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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兰和黄姗就这样一直僵持着,整个春节期间谁也不理谁。不见硝烟的冷战比狂轰滥炸更为可怕,刀光剑影也许可以从容应对,但沉默的敌对却使人不寒而栗。白宝山几次都向米兰发出了求和的暗示,但米兰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抗战到底。
过了十五十六,节日的气氛渐渐地退去,给黄姗送礼物的事情不能再拖了。Yin历十七这天早上,白宝山一大早起来,亲自下了厨房,煎了米兰最爱吃的鸡蛋,然后又冲了两杯牛奶。等米兰洗漱过后,白宝山殷勤地把早餐端到了餐厅。然后就亲热地喊道:“兰兰,吃饭了,今天让你尝尝你白哥的手艺。”
米兰没有应声,白宝山就走出去,看见米兰正在梳头,就一把夺过梳子,然后亲手给米兰小心地梳起头来。丝丝细发,光亮柔滑,等头发梳好之后,白宝山又从后面抱住了米兰,嘴里含着米兰的一缕柔发。他看着镜子,殷勤地夸奖米兰说:“我老白能找到你这样的老婆,是我八百年前修来的福气。那天的事是我错了,我给你赔礼道歉,希望得到你的原谅。来,咱们吃饭去,吃过饭你想刀劈斧砍,我绝无怨言。”
说完就牵着米兰的手一起走向餐厅。
吃过早餐,白宝山要去洗刷,米兰却喊住了他。
“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不是怕失去我,是怕你得罪我的事让你的黄书记知道了饶不了你。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你要给黄姗买礼物我不反对,但是,我必须要送给高寒同样价值的礼品。你要是答应,咱们的冷战就暂先告一段落,要是不答应,你知道是什么样的结果。”
挪到米兰的身边,握着米兰的手,连声说:“一切全凭老婆大人做主。”
正文 第148章迟到的结婚礼物
在珠联璧合金银首饰店,米兰替白宝山精心挑选了一款镶有红宝石心形坠子的千足金项链。
令白宝山没有想到的是,米兰自己却为高寒买了一枚十五克的千足金戒指。戒指朝外的平面呈正方形,上面有三个菱形组成的图案。
米兰把戒指戴在自己的纤纤手指上,在白宝山眼前晃来晃去,问他是否好看。白宝山无言以对,脸上的表情极为尴尬。
自古以来,戒指基本上是男女定情的信物,一般人之间不能把它作为礼物相互赠送。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冷战的硝烟刚刚散去,白宝山如果强烈反对,米兰很可能就会甩袖而去,那就意味着刚结束的冷战又要开始。白宝山笑笑,笑得很无奈。笑过之后并没有对米兰要买的戒指发表什么高论,只是说:“依我看还是换个礼物吧,这样的礼物不合适。”
米兰翘起一个嘴角,似笑非笑,她知道白宝山在想什么,就说:“你大概要说戒指是定情之物,不能随便送人,是吧。”
米兰说话时声音温柔,感情细腻,像是在咨询白宝山。这话恰好说到了白宝山的心坎里,他连忙附和道:“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知我者,兰兰也。”
米兰并没有被白宝山迎合奉承的话所感动,进一步问:“你在吃醋?怕我还惦记着那个高大英俊文化素质极高的男人?”
此话一出,白宝山的脸上像被人扇了一记耳光,顿时灼痛,不自然起来。他下意识地摸摸了脸。米兰还没等他考虑好该怎么回答,就**裸地问道:“那你当初是怎样拆散我们的。我都成了你的老婆了,你但说无妨,我不会计较的。”
米兰又开始演戏了。
她的话点到了白宝山的软肋,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服务员还在旁边等着,米兰也不愿意再继续盘问下去,就吩咐开票。
白宝山对于米兰要买戒指也没有阻拦。
白宝山开着车,米兰就坐在他的身边,手里不断地把玩着那枚戒指。米兰不时地把它轮番戴在各个手指上,并不断伸开手来,不知是在欣赏戒指还是在欣赏她削葱般的手指。也许是两者兼而有之。
把玩了一会儿,见白宝山不说话,米兰就重新拾起首饰店的话题,问白宝山说:“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话呢,说说看,你当时勾引我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完看着白宝山等他说话。白宝山岔开话题说:“反正我还是认为,以前无论怎样,你现在给他买戒指不合适,即使我不说什么,别人知道了也会笑掉大牙的。”
米兰灿然地一笑,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管呢,谁爱笑就笑,只要别笑出毛病。你不要不高兴,你能施展手腕,横刀夺他所爱,难道我就不能给他买一枚戒指。亏你还自认聪明。你知道吗,我给他买戒指并不是忘不了他,相反,我是在报复,是以牙还牙的报复。”
白宝山扭脸看了米兰一眼,将信将疑地问:“明明是只雏鸟,还装老鹰,忽悠人也不分对象。爱恨交织,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米兰神秘地说:“我这用的是离间计。你不是一直想让他心里不舒服不好过吗?我就当面把这枚戒指给高寒戴在手上,一来呢,让黄姗心里难过,二来呢,让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米兰自信的神色足以使白宝山相信她说的是真话。
晚上七点,车子在市委书记黄江河的大门前停下。白宝山和米兰都以为,高寒和黄姗一定在这里。
几声门铃响过,小保姆一溜小跑从屋里出来开了门,一看是白宝山,就朝里面喊道:“黄阿姨,有客人来了。”
张曼丽迎出来站在门口。白宝山和米兰换了拖鞋,张曼丽直接把他们引到了客厅。
黄江河从沙发站起来,从烟筒里拿出一支大中华递给了白宝山,白宝山接住后把烟重新装到了烟筒里,说:“我抽不惯这种味道。”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他的玉溪烟来,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点燃了。
烟圈慢慢地升腾,淡淡的烟香开始在客厅迷漫。张曼丽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小李子端了一盘糖果进来,悄悄地放在茶几上就离开了。张曼丽把盘子端到白宝山和米兰跟前,说:“来,吃块喜糖。”
说着放下盘子,亲自给米兰剥了一块糖并递给她。米兰笑笑说:“谢谢张阿姨。”
张曼丽一听乐了,揶揄道:“你要是管我叫阿姨,那小白该叫我什么。”
米兰说:“当然也叫阿姨了。”
白宝山看了米兰一眼,说:“和你来一次,降了我一个辈分,要是和出趟国,我还正成了孙子了。”
这时黄江河才问:“有什么事在电话里不能说,非要大晚上过来。”
白宝山还没张嘴,米兰先说话了,她恭敬地说:“是这样黄书记,黄姗和高寒结婚时我们都忙,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今天是来补课的。”
黄江河问:“补什么课呀,我不是老师,你们也不是学生。”
米兰把手里的礼品盒子放在茶几上,说:“我们也没什么好送的,就给黄姗买了一条项链,算作对她新婚的祝福吧。”
张曼丽想打开看看,但黄江河用脚碰了碰她,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张曼丽说:“小白和老黄是狗皮褥子,不分反正的,还用得上来这一套吗?但是这礼物我们不能收,要送你们就送给姗姗吧。”
米兰快人快语,问道:“可我们不知道她住在哪儿。”
张曼丽说:“我给你们个号码,到火车站附近就给高寒打电话,一切问题就解决了。但丑话说在前边,他们要是不收下,可千万不要勉强。”
正文 第149章面对面的较量
白宝山和米兰受到了高寒和黄姗贵宾般的热情接待但当四个人坐在一起时,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情敌见面,更是雪上加霜。米兰在寻找机会,黄姗也知道米兰来者不善,在想对策。
白宝山见多识广,自然能找到合适的话题。他首先客气地说:“真的不好意思,你们结婚时由于工作的关系没有前来贺喜,春节又怕给你们增添麻烦,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黄姗接话道:“都是自己人,何必客气。以后有时间,请多多走动。”
高寒由于和白宝山有过不愉快的邂逅,实在提不起交谈的兴趣,更别说交流了。他就指使黄姗到餐厅去端果盘子。黄姗站起,一拐一拐地来直往外走。她的腿伤还没好,走起路来也就有碍观瞻。
黄姗说话的时候,米兰一直在旁边不时地打量着她。只见她身穿粉红色小夹袄,长短适中的乌亮黑发披在肩上,刘海的发际纹丝不乱,整齐有序,上面卡着紫色的镶嵌着珍珠般圆珠的半圆形发夹。就在黄姗站起来时,米兰发现黄姗紧绷的牛仔裤把臀部勾勒成浑圆的球体。她不由心生嫉妒,猜想就是这丰满Xing感的圆臀才吸引了高寒,使他离开了自己。
愚蠢的人在得不到男人的喜欢时,总是把原因归咎于客观,从来不在自己身上找毛病。米兰就是这样。
其实,就在米兰打量黄姗时,黄姗也不时地用余光扫着米兰。大大的眼睛,秋波荡漾,流光溢彩的。佐丹奴的夹克合身得体。暗红色的棉裙子下摆呈锯齿状,和褐色的长筒靴子极为般配。黄姗是个文化人,她不喜欢靴子,认为那只是迎合潮流。如果穿在别人的脚上,兴许还另有一番风味。她迅速地给米兰定位,认为她的确很漂亮,还有几分妖冶,但身上缺少的是文化的底蕴,只不过是个衣服架子而已,难怪高寒一碰到自己就离开了她。
黄姗端来了果盘,照例把盘子送到白宝山的面前。日本的红富士,滚瓜溜圆,一个足有半斤。白宝山欠欠屁股摆摆手。黄姗没有让米兰,顺手把盘子放到了茶几上。
高寒认为黄姗这样做很不礼貌,就拿起一个苹果递到米兰面前,说:“吃一个吧,这是喜果。”
米兰毫不客气地接过来,却并没吃,把苹果放在了茶几上,深情地看了高寒一眼,说:“你送给我一个苹果,我也送你一个礼物,这就叫投桃报李。”
说着拿过包来,从里面拿出两个盒子。把装有项链的盒子递给白宝山,自己打开了另一个盒子,拿出那枚金光闪闪的戒指在高寒的面前晃来晃去,说:“要不要我给你带上?”
这分明是在向黄姗挑衅。
真正的较量拉开了序幕。不出所料,黄姗的脸立即Yin沉下来。白宝山见势不妙,立即从米兰的手里夺过戒指,说:“这戒指是你戴的吗,应该叫黄姗给高寒戴上。咱能送戒指,却不能替人戴到手上。”
说着把两样礼品同时递给了黄姗,说:“这条项链是米兰亲自给你挑选的,戒指呢,是我送给高寒的新婚礼物。按道理说,我不该给高寒买戒指,可现在的世道变了,男女衣服都分不清楚,男人也可以给男人买戒指。高寒你说是吗?”
白宝山把脸转向高寒,高寒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置可否。他不明白,这一对冤家又要耍什么鬼把戏。
黄姗倒是不计较这些,等白宝山一说完,她接过白宝山手里的两个盒子,先拉过高寒的手,说:“白哥说的有道理,来,我给你戴上。别辜负了他的一番好意。”
高寒很听话,听凭黄姗把戒指套在自己的手上。给高寒戴上戒指之后,黄姗又打开了项链的接头,小心地把项链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戴好之后面向高寒说:“老公,你看白哥的眼光怎样,好看吧。”
高寒顾左右而言他,赶忙又拿起一个苹果给白宝山递过去,说:“白哥吃苹果。”
白宝山接住后也放在了茶几上。
白宝山有些拘谨,更有些后悔。早知道高寒要成为黄书记的乘龙快婿,自己以前就不会给他那么多的难堪。
米兰本是来看好戏的,没想到却看到高寒和黄姗相亲相爱还相敬如宾的一幕,想起在茶楼上黄姗曾经吃醋的场面,心里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了。她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不合格的导演,干了既赔金钱又丢人的买卖。现在,自己曾经的恋人高寒和现在的丈夫白宝山就坐在一起,她的目光在这两个人之间来回地游离着,把两人做着仔细的比较。
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无论从外表的人才还是从内在的修养以致社会地位,白宝山只能占屈从地位,和高寒根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别。高寒的胜利就是黄姗的胜利,而黄姗的胜利就只能证明自己的失败。想起和高寒在一起的快乐的日子,她不由深深地叹了口气。唯一值得她骄傲的,就是她曾经和高寒有过床第之欢。但时过境迁,现在的高寒早已不是彼时的高寒了。挑拨他们分离,重温自己旧梦只能是她的一厢情愿。
她费尽心机,在心里反复排练的戏剧却成了她自编自导的独角戏。凄凉和孤独感袭上心头,她感觉自己成了一个上串下跳的小丑。
黄姗似乎看出了米兰的心思,就故意向高寒处挪动了身子,显得亲密无间的样子。米兰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捂着肚子对白宝山说:“我有点不舒服,咱们还是回去吧。”
黄姗知道米兰没有讨到便宜,要知难而退,假装问道:“请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