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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头,是他们自找的。”
刘燕妮满不在乎地说。
“我怕警察找上门来。”
冰莹担心地说。
“不怕,即使找上门来,咱们也是受害者,你的伤口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听好了,到时候你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承认,一切由我呢。量他几个几个农村来的毛猴子也翻不起多大的浪。”
两人折腾了一个中午,早已累了,各自躺在床上说着闲话。眼看已经到了中午,刘燕妮正要寻思去餐厅打些饭菜来,警察真的找上门来了。
刑警队副队长赵一山带着一个小警察一进门就对刘燕妮呵呵地笑,只把刘燕妮笑得莫名其妙。在刘燕妮的印象中,赵一山就像个黑脸包公,不但一身正气,还轻易不苟言笑。刘燕妮知道他为中午打架的事而来,但一看到他脸上的笑容,心里已经有了底。
让座倒茶后,刘燕妮坐在赵一山的对面,笑盈盈地问道:“我和冰莹从殡仪馆回来之后连饭也不敢吃,专门等你呢,你还真的来了。”
“这么说你是未卜先知,知道我为何事而来。”
赵一山也笑着说。
“不就是那个农村来的小屁孩说我指使人打了他吗?我早判断到了。你也不用问了,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说个清楚,你自然就明白了。”
于是,刘燕妮把自己和冰莹如何要去给吴黎送行,在殡仪馆如何遭到吴老太的人身攻击,冰莹如何挨打一一道来,最后补充道:“本来我们要报警的,可一想到他们家死了人,有气没处撒,所以就忍了下来。可恶人自有恶报,我们还没离开现场,就有人来找事了。我和冰莹当时就想下来阻拦一下,可又怕伤到了自己,所以就只能站在旁边看看热闹啦。我就估摸着那个小屁孩会反咬一口,说我指使人打了他们。没影的事,我说没有就没有,像我们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一帮农村人一般见识,我想赵队你也不信吧。”
“不信,绝对不信。按照你的说法,那小子也够张狂的,不是个好鸟,我这就回去再好好审问一番,如果需要,你可一定要当证人呀。如果你能确定冰莹头上的伤真的是他打的,他的行为也够恶劣了。时间不早了,我就不打扰了,我这就回去问个究竟。”
赵一山说完,夹起公文包就离开了房间。
冰莹看到两个警察离开,就问刘燕妮道:“刘姐,我发现你的手段也够厉害的,简直就是个女痞子。”
刘燕妮冷笑一声,说:“等着看吧,好戏还没上演呢,赵队长从这儿出去,一定去找鸣冤了。吴黎的事公安局正窝着气呢,如果你要是再不放弃你房子的继承权,吴老太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弱Rou强食,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忍。”
刘燕妮不愧是见过世面跑过江湖的,她猜得没错,赵一山离开酒店以后,用电话和鸣冤取得了联系,然后直奔鸣冤律师事务所。他来砍价来了,吴黎的案子公安局赔偿了吴老太三十万,由于资金短缺,到目前为止只赔了一半。赵一山想用中午发生的案子抵消剩下的一半。
他一张口就遭到了我鸣冤的强烈反对。
“已经签好了协议,公安局作为执法部门,怎能出尔反尔不讲信用。你现在叫我告诉吴老太把三十万减少到十五万,她还不啐我一脸。如此一来,我的脸往哪儿放,我在律师界还怎么混。”
鸣冤的话句句带理,掷地有声,拒绝的态度十分坚决。
“呵呵,我就知道你会生气。我不要你上门去找她,叫她来找你。但是我可告诉你,当她来找你的时候,顺便告诉她说,她的孙子又给她惹了大麻烦,估计也要刑事拘留。”
赵一山委婉地提醒着鸣冤。
鸣冤是律师,律师怎么不通晓法律。中午在殡仪馆里,吴黎侄子禽兽般的行为她也亲眼所见。经赵一山这么一提醒,她已经心知肚明,知道赵一山是受了局长的委托,想借着吴黎侄子打架斗殴的事件抵消那剩下的十五万。
从法律上讲,吴黎侄子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刑法,公安局要找他的麻烦,凭着现有的证据,足可以把他绳之以法,关上一年半载。公安局对此有绝对的把握,鸣冤也深信不疑。
只要有人类居住的地方,交易就无处不在。鸣冤靠替人打官司吃饭,常年和公检法司打交道,在不违背自己良心和法律的前提下,很多事也不是不能通融。两个人很快达成了默契,只要吴老太上门,鸣冤就拿十五万和她做个交易。
下午两点,吴老太赶到了公安局。赵一山巴不得她来呢,只有她来了,才能把她孙子所犯之事上升到到法律的高度,好叫她望而生畏。
/奇/当吴老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要领回她的孙子时,赵一山对她的伤心先表示了极大的同情,然后十分遗憾地告诉她说:“你的孙子在殡仪馆无故殴打两个女人,现在一个受害者已经提请公安局要对他做出相应的处理。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放人,你先回去等候我们的消息。”
/书/赵一山的话就像当头棒喝,吴老太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再也无力起来。稍微清醒之后她无助地望着赵一山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那一个刚刚死去,这一个又要被关进去,让我回去怎么交代啊。”
/网/赵一山见吴老太已经彻底失去了自信,就来到她身边,装作神秘的样子对她说:“我看你也够可怜的,想给你出个主意吧,我身为警察,又不好随便说话,这事情要想了结,你最好还是去找鸣冤律师,她有的是主意。”
“可是我今天没听她的话,她已经生气了,还会帮我吗?”
“她人挺好的,只要你上门,她就会有求必应,你不妨再去试试。”
赵一山在心里笑着,脸部表情却极为严肃。
再好的人,只要为官久了,灵魂都不会那么洁净。耍心眼抖手腕,个个猴精。赵一山算是猴精中的好猴子。
吴老太失望地走了,她直接去找鸣冤去了。她希望鸣冤能再帮她一次,和公安局好好地交涉一番,把她的本家孙子从公安局里打捞出来。
事情的发展尽在赵一山的预料之中,吴老太和鸣冤谈话不到半个小时,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当天下午,吴黎的侄子就被从公安局放了出来,代价是吴老太首先放弃向公安局索要剩下的十五万块钱的权利。
吴老太的孙子虽然被放出来了,但房子的问题依然悬而未决。第二天,当吴老太再次找到鸣冤,和她谈起房子的继承权时,鸣冤表示,由于她在殡仪馆的胡闹,她对于吴老太的请求恐怕也无能为力。但鸣冤也没有完全把路堵死,她提醒吴老太说,只要她肯去给冰莹认个错,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正文 第707章 为房子低头赔罪
吴老太的从农村来的本家和族人在火化了吴黎的遗体之后,又两次遭遇到了打架的风波,虽然没收到伤害,但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他们在吴黎的单元房子里住了一个晚上之后,于第二天早上统统走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种心态由来已久。
吴老太和她的老伴儿还不能走,他们要留下来看守儿子的房子。如果他们走了,冰莹趁他们不在卖掉了房子,吴老太受到损失不说,也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在吴老太看来,即使把房子拆了或者送给别人,也不能落在冰莹的手里。这个可恶的女人,由于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致使儿子命丧黄泉,简直罪大恶极。
吴老太和她的老伴儿送走了老家的亲人之后,吴老太把老伴儿打发回家,好让他看好自己的房子,然后自己一个人重新到了鸣冤律师事务所。
吴老太的请求让鸣冤很为难。本来,房子的事早已和冰莹商量好,吴黎死了,冰莹也不再计较他们共同拥有的房子,她打算只要办完了吴黎的丧事,就会把房产证交到吴老太的手里。如果有必要,她会陪着吴老太把房产权转移到吴老太的名下。但是,吴老太在给儿子办丧事的胡闹使得冰莹改变了主意,在刘燕妮的撺掇下,她决定要为难一下这个农村来的Xing格粗鲁乖戾的老太太。
面对吴老太对房子产权的请求,鸣冤表示无能力为。她面无表情地对吴老太说:“这事我能管,但我不想管,你的出尔反尔叫我害怕。”
吴老太不知道什么叫出尔反尔,就理直气壮地反驳鸣冤说:“我怎么就出卖了我的儿子了,我也没有反对我的儿子。叫我儿子戴绿帽子并致使他死亡的是冰莹那个小贱人,我疼我儿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出卖反对他呢。”
吴老太的话逗乐了鸣冤,但她知道和她讲不出什么理来,就告诉她说:“我不会再Cha手你的事,但我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你最好去见见你的儿媳,当面向她陪个罪,兴许她会原谅你。我看过冰莹的面相,也能看得出她的为人,她不会太为难你的。”
鸣冤虽然不肯再为吴老太出面,但毕竟给她出了主意,她只能离开了鸣冤律师事务所,再一次来到帝豪大酒店。
为了几十万元的房子,吴老太豁出去了,她即使抹下自己的这张老脸皮给冰莹下跪,也得求得她的原谅,想办法拿回房子的产权。
吴老太虽然是农村人,素质不高,也算不上识时务,但至少她还有变色龙的本事,能见风使舵,处处把自己的利益放在首位。
等老太赶到酒店敲开了303房间的门时,发现只有刘燕妮一个人。刘燕妮一见吴老太就拉下脸来,没好气地说:“还嫌殡仪馆里闹腾的不够,人还没有丢到家,又跑来这里闹事,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敢胡闹,我直接叫保安把你轰出去。”
吴老太知道自己昨天太过分,何况今天也是为了房子而来,心里虽然不高兴,但也只能强装笑脸,一口一个“好闺女”地叫着,说:“昨天我也是在气头上,昏了头了,才给了你和冰莹难堪。我今天就是特意过来赔罪的,你和冰莹要是不能原谅我这个老太太,就打我几下,解解气,已有咱们兴许还能成为朋友。”
刘燕妮知道吴老太今天来一定有事相求,就没好气地说:“好听话我听得多了,像你这种客气话算不上高明。你已经赔过罪了,至于我们领情不领情,那是我们的事,如果你没有别的事,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这儿还忙着呢。”
刘燕妮说着走到门口,看样子自己真的要出去。
吴老太一看急了,心想自己连冰莹的面还没见到,就被赶出房间,岂不白来一趟。于是就陪着笑脸问刘燕妮道:“好闺女,实话对你说,我今天是来找我儿媳的。”
“没喝酒也没睡觉说的都是胡话,你儿子已经死了,你哪来的儿媳。你昨天叫你的孙子打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你的儿媳呢。实话告诉你,她昨天被你们打坏了,现在就住在医院里。据医生是说,她的脑部受到了重击,已经发生了病变,估计稳定下来也是个神经病。”
刘燕妮撒起慌来面不改色心不跳,像真的似的。她说冰莹在医院没错,但不是去看病。今天早上,冰莹的头有些疼痛,刘燕妮就悄悄地通知了李时民。李时民一大早就打车过来,把冰莹接到了人民医院。
吴老太一听更急了,就口不择言地说:“这可怎么办,儿子的房子是我们在他结婚前凑钱买的,现在人也没有,房子也落在了别人的手里,这不是鸡飞蛋打两头空吗?天呢,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刘燕妮看到吴老太真的伤心,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她报复的再次燃起,想戏弄一下吴老太,于是就说:“我看你也不容易,死了儿子不说,眼看辛辛苦苦攒钱买来的房子也要成为别人的财产,我也于心不忍。你昨天下手太狠了,冰莹已经伤透了心,你去找冰莹她也不会搭理你。如果你肯听我的,我倒是能给你出个主意,保证你马到成功。”
吴老太一听刘燕妮有锦囊妙计,就抹抹眼泪迫不及待地问道:“真的,你不会骗我吧。”
“看把你吓的,别总是把人都想得和你一样坏,我是看在你一把年龄的份上才想帮帮你,你要不相信,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刘燕妮说着又来到门口,还是装作要走的样子。
“相信,相信,你说,我听着呢。”
“你想,女人心里最牵挂的是谁?”
刘燕妮问道。
“很多,孩子,自己的男人。”
“冰莹现在最牵挂谁?”
刘燕妮又问道。
“我怎么知道。”
“我来告诉你吧,她最牵挂的就是和她上过床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高寒。你现在就去找高寒,通过他来说服冰莹,然后你就可以拿回你的房子。”
刘燕妮一本正经地说。
“高寒要是撵我出去呢?”
吴老太问。
“不会的,他要真那样做,你就吓唬他,说——”
“我知道了,他要是不答应,我就到省委去告他,说他仗势欺人搞破鞋,逼死人命……”
没等刘燕妮的馊主意说出口,吴老太已经领会了精髓。
刘燕妮对于吴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