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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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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销什么,木材?”我故意装不懂,其实早听我姐说过她们单位的事了。 
“当然不是木材,家具。可能你姐没跟你说,去年我们就成立集团公司了,也拿到了外销权。有些货,现在我们就自己出了。”说起业务,沈永青的话挺多的,但我觉得跑题了。 
喝了口茶后,我又问沈永青:“跟我姐认识多久了?” 
“时间不太长。”回到这种话题,沈永青的回答依然很简洁。 
我不甘心,又问:“你了解我姐吗?”只见我姐瞪着两眼看我。 
“有些了解,但肯定不如小莉你了解得多,对吧?”沈永青像个搞外贸的,说起话来滴水不漏。 
不管我姐怎么瞪我,我继续问沈永青:“你家里都有什么人?” 
“爸妈,一个姐姐,一个妹妹。”沈永青回答道。 
“你也是独子。”我脱口而出。 
沈永青看了一眼我,不解地问:“是啊,怎么了?” 
我姐解释说:“他老公也是独子。” 
“噢,原来是这样。小莉福气不浅,已经找到如意郎君了。”沈永青想讨好我。 
我端起茶杯刚想喝,急忙放下来,对沈永青说:“怎么说上我了,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 
“请赐教。”沈永青玩起了深沉。 
“你觉得我姐哪点好?”我话一出口,我姐就用脚在桌子底下恨恨地踢了我一下。她一定嫌我的问题太直截了当了。 
“你姐为人厚道,心地善良,工作做得也很好。”说完,沈永青看了我姐一眼。 
我姐的脸微微泛红。她可能怕我再问出什么让她难堪的问题来,对我说:“你怎么有问不完的问题?”说完,她又转头对沈永青说:“你下来时间长了,不会有事吧?” 
沈永青心领神会,对我说:“这两天我跟我们头住在这儿,跟一个美国客户谈判。刚才下来没跟他打招呼。怕他有事找我,我就先走一步了,失陪了。”说完,他拿起桌边的手包,去柜台结账。临走前,他小声地对我说:“小莉,你真漂亮。”不知我姐听后有何感想,反正我挺高兴的。 
我姐起身跟了出去。没多会儿,她回来问我:“你回哪儿?” 
我对她说:“今儿我跟你回去。” 
父亲在工学院的家原本是个三居室。因为我等房结婚,我姐还住家里,父亲就跟学校申请把这一大套换成了两个小套,幸好那时还没房改。换来的两套房子一个在工学院附近,一个在西六里庄,相距甚远。工学院附近的是套两居室,父亲和我姐住。西六里庄的一居室就给了我和钟小阳。父亲的那一套虽是两室一厅,可那个“厅”根本不能称其为“厅”,充其量是个大点的过道。平时就是不坐人,也得把折叠饭桌收起来,否则走路都碍事。父亲的卧房在厅的左手,是个方方正正的房间,有十五六平方米。我姐住的那间在厅的右手,还不到十平米,小得连放张大衣柜的地方都没有。   
金狱 第一部分(7)   
一回到父亲家,我姐就急不可待地问我对沈永青的看法。 
我卖起关子,对她说:“谁让你不早说?要不我还可以想出更好的问题来拷问他。” 
我姐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怪我跟人家头次见面就问东问西的。我里外不讨好,不问点什么嘛,我姐准说也不帮她考察考察。问多了,她又心疼人家。说句实话,跟沈永青虽是初次见面,可我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不过当时可没敢跟我姐说。后来才知道沈永青比我姐还小一岁,但看上去人很老练。他们处了一段时间就结婚了,那时我姐已25了。 
三 
我们从医院回来后不久,唐老师跟系里的几个老师和父亲的两个研究生一起前来吊唁。他们人多,屋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没呆多会儿,他们就走了。见我姐服药后睡下了,我想去医院看亭亭。可一看表,已错过了今天的探视时间。我给殷华打电话。她说汤炖好了,还做了几个菜。我告诉她外公去世了,今天回不去了。挂掉电话,我这才想起这一天什么都没吃。姐夫知道后,打车去我家,把殷华做好的菜和汤都打包带来了。殷华也跟过来了。 
我姐起来后,精神似乎好点了。大家强忍着悲痛,把父亲的卧房布置成他的灵堂。傍晚,我让殷华先回去,嘱咐她明天多做点饭菜送来。刚送走殷华,孟老师就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放大的父亲遗像。看到相片上笑容可掬的父亲,我和我姐又都难以抑制自己的情绪。家里顿时哭声一片。晚上又来了好几批吊唁的人,有邻居张大爷张大妈,父亲的同事和学生,还有沈永青的父母。 
第二天上午,唐老师和孟老师代表校方来谈父亲的后事,一起来的还有交通大队的李队长和派出所的一位民警。 
李队长带给我们一个好消息:“肇事司机已经逮到了。”坐下后,他接着说:“这是一起特别严重的交通违章事故。按规定早6点后,外地货车不能进城。这名司机不仅违反了禁行令,而且严重超载,疲劳驾驶。” 
派出所民警在一旁补充说:“这人将会被起诉判刑,到时候请你们家属去旁听。” 
这消息,虽然来得有点迟,但还是给我和我姐带来了一丝安慰。 
随后,孟老师把校方的意见详细地说了一遍,包括遗体告别仪式以及骨灰安葬的安排。见我们没什么异议,他说:“那就这么定了。好吗?”我和我姐都点了点头。 
唐老师是系里的支书。临走前,他问我们姐妹俩还有没有什么要求。我姐想去出事现场看看。孟老师要回去跟领导汇报。他们其他人就陪我们仨一起去了学校南门外的大马路。 
这条东西向的路,新拓宽不久。路上车来车往,很是繁忙,可没设人行横道,也没过街天桥。行人过马路,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李队长介绍说:“路南有个露天菜市场。过去路窄,堵车堵得厉害,车速慢,行人过马路倒还安全,现在危险多了。” 
父亲有遛早的习惯,但也只是四下走走,活动活动筋骨,很少来这边买菜。他说这里的小贩大多短斤少两。他宁愿下班后,骑车去几里外商场边上的那个农贸市场,说那里的分量足菜色也好,可昨天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过马路呢?这个谜,怕要永远随他而去了。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里,钟小阳也回来了。他接到电话后,连夜上的火车。他师从父亲三年,又娶了他的小女儿。父亲的突然故去,对他的打击自然很大。望着父亲的遗像,他人直打晃。不是沈永青扶住他,他怕会瘫倒在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一个人默默地坐着,以泪洗面。 
父亲的告别仪式办得既简单又隆重。赶来为他送行的有校领导、系里的同事和学生代表,还有不少亲朋好友。没想到庄肖林也来了。遗体火化后,孟老师和唐老师陪我们姐妹俩,护送父亲的骨灰去西山脚下的万安公墓下葬。 
钟小阳跟我去医院看过孩子后,连我们的小家都没回,就又去山东了。   
金狱 第一部分(8)   
父亲的突然去世,让我感到死亡离我们是这么的近,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让我意识到人生苦短,莫测难料。我父母双亲都是意外身亡,是祸也是命,幸好我跟我姐都已长大成人。父亲的死,让我痛下决心,宁可放弃工作,也要带好自己的孩子,让她拥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和幸福的童年。工作今天没了,明天还能再找,可孩子要是童年不快乐不健康,那我可要后悔一辈子。我不想抱憾终生。 
晚上,躺在床上,我跟我姐聊天。听我说想在家带亭亭,她大吃一惊,问我:“你不工作,吃什么,喝什么?” 
“钟小阳每月交回来800,这几年我也有点积蓄,维持两三年不会有太大问题。等亭亭上幼儿园了,我再去上班。” 
“不是有殷华吗?”她又问。 
“这孩子虽不错,可总让人不放心。” 
见我主意已定,她建议我办停薪留职。这也正合我意,只是不知道行里现在还批不批。 
第二天,我姐临走前,又提醒我说:“可要想好了再提,开弓没有回头箭。” 
回单位上班后,我抽空写了份《停薪留职申请书》。下班前,我拿着它去人事部了。 
李大姐看完我的报告后,对我说:“小陆,行里早不办停薪留职了,要办就是辞职。” 
“那我就办辞职吧。”我脱口而出。 
“你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进银行还进不来吗?” 
“李大姐,我不想因为孩子而做不好工作,更不想因为工作而对不起孩子。” 
“你说得没错。可你想过没有,为孩子辞掉工作,这样做值得吗?”她不解地看着我。 
“为了孩子,我可以舍弃一切,别说工作了。” 
“有你这样的母亲,真是你孩子的福气。”见我决心已定,她忙改了口气。 
我按她的要求,重写了一份《辞职报告》。留给她后,我就走了。 
我临走前,李大姐对我说:“新行长来了,是总行派下来的。我给你压两天再报给他。你也再考虑考虑,想改主意,赶紧告诉我。”听她这么说,我心头倒是一热。 
辞职没批下来之前,我还像往常一样正常上班,只是每天下午早点走,去医院看孩子。医生说,用不了几天,亭亭就能出院了。 
三天后,李大姐打来电话,她让我马上去她办公室。我放下手里的工作,跟庄肖林打了声招呼,就上楼去人事部了。我们会计部在三楼,人事部和行长室都在五楼。 
人事部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时,李大姐正在接电话。她语气很谦恭,听得出是在跟领导通话。 
“……我这就带她来见您。好,一会儿见。”说完,她轻轻地放下手里的听筒,抬头对我说:“是新来的谢行长,他要跟你谈谈。”说完,她麻利地把桌子上摊着的几份文件归整起来,收进抽屉,一边站起来,一边说:“跟我走吧。” 
出了人事部,没走多远,李大姐在挂着“行长室”牌子的门口停下。她轻轻地敲了两下房门,听见里面的人说请进,她才把门推开。她随门的移动而移步。走到头后,她侧过身来靠住门,把我让进去。 
屋里的人坐在一张大写字台后面。见我们进来后,他才抬起头来,看着我们。我的视线落在他身后墙上那幅“精益求精”的条幅上,如此好看的隶书让我忍不住地想多看两眼。 
李大姐快步走上前,对那人说:“谢行长,陆颜莉来了。” 
他就是谢行长。我仔细地打量着他。40岁上下,长脸乌发,浓眉大眼,鼻挺唇厚,肩宽体胖。我怎么觉得有点面熟,可就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嗯。”谢行长应了一声后,对李大姐说:“你去吧。” 
李大姐走后,偌大的办公室就只有他和我两人。 
“你就是陆颜莉?”他问我。 
“我是。” 
“坐吧。” 
“你的辞职报告,李小梅昨天报上来了。”我在他桌前的转椅上坐下后,他开门见山地谈起我辞职的事。李小梅就是李大姐,她还真守信,把我的报告压了两天。   
金狱 第一部分(9)   
“你可能也听说了,人事部的老顾中风住院了,现在由办公室的老焦代管,李小梅协助。”他大概想告诉我,为什么李大姐经办我的事。 
他接着说:“你家的事,我听说了。你有辞职的想法也很正常,可谁家没点病呀灾的,谁都会碰到生老病死的问题,还是要正确面对嘛。你来行里也好几年了,业务也熟了。你辞职对行里来说,就是一种损失。再说,你进来时,签过一份五年合同。提前走,可是要付违约金的。我的意思呢,就不要走了。” 
见我没说话,他停了停,像是开玩笑地说:“要是都像你这样,有了孩子就不要工作了,那多少单位要瘫痪,这不是我们中国国情。我们既要抚养好孩子,又要做好工作。你说,对不对?” 
他并没指望我说对,接着又说:“你看,我刚来上班,你就要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是不是?这几天我实在太忙,本来想让李小梅找你谈一谈,后来听说最近你心情不太好,我想就是挤也要挤出几分钟,跟你见个面。我相信你会振作起来的。孩子要是没人看的话,请个阿姨。有什么困难,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中的,需要行里解决的,你可以找你们会计部的经理,是谁来着?”他一时想不起庄肖林的名字了。 
“庄经理,庄肖林。”我答道。 
“噢,对。你也可以找李小梅,直接来找我也行,行里就是你的家。今天我时间不多,就不跟你多说了,以后一定还有机会。”他站起身,想以此来结束跟我的谈话。 
“让我再想想。”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 
“你要再有这种想法,我可要批评你喽。”他语气里透着一种严厉。 
“那我走了。” 
“好,回去安心工作。”他语气和蔼可亲。 
当我走到门口时,他桌上的电话铃响了。我拉开门的那一刹那,听见他说:“你好,谢大江。” 
晚上,我把跟谢行长的谈话给我姐详细地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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