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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后顺着鼻子两侧,注入口中。双肩耸动,头突地埋入双掌,抽泣起来。”
“突然,她抬起头,微微笑了笑:‘兄弟,没事。看到这玉坠,我想起了他。’‘是的,我听说?。节哀顺便,姐别太难过。’‘为啷子会是他?刹车为啷子在平地不失灵,在上山时不失灵,偏在那个拐弯的陡坡处失灵?兄弟,你晓得不,我看到他的面时,已经不能辨认出躺在那儿的就是他?。你晓得吗?’说罢突然哀伤地抽搐起来。‘我原本以为我跟他能走到头的。没有想到……你好狠的心呐,竟抛下我,不闻不问地去?。兄弟,你说我咋个办,我能咋个办?’她说。‘好?。这些东西总算有个落脚点?。好在我们没有孩子。我原本想给周家添个一男半女哩,现在好?。我真的的赤条条而来,光生生而去?。’我一字一句地体会着她的话。也有着与你一样的想法。”
黄权路突然记得,正是在听说周斌死讯的前三天,树芳的左眼跳得厉害,一跳是四天。她惊慌地天天急躁难安:我听说表姐夫就是三表姐夫要出差,会不会……他连声说你别咒人好不好。没想到一语成谶,周哥就这么走?……
“你不劝劝她。”
“为工作的事而死,可以劝。为爱而死,我找不到理由。但是事情往往出乎意料之外。”
“这时,拍卖公司的人来?。她淡淡了招呼进屋。当楼上楼下的东西被拉走一空后,她拾起被搬家公司的人无意碰倒的扫帚扫起地来。她扫遍了每一个角落。慢慢地,像在回忆着过去那些难忘的日日夜夜、时时刻刻。抑或是的删除过去那些不平常的日子。”
“哦,这我晓得。这在当时是令兰?全城人吃惊的一回事。全城都传言,周家的媳妇发疯?,疯到了把周斌半生赚到的钱,像打水漂一样,捐给了宗教组织。当真不是她连老三自己赚的,不心疼。她真的疯了吗,黄哥?”
“你觉得呢?”
“不,没有。这我很理解,真的理解。”
“扫完地,她抬起头道:‘过去我没有好好打扫过这个家,今天,我来尽最后一次力吧。’说完,她用一条红线把那块玉坠下细地穿好,戴到颈上,然后,轻轻地贴胸而挂。‘兄弟,走吧。’‘去哪儿?’‘从来处来,到去处去。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闻听此言。我无语,我无悲,我无喜。只有恨,恨自己当初不该那么对她。也许她就不会如此看不开?。”
“其实不是你的错。人人遭遇不同,走的路自然不同。同读一本书,意思有千般。只是她的去处究竟是哪儿,你难道不能说?”
“不能说,不可说。说不可,可不说。一切有缘,有缘自能相见。她是我姐,一辈子的姐,比亲姐还亲,比亲姐还近。”
“好一个有缘自能相见,为有缘自能相见干杯。”
“看着她白发飘飘地,飘然远离,有一种内疚无以言表,有一种哀愁存留至今。”
卢征程痴呆一样,凝望着夜空。
黄权路起身道:“走吧,细儿,不早?。明天还得办正事。”声音含着悲……
午夜时分,他左一步右一步地回到校宿舍区。心情难得轻松,就想终于可以歇下来,好好睡一宿了。他轻手轻脚开了门,怕吵着树芳母子,见寝室灯未关。又脱下鞋子,蹑手蹑脚地直到寝室门边,伸手关了灯。然后大气不敢出,六魂不敢摇地,走到小明的寝室外,推开寝室门,里面一片漆黑,但闻小明呼吸均匀。
又悄悄直到沙发边,坐下,缓和了一下酒劲,拉过厚厚的被子,打开电炉灶,胡乱躺下,凑合着过了几个小时。其实也没有睡得怎么着,晕晕然,六点左右,翻过身居然醒了。
踱进卫生间,看看手机,解了个小手,吸了支烟。然后给卢征程一个电话,让他赶过来。于是挂断手机,又轻轻地打开门,轻轻地下了楼。
到得一楼,撒开两腿,一路小跑,赶到门卫室,叫醒门卫打开校门,就那么,坐在门卫室。然后让门卫自去忙该忙的事。
早上,天边飘散着红霞,风给天廓勾上几缕晕红的飘带。他与卢征程早早地赶到会议室,一进会议室,便开始红灯绿灯黄灯、紫纸橙纸蓝纸地张罗起来。一个半小时,张罗结束了会议的布置,歇了一会,齐齐抬头看,满意地自我欣赏了一番,都说可以了。然后烟茶瓜果整整齐齐地,又排列在那三层会议桌上。黄权路点头道:“可以嘞,走到校门口挂欢迎辞去。”
卢征程点了点,又一起“嗵嗵嗵”奔到校门口,也顾不着揩汗,就抚琴般展开了那幅昨天下午挥洒而成的欢迎辞:“热烈欢迎省市领导莅临民族中学指导工作”。
一切结束,终于闲下来喘了口气。
“走,早餐去。”
“是该早餐?。”黄权路一边应声,一边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正好七点半,“唉好忙歹忙,总算了决?。”
第二十一章 解变乱暗获几人心⑵ '本章字数:142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25 12:35:28。0'
走进早餐店,黄权路要了肠旺面,卢征程要了辣鸡粉。然后坐到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起来。
卢征程说着话,右手中的筷子直敲得低矮的餐桌面啪嗒响,仿佛在小家渲泄一夜难消的怨气似的。他不由得想起了昨晚卢征程说的那事来,心里凉快了会儿,又展颜一笑。
黄权路道:“精心准备的也许不如偶然所得的,你说是吧?”
卢征程默然了一会,似明白非明白地寻视着他。
他又道:“有些事精心准备了,也许反而破绽百出。你说呢?所以走一程是一程,何必自寻烦恼。再说昨晚那酒真是的,拐枣酒看来以后还是少喝点,后劲大,伤头。这不,现在头还像梆梆响嘞。”
“不错不错。”卢征程道,“万事都从应变生,多轻松。”
他一听此话,心似乎被针刺了一下,不深不浅,不痛还伤。
他默默了看着对面羊肉粉馆外,在一阵又一阵的羊膻味中,仿佛自己的身上也飘溢着羊膻味儿。他了鼻头皱了皱,眼神游离不定,似乎漂泊在一片无际的死水区,荡漾着,飘浮着,无所着落。
直到服务员把一碗粉,放到他面前。
卢征程见他神飞天外,“嘿嘿”了两声:“主任,快整,整?好干正事。”
听了卢征程的话,他从那阵漫长的记忆中飘浮出来。
“嗯,整,整?该忙一阵的?。”
此时上学的学生越来越多,纷纷涌进餐饮,要面的要粉,等不及的,纷纷在路边的流动摊贩的摊上随便买些糍粑、糯米饭、炒剪粉、炒土豆、炒粉丝、炸春剪、炸香肠、炸鸡腿……有的胡乱往嘴中一塞圄囵一吞枣般将就一顿,买了面粉的安然坐在餐馆中等着享受五味杂陈的味道中,经过一夜饥饿后的晕香。
吃完的人,纷纷冲出餐馆,扑向学校。准备一早起来的第一节课。
“哇塞,你们晓得不,高三理科的那个第一高手,出来?。”一个学生指着前面人头跳荡处。你们看你们看就在前面。”
看得清楚的学生道:“嗨,这世道,也不晓得是学校本事大,还是他爹本事更大。”
“当然是他爹本事大,你也不想想,他爹是市委秘书长。翘根小指头,也能把公安局局长给掀翻。”
这两个学生话还未说完,猛然感到向前身后突然围上了一圈人,前都左腿在后支撑着,右腿在前不停地摆动着,单手支着下巴,眼角藐视地望着他俩。
人群后传来了一阵骚动:“哇塞,大哥大们又要生事?。快走上课去。整不好,慢点误伤着我们。”
人群最后只剩下了薄薄一圈。
摊贩们纷纷把自己的摊子推到五十米开外的地方,才稍微心安地停下,然后盯着校门口这圈人。
“细儿,你刚才讲啷子来着?”
“对啊,敢嘲笑我们老大?”
“黄主任,不对劲,是不是去劝劝。”
“看看势头,啊再看看。现在情况不明,先弄清楚,再出去也不晚。”
“再不出去就干起来??”
“哦,这我倒突然忘?。打电话给梁青娅,今天是非常时期,她不会不管吧?”
卢征程拨通电话,脸红脖子粗地道:“喂喂喂,梁主任,学校又出大事?,赶快赶来……还能有啷子大事?高三的学生又要群殴?……啷子,你正在忙发言稿?这种时候?还……”
似乎是梁青娅挂断了电话,继续忙她的发言稿去了。
卢征程把此事跟黄权路一说:“主任,你看,都火烧眉毛?,居然还顾着自己的发言稿。”
此时,只见人行道旁突然多了几个陌生人,这群陌生人背后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卢征程的眼睛何等锐利,他稍一打量,就知是梁青娅的母亲堂堂的学校主管市长,正在掏出手机走到一个一个僻静之处,开始了漫长的通话。
卢征程正要与黄权路说清此事。刚一转身,只见黄权路已经一把拽着他,冲到了那群学生面前,扒开学生的包围圈,高声嚷道:
“你们整啷子?”
有几个学生听到居然有人干涉此事,众目圆睁,嘴中吼吼着。
“哪个杂皮,活得不耐烦?,皮子紧?是不?让哥几个给你松松皮子。”
第二十一章 解变乱暗获几人心⑶ '本章字数:1945 最新更新时间:2012…03…26 09:44:15。0'
在一阵嘈杂的叫嚣声中,所有学生齐齐地朝张权禄这边望来。一见是他,立刻闭了嘴。
“是……是……黄老师啊。”
有的人见是黄权路到来,偷偷地溜出人群,纷纷逃进校门,剩下的想溜已经来不及,因为此时张权禄已经发话
“你们逃得脱嘛?我晓得,梁青娅主任没有教你们,却是你们两个班的思想指导班主任,也就是副班主任。对吧?所以你们乖乖留下来,问题可能还不严重,要是逃跑?,啊,问题的性质咋个些,想来你们都快毕业?,不会不晓得其中的厉害吧?”
此话一出,满场皆静。此时只见人行道上那群人中年龄最大的一个,点点头道:“这个人是谁?不错不错。”
随行的教育局主管政工的副局长附近那老头的耳旁道:
“这就是民族中学的黄权路,在民族中学学生中甚有威信。而且纪文纪校长住院期间,全校只有他一人主事。不然,民中还不知要出啷子大事哦??”
“他真的这么了得?哦哦啊,等过会儿,倒是要见见他。”
“他的确值得您见上一见。”
“好好,先看他如何料理此事。他叫什么来着?”
“黄权路。民族中学办公室主任黄权路同志。
“黄权路,哦,黄权路。”这个老头反复地念叨着张权禄的名字,“嗯??有些别扭的名字,不过还蛮好记的。”
此时,黄权路已经制止了一场群殴的发生,然后他慢慢走进这群学生的中央,清了清刚才因为用力过度而有些疼痛的嗓子。
“今天,你们的所有言行,我都从头到尾听到?;所有行为,我也看到?。我身边的这两个学生不过说?句啷子话?”他指了指胸前的那个高个子学生,“你是学生会主席,你来重复一下他俩刚才说的话。”
那个高个子学生历来在学生中威信有加,他的话除了周剑通,他得数第二名权威人物了。只听他重复了那两个学生的对话。这一圈人沉默下来。
“他俩的话带有任何侮辱性没有?”
沉默的学生圈突然议论纷纷:“就是就是,都是刚才离开的那群同学在作怪。”
“既然像呃,你们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吗?大家都是同学,说得远点是校友,说得稍微近点,你们都是高三的吧,将来你们一定不会晓得一种感情。大家同处高三,同届毕业,原来是如此的不容易。不容易说明一个啷子问题?这在古代的科场上称为同年。古代称这种同年及第的进士以上级别的人为同年。这个范围可大?去?,天涯海角的同年中进士的人呐都称为同年,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那是一种一经同年,情胜骨肉的感情。你们现在又是一种咋样的感情?简直就是一种仇深似海的感情呐。一个学校同一年级容易吗?所以我说呐,再近一点说你们是级友、同窗。同一个屋檐下的人,难道就是像呃个样子?同一个屋檐下应该互相体谅互相帮助互相尊敬才是。你们说对不对?”
下面又是一阵言论,一阵轻微的骚动,一阵良久的探讨。
一阵之后,学生们都点头称是。
“黄老师说得对。要是你来做我们高三的思想品德班主任,今年也不至于出呃大的事。”
他“唉”了一声,学生群里也共鸣般地“唉”了一片。
“我的事忙呐,你们晓得吗?”
学生沉默了一下,齐声道:“我们都晓得你忙,学校忙?还得忙小师弟的事,小师弟的事忙?,还得忙郑老师的事。这不,郑老师的那两个尾水班,如今可是令人刮目相看?。”
那个老头又回身问韩进初副局长:“老韩,学生们说的是真的?两个尾水班?‘尾水’什么意思?”
韩副局长轻言细语地解释了‘尾水’的意思就是最差最次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