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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这世道要变,毛主席都逝世了,灭人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别胡扯了,过一天少一日,明天就去上山,就是日本鬼子来了也去上山!”
也许是两人话说的太多,那边睡的圣桂用脚使劲踹了一下床板,发出很大的声响,吓的四嫂一跳。
“怎么了,圣桂?”
安尊文问了一声。
“别踢到圣元啊!”
“没!家里老鼠都成精了!你们还不睡啊!”
窗外的月亮,已经发灰了,象老太婆头发一样灰白。鸡鸣狗叫的声音如比赛,此起彼伏。不远处好象还能听见拉风箱做饭的声音,这家难道这么早都起来干活么?
屋里的灯终于吹灭了,一片黑漆。床,咯咯乩咯咯乩肆无忌惮地响了起来,不时传来四嫂快活的呻吟和发嗲的埋怨:
“明天你还有劲上山么……?”
〈四〉
这几天,虫虫得了百日咳,一声一声的咳,上气不接下气的,蜡黄的小脸有时被憋的通红。这可急坏了四嫂。
安道南的老婆牛嫂和安教然的老婆老懒王都是有名的死不悔改在耶苏教的人,听说有还点神通。
一大早四嫂就去找她们,老懒虫前几年被狠狠的批斗过,差点斗死,现在也许还在怕着,不敢明目张胆的。
在牛嫂的再三要求同去下,她答应一会去四嫂家,让四嫂与牛嫂先回。四嫂回到家包好几块包皮饼子夹了一点咸菜,让秀珍去山上给她爸他大哥们送午饭,秀珍不情愿干,因她知道圣桂在老黑山上,而不知道她爸在哪个山上砍草,四嫂打了她一巴掌,秀珍哭着被打发走了。
四嫂也怕小孩子乱说,会坏事。
快到晌午的时候,老懒虫才到了虫虫的床前,还从怀里掏出一本厚厚的书。说叫什么圣经。
她要四嫂赶紧把门插好。
牛嫂在一旁说到:“四嫂,你看我们在耶酥的人,就象偷男人一样,见不的人。”
四嫂笑了笑没作声,她的一门心事都在虫虫的病上。
老懒虫在一旁说到:“我说牛老奶奶,你在主的面前嘴里不能放干净点!有罪啊!主!
牛嫂还想说难道不是么?在地里干活,那些平辈的小叔子们有时会对着你的耳朵说,放工后我想日你一下。只要你愿意,慢些走,他们肯定会挺着个比锄杆还粗的家伙等你,大不了传到自家男人的耳朵里,回家最多挨上一顿打,了事。可是,如果在耶苏教被发现,却要被关被斗的。可她看到老懒虫那么入神的样字,就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努力配合着老懒虫为虫虫消病。
老懒虫把书放在虫虫的身边被子上,虫虫醒了,睁着一双大眼无力地看着好奇,不时象拉风箱一样咳着,一声接着一声的。
四嫂忙用手隔着被子帮他拍着胸。
老懒虫拽开了四嫂,自己先跪在了床边,让牛嫂跪在身旁,却让四嫂跪在了身后,回头对四嫂说:
“你心里想着自己有罪,然后对老天父说,老天父会饶了你,虫虫的病就好了”
四嫂问到:“什么罪呢?”
“罪啊,就是你有没有骂人,有没有打人?”
“哦,可我没有啊,我骂安尊文算不算?打我儿老敢算不算?”
“算啊!”
“那怎么算啊?安尊文老是深更半夜回家,不骂他能行么?老敢念书老是不想念,不打能行么?哦,今天我还打秀珍呢!有罪有罪啊!”
“哎,对,这就犯罪了,下次不了啊!”四嫂心想这恐怕做不到,但人家是自己请来为虫虫消病的,所以口头上恩了一声。
老懒虫和牛嫂低声唱了起来,四嫂一旁也听不出个词儿,心里觉得不太好听,这俩人憋着嗓子唱歌,如母驴叫的一般,这能消虫虫的病么?
老懒虫和牛嫂一连唱了几袋烟工夫,也许是唱累了,停了下来。老懒虫又让四嫂闭上眼睛做祷告。四嫂又问,却被老懒虫粗暴地打断说你不会做,就小声说虫虫的病好吧,老天父饶了我把就行了。四嫂只好照办,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地重复着那两句话,依稀中听到那俩人一会儿一句阿门阿门的,其他一句也听不清。好象在向老天父为虫虫说情,四嫂心里顿生感激。
这时缩在被窝里的虫虫突然哭叫道:“娘!我要尿尿!”
吓的三人一跳,四嫂对二人抱歉地小了笑,三人站了起来,各自打了打裤子膝盖上的灰,闪了闪,腾出一个空子来想让虫虫站在床上往地上尿。
“小死孩子,怎么那么多尿,爬起来尿吧!”
站在前面的牛嫂伸手去接虫虫的被子,却遭到虫虫的反对并大声的哭了起来,这让四嫂很是不乐,小孩子怎么能那么趄。
“哭啥哭,尿呗!尿完拿灰盖上不就完了!”
“我不!有女的!”
四五岁的虫虫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
牛嫂更是坐在床上,把手伸进被里,一下摸住虫虫的小鸡鸡,嘴里不停地笑到:“哎呀,老肥虫涨这么大了,来,叫一个!”
虫虫一边咳着一边哭着,四嫂只好找了件厚衣服,裹着虫虫,打开门,抱到院里撒了。
把虫虫放在被里时,老懒虫说她要回家,她家的小蛋也咳,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把床尿湿没有。
牛嫂说你家安教然不在家么,老懒虫苦笑了一下说到:“又不知道去那里打官司骗酒喝了,这日子怎么过啊!”
牛嫂一听说到老懒虫的苦处,连忙把话叉开,笑着对四嫂说:“现在的小孩真能了,你家虫虫尿尿都认的男女了,我家的的二蛋还利害!我给安道南做那事他都知道,还到处乱说,昨晚我们以为他睡着了,才敢那个,没想到正快活的样儿,他爬起来就尿,害的安道南趴在我身上动也不敢动!哈哈!!”
老懒虫笑了一下,嘴里说到:“牛奶奶你也够浪,你们扬州女的就是骚!”说完给四嫂打个招呼就要走,却被你嫂拦住,“你说我,可别说扬州啊!”
原来牛嫂是外地人,这里凡是外乡来的都说他们是扬州货或叫小蛮,有很大的鄙视的意思。自古苏杭出美女,这一个出字原来是买卖女人的意思,这里的人都知道。
“我可没什么意思啊,都知道你和安道南是在南京卖酱油时自由的!我没时间与你咬鸟壳子啊!”老懒虫口德很好。
四嫂执意要留两人吃饭,两人为虫虫的病求神拜拂地忙乎了半天,不在这吃饭心里很过意不去。三人正在拉扯着,老敢放学了,一进门就喊饿,被四嫂骂了一声,让他从锅底下掏了一个烧红薯。老敢几乎连皮都没剥干净,就塞进嘴里吞了下去,噎的头象鸭子一样往上伸,端瓢从水缸里舀水喝,嘴里还不住地问四嫂烧了几个红薯,四嫂没搭理他,说你留一个给你妹,有多少你吃多少吧!说完就和牛嫂他们说话,一会儿,老敢一嘴黑灰地又从厢房过来问,说锅底下只有两个了,一大一小,哪个留给妹子?四嫂说你妹上山去给你爸他们送饭去了,肯定吃点,你吃大的吧。一听说吃大的,老敢高兴跑进厢房,几个大人还在说话,就见秀珍哭着跑了进来。“娘!我哥在山上与大楞蛋打了起来!”
“打架,你哭什么?”四嫂漫不经心地问到。
“不就是打架么?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老敢一听说打架,忙从厢房里跑了出来,急急忙忙的说到:“娘!我快去!”
“你去有屁用,还不够人家一脚的!”四嫂没有理他,回身问秀秀,秀秀不住地哭,什么也不知道。老懒虫与牛嫂一看出事了,这回是真的走了。
秀珍哭的令人闹心,老敢说你再哭我把你扔到洎弯里,哭什么哭,哥给人打架,你在一旁不会拿石头咂么?
四嫂从锅底下掏出红薯,秀珍不哭了,趴在床上,一边自个儿吃着红薯,一边往虫虫嘴里递,虫虫似乎咳的不利害了。
四嫂让老敢去山上,去山上帮他哥推架车,根本没把打架当回事。
〈五〉
老敢把眼一翻说到:“好啊,我得带把刀,老菜刀的把修好么?”
四嫂听老敢这么说话,心里隐隐地有种异样的感觉,是什么,却说不清。望着眼前并没有因为营养不良而瘦弱的儿子,反而倒高大结实,农村的孩儿,吃草根都能活。
四嫂怔怔地站在那。
被老敢大着嗓门一催,回过神来说到:
“憨儿,你今年多大了?”
“十三啊,属马的,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你先去你五叔家,去借根绳子给你爸用。”
老敢咚咚地撒开腿向安尊武家跑去。
四嫂进了屋,解开衣服,掏出雪白松软的乳房凑到虫虫眼前“快吃一口吧!”
一旁的秀珍用手戳了虫虫的脑袋一下“呀,羞啊羞啊,这么大了还吃大豆!”
虫虫可没在意,只顾张嘴含住乳头,猛劲地吸着,那里还有奶水,痛的四嫂一下拽出乳头,虫虫想哭但第一次没哭。他似乎知道今天家里有事,与往常不一样。
四嫂刚刚安排好秀珍等会儿把虫虫穿好衣服,与虫虫坐在院里安尊文他们砍回的草堆上晒太阳,因大队医院医生安治雁说百日咳晒太阳能治好。
老敢却一边骂着一边哭着跑了回来。
见了四嫂,老敢哭的好象声音更大了,还没等四嫂发问,老敢却跑到厢房,从灶间拿出菜刀,疯一样的往院外跑去,“日!我非把他剁了不行!”四嫂一把拽住他的袄子,脸色涨的通红,失声的喊到:“死孩子,怎么回事!?”
“你去问我五叔!我看到了,我就看到了!还打我?!”
老敢因为生气,话说的语无伦次。“看到什么呀?谁打你啊!”
“王铁梅,我五叔!”老敢的话还不明白。
四嫂还要问,只见安尊五铁塔一般站在眼前,
“小老敢,你有种出了这个院子,我把你的狗腿打断!”
〈六〉
今天花亭逢集,街就在村口北面的马路上。
逢集,妙桥人好象故意来打架一样,成群结队地常来。
两姓人多,打起架来,好不热闹,如过年一般。
公社武装部长潘麻子,背着盒子枪,今天乘着还没有打架的时时候,从集上例行公事地转一圈后,就到了安尊武家喝茶叶水的茶,中午照例要到安尊武家喝酒,下午没集。
安尊武以大队的名义买好酒菜在自家里招待。
今天安尊武老婆小许回娘家去了,烧菜做饭的任务放在了妇女主任王铁梅身上了。
王铁梅结婚没几年,是大楞蛋的堂嫂。
王铁梅人长的漂亮也很能活动,结婚没二年,就干上了大队妇女主任,并让自己那象娘们一样的男人进了大队代销店当了营业员,干上了风不打头雨不打脸还拿高工分的快活活。不过许多人都知道,那绝对是她那乱晃着的奶子和那乱扭着的屁股的功劳,这不用说。
中午的菜不太多,五六碗,但都是肉的。酒可是一等一的高粱酒,潘麻子可是干部,喝不惯红薯干做的闷倒驴。红薯干做的酒苦,还辣嗓子,太冲头,酒如其名。
潘麻子红着脸,打着饱嗝,任酒气在脸上发黑的麻子上晃动。
潘麻子今天喝的不算多,口齿还算清晰:
“铁梅啊,小许不在家,他家孩儿也不在,后面的任务你还要完成啊!”嘿嘿干笑了几声,眼神有些不荤不素的,就在其他大队干部的簇拥下,告辞。
王铁梅厢房里洗罢锅碗,甩了甩手。一扭蛇腰就进了堂屋,见安尊武不在,伸头往里屋瞧,见到一双饥渴迫不及待的眼睛,闪闪发亮着热浪,瞬时点燃了她体内也早亦按耐不住的想法。
王铁梅几乎是一边解着裤带,一边奔向里屋的的。门都没来的及栓好。
还没有到床边,安尊武的一只大手就从棉袄的大襟下伸入拽住早也发涨的奶子,手指恨不能陷进,另一只手却往两腿间的另一方向摸去。
“急什么?啊?急什么?我的五哥?”
王铁梅一边浪叫着一边把身子就势前躺,嘴合在安尊武的脸上叽叽歪歪的发着嗲,手也向他的两腿下摸去,顿时握住一个铁硬的家伙。
地上的衣服,如乱扔的果皮。
被里的俩人,一上一下,一挺一摇,一哼一喊,里面的春光如同房外的春色一样浓烈
当老敢嚷着推门进屋的时侯,两人并没有太多的惊慌。王铁梅只是用被子捂住了脸。
安尊武沉着脸,从地上拽了件衣服披上,老敢分明见了被里那雪白的屁股。
“鬼叫什么!”
安尊武生气了,好象很大。
“我哥在山上打架了,我来借绳!”
老敢站在床前,不知所措。
“打你娘的头!滚!”
安尊武光着屁股跳下床,一脚把老敢踢出了房外,被窝里的女人还笑了一声。
〈七〉
“问什么问!小孩子不好好念书,就想学痞,打架,你去打吧!”
安尊武对着老敢吼了一声,又转过头来对着四嫂说到:
“你就惯着你的儿子,也不管管!”
“你说怎么管,他哥在山上与大楞蛋打架,他能不上么?”
四嫂插了一句,好象老敢真的犯了错。
“打就打吧,打不过他么?怕他钢镐头家么?日妈他圣桂少半根汗毛,我让他家树个旗杆!”
安尊武又狠狠地说到:
“小老敢快去看看,走!我俩一快去!”
安尊武连珠炮一样的话,让老敢没有时间回答四嫂的仔细盘问,其实小孩子家嘴里也说不出什么真话来。
虫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