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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花开-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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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了!你父母会担心的。”
“他们昨天去外地参加同学聚会了,明天才回来。”
“噢!可是……”
“今天这么兴奋,我回家也睡不着的!”
“我也一样!好吧!咱们吃烤地瓜去!”
于是,昨日重现。
我和修远又一次坐在宽大舒适的沙发里,又一次把烤地瓜吃了一盘又一盘。
但不同的是,昨天晚上,我们还在为今天的战役苦心谋划,周密部署,这一刻,我们却已大获全胜,昂扬凯旋。
没有了昨天的压力和紧张,我们的话题变得更加上天入地、信马由缰。
毫无知觉中,跟亿万万年前的循环往复一样,时间再度完成了日与夜的最新更迭。
等我们终于感到聊累了,便打开电脑,安静地听音乐。
窗外,琥珀色的月,像颗结了霜的泪。一切的一切,突然变得梦幻而不真实,尘世间的扰攘和悲苦悄然远遁,留在我们灵魂深处的,是一份婴儿般的纯净和宇宙洪荒般的简单。可同时,这一切的一切,又有着不可思议的美,这种美,不是美得令人心悸,而是美得让人心平气和。
良久良久,修远轻声提醒:“安随,一点多了......”
言语温存平和,一如此刻婉约又华美的夜——其实,他不发火的时候,很有份上海男人的优雅与细致。
“可我还不想回家呢。”
“嗯…。。再呆半个钟头。”
于是,周围再度回归沉寂。我看看修远,他正将后脑勺靠在长沙发的后背上,双臂合抱放在胸前,舒舒服服地假寐。那一刻的他,面色平静而温柔,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微笑,仿佛正在一场斑斓璀璨的蝴蝶梦中徜徉逍遥。我被他的慵倦感染,于是干脆脱了鞋,盘膝坐到沙发里,学着他的样子,把脑袋往后一靠,准备也来他场春秋大梦。












彼时,除了音量被调得极低的音乐,整个世界万籁俱寂。
但蓦然间,仿佛被谁作了刻意安排,原本柔美舒缓的轻音乐,突然就换成了小齐的《依靠》。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
来我的怀抱
你想哭就哭吧没有人会知道
我让你依靠让你靠
没什么大不了
......
倏然间,渗透到我骨髓和我血液中的,那份与生俱来的孤独和脆弱猛地窜上心头,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反反复复询问:“我可以依靠的肩膀在哪里?”“谁让我依靠?”
鬼使神差地,我猛然睁开了双眼,望向身边的修远,将目光定格在他的肩膀上。凭第六感,我知道,那是可以依靠的臂膀,那是可以躺下来的怀抱,那是可以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温柔边岸,那是一个安全的、包容的、能够帮你遮风避雨的深情港湾......
我第一次发现,修远的气质原来如此魅惑人。他外表冷淡平静,不动声色,内心却易感多情;他看似果敢刚毅,实则温润如玉。
他是一个矛盾体,时而电闪雷鸣,时而沉静如湖,但正因为这份矛盾,令他浑身上下,更加充满吸引力。
我从没见过,像他这么气质温婉的男子,也从没见过,像他这么有男子气的男人。
我被一股神奇的魔力蛊惑着,缓缓凑上前,将脑袋靠在了他的右肩上。我的脸颊立刻感受到来自他肩膀的痉挛,随后是长时间的僵硬,然后.....他伸出胳膊,将我拥进了怀里。
刹那间,时间消失了,空间消失了,我也消失了。依稀仿佛,在我的心湖中央,一朵莲花缓缓出水,伴着我和修远的呼吸声,花瓣一片一片,向外伸展、打开,然后哗啦一声,陡然盛放,在午夜浓郁的静谧中,满身华光。
那是见证西子浣纱的荷,那是佛前不染尘埃的莲,那是芙蓉树下,被吟唱了千百年的传说……
仿佛经过了地老天荒,修远突然缓慢却坚定地将我推离他的怀抱。
“小安”,他温和地说,“快两点了,我送你回家。”
不等我作出任何回应,他一把拎过我的皮包,塞进我怀里,然后拽起我的胳膊,将我跌跌撞撞地拽出了他的办公室。
下半夜的上海,灯火阑珊,星辰寥落。
坐在修远的车里,我依然深陷在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亢奋情绪中。我口若悬河,喋喋不休,以致修远没有任何插言的机会。但直到车子停在我家门口,我也没搞清楚,一路上,我到底叽里咕噜了些什么。
修远为我打开车门,我道声“再见”,刚想下车,他却突然揽住了我的肩膀。
“小安,”他凝视我的眼睛,非常非常认真地说,“你知道,人有的时候,是需要拥抱的,但仅仅是拥抱。”
“我当然知道。”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在浩渺宇宙间,人是何等脆弱的一种生物!我们是那么不可救药地渴望着爱,好多好多的爱,无论这爱来自何方,以什么形式——亲情的友情的爱情的都可以!
而我本身,又是那么贪得无厌地索求着爱。
不必探究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至少得到了一份崭新的爱,哪怕仅仅是一份来自友情的“关爱”。
我的心被沉甸甸的快乐充斥着,我唱歌一般对修远哼了句“晚安”,一路飘飘欲仙地进了家门。
躺到床上后,我突然发现,我的单人床仿佛被人施了魔咒,刹那间变得不可思议的空旷和辽阔,害得我在上面骨碌来骨碌去,直到把自己的腰和背连同胳膊腿儿都骨碌疼了,也还是无法入睡。但越是睡不着,我就越忍不住要骨碌。当我在肉体上把自己折磨得筋疲力尽时,我那过于活跃的脑细胞终于被殃及,也缓缓疲惫了起来。
于是,我睡着了,不过当时,已经到了凌晨六点。












拿下涉外婚姻的业务后,翻译部的业绩立刻蒸蒸日上驷马难追。董事长果然没有食言,很快将翻译的提成从原来的3%增加到5%。翻译部一时风光无限。
不过这当然引起了其他部门的垂涎和嫉妒,各主管立刻公车上书,纷纷抗议修总明目张胆的偏爱。修总为服众怒,不得不为了他们,再次奔波游走。
后来,留学部跟某家境外旅游公司联合,推出了加拿大留学——旅游——学校实地考察一条龙服务,让那些对想去加拿大深造,却不知选择哪所大学而犹疑不决的人们,有了“眼见为实”的机会。
对移民部,修远更是做了大手笔运作。他跟上海电视台合作,录制了一部名为《中国移民在加拿大》的纪录片,由千寻公司提供资料和拍摄经费。
该片在纪实频道一经播出,立刻引起轰动。那一个个通过千寻公司而成功移民到加拿大的中国人,在遥远的异国他乡,面对来自祖国上海的摄像机镜头,娓娓而谈他们在万里之外的成功、辛酸、欢笑、泪水、孤独、喜悦……真实生动,感人肺腑。
某书商甚至瞅准商机,将该纪录片的故事编辑成书,隆重推出。而该书一上市,立刻畅销。
一时间,千寻出国声名鹊起,而盛名之下的修总,当然成了千寻公司所有人的偶像。我们私下里谈起他,那份由衷的爱戴和感恩,不是装所能装出来的。
不过,我们“敬爱的修总”也因此整天累得像骡子像马。
最近,修远几乎天天在公司加班到九点以后。我借口喜欢吃用他的微波炉弄出来的烤地瓜,就总赖在公司跟他一起加班。时间一长,我慢慢发现,我好像着了魔。因为不知从啥时候开始,忙碌的时间还好,可一旦闲下来,我满脑子都在过电影。影片的内容无一例外,全是我和修远在一起的镜头。
我经常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愣神儿,时而念念有词,时而吃吃傻笑。我妈吓得差点帮我请大仙儿驱鬼降妖,搞得我不能不提醒自己,到家后装也得装得像个正常人。于是,我不得不将所有的怪诞行为带到马路上。每次上班去坐地铁,或下班从地铁站出来的一路上,我都会演一路自编自演的独角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百分之百,全拿我当疯子来看。
更邪门的是,一段时间后,修某人既深沉冷峻又温存体贴的矛盾形象开始在我的生活中无孔不入。
我和父母一起看《又见一帘幽梦》,我瞪着俩眼瞅电视荧屏,可瞅着瞅着,那上面费云帆的一张脸就被神奇地换成了修远的面孔。费云帆在一大片紫色薰衣草中深情拥吻紫菱,我的肩膀会莫名其妙地痉挛,更夸张的是,我还会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嘴唇。而费云帆深情款款,声声呼唤:“紫菱!紫菱!紫菱!”的时候,我明明看到,荧屏下方的中文字幕,写着“紫菱”二字,可传到我耳朵里的,却明白无误,是用修远的声音做配音的“安随!安随!安随!”
走在大街上,某个发型跟修远相似的背影会令我脸红心跳;挤在地铁里,偶尔有跟修远嗓音相近的男中音响在耳边,我会慌做一团。
最要命的,是我中蛊一般,不断忆起那个我跟修远在办公室里一起吃烤红薯,一起听音乐,后来他拥我入怀的夜晚。
在我的回忆镜头中,那一晚的画面背景是玫瑰色的——办公室里花正好,办公室外月正圆,彼时情也浓,彼时景也美。我安静地偎在他怀中,心里像被放了一块金砖,有份沉甸甸的喜悦、灿烂、踏实和安全。
后来,由于这幅画面被重复了太多遍,我突然就有了新创意。我开始幻想,如果那天,修远在将我从他怀里推开的时候,我仍然赖在那里,结果会怎样?躺在他怀里的感觉何等曼妙!我当时怎么会那么听话,任凭他说推开就推开?
这份假设折磨得我寝食难安,那份当时没有继续赖在他怀里的后悔一天比一天强烈,这事儿悔到现在,我脸儿都悔绿了!肠子都悔青了!












就在我着魔着得特邪乎的当儿,李丹亭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我们久违的段书剑要回国了。
“哎,他干吗回来呀?他回来干吗呀?”我丝毫不掩饰自己从未想念过他的事实。
“你这没心肝的!他每次打电话给我都问起你,你倒好!当人家去作时光穿梭了一般!”
“哪有啊!我这不正关心他吗?他为啥回国呀?”
“嘿!这话问得蹊跷!人家不是放寒假嘛!不回来,在美国等本·拉登啊?”
这李大小姐!自从她爱段书剑,而段书剑偏爱我的真相大白于天下后,她就整个变成了另外一人,特个性!等她得知段某爱我我却不爱他后,更是变得跟我一样,每句话都跟放炮似的,特有劲!
她这态度多少让我有点儿不舒服,干啥呀!谁爱我我就得爱谁呀?中国有这条法律吗?要是有,我宁可守寡也不守法!
周六上午,我和李丹亭一起来到浦东机场的接机大厅。几个月前,送段书剑登机的情形突然辗转重现。想到跟黎明一样帅气的段公子孤孤单单,漂洋过海去了美利坚,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儿,他深爱的女孩又那么无情无义……我一时也挺替他难过,真的。
记得当初,他刚通过安检时,曾经蓦然回首。那会儿的他,是何等英姿勃发!何等风采夺目!这一别数月,他在连鹦鹉都说英语的异邦忍受失恋和寂寞的双重煎熬,不知要憔悴成啥样呢!说不定,他原来那副模特身板如今已变成麻杆啦!
人群突然汹涌而出,我赶紧众里寻他。当然,我的目标只锁定在那些麻杆形人物身上。
正当我和李丹亭双双将脖子扯得跟长颈鹿一般长时,冷不防,一个粗粗沉沉、大提琴般厚实的重低音猛然响在我们耳边:“哈罗!”
我悚然抬头,吓得倒退三步。因为我想不明白,我面前为何突然立了个UFO——满头长发特韩潮,一半是日出江花红胜火,一半是春来江水绿如蓝,额前还晃了一缕梦幻般的紫色,凝结着丁香一样的哀愁;浑身上下很Hip…Hop,肥大上衣垂至裤裆,裤裆处却吊至膝盖。最最恐怖的,是此人竟然胖成了有四只蹄子的,个顶个都肥头大耳的那什么!
我想这异类要干啥!绑架人质呀?
可再一抬头,我就条件反射似的发出“啊”的一声惨叫,与此同时,传来李丹亭的哀号:“天天……天啊!谁把你糟踏成这样儿了?书剑!”
那的确是当年的英俊小生段书剑,但此刻的他面目全非。更奇怪的是,他的身材照原来胖了足足有三大圈,可那张雕刻感极强的瘦脸却没多少改变。仿佛那脸代表着他的历史而那身子代表着他的今天。我总听艺术家们鼓吹,说他们的作品是历史与今天的完美结合,以前老觉着那口号叫嚷得太抽象,但今儿我总算将抽象与具体合而为一了——感情此刻,我面前的段书剑就是历史与今天的最完美结合!
我带李、段二人去了萨利亚意式餐厅,该餐厅就在我们公司附近,我和我的同事没少在那里打牙祭。
但我没有料到,吃饭的整个过程,我和李丹亭竟然被段某的扫盘运动吓得手脚冰凉。
段书剑去洗手间的当儿,李丹亭对我恶言恶语,说我是段某人自甘堕落的诱因、催化剂和导火索。我反驳说男子汉顶天立地何患无妻,他为一小女子破罐子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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