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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靠表姐夫栽培和关照。”
“嗯,知道就好……小陆啊,我问你一个事。”他王八眼看我的时候有一股凌厉的寒光,不禁心里微微一抖。
“表姐夫请说。”
“你表姐离开家已经接近两个月了,走的时候也没给我打个招呼,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装出一副惊讶到极点的表情问道:“表姐走了?!”
“你也不知道啊?”
我摇摇头,“我有半年没见她了,五月份我爱人出车祸死后,心情郁闷,对外界的事很少关心。”
“她没和你联系过?比如打个电话什么的?”
“没有,如果有我一定给你说了。”
他微微有些失望的表情,“这么说她真的离家走了?”
“不会吧?她能去哪里?我知道她家里的亲戚很少,在外面的好像没有。”
“小陆,你帮我问问回老家没有?说不定她回去散心去了。”
“好,我马上打电话。”我掏出电话立即给爸爸打了过去,是个女人接的电话。
“喂,你是钟嫂吗?我是陆川啊。”
“陆川?我是你云姨。”正好是黄依依母亲接的电话,两家人看来经常在一起,真做亲家了。
“哦,你是表婶啊,我想问表姐黄依依回家来没有?”
“黄依依?没有啊!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她在市里,我在县里工作。”我接着简单问了父亲的身体,也问候了黄依依的父亲,急急忙忙把电话挂了,然后对毛德旺道,“表姐没回去。”
“你知道她在吴德市还有朋友吗?”
“好像还有,但我一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是不是她和朋友玩高兴,出去旅游去了?出门也留个消息嘛。”毛德旺自己找了个理由安慰自己。
我顺着他口吻安慰道:“放心吧,她这么大了,而且又聪明,一定会回来的。”
380 【记着我的话】
“嗯。”他点点头,表示相信我的判断,随即丢开黄依依的事,问起了我的工作,“小陆,听说你是到三农报撤稿子去了?”
“是。”
“关于什么方面的?”
“记者写了一篇关于东胜村项目的报道,有些负面性。”我奇怪他为什么问这么详细,似乎有些超越限度了。
“这些记者虽然有时候很讨厌,给地方党委政府工作带来阻力,但我们作为父母官,的确也应该加强反思啊,工作失误给老百姓带来的灾难比一个干部贪污腐败产生的影响,危害更大、程度更深。”
我虽然一直在心里把他当成表面正气凛然、内里肮脏虚伪的伪君子,但他说的这句话却不得不赞同,工作失误远远超过一个贪官贪污给百姓、国家造成的损失,现在这样的工作比比皆是,各类形象工程、政绩工程、还有说不清楚当时为什么要上马的工程……而且这种损失往往无法追究某个具体人的责任,几百万、几千万甚至上亿的投资就这样白白的付之东流了。
我们简单交流了一下陵水县的其他情况,然后告辞出来了,我见他打呵欠,明显是要休息的信号。
下午我没有参加政协的汇报,直接去了洛水镇,见到申外财说道:“老申,你们的信息工作的确有些落后啊,记者在村里晃悠了两天,这么多干部居然没一个人发现?是不是知道了没引起警惕?没重视?”
申外财垂头丧气,“的确是我们的工作失误,村干部知道有人在找老百姓问情况,没进一步了解记者的身份和问话的内容,以为是哪家的亲戚串门。”
“串门?串门会记录吗?这是最起码的政治敏锐感。如果不是提前知道消息化解掉,一旦见报,你想想会出什么事?”
“是,是,全靠陆部长,多亏提前做工作。”
我见他额头有些冒汗,看来这中间的确问题很严重,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东胜村的试点工作推进比较顺利,尤其是道路建设,施工单位白天黑夜都在忙碌。为了调动群众积极性,除部门帮扶出钱、出物质外,洛水镇政府还搞了几条优惠政策,一是建房的设计图纸由县建设局设计科统一设计了三套,供大家无偿选择,按图建设;二是统一划宅基地,按人口每人五十平米,而且免一切手续费。这是最具吸引力的土政策;三是焦大力的承包的砖厂提供砖,每匹优惠四分钱,两分由焦大力本人承担,两分在上缴集体承包款里扣除,不足部分镇财政负担。
政策一宣布,家家户户行动比谁都快,连那些常年在外面打工的人都回到村里搞建设了,一时间造成了洛水镇泥水匠、砖瓦工十分紧俏,县农委不得不从其他乡镇招聘建房技术工人。
群众发动起来,我们工作组的工作反而轻松了,每天就是催进度,统计施工量以及通报各部门的帮扶情况。
宣传部帮扶两户,具体由马晨光带两名部里的干部负责,每户由宣传部补贴一万五现金、在县水泥厂协调三吨水泥,户主高兴得眉开眼笑,我每次去检查,两户村民都要把宣传部的干部夸奖一番。
按现在这种进度,估计到年底,有一半农户可以在新房里过年,这种干劲按徐闻的话说,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了。
农户的住房设计基本都是一楼一底,楼上住宿楼下生活,房前花园,房后沼气池,既干净卫生,又美观大方,中间八米宽的街道联通家家户户,的确给人一种社会主义新农村的气象。
江家涛从先前的怀疑到现在的不得不信,以至于越来越深信不疑,认识到什么是发展中的问题用发展的眼光去解决发展中存在的问题的道理。
忙碌这摊子事,我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回先锋县了,电话里给刘姨说明了情况,知道欢欢很健康便放了心,一个人有事情忙碌着,经常琢磨着,便不觉得孤独的难过,虽然有时候生理需求很强烈,自己动手一切也不是不可克服的问题。
一天傍晚,黄依依突然打来电话,问我情况,原来她和家里联系时,云姨对她说“陆川莫名其妙叫表姨”就知道毛德旺在追问她的下落。
“放心吧,已经蒙过去了。”
“我不信,老甲鱼不是那么好蒙的。”
“我当着他的面给家里打的电话,他还能怎么样?”
黄依依还是不放心,提醒道:“你还是多个心眼,别被刀砍到脖子了还不知道危险。”
“知道了,你安心在锦都多呆一段时间,不行就出去旅游吧。”
“别担心我,记着我的话。”
“你好啰嗦,下次谈。”
我话虽然这样说,心里其实对黄依依的话引起了足够的重视,她和毛德旺生活了十多年,反复提醒肯定是有她道理的,所以我这些天一边在洛水镇搞试点,一边也探听从县城、从吴德市传来的一些消息。
自从撤下《三农报》的稿子,申外财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估计这变化与张国良也有些关系,加上东胜村的试点,我们进一步加深了友谊,有些关系到县里比较敏感的话题,有时候他也有意无意的透露一点。
申外财在镇上养得有女人,虽然我没见过,但这消息是绝对准确的,徐闻在一次和我单独喝酒时,无意中透露出来的。陵水县的干部好像天生是传播这些新闻的媒介,无事就在一起聊。
徐闻说这事是为我抱不平,因为县里的干部与女人的关系就像地里长庄稼一样正常,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孙婷婷和我有这么点上下级关系就演变成了桃色新闻,而且还在全县闹得风言风语,污秽不堪。这一年中我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洛水镇,孙婷婷那么碍眼的女人,如果与我有不可告人的关系,一定是瞒不过工作组成员的,而且他还不相信那十万是我陆川提供。
“凭什么啊?领导给下级拿钱,可能吗?”他愤愤不平,仿佛这是世界上最白痴的事。
“如果十万是我给的呢?”我冷静的看着他问。
徐闻摇摇头,“嘿嘿,不可能,陆部长你别骗我。”
我认真说道:“十万的确是我给的,你不相信是你的问题。”
徐闻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有些难过的样子,“为什么?陆部长。”他那神态很像我陆川真的就与孙婷婷有一腿似的,很伤心。
我心里十分感动,想不到徐闻是这样爱护和尊敬我,“老徐,谢谢你,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和孙馆长绝没有一点暧昧关系,当时的情况是,因为文化馆的职工写信到市委告状,市委办公厅责成陵水县限期解决,张书记和曹县长都把意见批复给我,这时候文化馆职工准备进一步告发宣传部发年终奖的事,孙婷婷知道后来我办公室,出主意办艺术幼儿园,解决文化馆干部的收入问题,并提出要求由财政局垫支十万启动资金。这件事是好事,可以一劳永逸的把文化馆这老大难问题解决了,我口头上答应了她……”
说到这里,我心里有些不舒服,略略停顿了一下,“我把方案给张书记和曹县长汇报时,他们态度很暧昧,并不同意这样办,我只好自己垫支了十万,还是叫江家涛送去的,就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想不到会带来这样意想不到的后果。”
徐闻一拍大腿,叹了一口气,“唉!陆部长,你从外地来,哪里知道陵水县的关系?孙婷婷是法院陈院长的儿媳你知道吗?”
“我知道。”
“知道?”他再一次惊奇。
“不过是事情发生之后才知道的。”
“这就对了,陈院长和张又是亲戚,张和曹县长、马主席……嘿嘿,你也知道,”他思索着猜疑道,“说不定这中间是一场阴谋,人为的编造了你们的新闻。”
徐闻的推测和我、邱成龙的判断不谋而合,但我仍然想听听他的分析,于是问道:“你有什么根据说是人为编造的?”
“陆部长,你第一天报道见面我就感觉到你是很正派的领导,没有原因,就是一个人的直觉,有时候直觉比分析判断还正确。”
我点点头,“直觉我相信,谢谢你这样信任。”
他满意的微笑着,继续说道:“陵水县的官场一直是乌烟瘴气,关系特别复杂,投机钻营我不说了,就是这男女关系,没一个领导是清白的,有些还是公开的。”
“没一个?”我觉得他有些夸大其词。
“你不信是不是?给你说几个人,张国良别看他一本正经,其实最缺德的就是他。有人说陵水县的正科级干部全是他明码标价卖出去的,光卖干部估计就收了两百多万,他有个绰号叫张百万,唉,他又岂止一百万啊?”他大概觉得有失身份,而且我又是县委班子成员,这样说书记有点危险,解释道,“本来我不想说这些的,不忍见陆部长你一直蒙在鼓里,给别人卖命还要被人说不是,今天就大起胆子说了……”他停下来不放心的看着我。
381 【陆川不诚实】
我知道他的意思,点头表示理解,“我知道你是怕我吃亏。”
他表情一下轻松起来,感觉好像与我距离近了许多,“卖官收钱这是小事,各地都这样搞,张国良缺德的不是卖官,而是喜欢小女子……处女,越小越好,未成年最好。”
“哦……”我不得不大吃一惊,“这不是犯法的吗?”
“犯法?哼!在他眼里还有什么不是犯法的事?他做的事一半以上都在犯法。他私下里有一句著名的话:‘男人要提钱才能进步,女人得日后方可提拔’,‘钱’就是人民币,‘日’,嘿嘿,就是那个意思。”他突然压低声音,“你听说没有?某个镇的书记,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早点提拔,当老子的主动把女儿介绍给张,陪他喝酒、洗澡……哎,反正什么事都干,现在二十一岁已经是副科级实职干部了。”
“有这回事?当老子的也太混账了!”我感觉不可思议。
“不可想象是不是?现在男盗女娼不是耻辱,无权无钱才是窝囊!”他摇摇头,很明显是一种自嘲。
我无言,感觉置身于一个十分陌生的环境,以前王文刚讲先锋县的政治史,我觉得像天方夜谭,现在听徐闻讲陵水县的故事,更是觉得被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一个道德观、世界观完全被扭曲了的社会里,相信付林校长听了这些话,会气得当场呕血三升,从此不再与陆川谈论道与术的问题。
“张国良混账,曹大勇也不甘落后,广播电视局有位记者……”
“谁?”把手伸进我的地盘老子居然一无所知。
“乔。”
“哦。”我知道了,疑问道,“不是和黄一标有些暧昧吗?”
“俱往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