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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打几声雷,下一场雨。
可是,一想起黄珊凶巴巴地赶自己出门,高寒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她咬紧牙关,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冲动。他要把黄珊强加给自己的耻辱,统统以冷漠的方式还给黄珊。
高寒下定了决心,除非黄珊把他绳捆索绑起来,否则他会用坚强的意志把自己的禁锢起来,不给黄珊留一丝的缝隙。
直面于高寒的冷漠,黄珊也开始赌气。她的纤纤小手沿着高寒的胸膛慢慢地下滑,一直摸到她想抚摸的地方。
高寒坚持着,想把拿开黄珊的手,但黄珊丝丝地抓住不放。同时,黄珊用另一只手翻转了高寒的身体,掀开被子骑在了他的身上,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寒哥,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今生今世,你别指望离开我……”
该发生的和不该不发生的都发生了。不过,在所有的故事情节中,高寒一直是一个被动者。
他的身体被动着,但他的心并没有被动。他在心里笑着,黄珊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放下了公主般的架子。
不太猛烈的风雨过后,高寒强忍着千言万语,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半个小时后进入了梦乡。
高寒在手机上定的时间没到,就被黄珊摇醒。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已经放在了床头。
黄珊落落大方地体高寒穿好了衣服,然后又把擦得锃亮的皮鞋放到了床下,亲自题高寒穿上。高寒洗刷过后,喝了豆浆,就要上班时才说了早上起床后的第一句话。
“我该去上班了,你也该走了。”
简单的话,不冷不热,没有任何感**彩。高寒想看看黄珊的反应,试试她的耐力。
没想到,黄珊以殷勤的姿态应和着高寒的冷漠,把他送出了门,然后一直陪着他走到楼道口。
“你去上班吧,我不走了。我每天都陪着你,给你做饭洗衣,你给看好门户。中午想吃什么,我提前给你做好。”
看到黄珊真的像个小媳妇,高寒心里不禁一乐,说:“那就做点‘随便’吧。”
高寒的心里喜滋滋的,但脸上依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说完之后,头也不回地上班去了。
高寒下班走到楼道口,就闻到了一股炸酱的清香。他不需要动脑子就能知道,黄珊一定给他做了炸酱面。从小过惯了贫穷生活的他最奢望的就是能吃上炸酱面,长大了对炸酱面也有了一种特殊的感觉。记得有一次,在吃过一顿丰盛的席面后,黄珊问他吃得怎么样,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好的一桌饭,其实还不如来一碗炸酱面。黄珊当着黄江河的面挖苦他说:”
生来的穷命,享不了福,就只认炸酱面。“高寒红着脸咂咂嘴无话可说。
在潜意识里,高寒总觉得在这个家里低人一等。他的感觉也不无道理,像他这种嫁到女方家里来的,如果按照农村人的说法就是倒Cha门。在农村,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小子无能,更名改姓。”
高寒虽然没有更名改姓,他的儿子 原野也没有更名改姓,但他依然认为,他娶的不是黄珊,而是黄珊娶了个男人。
所以,高寒对于年轻女人的崇拜几乎来者不拒。
高寒走到门前刚把要是Cha入锁孔,还没有转动钥匙,门就打来了。黄珊喜笑颜开地站在他的面前。等高寒进了房间,黄珊已经把拖鞋放在了他的脚边。
两碗炸酱面,一碗热面汤,高寒打着饱嗝靠在了椅子上。
等黄珊收拾好餐桌洗了碗,把高寒拉到了沙发上,然后靠着她问道:“我给你低了头,这下你满意了吧。”
“嗯。”
“你好意思呀,大老爷们让自己的老婆亲自上门用行为给你道歉。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这样。”
“谁知道呢,也许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呢。”
“把人都想得都和你一个德行,告诉你,我昨天查一点就受辱了。”
黄珊忽闪着大眼睛,希望高寒和焦急地问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没想到,高寒听了满不在意地说:“呵呵,千金公主,谁对你说了两句难听话,就就感到天大的委屈,还什么受辱了,这句话用在我身上还差不多。”
女人能忍受男人的许多臭毛病,唯独有两样事情不能忍受,首当其冲的就是老公在外边找女人,其二是对自己漠不关心。
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自己上门来主动和高寒和好,而高寒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这倒罢了,现在自己想对他说说昨天的事,想不到高寒不但不听,还挖苦自己。想到这里,黄珊不由说伤心,两行眼泪就像早已储存好了似的,哗哗地直往外淌。
高寒见黄珊不像是装样子,就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来,想递给黄珊。
黄珊看了高寒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接高寒递过来的卫生纸,委屈兮兮地说:“我让你给我擦。”
说着仰起脸来,等着高寒给自己擦拭眼泪。
高寒一边替黄珊擦眼泪,一边问道:“俩眼挤尿,又哭又笑。说吧,昨晚究竟怎么了。”
眼泪刚被高寒擦过,又被高寒的话勾引出来。黄珊用袖子抹了抹,把昨天晚上发生的恐怖事一一道来。说到最后,竟然哭得像个泪人。
“你要是在家,我怎么受这样的委屈。我要是被粉刺脸那个了,或者被他扔到了水潭里,你就能和冰莹在一起了。我就知道你嫌弃我,总把别人装在心里。可我告诉你,人都有老的时候。我现在想通了,就是不和你离婚,等你老的时候,我和儿子一起折磨你,到时候叫你后悔来不及。”
黄珊撒娇中带着嗔怪的话没有丝毫的做作,也彻底感动了高寒。他不禁问道:“你是不是真的被那个偷车贼坏了身子,所以才想我来,把我当做发泄的对象,我说呢,昨天你怎么那么主动。”
“人家要是真的被别人怎么样了,还敢对你说吗?”
黄珊争辩道。
“拿东西少不少又没人知道,怎么证明呀。我就不信了,到嘴边的肥Rou他怎么就舍得放弃。”
高寒逗黄珊说。
“不是他不想,是他不能。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没有被他那个。哪像你,像头公猪似的,只要母的撅起尾巴,就只管往上爬。”
高寒见黄珊越说越粗俗,索Xing也放开了胆子继续逗黄珊说:“既然你说了实话,我不妨也告诉你,我也很委屈,冰莹可把我害苦了。当时她找到我本来是想和我一起到医院的,只是通过医学技术借我一粒种子,可后来——不说了,我也是个受害者。现在倒好,孩子没保住,吴黎也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高寒和黄珊东拉西扯,把话题又扯到了吴黎跳楼自杀上来。面对已经逝去的生命,黄珊也不想再过多地议论什么。她只想从此以后好好地守住高寒,尽量减少他和年轻女Xing接触的机会,免得高寒总是不自觉地扣动扳机走了火,把温柔的子弹射进别人的身体。
吴黎跳楼自杀也是高寒的一块心病。虽然吴黎在死之前并不知道冰莹已经出了轨怀过其他男人的孩子,但高寒却不这样认为,他以为吴黎的死亡和自己或多或少有点牵连。
做了亏心事,总是怕夜半鬼敲门。高寒躲在省城不回去,自然也有吴黎死亡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高寒很快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吴黎身上的碳水化合物已经在火葬场变成了浓浓的黑烟和粉末。他所有的所有的理想,所有的爱恨情仇都随着滚滚的浓烟淹没在浩瀚的长空,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吴黎没有知觉,但他却给活着的人留下了太大的麻烦,冰莹就是首当其中的受害者。
鸣冤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说服了黄江河,使得吴老太又多了五万元的赔偿金。她从黄江河的别墅出来后,直接来到了人民医院见到了吴老太。
该赔偿的也都赔偿了,除了吴老太的儿媳冰莹;该跑的腿都跑了,鸣冤已经尽到了一个律师该尽的责任,按说到了撤退的时候,但是,看着一对满头银发的老人身处异乡操办自己儿子的丧事,鸣冤于心不忍。经过反复思考,她决定参与到火化吴黎遗体的事物中来。
冰莹表示要参与进来,吴老太自然感激不尽。在商讨火化的事宜时,不由牵涉到了冰莹。
鸣冤一提起冰莹,吴老太就恼羞成怒,连连给鸣冤摆手。
“这个挨千刀的丧门星的,我儿子就是死在她的手里,我不会让她接近我儿子的。等我办完了儿子的丧事,我才找她算账。”
鸣冤见吴老太意气用事,就开导她说:“无论怎么说,冰莹都是吴黎合法的妻子。据我所知道,你儿子生前对冰莹情有独钟,你儿子走了,你就让他再见冰莹一面,也好叫冰莹在送他一程,这也是人之常情。何况,吴黎还留下一套房子,而冰莹有是合法的继承人。你们身在农村,家境并不宽裕,如果做到仁至义尽,也许冰莹会放弃继承权。我在中间尽量做个和事老,最大程度低满足你们的物质利益。”
鸣冤的考虑不无道理,她提出的理由也无可辩驳,吴老太看在她为自己跑前跑后的份上,只能暂时点头,同意鸣冤邀请冰莹前来参加吴黎的遗体告别仪式。
鸣冤告别了吴老太,又开车来到帝豪大酒店,见到了冰莹。她要劝说冰莹明天必须参加吴黎的火化仪式。至于冰莹是否答应,鸣冤也无从得知。
正文 第704章 人生最后的驿站
——有时候,所谓的正义只是挂在嘴上的豪言壮语,正义的本质在言语的流动间失去了它本来的意义光明和黑暗本来就没有严格的界限,也没有严格的定义,黑暗相对于更黑的黑暗而言,也是一种相对的光明。
——本章题记
冰莹到底年龄小,什么事都沉不到心底,鸣冤来到房间时,她正和公司的几个人在打牌,看上去气色也好了许多。
刘燕妮看到鸣冤,知道她来到这里一定与吴黎的死有关,打完了最后一轮牌就驱散了其他人,收拾了牌场,请鸣冤坐了下来。
“你可真是个工作狂,夜里也不休息。我已经赔偿了他的损失,你还要怎么样。”
刘燕妮带着情绪问鸣冤道。
鸣冤知道刘燕妮对自己心存敌对情绪,不由微微一笑。正想说明来意,冰莹就想躲避出去。
鸣冤的出现又让她想起了吴黎和吴老太,她讨厌看到鸣冤,认为鸣冤就是吴老太和吴黎的化身。她的到来只能给冰莹增添烦恼。
“请你留步,我今天专门为找你而来,你要是走了,我留着也没什么意义。”
鸣冤来不及回答刘燕妮,反而冲着冰莹说。
冰莹不得不停止了脚步,回头看看鸣冤,并没有要回头坐下来的意思。
“有关快说,我待会儿还要洗澡呢。”
冰莹冷冷地说,像是要下逐客令。鸣冤看到了冰莹的冷淡,脸上立即就露出了严肃的神色,问道:“是洗澡重要呢还是躲避是非重要?人人都讲卫生,有的赃物能洗净,有的是洗不净的,尤其是藏在心里的。”
“此话怎讲?”
冰莹没好气地说。她虽然年龄小,但也不希望其他人跑到自己的工作单位来威胁自己。
“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对你说。”
鸣冤指着沙发对冰莹说。
看到鸣冤严肃的神态,冰莹身不由己,只得转身坐到了刘燕妮的身边,“有何指教,我听着呢。”
冰莹坐下后说。
“吴黎明天就要火化了。”
鸣冤看着冰莹,神情依然严肃。
“他要火化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炼尸房的工作人员。”
“你这句话听起来很可笑,你是吴黎合法的妻子,老公要上极乐世界,哪有妻子不在身边的道理。”
鸣冤针锋相对地说。
鸣冤的话无可辩驳,冰莹只能绷着嘴不说话。
刘燕妮眼看着场面僵持起来,就对鸣冤说:“我们也知道你是吴老太的委托人,你也是受人之托,替人跑腿,但大概你也知道了,冰莹和吴黎的夫妻关系早在吴黎还没有离开之前已经名存实亡,冰莹不去自然也有不去的道理。你回去告诉吴老太,就说没有找到冰莹不久万事大吉了。”
如果刘燕妮和鸣冤能穿着连裆裤,站在同一个立场上,这不失为一个妙招,但鸣冤是吴老太的委托人,叫冰莹前往参加吴黎的丧事还是鸣冤给吴老太出的主意,她自然不会同意刘燕妮的说法。此刻,如果再和冰莹纠缠下去,不但说服不了冰莹,可能还要闹出不必要的口舌之争。
于是,没有就站起来,装作要离开的样子。
欲擒故纵是不错的把戏,很多人都屡试不爽。
她走到门口后停了下来,然后自言自语地说:“律师这个行当最难,偏向一个必定得罪一家,有时候还有那么多人不知好歹,把好心当成驴肝肺。既然你们不要我管,我就不管了。如果吴老太明天火化了自己的儿子,抱着骨灰盒来到酒店来找她的冤家喊冤,或者到她儿媳妇的家里闹腾一回,玩笑可就开大了。哎,不说了,反正又没人领情。对不起,我不该来打扰你们,是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