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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母道:“大军西止黄河,贼兵如绕过黄河南侵怎办?”
东方惊艳道:“娘,这是官兵的事,我们管不了这多,现在我们只作眼前事,快走!”
金母又派鬼灵精带路,乘着天未大亮,急急侧向北奔。
大水口是遍非常荒芜的地区,石山交错,丛林起伏,只有一条大道沿着长城,穿过崎岖的岩石山隙,曲折而北,他们走到一处两崖对立峭壁千寻之地时,鬼灵精立住道:“过了这座狭道,前面十里外就是大水口了。”
东方惊艳道:“就太阳尚未升起,我们决隐藏峭壁上去。”
金母正待拔身,耳中突然传来一声沉喝道:“下面是什么人,快点通过!”
东方惊艳暗叫不好,立向金母道:“敌人先占住两面峭壁了!”
金母道:“怎么办?”
东方惊艳道:“娘请沉着,由孩儿来应付!”
她抬头望望两面峭壁,但未发现一个人影,随即向上问道:“何方同道?我等由西疆来的!”
壁上人道:“不管你们由什么地方来,都得快点过去,免遭杀身之祸。”
东方惊艳冷笑道:“本姑娘千里而来,好不容易择到此地有大事要办,谁也不能阻止!”
壁上人大喝道:“你们要办什么?”
东方惊艳道:“不须半个时辰就明白了!”
壁上突然飞落两个中年大汉,其一厉声道:“你们如不快点通过狭谷,那就休怪动手了!”
东方惊艳冷笑道:“刚好相反,你们如在此无故捣坏我等买卖,那是自寻死路。”
两大汉猛的亮出兵器吼道:“妞儿不知死活,看家伙!”
东方惊艳暗示金梦薰,挥手道:“速战速决!”
金梦薰一拔青松剑,娇叱一声,就待冲出,但未起步,忽听鬼灵精道:“这种三流货,何必姑娘动手!”他已拔身而起,两把“仙牛耳匕”如电扑向敌人!
对方一见,看他是个小矮子,立显轻视之情,其中一个挥动长刀相迎。
鬼灵精那里把他放在眼里,脚下踏出龙行虎步,闪身反到背后,真如幽灵一般,冷笑未完,宝刀一推,竟如探囊取物,敌人一声惨叫,霎时背上多了一条血槽,倒地滚了两滚就呜呼哀哉了!
另外大汉一见大骇,吼声冲出,势如疯虎!
鬼灵精又待照汤抓药,可是身尚未动,就见崖上呼呼,一连落下十二个之多,其中一个赤发老者大喝道:“住手!”
东方惊艳一见他的头发,速向金母道:“就是他!”
金母立向鬼灵精喝道:“空儿回来!”
鬼灵精已知对方的头儿现身,立即退了回来,他一回,东方惊艳顿冲而出。
赤发老头见她替上,随亦迎出问道:“姑娘,可不通个名来?”
东方惊艳冷声道:“本姑娘姓东方名惊艳,阁下有何意见?”
赤发老者嘿嘿笑道:“姑娘此来的目的何在?假使与老夫和同,也许能联手共事。”
东方惊艳摇头道:“不管目的为何,绝难联手共事!”
老头道:“这样说,非成对立之势了?”
东方惊艳道:“最好早解决,时间不多了!”
老头道:“好极了,你胜老夫等就走,假设老夫胜了,你们速离开,他人都不必动手,免浪费时间!”
东方惊艳闻言,拱手道:“请!”
赤发老头立向后面一挥手,喝道:“统统退下!”
他空手赤拳,一步踏进,如电劈出一掌!
东方惊艳一见,闪开冷笑道:“好一手寒冰冷焰!”
老人闻言大惊,喝问道:“丫头是何派人物?”
东方惊艳冷笑道:“耳听是虚,眼见是实,告诉不如看功夫!……”
“夫”字未完,人已闪动,一声娇叱:“倒下!”
赤发老头不明敌情,但见东方惊艳陡化五条淡影时,不由大骇道:“五鬼阴功!”
认出已迟,立感眼睛一花,身向地上仆倒!
馀敌一见大惊,齐声大吼,就待群扑!
东方惊艳向后一挥手,大叫道:“娘,攻过去!”
金母一见成功,立率金梦薰和鬼灵精迎了上去,霎时展开快攻,出手亳不留情!
敌人首领一去,心中早已胆虚,加上功力差,简直不是对手,顿时大乱,须臾之间,全都重伤倒地!
金母一见没有走脱一个,忙向东方惊艳道:“这赤发老头怎么样了?”
东方惊艳道:“留下活的,等皇上一到献上,或问或毁,那就没有我们的事了。”
金梦薰道:“狭谷南端,似有马蹄之声,大概是开道官兵到了!”
金母道:“艳儿,为娘还是不见皇上好,你想个两全办法如何?”
东方惊艳笑道:“这个容易!”她立即由一个穿白衣的伤敌身撕下一幅白布,且以其血在布上写道:“民妇金氏,率女东方惊艳,金梦薰,侄空千户,得尚梅卿锦囊指点前来预除贼营刺客,现已任务完成,本当面圣请问金安,然因还有急事去,不恭之处,祈圣上龙恩见谅,民妇金氏跪禀。”
金母一看,笑道:“很好,我们走罢,官兵进了狭谷啦!”
东方惊艳道:“娘,且慢,这批贼人如不点上穴道,也许还有脱困的希望。”
她身如飘风!闪动之下,尽将敌人点了穴道。
第三十九章 遭弃的妇人
狭道南端铁骑已现,金母立即率领三人拔身而起,升上峭壁,认定西方急奔。
一口气奔出四十余里,这才立定回头道:“艳儿,前面是什么地方?”
东方惊艳道:“娘要去那里?”
金母道:“走河南,过孟津,直赴山东琅琊,会你义父去。”
东方惊艳道:“前面是善井镇,我们到镇上吃过饭,稍偏右走,横过云中山脉,到了太原可顺大官道前进。”
金母道:“就照你这条路走,但不要太急,按站而进就可以了。”
在善井镇吃过一顿起码早半个时辰的中饭之后,他们四人只休息一会见就起程,当天晚上,过了管涔山,直到起更才赶到一座名叫“海屯关”的镇上落店,镇当汾河上游,恰在芦茅山与一云中山两脉之间,全镇不大,只是沿河一条猪肠子街道,生意不盛,清淡得如一座乡村。
鬼灵精找了一家比较大一点的客栈,那也冷落得没有什么客人。
吃饭时,除了鱼肉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了,高级饭就是刀削面,如要大米饭,店家说一年难得有两次。
吃了饭,鬼灵精问小二道:“伙计,走云中山向那条路去?”
小二道:“客,过了河,走四十里就进入山区了。”
店子虽小,倒有内外之分,金母带着两个女儿住在后面,虽不是什么后院,但也很清静,鬼灵精住在前面,那是一间间隔开的小房子,木墙壁,大窟窿加上小缝隙,邻居的一举一动都可窥伺,最不适於女性居住。
鬼灵精可能是疲倦了,这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好好休息过,这下进房就倒在床上坐也不打就闭上眼睛!
事与愿违,他刚倒下,耳中却传来邻房的小孩大哭之声,同时听到一个青年女子的咽咽低泣!
鬼灵精猛的跳起埋怨道:“活见鬼,客栈中带小孩子出门!”
他推开房门大声叫道:“小二,小二!”
伙计正在收拾东西,闻唤走来问道:“客,有什么事?”
鬼灵情道:“有清静房间没有?”
伙计摇头道:“客,这一间小的说过是最好了!”
鬼灵精叱道:“什么最好的,大的哭,小的叫!隔壁是什么人?”
伙计啊声道:“客,那是中午来的一位女客,她的小孩子生了病!”
鬼灵精皱眉道:“有病就该治好,这样闹得人家睡不得?”
伙计轻声道:“客,看情形,她没有多少钱,进店时,连后面女客的房间都不肯住,请问那有银子治病?”
鬼灵精闻言,忖道:“一个妇人带着小孩子出门,没有钱怎么过日子?”他忽然动了恻隐之心,挥手道:“你去罢,没有事了!”
小二走后,他立向后面走去,心想:“东方姑娘一定懂医理,我去问问看。”
到了后面,金母等还在谈话,一见他到,问道:“小空,还不休息?”
鬼灵精道:“伯母,我的邻房有妇人,她带着个小孩子,闹得要死,捣得我睡不着,听说她孩子病了!”
金母道:“你的意思怎么样,要到后面来?”
鬼灵精道:“不,那妇人没有钱替儿子治病,我想……”
金母不让他说完,点头道:“你想帮助她,这很好,那不用问我,这些小事,也是应该作的,你就给她几两银子就是了?”
鬼灵精道:“伯母,现在起了初更啦,有钱请不到郎中呀!”
金母笑道:“病很重?”
鬼灵精道:“我没有看到,不过那孩子在隔壁哭得很紧!”
金梦薰道:“我们不懂治病啊!”
东方惊艳道:“我去看看,妹子,你陪着娘。”
她即起身向鬼灵精道:“小空,你带我去罢。”
鬼灵精陪她到了前面,耳中依然听到小孩的哭声,他轻声向东方惊艳道:“姑娘,那女人似也在悲泣,恐怕有什么伤心的隐情吧?”
东方惊艳道:“孩子病了,作母亲的没有钱,当然伤心呀!”
鬼灵精道:“她似很年青,这个世道,单身女子带孩子出门?”
东方惊艳道:“也许只有百八几十里,不是去娘家,就是回婆家,小空,你真空操心!”
到了房门口,东方惊艳伸手敲门道:“房中大嫂,冒昧打搅你,请开门谈谈如何?”
房中没有回话,里面妇人似在考虑什么,良久之后才问道:“门外是谁?”
东方惊艳道:“同是出门人,听说你的儿子病了,我想毛遂自荐,不知大嫂可许进房?”
房门开处,只见里面立着一个朴素美妇,观其年纪还不到三十,惟面色苍白,泪痕尤存!只见她叹声道:“请问姑娘和这位贵姓?”
东方惊艳忽然看到她床头挂着一把长剑,心中有数,笑答道:“我姓东方,他姓空,大嫂贵姓?”
少妇叹道:“可怜人姓郑,感激二位关怀!”
二人进了房,东方惊艳笑道:“令郎得了什么病,可在许我看看?”
少妇叹声道:“不瞒两位,我走了几天丛山幽谷,法儿得了严重的瘴毒之病,非普通药物可以治疗?”
东方惊艳道:“看来大嫂也懂医理,瘴毒不除,孩子怎么经得起?”
少妇叹道:“找不到对症之药也是枉然!”
东方惊艳回头向鬼灵精道:“小空,你把门关上,拿杯水来,这孩子先要去毒,然后才能提神加补,再不治,明天活不了!”
那妇人立即拦住鬼灵精道:“公子,这些由我来作!”
东方惊艳道:“不,大嫂要帮忙抱着孩子!”
一切准备之后,东方惊艳从身上拿出两粒丹丸,先把去毒之丸用水灌入孩子口里,她再以双掌替孩子推拿半天,等孩子吐了很多黑水之后,然后以一粒金色丹丸喂下,又过一会,她才叫少妇道:“现在大嫂可以把孩子放下,拿被盖好,明天一早还你一个活活泼泼的小宝宝!”
妇人感激莫名,连声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我郑云萍终生不忘!”
东方惊艳道:“同是出门人,大嫂何必出此见外之言。”
少妇放好孩子,回头端把椅子给东方惊艳道:“姑娘,请坐!难妇还有事情请教!”
东方惊艳笑道:“什么事?”
少妇道:“姑娘必为江湖侠女,请问由那儿来,要去那里?”
东方惊艳笑道:“侠女二字不敢当,我们由神池来,要去山东琅琊。”
少妇道:“姑娘可知江湖有个名叫祝电疾的人物中?”
东方惊艳闻言愕然,点头道:“大嫂查问此人为何?”
少妇叹道:“他就是床上孩子的父亲,难妇在北方找了他五年了,岂知一点音信都没有?”
鬼灵精接口道:“他现在……”
东方惊艳立即横他一眼,阻住他向下说,接着向少妇道:“大嫂!你能否告诉我,你与祝电疾的婚姻经过?”
少妇叹声道:“姑娘是法儿救命恩人,难道还有什么相瞒的!”她戚然接道:“五年前,家父云中老人得到天马图,自认年老不能练了,他老人家就悄悄外出,意欲物色一位可造之人,其意一方接我云中门香烟,其二当然是想把我许配於他!”她顿了一下,摇头叹声道:“人是找到了,可惜家父回来已是不能开口了!”
东方惊艳疑问道:“为什么?”
少妇道:“祝电疾说家父得了古怪重病,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四肢如僵。”
东方惊艳道:“天马图放在你手中?”
少妇道:“是的,我葬了父亲后,不得不与祝电疾成亲,成了亲,当然只有把天马图交给他,可是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