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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晚叫高寒过去,无疑是个天大的难题,但高寒领教过刘燕妮的Yin招,正如她自己所说,她说到做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高寒无奈,只得出了卫生间来到卧室。
主意还没打定,他需要时间。高寒愁眉苦脸地躺在床上,两手依然搂着肚子,黄珊问他感觉怎么样,他也不吱声。脑子转圈之后,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着手机,呲牙裂嘴地对黄珊说:“不行,我得再去一趟。”
高寒又来到卫生间,然后再拨冰莹的电话,告诉刘燕妮说:“待会儿你再打个电话过来,不管我说什么,你只管哼哼。”
李燕妮自然知道高寒在给黄珊演戏,笑着答应。
高寒回到卧室,黄珊又问感觉如何,高寒轻松地说:“好多了。”
然后躺在床上,又恢复了先前的样子。
两分钟过后,刘燕妮打来电话,高寒假意问了哪位,就吃惊地坐起来,说:“你说什么,不会吧,我都睡下了,明天不行吗?好,好,我马上到。”
黄珊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等高寒挂了电话,就问道:“谁呀,黑灯瞎火又有什么事。”
高寒哭丧着脸,说:“哎,今天撞了鬼了,麻烦事这么多。我现在要出去一下,你先睡吧,别等我。”
看着高寒着急,黄珊也懒得多问,由他换了衣服出门。
酒店里,冰莹正在埋怨刘燕妮。
“姐,不是我说你,你让他来就来吧,偏偏要拿孩子哄骗他,他要是真的问起,我该怎么说。”
刘燕妮诡秘地一笑,开导冰莹说:“不用你教我,姐比你更了解男人们的心思,他们和草地上放养的公鸡没什么区别,完了事就把母鸡撇在一边,眨眼的功夫就什么都忘记了。我如果不这样说,他能来吗?”
冰莹不服气地说:“什么话从你的嘴里出来都变了味,好好的人怎么就变成了公鸡了,即使他是公鸡,我也不是母鸡。他要是不来,凭你说什么也不来,即使来了心也不在这儿。”
刘燕妮的嘴比冰莹还刁钻,也反驳她说:“看看,到底是亲热过的,没怎么样呢,就护着他了。说他是公鸡你就不高兴了,我要说他是禽类,你还不和我翻了脸。凭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准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说笑间就听到了敲门声。
冰莹站起来要去开门,被刘燕妮按倒在床上,又铺开了被子盖在她身上,神神秘秘地对她说:“别出声,装病,看究竟对你怎么样。”
刘燕妮开了门,看到高寒就愁眉苦脸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算你还有良心。我们刚回来,冰莹就浑身发软,两眼无神,看样子像是病了。我问她到底哪里不舒服,她就是不肯说。我问得急了,她还是直流眼泪不说话。后来我说要送她去医院,她才告诉我说她可能是怀孕了。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她说是你干的好事。我也是不得已才给你打了电话。”
刘燕妮说得一本正经,看不出丝毫的破绽,不由高寒不信。
冰莹把头歪在里侧,听到刘燕妮撒的弥天大谎,想笑又不敢笑。
高寒顾不上和刘燕妮说话,径直走到床边,想看看冰莹可又看不到她的脸,就轻声地问道:“你怎么了?”
刘燕妮站在高寒身后,低声地责问高寒说:“怎么说话呢,你明明知道她得了什么病,还故意要问。”
高寒转身看看李燕妮,刘燕妮又说:“不当灯泡了,我先出去,有什么话你们只管说。”
说完偷笑,走出了房间。
冰莹听到关门声,把头歪过来朝高寒笑笑。不过她笑得有些惨然。她笑得惨然并不是为了配合刘燕妮的谎话。高寒来看她很感动,但一想到高寒是别人的老公,再想起自己结婚后的种种遭遇,心里的滋味的确不好受,于是就笑得像哭。
高寒把手放在冰莹的脸上,试图给冰莹一些安慰。冰莹趁势抓住高寒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反复摩擦着,却摩擦出了眼泪来。她情不自禁地坐起来,趴在高寒的肩膀上就抽泣起来。
高寒的肩膀确实宽大有力,但那是别人的肩膀,自己和他永远只能是同居的关系。这还是好听的,如果说得难听点,自己充其量也就是他的姘头。这是多么难听的字眼,但这个字眼还是像旋风般钻进冰莹的大脑。冰莹感到了自己的下贱,但她还是希望在高寒的肩膀上一直下贱下去。
等冰莹停止了抽泣,高寒才安慰她说:“不要难过了,事情已经出来了,总会有办法的。”
按照高寒的才学,他能说出很多动听或果断的话来。比如“把孩子拿掉”之类的话,再比如“我会负责的”等等,但他没有说出这些。他也拿不定主意,如果说错了话,不但会伤了冰莹的心,还可能惹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含糊其辞的话。他要等冰莹的情绪平静下来,然后再做决断。
也许,冰莹会主动地对他说:“高寒,咱们把孩子拿掉吧。”
正文 第669章 变卦
热烈的拥抱和激动的哭泣释放了冰莹膨胀的Ji情。她把头抬起来,擦擦泪水,埋怨高寒说:“虽然是我主动的,但你毕竟接受了,这么长时间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连个电话也不打一个,叫我好不寒心。你不会是怕人家缠住你不放手,破坏你的家庭才不敢和我联系的吧。”
高寒低头想了半天,才找了个借口说:“不是我不给你打电话,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能拖累你,妨碍了你的幸福。这只能说明我对你负责。”
冰莹的文化素质没有高寒高,能言善辩不是她的特长,见高寒的话无懈可击,就又问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没良心的,我再问你,你想我没有。”
对于高寒来说,这个问题比上个问题还难回答。他要说想她,还是怕冰莹像刘燕妮当初一样,缠住他不放手,惹出很多麻烦事;如果说不想她,又怕伤了冰莹的心,辜负了她的美意。想来想去,只能转换了话题,问道:“想不想都是虚幻的事,看不见摸不着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
冰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试试高寒,于是就把皮球踢给了回去,说:“我既然决定在那个时间把我给了你,一切都听你的,你说生下来我就生下来,你说拿掉就拿掉。”
两人你来我往,看似随便,就像提前设计好了,谁都不肯拿个主意出来。其实,对付肚子里的孩子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拿掉,一是生下来。高寒没有说生下来,其实已经在告诉冰莹要她拿掉了。
高寒被冰莹逼到了死角,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他不能直接地说,那样做会伤了冰莹的心。高寒不想伤任何人的心,包括黄珊在内,如果哪个人因为高寒而伤心了,高寒肯定是无意的。
看着冰莹充满迫切的眼睛,高寒伸手摸摸她的脸,平静地说:“我先替你分析一下,如果能生下来,我就主张生下来,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况且他又是无辜的生命。如果吴黎没进去,你倒是可以考虑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吴黎现在住在里面,可能还要被判刑,你没打算等他,又年轻,以后也要嫁人的,带着孩子还怎么做人。”
听着高寒的话,冰莹的眼睛突然就黯淡下来。她真的想听高寒这样告诉她说:“冰莹,无论如何你都要把孩子生下来,你不养我养,即使送人也要把他生下来,那是我们感情的见证……”
想到这里,冰莹哭了。在感情的问题上,她一开始就是一厢情愿的,从没打算向高寒索取过什么,尤其是在物质方面。可是,现在独身的冰莹感到那么的孤单,她希望有像高寒这样的男人来安慰她的心灵,抚慰她的创伤,哪怕是假意的也好。
虽然冰莹伤心,但冰莹毕竟是冰莹,她不是胡搅蛮缠的女人。流了一会儿眼泪,她突然抬起头来对高寒说:“那就把孩子拿掉吧,不过我有个要求。”
“你放心,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高寒有点兴奋,但他没敢表露出来。
“我要是要钱,就去傍个大款,找你干什么。在我重新组合家庭之前,你要和我好。”
冰莹说完,愣愣地看着高寒。
一个好字,隐藏着多么丰富的内涵,相对于年轻的男女来说,意味着感情的沟通和相互的给予,意味着水**融,意味着把彼此装在心田。等等。
高寒听着这句话是那么熟悉,好像哪个女人也曾经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在记忆深处苦苦地寻觅着,终于,他想起来,是刘燕妮。在他和黄珊结婚以后,刘燕妮也说过类似的话,在刘燕妮的家里,或许还有其他的地方。所以,他开始疑心,冰莹的这些话都是刘燕妮教唆的。
这个念头在高寒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现在,还不是该谴责谁的时候,只有把冰莹肚子里的孩子拿掉了,他才算清了一笔账,才会感到浑身轻松。
掂量了轻重缓急之后,高寒点点头答应了。他不得不点头,不能不应允。充满朝气的年轻女人要主动对他无私的奉献,风流的他不但感到自豪,心里还充满了感激。
虽然高寒答应了冰莹的要求,但在冰莹看来,高寒还不是整个男人,最多也就是半个男人。如果是充满血Xing的男人,他怎么会舍得把自己的血脉扼杀在摇篮之中。
冰莹想着,不禁又哭了起来。高寒只能安慰她说:“等以后你成了家,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她生下来——”
“难道现在肚子里的就不是我的孩子吗?”
冰莹泪眼看着高寒,委屈地说。
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坐在大堂等得不耐烦的刘燕妮进来了。高寒听到门响,急忙松开了冰莹,然后苦笑着对刘燕妮说:“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冰莹的事给你增添了麻烦。如果你不介意,我改天带着她到医院去,我们都商量好了,该怎么办她知道。”
“就这么简单?”
刘燕妮用讽刺的目光盯着高寒,冷冷地问道。
“难道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高寒反问刘燕妮说。
“要换了我,我就不会把孩子拿掉,吵着你和结婚,看你怎么办。你不就是看冰莹没背景吗,要是她爸爸是个大官,我看你对她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讨好卖乖,溜须拍马,仰人鼻息。你这种男人,我算是看透了,只顾自己快乐,不管别人的感受。你一脱裤子又是犁地又是播种的,等到收获的季节,一拍屁股走人了,多好的苗儿也不心疼。”
尽管和李燕妮钻过不少次被窝,但高寒还是被她臊得无地自容,只好搭讪着说:“算命的说了,我在四十岁以前命犯桃花,由不得自己的。”
“别把好听话挂到嘴边,牛不喝水还不强按角,你要是本本分分的,我们女人怎么就会招惹你。”
高寒本要辩解一番,说无论是刘燕妮还是冰莹,都是你们主动找上门来。但这话也只是在脑子里想想,没敢说出来,只能应付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说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
刘燕妮和冰莹也没阻拦,任他开了门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八点,刘燕妮带着冰莹吃了早饭,按照昨晚的约定,给蒋丽莎打了电话。三个人很快在农场会面,四个人很快在农场会面,地点就在李旭东食品加工厂的办公室。
除了冰莹之外,郝琦和李旭东都认识,虽然还不是熟悉。作为开场白的主角,蒋丽莎象征Xing地作了介绍。令刘燕妮想不到的是,蒋丽莎做完介绍之后却说出了刘燕妮和郝琦费解的话来。
“李老板,昨天郝老板和刘小姐找到我,说想和你商量个事,关于企业方面的,我就把他们领过来了。我现在到场部有事要处理,你们先谈着,我待会儿过来。”
此话一出口,郝琦和刘燕妮面面相觑。郝琦想起黄江河昨晚的态度,知道在他们走后两人又嘀咕了什么,所以蒋丽莎想临时撤退。
刘燕妮脾气倔,一看蒋丽莎的态度和昨天截然不同,就想当面质问为什么,但还没等她张口,蒋丽莎就向在座的点点头,然后风一般地离开。
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蒋丽莎变卦了。没有蒋丽莎在其中穿针引线,谈判很难展开。
蒋丽莎走后,李旭东倒是很热情,操着南方的普通话和刘燕妮等人闲聊了几句,然后就直接问道:“两位老板今天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只管张口,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绝不袖手旁观啦。”
刘燕妮和郝琦相互看了一眼,正在选择适当的语言,冰莹倒是先说话了。
“郝老板,这话可是你是说的,你要是心口不一,恐怕你就要回到家乡大展你的宏图了。”
再笨的人也能听得出来,这是委婉的威胁。如若李旭东违背了他们的意志,就要承担打回老家去的后果。
一个投资上亿元资产的老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受到别人的威胁,怎么下得了台面。按照一般人的Xing格,即使不大发雷霆,也会板着脸针锋相对说几句难听的话。但是,李旭东却不然,听冰莹说完,不但没发火,反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