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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就这样吧……
第二十七章 闻喜讯又逢难友⑶ '本章字数:228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06 08:06:51。0'
他刚放下电话,又一个电话响起。一接方知是纪文叫他过去。于是径直出了办公室门,向校长室小跑而去。
“来??坐下吧。那件事有点头绪没有?”
他茫然无措地看着纪文,摇摇头。
“我也晓得难呐。李清照说得好,众里寻他千百度,又且在朝朝暮暮。不过又有句话叫啷子来着?哦,对?,‘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两句词说明个啷子问题?说明?,找人很急,但正急着找时总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到他常去的地方转转,猛然间,你一定会得来全不费功夫。”
黄权路心里道:嘴上把式一句,地上就得跑断气。你是校长,一句话出口,等的是答案。可这一句话工夫,却是望山跑死马,觅江淹死羊。
“文姐,的确如你所说。这事急不得,得慢慢来。”
“那你给我个时间,总不能慢到明年世界杯足球赛结束吧。晃晃就到了腊月,你还要晃好久?还要好久才能给我个准信?”
“也许用不了多久,也许……”
“听你口气,这一‘也许’就一笔带过??我总不能就把这个摊子交到下一位校长手上吧?”纪文深深地长叹了口气。在她的心底有一个更加自私的想法。
她逼视着他,他感到自己的脸也有发烧。不过一阵思虑后,他道:“这人找起来像张飞绣花,浑身不得劲。”
“我晓得你的能力,啊,找人的能力,在我们学校只怕无人能出你之右。”
“其实有个人,他找何风波比我合适得多。”
“哪个?你不是想推卸责任,随便拉个人来搪塞我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风啸啸易水寒,壮士一去兮好回还。而不希望别人壮士一去兮难复返。而且你从来就不是一个有始无终的人,对吧?”
黄权路一听此话,只好憋出两声苦笑,把本来拖个人下水的念头打消,词锋一转道:“其实这个人就是文姐你。”
“我?我去?就会有这么大作用的?”
“是啊。你是一校之长,去?一方面显出你的大度,大人不记小人过;二嘛,你去?显出民中的诚意;三嘛,你去?,显出言姐你坦然面对过去的胸襟;四嘛,你去?,可以表现出言姐你的诚心。你说是吧?如果是我。即使找到了他又能咋样?一无大度可言,二无诚心诚意,三无应有的胸怀,倒显得民中的小肚鸡肠起来。你想想,象呃能把他给弄回来不?只怕是千难万险终无奈?。”
“你是说让我一个人去?去哪点才能找到他?”
“我并不是让你一个去找他。”
黄权路抢过话头:“这还差不多。那去哪点才能找到他?”
“其实这个地方很近,如果你去?却又会觉得很远。”
“很近又很远?我真的被你弄糊涂?。是哪点?”
“去?你不就晓得??”
“对不起,你不说清楚,我还真为去不去犯难。”
“莲步点点移,妙眸轻轻盼。就算是看一看夜景吧?”
“夜景?就你和我?”纪文一听,脸上的皱纹隐现,仿佛突然间年轻了三十岁,真一副老春焕发的样子,心潮起伏了好一会儿。“真的?象呃嘛,我倒是只好舍命陪君子?哈。”
“当然。”
“看你讲到那点去??区区一次看回夜景,也会让我反悔。”看着他神秘地一笑,她不觉有些神往起来。
“那好??晚上不见不散。”
“你也老大不小?……不过姐喜欢,啊姐喜欢。”
说完,她关掉白色的节能灯,打开已有半月未开的粉红色的灯光,沉浸在一番粉红色的思绪里,嘴角挂满了甜蜜的笑,心中暗叫两声:死鬼,别来扰了我美妙的瞬间,我想在这温馨的时刻感受一下久违的粉红色的记忆。
“不见不散。”说完,她伸出了右手,支起了小指头,等着黄权路的承诺。只听得室外轻咳了一声,一个声音传进来:“纪校,曾团长来电话?。”
“哪个曾团长?”
“歌舞团的曾团长。”
她从那片粉红色的回味中迅速走出来,脸色突然严峻起来,平静了平静散乱的思绪,走出校长室,到小会议室接电话。
黄权路也站起身来准备回办公室,刚走进小会议室,只见纪文突然捂住听筒,转身对他说:“你别慌走,我接过电话还有话跟你讲。”
他唉唉了两声,只得退回校长办公室……
傍晚,峭料的天空突然撩拨出令人遐想的浑黄。
纪文选了又选,挑了又挑,终究还是穿上了一套淡绿色的外装,对着粉红色灯下的梳妆镜,看了又看,瞄了又瞄,仿佛一股温馨的风刮进了她沉睡的梦乡。
淡绿色的外装一上身,整个晚间如同冬天过早地流逝,春天猛然降临。一边哼着《麻姑献寿》,一边踱着轻盈的慢三步,迈出了空寂的四屋一厅宿舍。来到他们约定的地点??英帝大酒家门前。
她的确不知道,黄权路居然这么一个寒风拂面透心暖的地方,这个千回回情难却,万遭遭意未尽的地方,而且还是为了找一个人。以其说是找一个人,还不如说是找一份希望。
这希望即使气若游丝,像快断气的九十老叟,可是也得尽最后一番力,挣扎一番,说不定奇迹就会在自己手里重新出现。
她暗暗祷告:死鬼,保佑我一路顺风,一闯就碰到那个人。正想得出神间,突听得一个声音在耳旁来回突窜:“名校。”
她一晃神之间,那声音又道:“名校。”
慌乱中她答道:“权弟,你来?!”
“纪校,是我,卢征程。”
“哦,你啊!”她收住心神,“小卢,有事?”
“今晚我执班,路过这里。”说着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我去学校?。”
“好哩。去执班吧。”
卢征程道了声别,径直朝学校方向走去。
她又陷入遐想中。终于一个模糊的身影不紧不慢地朝她走来。她心底又暗叫一声“死鬼”,嘴扭一道曲线。
“你才来呐,你晓得我你等了多少时候?”
“好多时候?”
“等你等到心发悚。”
“嗨,别讲?。找人要紧,晚了可能连影都摸不着?。天像呃冷,你看你,穿得象呃单薄,凉倒起咋个开交哦。”
“人家喜欢嘛。”
“喜欢,大冷的天就图个喜欢?”
“嗯??”
“回去换套暖和的衣服,麻烦去换好不好?”
一股暖流流进心房,她突然异常地热起来:“真的一点也不冷。你看,真的一点也不冷。”
“好吧,走。”
“去哪点?”
“清馨餐馆。”
“兰?居然还有名字如此雅的餐馆。是啷子雅人开哩哦?”
“不晓得。”
“真的晓不得?”
“快走吧。走快点你可能就不会凉着?。”
“好吧,听你哩。”
第二十八章 述往事暗生感慨⑴ '本章字数:3313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06 18:15:41。0'
再说卢征程刚走进办公室,一头撞见了正准备上晚自习的郑树芳。
“你来找黄主任?还是别找?哩好。”
“我找他?你看我一年进过几次你们这间破办公室?笑话?”说完,鼻息跳动,眼飞轻蔑。
“郑老师,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我真有事跟你讲。”
“你那张嘴里也会吐得出象牙?”
卢征程没有理会她的冷语,自顾说道:“我们纪校大冷的冬天,穿着一身淡绿色的外装,满面红光地等候在英帝大酒家门前,一脸兴奋得不能再兴奋的神色。我叫了她两声。你猜,她出口就是一句啷子话?”
“你还能编出些啷子话?”
卢征程突然一脸正经地说:“你猜会是一句啷子话?”
“留着你自己猜去吧。我没得闲工夫听你在这点闲摆。”
看着郑树芳毫不理会,他长长叹了口气:“后院风起兮云飞扬。”
准备离开的郑树芳一听此话,停下了正要迈动的脚步,转身问道:“有啷子快放。我没得工夫听你瞎扯。”
“人言夫妻久?,言语就会互相传染。看来真哩不假。”
“你再不说,我可走?。”树芳并不答理他的话语,冷哼一声。
“好好好,郑老师,我告诉你还不行吗?”原本以为郑树芳会求他开口,却不知却得如此待遇,卢征程自觉十分无趣,“她张口就说:‘权弟,你来????。’”
郑树芳听了,轻轻一笑,蔑视地又看了他一眼。抱着书本,端上刚接上的沸腾的纯净水,若无其事地自顾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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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权路与纪文大步流星般一边走着。
她一边追问着:“哪点哪点,快说?”
“别急别急,到?自然也就晓得?。”
纪文紧追慢赶,一见来到小吃街。马上停下脚步高声喝斥:“黄权路,你给我停下。”
他一听,停下来道:“好,歇歇。”
“啷子歇歇。给我回去。”
“回去?人你不找??”
“你带我到清馨餐馆?清馨餐馆会在这种地方?”她不明白一个如此雅的名字居然会处身于如此肮脏的地方,如此令人没有安全感的所在。一种被黄权路骗的感觉油然而生,更确切地说,是一种仅存的纯洁补亵渎的情结。这种情绪一直气若游丝着,让她支撑到现在。+
“真就在这条街里。”
“你哄人吧你?如果真在这条街上,那我不去?,你去。”
“不是说好哩吗?”
“我可没得说过要来这种鱼龙混杂哩地方。”
“其实,这条街也没得你想象哩那么恶劣。”
“还不恶劣?你不看看,人来人往,进进出出,成个啷子体统。居然叫我进这种地方?”
“文姐,还是去瞧瞧吧。说不定这次真有意外哩收获。”
“这样吧。这份收获就归你?。找着?人,我给你记头功。”
黄权路好说歹说,纪文总算轻移莲步,三步一小心,五步一留意地走进了小吃街。浑浑噩噩地跟着他,低着头,哈着腰,一副怕见熟人的样子。
她不时稍稍抬头,瞥一瞥两旁不断流动着的人腿,如金星般闪动。口里不知在哼着什么,偶尔能听到“死鬼死鬼……”
黄权路双肩激烈痉挛了几下,定定神,继续往前来。
“到?。”
“到??”她抬头一望,“清馨餐饮”四个绿色大字俨然漂移到眼前。不过马上又神情紧张起来,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在眸子里来回地流动。
她转身就想离开,黄权路似乎早已意料到,回手一把拽住她的衣衫,轻声说:“别慌,有我嘞。”
“有你?有你管啷子用。”她心底有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难灵的尴尬,直涌上喉头。毫不犹豫地挣脱他的手,急冲冲反身入人海,复还校园去。
黄权路仔细打量着餐馆里那个来回奔忙的人,的确是三年前把教材往纪文头上一砸,狂吼一声,扬长而去的那个人。
难怪名言如此紧张。此人姓贺名林。校园里一直传说此人离校后贫困交加,流落他乡,据说有人在省城看到他沿街乞讨,要起了他平生就卑弃的行当。传说得久?,自然而然地,教职工们也生出一种由同情到卑弃的口吻来。
此人如今却好好地立在他们面前,而且居然就在餐馆里进进出出,怎不叫人惊心。这家餐馆会不会就是他开的?怎不叫纪文欲说还羞,早早打道回校?
他把卢征程的前言后语仔细地想了一遍。卢征程之所以知道何风波的去处,大抵因了这层关系。
卢征程与贺林的关系,民中尽人皆知,那是一种在现实中几乎已经成为人们讥讽素材的过命的交情。据说他与何风波、贺林三人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而且大学同室而居,且臭味相投,自然成就了一段佳话。
转念之间,黄权路一切似乎豁然开朗。
“是你啊,黄大主任。稀客稀客。”贺林从馆中迎了出来,“光临小馆,不成敬意。”
“细儿,是你?”他说,“老板?”
“有点奇怪?”
“真是老板?”他又是一惊。
自从西校区出现后,自己从工作起一直处在一起的同事,十停去了九停,出去的人开的开私立学校,开私立学校的发达了自不用说;剩下两人中其中一人,现在赫然就站在眼前,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豁然的谜底,突然间闪烁在脑海中。看来还是树芳说得好啊:“出去的人未必就像你们想象的那呃,说不定,哪天人家从你们面前走过,你们得仰着脖子看人家。”
如今看来,还真让她给说中了。想到这里,他走上前去握了握何林的手。
“真是人不可冒相,海水不可斗量。你细儿居然也……嘿嘿……啊……嘿嘿……”
贺林一听此言,再一看他的面色,带有点夸张地咆哮道:“你们……你们居然把老子们想象成啷子人???……”
贺林说着话,伸出左手,指向黄权路,右手抓起桌上的啤酒瓶。
说时迟那时快,一人从雅座席间奔出,,一把按住贺林的右手,把贺林的双手紧紧?住他的胸前。一看就是个在学校干保卫工作不少看着的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