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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头一歪,台球杆就砸在案子上,啪的一声就折了。
老板象疯狗一样扑了上来,不远处也有人也听到老板的喊打向这边气势汹汹的跑来。
虫虫一见地上实在不能找到还手的石头武器,情急之下一把抓过台球子,连珠炮地向老板头上砸去,老板叫了一声痛,就躺在地上,脸上的血花怒放。
虫虫从老板身上跨过逃跑的时候,蹦将起来,半空中的双脚向平躺在地上的老板胸口落下,老板又叫了一声,四肢在地面上灰尘中抽搐。
身后的石头象雨点一样飞来,等虫虫他们跑到安全的地方时,虫虫说他的腰疼,掀开一看,一片碗口大的皮肉被石头砸紫,小周的头上也长了几个血包。
到家的时候,四嫂弄了热水毛巾给俩人敷上,俩人不住的喊痛,说赶快找人去把那家的家给抄了。
小周说一定抄,打台球不是不给钱,哪有这样做生意的混蛋。
虫虫找到狗蛋的时候,狗蛋把胸脯一拍就往里屋找枪。
人都招集齐的时候,虫虫说这次是文打,先过去几人装作打台球的打探一下老板的伤势,再装作打台球的找茬就打,这样就不会让老板怀疑是刚刚的他们回来闹事,让他们放弃准备,打他个落花流水。
前去打探的人回来说台球没开,说台球老板在医院里被人打的吊盐水。
虫虫说就这算了,没吃亏。
狗蛋说算个屁,既然来了就让他知道花亭人是马王爷的三只眼,看也犯法,去把他的台球案子给砸了!
不到三分钟,一副大理石的台球案子就碎的五马分尸了,有人还抓起案子碎块把老板家的玻璃砸的粉碎。
开学的时候,虫虫在南禅的事情瞬时在县城的高中里响亮地传开,因他现在还在拘留所里。
公安抓虫虫的时候,虫虫说都是他一个人干的。
公安说你一个重点中学的学生还挺有种,就抓你一个。
抓的时候,安尊武对一个公安说虫虫是他亲侄子。
安尊武又说发生这事情不是虫虫的错,一个好学生受到土痞子的威胁,他是正当防卫。
安尊武最后说虫虫有什么事情,那台球老板的一家安全是个问题,虫虫是花亭的大秀才,花亭人不会放过毁他们家人才的人。
公安说这叫威胁。
安尊武说这是事实。
公安说等法医鉴定台球老板的伤势,轻伤是一到三年,重伤是三年以上,虫虫必须到拘留所里过几天,即便台球老板到公安局撤诉。
安尊武说你抓的好,台球老板的医药费和台球案子的费用都不用付了。
虫虫从拘留所里出来的时候,象英雄一样。
三个高中所有混世的人都到公安局大门口迎接,晚上在县城的醉仙楼,整整摆了五桌。
虫虫在拘留所里整整住了一个月。
因是假期发生的事,一中也没有把虫虫开除。
从拘留所里出来的虫虫学会了抽烟,抽烟的样子很酷,眼睛迷离着,用指尖夹着烟头,每抽一口就用鼻子给吸进去,笑的时候,脸上的肌肉也不动,真象刘德华。
虫虫在班里是从不抽烟的,因有美女的地方不应该有阴云,虽然班上没有一个女生和男生说话。
虫虫有时对人说他们文科班里的女生都是性冷淡,几十个都是。
没有女生和他说话,他进班的时候大眼也不去撒她们这些假正经的丫头,看她们每天就知道念书念书,书念的再好,到时候还不是陪男人上床,生小孩做饭?
女生私下议论虫虫象个冷血杀手,长的象,动作神态更象,并且还象杀手的老大,那帮整天跟着他的都象是马仔,与流氓老大同班,真让人害怕。
虫虫不理这些议论,天天自己不过是抽抽烟,学习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功。在这次期中考试中,虫虫的成绩居然上升到十九名,让全班的同学都刮目相看。
班主任找虫虫说是有事情。
虫虫很高兴,因凡是到前三十名的班主任都找过谈话,因前三十名考个重点大学是很有希望的。
果然班主任一见虫虫就说,只要继续好好念书,考大学易如反掌。
虫虫想给班主任递一支烟表示感谢。
接着班主任把脸一拉,说出让虫虫心惊胆颤的话来,为什么成绩这么好还要去抢劫。
虫虫差点说班主任放屁,自己除了念书连架都没打过。
班主任说县公安局找过他,把你的情况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你是花亭的对不对?
虫虫说不错,他姓安。
公安局说你们安姓都是土匪。
虫虫冷笑。
班主任说高一有个学生说你带人到他住的地方,先把他打了一顿,然后把他的衣服和钱抢走有没有这事?
虫虫说没有,绝对没有。曾有个一中学生被二中学生打他去拉过架。
班主任说放屁,就是那个学生说你抢劫。就是二中那几个叫什么五霸的他们干的,现在都被抓起来了,都说你是他们老大!
虫虫吃了一惊,怪不到这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们的人影。
虫虫急辩到,自己这段时间除了念书,哪里也没有去,有人证明。
班主任说他都调查过了,小周人家马上就会承认他参加过抢劫,不象你一点都不老实,还是老实一点,坦白交代,会宽大处理!
放学的时候,虫虫见小周一样与他气愤,说班主任简直就是个混蛋,非说他参加什么抢劫,抢他家丫头劫,他家丫头还那么丑!
虫虫说没事,心不偷,凉飕飕,身正不怕影子斜。
小周说那个被抢劫的人扬言要报复,他表哥是刑警大队队长,所以现在这么嚣张。
这时,虫虫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不能好好念书了,他与小周决定去找京生说明情况,让他与学校好好沟通一下。
见到京生的时候,脸黑的比包公,说县城不是花亭南禅。
这一学期,也没见警察来找过虫虫和小周,学校也没有说过什么。
但虫虫和小周,整天挂念着此事,哪有什么心事念书,所以到最后考试的时候,又回到了倒数的位置。
第二十五飞来飞去
(一)
八月已过中旬,田里的庄稼在做最后一次疯长,以便等待收获。
在外地打工的男人们都陆续回来,他们在树荫下展望秋天的田野,沉甸甸的盼望就在眼前。
当送通知书的邮递员满头大汗地走进大门,一双激动的眼睛好象用尽所有讨好的眼光看着虫虫家所有人的时候,虫虫知道,大学录取通知书终于等到了
家里就四嫂和虫虫俩人,虫虫在床上半睁着眼睛,四嫂在搓着绿豆,几只贪吃的母鸡在不停乱叫地走动。
外面的鞭炮已经响起,从村口离家越来越近,不一会虫虫家的院子里站满了前来道喜的和前来看热闹的人。
虫虫躲在房子里,一遍一遍地看着通知书,中原大学。虫虫想了想,大学所在的那个城市,是一个遥远的省外省城,那里离黄河很近,想到黄河,虫虫想到了谁的诗,黄河,一块沾满屎尿的尿布。
四嫂要马上去老懒虫教堂那里,说要给主献上三百块钱,这是在虫虫高考前一晚答应的。
虫虫似乎一点也不激动,只是淡淡地说天还没黑,教堂没开。
虫虫低头走到院子里,脸上一片木然,没有半点喜悦的神色。
众人都在笑着恭维,虫虫礼节性地给人们散着烟,有人说这烟太孬,让四嫂赶快去买条渡河牌的过来,现在的虫虫可是大学生,哪能再抽这块把钱一盒的香烟。
虫虫从心里想笑,两年前的他连抽两毛一盒的白纸包手工造的时候,别人都骂他是败家子。
好好的中专不念,把家里的牛都卖了念高中,现在却在家上家里蹲大学喂牛系靶地专业。
心比天高,往往命比纸薄,安尊文吹的什么好老坟看来都是一场空。
虫虫要跟着人家去工地上拎砖,人家说用不起大学生,眼神中一片讽刺。谁不愿带他出去,那副公子的样子,能干什么活?
此时虫虫甚至想到了苏秦不第嫂不吹的故事。
虫虫在众人面前在心里冷笑。
当年就是去年的去年。
自己考完试后,是几个哥们送回家的,怕被自己修理过的人报复。
县城三个高中,被自己修理过的人不下百人,那种叫别人在自己面前闻风丧胆的感觉真好。
就是那次考试完,等见到花亭的树梢时,一种特别的感觉,也曾是年少轻狂,也曾是心高气傲,现如今却是灰头秃脑,垂头丧气,他都想不到如何去给娘解释,但现在一切都已经结束。
高中的生活,就这样可悲地结束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临离开学校的时候,班主任对虫虫说,就是给一万块钱,也不会让他回一中补习,他是害群之马。
他说他是浪迹天涯的浪子,是他给小芳写信说的。
他说他要把中国走遍。
真他娘的晦气,本来想找个高中继续补习,但在那个想法刚刚开始的时候,黑天使象鬼一样地站在了自家的院子里,来了就不走,不走就住在自家,就住在自己的床上。
她来的那天,天很热,她提了一个大包,穿着一件花色的裙子。
是村上人领她找到家的。
高三的时候本来已下定决心要好好地学习,象小周一样好好的学习的,但黑天使出现了。
黑天使出现在那次,是虫虫发誓打完最后一次架的操场上,她抱着吉他故作忧郁,一席黑衣,短发齐耳,一双眼睛,似哭非哭。
虫虫怀里摸着军刺歪着头看她的,她却不怕。
是黑天使约的虫虫,一个老透了的黄昏,黄泥岗,青草如绒。
黑天使躺在青草地上,把虫虫拉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甚至把虫虫解开了裤带。
虫虫的笨拙让黑天使叱叱发笑。
虫虫破了,流血了,痛了。
黑天使说虫虫是她的人了,没想到他还是纯真的少年。
在一中的假山上,虫虫真正进入黑天使的身体时,虫虫才知道,昨天,只不过是在大腿上发生了故事。
交房租、做饭、洗衣服的事情,由黑天使一人做完。
虫虫的房子是黑天使的家。
她不在的时候,虫虫从没有想她,她在的时候,虫虫从没有过激动,但虫虫贪恋的是进入她身体内的快感。
上瘾,就是不能自己做主的感觉。
没想到,黑天使真的会来。
虫虫心存感激。
四嫂在见到黑天使的第一面时,就拉着三九天的脸色,是这个妖艳的丫头让自己的所有希望破灭。
黑天使说,走吧,浪迹天涯,一同吃糠咽菜。
虫虫说好,你先走。
在一个水乡的小镇,先走了的黑天使找到了一份工作。
黑天使写信给虫虫让他去,虫虫从家里偷拿了五十块钱,买了俩盒烟,偷偷地上路了,他没有敢让四嫂知道,他怕她哭。
虫虫想,从此他要挣很多钱来还娘的希望,要买多条比那条让他上高中还要好的母牛。
虫虫就住在黑天使她们女工宿舍的楼顶天台上,一块纸箱和一个单被,他住不起旅馆,连来都坐的是逃票的火车。
天帮助了虫虫,晚上不下雨。
那么高的楼顶,能飞上来的蚊子都是健壮的或是饥饿的蚊子,整夜地与虫虫的双手作战,不惜留下自己的尸体也要把来人弄的满身是包。
黑天使说漂亮的男人,工也好找,但虫虫却总是找不到。
纺纱织布的工厂,没有技术,潘安也不要。
虫虫连高中毕业证也没有。
黑天使一次在与虫虫做爱时忘情地喊着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一连三声,声声清晰。
虫虫穿好衣服,给了黑天使一个耳光。
黑天使承认就与那个男人有一次,谁让你好长时间也不来,在这里好孤独。
虫虫又给了她一耳光,很重,血从鼻子里喷出。
虫虫转身走的时候,口袋里还有二十多块,但他走的义无返顾,他听到身后有人哭泣,他已不在乎那莫名其妙的眼泪,走,就绝不回头。
虫虫离开的时候想到了去上海,上海有好长时间没有联系过的小芳。
在上海火车站的时候,天拼命地往下倒水。
虫虫的鞋子把脚泡的实在不能忍受。
虫虫想出站,但一列火车已经走动,虫虫又犹豫地爬上火车。
杭州车站的站台,满是看着光脚虫虫的眼光。
虫虫的鞋子扔在了上海。
找到二蛋的工地,二蛋弄了一壶老酒喝下后,衣服湿透的夏天才不太寒冷,醉了的虫虫哭的放声。
二蛋准备做生意的本钱还没有余下,虽然忙的他连娘和爸的坟好久都没有回去烧纸。
虫虫说他认识一个女人在厦门做歌女,朋友的朋友,也许可以去帮她做打杂。
找到歌女的时候,歌女好客气。
在西餐馆子了,虫虫和二蛋还没有等正菜上完就吃饱了。
一个光头的壮汉对歌女小声地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歌女笑了笑,摔给虫虫和二蛋一张花花的钱,让他们赶快走人。
壮汉以为虫虫和二蛋是要饭的。
陌生的海边,大海不住地吐着令人恶心的白沫。
睡在市中心高大的雕塑下,数着满街的摩托车尾灯,是仅有的快乐。
那么多的工厂,就没有一家可以容留。
趴在人家自来水池边喝水时,虫虫发现了自己的形象,打着绺的长发和凹下的腮帮,鬼一样。
虫虫从大街上拣到一个漂亮的商标卡片,他记得今天是小芳的生日。
虫虫要去寄走,二蛋说,一共还有八块钱。
虫虫说去了一张邮票,还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