣,便说:“李先生,付了小姐费,我们该走了。没有尽兴的话,下次再来吧。”
李加兴这才哦了一声,没好意思少给,也只好掏了两百块钱给了宝儿。
“谢谢李先生。”宝儿娇声道了声谢,又说了句场面话,“李先生请再来呀。”然后便和萍萍、玲玲一起离开了包厢。
高士杰与蒋骥骐对看了一眼,互相微微笑了笑,也离开包厢,往前台走。李加兴知道是该付账的,手在口袋里捏着剩下的三百块钱,有心想抢着付账吧,又怕不够丢人,不付吧,自己又有求于蒋骥骐,真是进退两难,脸上的神色便更加难看。高士杰却不管这些,看都不看李加兴一眼,径直到前台付了账。李加兴心虚地凑近去,一看账单,把他吓得差点把舌头吐出来,除了小姐费不算,账单上仍然有六百八十八元的账。李加兴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贸然抢着付账,要不然就真的难看了。
出了“黄金岛”酒吧,李加兴见蒋骥骐还是没有为自己想办法的意思,心里便有些发急。他脑子转了转,对蒋骥骐和高士杰道:“骥骐、士杰,你们肚子饿不饿?我请你们吃宵夜去。”
高士杰轻轻地碰了一下蒋骥骐,嘴里说道:“好呀,难得你李先生请客,不答应恐怕会让你失望。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先生,您说去哪儿呀?”
李加兴知道高士杰这是在调侃自己,便讪笑着说:“士杰,别李先生李先生的,叫得人不好意思。你们说吧,去哪儿都成。”
高士杰哈哈一笑,道:“好呀,那就去‘新福龙’吧,那里比较清静。”
第三章
在“新福龙”饭馆,一边吃着喝着,蒋骥骐这才慢条斯理地对李加兴说:“阁下做的这件事,未免也太那个点了。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你租人家的房子,却又去算计人家的女人,这事做得就太不尴尬了。若这女人是房东的女儿还好说,女儿终究是人家的人,大不了,让你娶了她也就罢了,再往好处想,这女儿若是真正喜爱上了你,也说不定。可惜那是人家的媳妇,你说哪里有做公婆的,甘愿把一个儿媳妇放给别的男人的?那媳妇儿若是浪的,经不住空房寂寞,情愿背着公婆偷汉子也还好说,可是照你说的,那媳妇却又并非是这样的。你现在说人家一家三口是做好了套儿赚你的,你可有什么证据没有?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房东一家做了个仙人跳的局来扣你,你没有证据也说不得人家,反而是你被人家当场捉住了,你说你还有什么话好分辩吗?不过你这冤却是没有喊错的,因为你还没有得手,只干压着人家的身子,就要付出一万块钱的嫖金,也未免太多了些。”
李加兴哭丧着脸道:“说得就是呀!杨玉荃和她那对公婆也太贪心了,如果是要个一千两千的,我也就认了,可是一开口就是两万,千求万求才减到一万的,再不可少了,不答应就要送派出所公了。唉,我他妈真是!”
高士杰笑道:“你老兄可真会来事儿,在文学院里时跟发廊女的那回事儿,看来对你是一点教训都没起,想想不是很好笑么,这次跟那次,几乎是同样的结果,难道不是天缘巧合么?”
李加兴听了,高士杰提起了两年前的事,脸上便又挂不住,只得尴尴尬尬地叹了口气。
蒋骥骐慢声说:“不过事情倒也并不是没有解的。”
李加兴一听这话,就好像一下子抓了个救星似的,马上大睁着两眼直看着蒋骥骐。“骥骐,快说,怎么个解法。”李加兴急切地说,“能把这事平了,我一定感激。”
蒋骥骐轻轻一笑,道:“感激就不必了,我只想问一句,你到底愿意不愿意这事公开了?”
李加兴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愿意。”
“那你准备出多少钱平定这件事呢?”蒋骥骐问,“既不愿意公开,那钱是非出一些不可的。而且人家已经开了口,你也已经答应了人家,现在虽不能如数给他们,也不可能一分不给的。你且说个数来,我好替你设谋。”
李加兴想了一下,下定决心似的,说:“最多出三千元,你看够不够,能结吗?”
蒋骥骐点头道:“三千元虽然少了点,但是也可以结了。只是,我也不是君子,况且而今是市场经济时代,我也不能不讲经济效益,替你结这事,我可是也要取报酬的。”蒋骥骐说着,直看着李加兴。
李加兴一听,愣怔地看着蒋骥骐。蒋骥骐说出这样的话,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且以蒋骥骐的为人,也不应该做出这样的事。不过李加兴又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以前得罪了蒋骥骐,蒋骥骐才借机报复一下自己的。不过自己眼下的事又非得求蒋骥骐不可,只是他不知道蒋骥骐又会向他开多大的口。
不说李加兴意外,高士杰对蒋骥骐突然提出要收取报酬也感到意外。高士杰有些不解地看着蒋骥骐,不过他相信蒋骥骐对李加兴提出收取报酬,一定有蒋骥骐自己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说吧,你能给我多少报酬?”蒋骥骐平静地问李加兴。
李加兴脸色极为难看,他犹豫了一会,嘴里的数字不知道如何出口,他怕说少了蒋骥骐不满意,说多了自己又心疼,他又一次感到了进退两难。可是蒋骥骐在等待着他的回答,看来不答也不行。李加兴无奈,只好慑懦着小声问蒋骥骐:“你看,一千块行吗?”
蒋骥骐歪咧着嘴,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加兴,道:“一千块钱?嘿嘿,你这是想打发谁呢?唉,算了,看在同学一场,一千块就一千块吧。明天你准备好四千块钱,我和士杰到你那儿去,把你这事给了结了,你就准备着搬家就得了。没有四千块钱,嘿,恐怕摆不平。”
李加兴松了口气,虽然心里心疼这四千块钱,但是一想,这样一来自己还是省了六千块,也算是赚了,因此心理上也就平衡了一些,难受的程度总算是好一些了。
与李加兴分手之后,高士杰仍然没有想通蒋骥骐向李加兴索要报酬的真正用意,所以忍不住问蒋骥骐。蒋骥骐哈哈大笑,拍着高士杰的肩膀说:“我那也是灵机一动想出的主意,要知道李加兴这点事儿,只要一千块钱也就可以打发了,哪里需要再加三千块钱呢?李加兴这家伙是事急心虚,见我提出要报酬,害怕没有报酬我不为他办了,所以又加了一千元。倒并不是我见财起意,而是这家伙太可恶,何况他这钱来路不正,我就取了它,也算不上不义。再说,今天晚上我们的这笔花费,本来是用不了这么多的,偏偏因为有了他李加兴,弄得那么扫兴,这钱还不得从他身上扒出来?”
“这样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高士杰有些不安,道,“李加兴再不济,大家也是同学嘛。”
蒋骥骐摇了摇头,道:“你应该还记得,当时他在文学院里是如何对我的。我这人一向是不记仇的,只不过对他李加兴,我虽不记他的仇,有了机会却不能不借此惩罚他一下,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一者,让他知道得罪我是没有好处的,二来也让他知道,想沾女人得有所选择,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沾的。”
高士杰点头道:“有些道理。”
两人一路说着话,分手时约定了,明天上午一起到李加兴那里去,为李加兴解决那件事,便各自回了住处。
再说李加兴离开蒋骥骐和高士杰两人回到住处,简而单之地洗漱一番,便倒在了床上。本来还想好好想一想自己身上的这件事的,但是却由于昨夜一夜不曾合眼,今天又跑了一天,还喝了那么多酒,一躺到床上,头脑便有些浑浑沌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