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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刘燕妮“啪”地拍了一下桌子,等着杏眼厉声地说:“你说的倒是轻巧,我是专管贷款的副主任,这么大的一笔款子,如果出了问题谁负责。不要说一个亿,就是这初期的两千万,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来个携款潜逃,别人还以为我是我吃了回扣。谁签的字谁负责,我不管。”
说完站起来拂袖而去。
刘燕妮刚走到门口,张曼丽推门进来了。她刚才在门口已经听到了吼叫,一看到刘燕妮要出去,就说:“刘主任,我让他们来找你,是为了抬高你的身份。这笔款是经过市府和市委研究后共同批准的,你我都是奉命行事。我看,你还是办了吧。”
刘燕妮止住脚步,回过头来看着张曼丽,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是谁烟呀酒呀的,也不管是谁批准的,关于这笔钱,上面有明文规定,专款专用,任何人不得擅自挪用。要转你去转,我人微言轻,官小职位低,上面又没人罩着,不敢冒这样大的风险。”
张曼丽无端遭到刘燕妮的抢白,还用烟酒的字眼,敲山震虎说她吃了回扣,要按以前的脾气,早已大发雷霆了。但是,张曼丽现在学乖了,她不想和这个女魔头硬碰硬,仍然保持着君子风度,说:“要说到责任,出了问题,也由我这个正主任背负,你只管服从就是。当然,你要是真的想撒手不管,我也不勉强,但到时候可不要说我把你晾在了一边。”
刘燕妮拉开门,就要迈出脚步时,又扭回头来,皮笑Rou不笑地说:“我善意地提醒你一句,别吃得太多了,这样对胃不好。你今天是主任,说不定明天或后天,你就不是主任了。”
脾气再好的牲口,也会被不断抽来的鞭子激怒,刘燕妮的话终于激怒了张曼丽,它朝着刘燕妮,生气令人道:“别给脸不要脸,我就是不当这个主任,也会有更好的位置在等我,不像有的人,不叫的狗一样,专门喜欢背地里咬人,吃人连骨头都不吐。”
两个女人终于交上了火,刘燕妮冲动地说:“等着吧,等风吹掉了你的乌纱帽,你就该穿牢衣吃牢饭了,最好的归属地就是高墙,高墙知道吗?就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话一说完,使劲地一拉门,“咣当”一声,张曼丽不由打了个激灵,不是因为门响,是刘燕妮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同室操戈,谁都占不了便宜,张曼丽做过的事她自己清楚,有些事刘燕妮也清楚,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黄姗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告诉黄江河和张曼丽说,她要到省城去找高寒,两人知道她思念高寒,也就没加阻拦,只是告诉女儿路上要小心。黄姗开着张曼丽的蓝鸟车一溜风似地上了高速公路。由于有了上次撞车的教训,她现在开车极为小心,唯恐类似的悲剧再次重演。
刘燕妮和张曼丽为贷款的事争吵之后,一气之下,决定把张曼丽非法放款的不当行为捅到世界银行。既然撕破了脸,就来个鱼死网破。她出了信用社的大门,毫不犹豫地打开了车门,同样上了高速,向省会的方向驶去。
就要到达省会时,刘燕妮发现了张曼丽的蓝鸟车。她加快速度,超了过去,从后视镜里,刘燕妮发现驾驶者是黄姗。心里不由骂道:死妮子,腿瘸了也不安分,隔三差五的还要往省城跑,你和你那母狮子般的母亲目前不叫我痛快,我也不让你好过,咱们就一报还一报。
想到这里,刘燕妮猛地一踩油门,一个馊主意就在脑海里诞生了。
刘燕妮下了高速,直奔世界银行而去,他迅速地向银行的负责人反映了情况后,在停车场随即拨打了高寒的电话。她的遭遇和黄姗毫无二致,听到的也是关机的提示。她会心地一笑,心里暗想,这样更好,也许黄姗也是遇到了这样的情况,联系不上高寒,才跑来省城的。到省委大院去找他,也许还能碰到黄姗。这仅仅是刘燕妮的设想,未必能成功,但她是喜欢冒险的女人,既然有了大胆的设想,就要付诸行动。
在省委大院的门岗,刘燕妮遭遇到了门卫的干涉,理由很简单:省委重地,上班时间概不会客。刘燕妮的一张小嘴说得天花乱坠,她告诉门卫说,她的男友就在省委秘书处,她有要紧的事情要马上通知他,她恳求门卫拨打秘书处的电话,把高寒叫出来也行。门卫听她说得合乎情理,就真的拨打了电话,告诉高寒说,他的女友在门口等他。
等高寒来到门卫,发现找他的人是刘燕妮时,脸拉得比驴脸还长。这个女魔头,每次相遇,都会给他带来无尽的麻烦。
他把刘燕妮拽到大门外五十多米的地方,严厉地斥责道:“谁给你的权利让你满口跑风的,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男朋友了?这是省委大院,不是菜市场,当心我通知保卫人员驱赶你。”
刘燕妮眨巴着多情的杏眼,温柔体贴地说:“人家来省城有事,顺便过来看看你,早知道你这样对待人家,人家就不来了。”
刘燕妮一边说着,眼睛不断溜溜地向西周查看。等她一发现那辆熟悉的蓝鸟,就故意去拉高寒的手,亲昵得如同初恋的情人。高寒甩开了她的手,刘燕妮索Xing抱着他的腰,像堆烂泥巴,贴在了高寒的身上,弄得高寒哭笑不得,挣不开走不掉。刘燕妮不知何故,突然就流出眼泪来。就在两人撕缠时,路边过来一对中年的妇女,看到如此情景,还以为是小两口生气,女人就数落高寒说:“这么漂亮的女人,还不知道疼爱,在马路上吵架,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快听老婆的话,回家吧,到家里认个错,就什么都没有了。”
男人就更幽默了,接着女人的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关上门就是跪搓板,也没人知道。”
女的用胳臂碰了一下男的,说:“现在都用的是洗衣机,哪里还有搓板,说话连逻辑都不讲,我看跪地板也行。”
刘燕妮听了中年夫妇的话,正中下怀,更是搂着高寒的腰不放手,还眼泪汪汪地大地说:“看看人家,多恩爱,哪象你这般绝情。我是那么的爱你,爱你爱到了骨子里,就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我的柔情感化了。呜呜呜……”
高寒被刘燕妮的这一手弄得莫名其妙。但他马上就镇定下来,凭着他对刘燕妮的了解,这样夸张的动作完全是做给别人看的,要看的还一定是熟人。
果然,就在刘燕妮鼻一把泪一把伤心欲绝,引得众人围观时,一个姑娘瘸着腿拔开人群走进来了,她不由分说,跑到两人面前,抬起那条瘸腿,就在刘燕妮的身上狠狠地踹了一脚。刘燕妮装作紧张害怕的样子钻进了高寒的怀里,然后愣愣地看着黄姗。黄姗怒目而视着高寒,平静地说:“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说?”
正文 第225章不是冤家不聚头(2)
刘燕妮挨了黄姗一脚,装作害怕的样子钻到了高寒的怀里,在众目睽睽之下,怯生生地看着刘燕妮,扮演着一个弱者的形象。有时候,示弱也是一种战术。
高寒被黄姗这么一问,反而镇静下来,他没有理会黄姗,抓住刘燕妮的肩膀,平静地说:“这下你达到了目的,你满意了吧?你是不是认为,这么一闹腾,姗姗看到了这一幕,就当真我们之间有了私情,就会生气,然后又会去跳河,或者一气之下,就去采取其他什么自寻短见的方式,她一死,我就能回到你的身边。好吧,当着众人的面,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如果你肯给我跪下,发誓说,你这样做没有其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爱我,我就当众宣布,和我的爱人离婚,然后娶你为妻,你看这个主意怎么样?”
高寒气愤了,口不择言,义愤填膺。
高寒的话对刘燕妮来说,无疑是一种羞辱。曾经潇洒风流的偶像,说起话来竟然如此绝情,这般狂妄。
她松开了高寒,脸上的肌Rou抽搐了几下,又一次流出了眼泪。这是真挚的泪水,是伤心的泪水,没有虚伪,没有做作。
这一次,她是真的伤心到了极点。她演的这出戏,不排除高寒所说的目的——气煞黄姗,拉回高寒。但是,里面也含有相当的喜欢高寒的成分。可高寒的话太绝情,绝情得让她伤透了心。为情所来,又为情所困,怎能不肝肠寸断。
高寒呵斥刘燕妮的话,在黄姗听来,无疑是对她的爱的**裸的表白,她感觉又一次错怪了高寒,马上就在心里原谅了他。她瘸着腿走到高寒的身边,挽起他的手臂,向她的蓝鸟车走去。
到了车上,高寒打开手机,给秘书处打了电话请个假,然后示意黄姗把车开往市郊。
高寒和黄姗走了,刘燕妮站在原地,引来无数的斥责声,第三者等破坏家庭的话雨点般朝刘燕妮砸来。刚才那一对中年夫妇甩下的一句话耐人寻味:“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被人抢不走,不该是你的,留也留不住,姑娘,何必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树挪死,人挪活,换种活法,也许你会很快乐。”
说完,想互搀扶着离开了人群。
随着中年夫妇的离去,看热闹的人很快散开了。
刘燕妮依然不想认输,偷鸡不成蚀把米,她要找回面子,尤其是要在高寒和黄姗面前找回她的面子。她擦干了眼泪,真诚的和虚伪的,混合在一起的眼泪。她走到省委大院前的停车场,毫不犹豫地开门上车,发动了车子,朝着高寒和黄姗去的方向飞驶而去。
黄姗握着方向盘,沿着宽广的马路向前。
“寒哥,去哪儿。”
黄珊问高寒说。
“河边山顶上。”
黄姗偷看了高寒一眼,从表情看,她的寒哥并没有埋怨她刚才莽撞的举动,就说:“我是不是很傻。”
高寒微微一笑,说:“你很勇敢,为了捍卫自己的感情,敢于挑战情敌。你刚才的勇敢,使我看到并感受到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份量,所以,我高兴。”
高寒指路,黄姗驾驶,不久就到了南郊。黄姗正开着,从后视镜里发现了刘燕妮的捷达。高寒见她从往后看,也不由自主地透过玻璃往后看,等他确定了确实是刘燕妮的车跟在后面时,就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女魔头,又不知要搞什么名堂,你只管开车,不理她,看她还能耍出什么新花样来。”
高寒要黄姗到山顶上来,是来给她打预防针的,他要把省委调查组的事多少透一点给她,好让她有个思想准备。
车子在山顶停下,高寒领着黄姗来到了山顶的松树林里。两人刚刚在一棵大树下坐下,刘燕妮停了车也跟了过来,也不拿什么做垫子,旁若无人似的,一屁股就坐在树叶上。
她的精神崩溃了,在曾经爱过的人面前,也顾不得了体面。
“你难道还没有闹够,像个幽灵似的,又跟着来干什么,当灯泡呀,大白天的,我们不需要。”
高寒不客气地说。他给刘燕妮下了逐客令。
“我来是想和你们做最后的谈话。”
刘燕妮的眼神在泪光中透出无尽的伤感。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高寒决绝地说。
“有,要谈的还不少,比如,我和你的感情问题,咱们三个人的感情问题。”
“你觉得你配和我谈感情吗?”
高寒不屑一顾地说。
“高寒,我郑重地告诉你,你是个没有良心的男人。难道你真的不记得,你是怎样到信用社来找我贷款的吗?衣衫褴褛,走投无路,现在想起,也许你不相信,但我还替你心酸。是的,我是一个结过婚的女人,并且我还告诉你,我在没结婚前就被一个坏男人糟蹋过,而且还不止一次。可是,当我第一次把你哄到我的床上时,你怎么会那么卖力气呀,既然不爱,就不要勉强,可你呢,每次都竭尽全力。你是在讨好我,还是真爱我,要么就是在出卖你的灵魂。在我的面前,你还大谈什么爱情,狗屁,充其量,那也就是感情的投机者。”
刘燕妮受了太多的委屈,她貌似高谈阔论的话,如一枚枚炸弹,丢在高寒的身边,当着黄姗的面,把他的尊严砸得体无完肤,血Rou横飞。 “我不是,是你利用了我对感情的浅薄,引诱了我。”
高寒狡辩道。
“笑话,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手握重权的漂亮的女人,怎么能勾引一个走投无路的青年。就算是我勾引了你,那么,米兰呢,难道也是米兰勾引你吗?你把她弄到你的床上,三番五次地糟蹋之后,然后又一脚踢开了她,这又怎样解释呢?”
刘燕妮咄咄逼人的语气,只把高寒说得地缝难钻,尤其是当着黄姗的面,他的脸红得像个猴屁股,低着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黄姗总算听明白了,在此以前,她真的不知道,在高寒的背后,还有这么多的故事,情节还这样的曲折和复杂,感情的经历,足够写一本书了。她以前只是怀疑高寒和米兰之间不清不楚,现在,所有的怀疑都被刘燕妮证明了。黄姗的胸脯起伏着,气愤的只想跳进眼前的山崖。可接下来,刘燕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