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犁耕黑夜2-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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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姐那天刚过完大礼,还有五天就要过门。
秋天是个结婚的好季节,天凉快,待客后的剩菜不容易坏掉。
五姐好象有满肚子的心事,老闷蛋前段时间打架出了事情,虽然公安来抓了几次没有抓住,但听说犯了法,什么时候国家想抓都行,这一旦被抓住听说在班房里每天八大两,人饿的都可以飞。
她慢慢地走进大队部,四周的黑暗让她觉得一片宁静。
“死人!看你象赶着投胎!”五姐轻轻而又急急地对从身后冲上来的老闷蛋骂到,还想骂,嘴就被热呼呼的嘴堵住。
“又没刷牙!嘴比茅厕还臭!”
“刷了!你的嘴就是香!”老闷蛋嘴如拱地的猪嘴不停地在五姐脸上乱动,双手也抓紧了游动,五姐不一会就只有娇喘的力气,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下裤子。
四周一片黑暗,黑暗中只有燃烧的眼睛。
时间好晚了,村里勤快的鸡儿早叫了三遍,俩人才平息了下来。
“蛋蛋,你真想让我给别人睡吗?”五姐的叹息,嘤嘤。
“呵呵,好困!”老闷蛋打着哈欠。
“你他娘的还是男人吗?!”五姐一把抓住老闷蛋的档部,狠命地抓下。
疼痛让老闷蛋失去了困意。
“我,我,怎么办?”老闷蛋话不流畅。
“你想过怎么办吗?你只不过就是想睡人家罢了,从来就没有考虑过我!”五姐哭了起来,哭声让老闷蛋异常慌张。
“带我跑!你不跑,我就在村里到处说,让吐沫淹死你!”黑暗中的五姐抹掉脸上的泪水,又用力甩掉手上的鼻涕。
风起一地,树枝怪叫,四周仍是无穷无尽的黑,星光抖落在犬吠中。
(二)
一向软弱安静性格的安道南,终于象割了蛋的骚猪,疯狂地乱叫。
二蛋却在院子里的井沿上,磨着菜刀,刀已经雪亮,轻轻用手指一试,血就冒了出来。
“我杀他全家!”二蛋操刀就往外冲,安道南随后也操起了多年不用的兔子枪,临出去的时候还试了一枪,扣了三下,枪才响。巨大的枪声,把鸟惊飞了,却引来一院子的人。
来的人见手里没带家伙,让其他人稍等,回家有的拿刀,有的拿叉子,有的也把装上满满火药的兔子枪扛了过来。
老教儒带着三嫂象死了亲娘一样,高声哭喊着跑了过来。
二蛋象脱缰的野驴,先一脚踹在老教儒的肚子上,手中的菜刀劈头砍下,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菜刀已沾在老教儒的肩头,血象一块红布,从肩头飘下落在冷湿的地面上,冒着热气。
“娘啊!我是来赔罪的,逮到那个野种剥了皮啊!杀我搞什么啊?”老教儒叫的象屠宰场上的老牛,跪倒在满是血味的地上,眼角流下浑浊的两行泪滴。
安道南没有听老教儒的哭喊,手中的兔子枪口已指到他的胸口,没有一个人上来拉架,老教儒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别动!象这样干什么?!”安尊武带着乡派出所所长老杨冲进了院子。
安道南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把枪口从老教儒的胸口移开。
“别犯傻!这样闹的话,有什么好处?传出去,让妙桥人笑掉大牙!姓安的还有脸混吗?!”
“放下枪!”老杨的声音很大。
“去你娘的!你算哪棵蒜!”众人异口同声地骂到老杨。
安尊武回过头示意老杨不要乱说话,走到安道南的面前,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意,小声地说到:
“你想让花亭所有姓安的都跟着你一样丢人吗?要是老教儒是妙桥人,对他这样,决不含糊!平日里你俩的关系还那么好!”
“我与老杨保证把俩小孩活着把人带回,死了把尸带回来!你真的不要闹事,传的人多了,你也自家没脸在花亭呆住。”安尊武把安道南的枪口从老教儒的胸口一把拨开。
众人似乎明白了安尊武的意思,默默的都不说话。
老杨架着老教儒朝大治雁家医院跑去。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但这事,把小孩们找回来,不要声张,找不回来,我带头把他家给平了,事情简单点!”安尊武的脸都涨红了。
一院子的人都在抽烟,安尊武发的。
不一会,满院烟气飘荡,一地的烟头和吐沫。
(三)
坐上火车的一刹那,老闷蛋有些后悔,老是发现身后有一双双追杀的眼睛让他心惊胆颤和满村人叫骂着的飞舞吐沫。
身前是不知名的城市,身后是无脸回归的家。
车咣当乱叫地走了一夜,老闷蛋半睡半醒地想了一夜,五姐把头歪在他的肩上睡了一夜。
车停下来的时候,白花花的太阳照在头顶上,满眼都是翠绿的枝叶,仿佛又回到了夏季,根本没有老家那种深秋的感觉,这个地方好怪。
他们住在离山坡很近的一间用石棉瓦搭起顶盖的房子里,里面有一张用水泥砖支起的竹床,一个黑灰有一寸多厚的灶台,听说这以前住个孤寡的老太太,现在死了,所以租给他们,每月只交十块钱的房租。
还好老闷蛋来的时候带了几百块,那是与狗蛋他们等了一个星期的晚上,才从路过村里的汽车上掀了十几麻袋芝麻,那一麻袋芝麻才卖二百多,真是贱卖,所以就分得这几百块。想一想还是在花亭好,没钱就可以晚上到马路上等汽车,等来拉货的汽车就有钱花,正所谓,汽车一响,黄金万两。狗蛋他们不念书的早,上手也早,所以捞的也多,听他吹牛,要不是天天喝酒吃肉,恐怕早就是万元户了。
在家真好,哪里用到这里受洋罪。不过五姐的屁股就是软乎,可以每天想怎么摸就怎么摸,可以大张旗鼓明目张胆随时随地的摸了。想想还算值,鸡冠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所有的家当就是那张轻轻一坐就会乱叫床,被子也没有,这么热的天其实也用不上被子。最苦就是蚊子太多,张嘴说话都能飞到嘴里。
他们买了一张锅,从山上的树林里找些干草,自己做饭吃。
老闷蛋准备就近找份活干,现在要养家糊口了,责任大,担子重啊!
老闷蛋到外面转了几天,找活的人真多,好多都是他娘的说起话来叽里呱啦的四川人,真服气四川人能吃苦,干那么重的活就吃馒头沾盐,渴了就喝白乎乎叫自来水的凉水。
今天老闷蛋也找到了活,乖乖,三十多块一天,不就是拿拿砖,盖大楼。
大楼好大好高,楼顶都能顶到飞机的肚子上,恐怕这样的几幢楼就可以把全花亭的人都能住上。
回到房子的时候,老闷蛋带回来一瓶酒。五姐第一次炒了一个肉菜,现在不怕了,有活干,就有饭吃。
老闷蛋试着想让五姐去找几个亲戚一起来喝,五姐笑他傻,舅舅他们知道在这里的话,回家告诉家里人,天还不塌下来才怪,不敢。
原来他们跑到了牛嫂的老家。但五姐舅舅他们从没有见过。
老闷蛋喝了几口酒,觉得菜炒的真不错,不一会儿,酒瓶子就干了。
“来,我们生个小孩!”老闷蛋歪在床上,发现五姐长的好漂亮,一双小脸,红红粉粉的,嫩的象在水里泡过的一样。
“快的过来啊,我都快生了!”老闷蛋脱下了自己的大裤头,象一条白醉鱼。
五姐不放心,又去关了一下门,还没有到床前就被老闷蛋一把拖了上来。
在床上做那事,真的比在大队部站着舒服。
累了,可以停停,再做,还不慌不忙的。
被压郎来,郎压妹,妹压床来,床压地,爽。
但,没有被。就那么赤裸裸地压在一起,五姐在身下为老闷蛋赶着背上的蚊子。
(四)、
安尊武去了老教儒家,一家人包括趴在床上的老教儒,都在哭丧着脸,长声接短叹。
“雷劈啊!这个小孽种!”三嫂还不住地抹眼睛,鼻涕摔了一地。
“什么都别讲了,把人找回来!我给安道南家一个月的期限,找不回来,村上把你家平了你也不要怨谁!”安尊武不顾老教儒在床上的哼哼。
“我的娘啊,到哪里去找啊!这个小孽种吆,天杀的!”三嫂哭出声来。
“办法是人想的,哭有个屁用,这个畜生没留下什么话来!”安尊武自顾自的点上一只烟。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谁知道谁就是驴日猪操的!”三嫂慌了。
“闭嘴!你四下找找,看有什么?”安尊武不愧是军人出身。
房子就屁股大的地方,不一会就被摸了遍。终于在盛绿豆的笆斗里找到一本破书,在书的封底发现歪歪扭扭的几行字,这个小杂种,终于说出了他要到的地方。
安尊武象找到一块宝贝似的冲出了房门。
安道南家还是一房子嘴里满是火药味的人,安尊武神色宁重地走进,手里的破书攥的好紧。
“都别再放屁!到乡里把老杨喊上,用警车到那抓人回来,不是牛嫂娘家那吗?也不要惊动熟人,人越少知道越好,不是什么光荣的事,等小孩回来谁也不要动粗,家丑不可外扬,回来直接嫁掉!五姐婆婆家就是知道实情,敢放一个屁,抄他家!话就是这么说定了!今晚就让老杨开警车去!”安尊武说话的时候,大家都低着头。
“你不去?”有人问到。
“我去不成,永化要当兵快走了!”安尊武与大家脸上都闪过一丝笑容。
虫虫在村口遇到狗蛋,本来不想与他说话,要赶快回到家里,想把这次期中考试的好成绩消息捎回家。但在他低头要走的时候,狗蛋扔给他一支烟,他接过一看,娘的是三块半一盒的渡河牌,乡长的档次。虫虫闻了闻,把烟还给狗蛋,说不吸,狗蛋笑他是大学生。
“老闷蛋跑了!”狗蛋笑眯眯地说到。
虫虫也吃了一惊“和谁?!”
虫虫回到家里,没说自己的考试成绩,到先问了老闷蛋的事情。四嫂呸了一口也不多说。
“考的怎么样?”
“物理、数学考了第一!”虫虫眼里闪动光芒。
“还有呢?”
“英语倒数第三。”虫虫眼里的光芒顿时熄灭。
“没事,你用心念了就好,下次再考好就好。”四嫂对虫虫念书的事情,现在放心多了。
“考上什么中专,教个书,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多快活,不要象老闷蛋那样丢人!”
“知道!”虫虫有些不信“不就是都是姓安的么,自由恋爱!”
“放你娘的屁!书上的黑墨水都让你白喝了!”
四嫂大发雷霆,虫虫真没想到。
虫虫把嘴一闭,就想出去。
“到哪?!”四嫂喊住。
“去找小蛋玩。”
“永化马上就要走了,还不过去多说说话!”
“到哪啊?”虫虫有些不明白。
“当兵啊!”
“当兵?!我考不上也去当兵!”虫虫兴奋极了。
“看你那瘦猴样,整天就想当兵!当你奶奶的兵!”四嫂在虫虫的身后骂到。
(五)
这几天,在这个鬼地方,动不动就下雨,天明明看起来好象是朗朗的,一会儿就他娘的拉稀般滴滴哒哒个不停。
猛然间干这种活,老闷蛋还有些不适应,一天下来,累的连做那事都不想。回到家里,满房子的苍蝇、蚊子比赶集还热闹。
一张床,一盏灯,什么也没。
老闷蛋翻来覆去地睡了多次,好象也感觉到失去了什么味道。
日子还没有长过,就象馊了的馒头。
五姐没有发觉什么,仍然在幸福之中,房外的风声、雨声、小虫声,声声入耳。
天已经很晚,老闷蛋还没有回来,一个人在房子里看着四面的空墙,发呆如果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五姐觉得她常常幸福。
这个老闷蛋这几天回来老夸四川女人漂亮,到底什么意思?
门外的敲门声,打乱了五姐的幸福,却激动了她披衣起床,床板的声音好象过来的火车。
“别动!老闷蛋呢!”一支冰凉的手枪顶在五姐的头上,吓的五姐差点档湿。
“你是谁?”老杨的口气威严。
“我是五姐。”五姐听到警察的口音是家乡的,觉得很奇怪。
“花亭安道南家的吧!”警察居然和蔼的笑了起来“看看我身后是谁们?”
五姐看看四周,见四五个黑黑胖胖的男人,不认识,但有些眼熟。
“孩子,回家吧!”陌生男人的口音象娘。
“这是你大舅!快跟我们走!”老杨早收起了枪,因老闷蛋不在。
“我不走!”五姐不愿意。
“再不走,家里就要出大事!老闷蛋是你孙子啊!都是一家子的安啊!跟我走回家,没事,还有你几个舅舅陪你回家,保证家里不会怎么了你!”老杨口语较快。
“我不走!除非我死!”
五姐哭了,她发现舅舅也不亲,老杨更是可恶,老闷蛋到哪里去了?
老杨没有听她的乱哭,伸手就把五姐手铐了起来“走!”
“我没犯法!我不走!娘啊!”五姐想蹲在地上撒泼,却被那个叫大舅的人狠狠地两个耳光,人顿时象泄了的茄子。
房外的警车怪叫着一头扎进茫茫的黑夜之中。
老闷蛋摸到床上的时候,没有碰到五姐,也没在意,肯定是出去撒尿去了,昨天想买一个塑料盆回来当尿盆,一问要一块半钱,没舍得,再说总不能在家里拉吧。
自己今晚上与工友喝了点,乖乖,工友老婆的屁股真圆,看起来比五姐的还要流口水。
老闷蛋出门喊了五姐一声,没有人应。
又喊了几声,还没有人应,老闷蛋慌了,回房拉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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