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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的成绩上去了,班主任高兴了,树芳的心情似乎也好多了,成天忙里忙外的,干劲十足的样子,心思一专注,枕头风自去。自己也能够清心寡欲地去思考一些事情了。
一边和卢征程聊着学校今天的情况,一边赶往学校。
学校离医院不过一里地,匆匆话语间,已到校门前。事情头绪大致清楚,两人赶往办公室。
前脚刚入室门,就见一群人围在办公室门前。
“打伤的学生送到医院了吧?”一个妇女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抓住他的衣衫。
他猛抖几下,居然没有抖开。一丝错愕映眼角,但把目光溜四周,陌生的面孔一大片,更甭说学校的领导了。
现在,学校的总体情况就是如此,尤其是纪文住院后,民族中学仿佛成了三不管地带。人心都已经飞天外了,哪里还有人顾及眼前的一摊子事?真是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打算。少了主心骨,一切都处在混沌状态。
黄权路每想及此,心中的愤忿无知音,但把苦处绕梁柱。再说找谁倾诉无疑是无能的表现。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事,被别人宣扬成无能的砝码。如果真这样做了,无能的标签还真想甩也甩不掉了。
再说在处理这些日常事务的过程中,黄权路的的确确学会了不少东西。这些东西是过去十六年来想学也学不到的的。过去只顾着听话,做一个听话的中层领导;而且只是听话,做一个合格的中层领导了。
他如今想起这些,不自觉地,有了一种优越感,这种优越感是后天形成的,尤其是纪校住院这些天不知不觉地被迫学来的。谁说树芳学的老庄哲学没有用?
老子的有些东西的确有用,福兮祸之所伏,真他妈有用,有用极了。
他想着想着,不免有些自鸣得意起来。不是吗?其他中层以上领导干部听了一辈子话,最后只剩下听话了。而自己在听话之余,居然不仅仅只剩下听话,相反,在被迫的听话中却掌握了这些东西,真是天助我也。
他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这个妇女,一瞬不瞬地,就那么盯着,听她倾诉,听她嚎叫,听她E大调般地陈述着她儿子的伤情。
这个妇女诉罢情况,又是捶办公桌,又是唾液横飞地大肆叱责学校的安全问题,治安问题存在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耳听不适语,目中含亲和,点头连称是:“是的是的,学校的治安问题的确是个问题,这也是我们学校一直努力做好的工作。”
眼前的妇女一听,趸目徐徐平,心气渐渐静。声音虽高亢,语调已自缓,转耳之间,又提了许多不切实际的治安办法。
第六章 事里事外堪纠结⑵ '本章字数:203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13 12:39:20。0'
在他听来,尽管是多么地不适用,但是仍然连连点头称是,说你的意见非常即时,我们一时疏漏,居然没有想到如此有用的主意。我们一定斟酌办理,争取把学校的的治安问题提到一个政治的高度来捉,最后落实治安问题。
一见那个妇人的气又平了不少他,暗想,没有想到老百姓也喜欢这个调调,什么事也喜欢上纲上线。一喜之间有门儿,再次重申治安要义。
“我们学校今后将致力于大加整顿学校周边环境的治安,扫光黑道势力,特别是正如你所说的校园黑势力,打黑抑黑,把此事认真落实到实处。”黄权路决心露路边,“你的意见前所未有,我们一定照你的想法,把此事落实到第一个旯旮角角。”
这个妇女说得破怒为笑,沉吟一下:“你一个主任,管得了吗?”
突然听得人群中一个声音道:“他说的话,跟纪文校长一样管用。”
黄权路朝声音传出的方位看了看,那个妇人也朝哪个方向看了看。他陡觉怯意生,双眸直往一个角落瞟。
一个人影在脑中一晃,愣是记不起那影儿是谁。这个影儿的右手,此时正埋头梳理着那一头青丝,左手怕见光似地遮住了大半边脸。
那个女人看罢,嘿嘿一声笑,只把喜意藏。
“是咯,这样你们学校一定会走出困境的,要是民中所有人都像张主任这样,民中还有过不去的坎吗。”
那个妇人说完话,准备退到一边时,人群又争执着治安问题的重要意义,学校的治安更是刻不容缓。
那个男人款款走出人群,仔细理了理自己的西装,注视着又突然骚动了人群。然后走入过道,款款而去。接着猛烈了咳嗽了一阵,一转身,独自向校园中走去。
黄权路在忙乱之余,晕晕的大脑中鬼使神差地,记不起了刚刚说话这个人,卢征程微笑着向这人背部点头示意,接着埋头整理起了手中的档案。
为了让几个学生家长更放心,黄权路一边拿起电话通知有关的处室及相关的班主任,一边向这些家长解说一定把这件事办到实处。然后打电话给校长办公室的办事员,让他们迅速更好通知,然后又打电话给政教处。
政教处办公人员说梁主任不在。他严厉地吩咐了接话的人,如果见到梁主任,让她今晚到学校小会议开行政会议。
那个接话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好气:“别忘了,你是主任她也是主任,谁也命令不了谁。”
他一听之下,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学校都成这样了,大家还不扭成一条绳,究竟该怪谁。大家都有责任,能怪谁?大家又似乎没有责任。又怪不了谁。命令一旦成了一纸空文,谁下了命令却没有完成,就该怪下命令的人。
他一想及此,心中难免寒意顿生。是啊自己难道应该承担这个责任吗?难道其他人就没有责任了吗?
他又看了看四周围着的人,人群一旦再次激动,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黄权路的嘴角那两溜苦笑可是越刻越深了,越刻越见功力了。
他越想越有些不妙。总觉得这事没有人管有着些猫腻,于是拍了拍卢征程的肩膀。
卢征程放下手中的事,不自然了笑看着他:“啷子事,黄主任?”
他围着卢征程的身子绕着,慢吞吞地道:“说,这事究竟是咋个回事?”
卢征程一听赶紧道:“黄主任,现在学校可是山路无考虎?,情况你应该明白。能做主的领导多?,也就没有了主事的。”
是啊,如今纪文住院,已然是无人监督了。
最近好些时候以来,即使纪文在校长办公室时,只怕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人管了。
按职责分配来说,应该归属于政教处的梁青娅。
他心中的气愤又再次升起。可是细下一想,梁青娅可是一个不能惹也惹不起的货色。撇下她那个副市长的母亲呢。就凭她那张政策性极强的嘴皮子,市里各局的人了得对她敬畏三分,更何况如今的民中?正所谓蔫头的凤凰不如脱毛的鸡,民中可是连鸡毛也不如呐。
学校的事情办差了,你找到梁青娅身上,不就等于找她母亲的麻烦?
主管教育的周禄天,周秘书长一走,洛长河书记一声命下,她母亲自从忍气吞声接下这个烂摊子,每次来民中就是刀头脸一个,谁还敢母老虎口中挑异类动物的毛?她不在你民中背后抓一大把毛,就是菩萨保佑?,再在她女儿身上挑刺,岂不是自找苦吃?
镀金的的娃娃若不小心翼翼呵护着,有朝一日,就有人来把你从人胎变回泥胎了。
再说,梁青娅到民中并不是为了在民中求什么发展。有关此节,自从三年前她踏入民中校园那天起,便已是心照不宣的事实。
一年内,出勤率不高书不会教,全勤满勤一个子儿也少不了她却全不少,惹得是,校园闲闻碎语似苍蝇,四处窜得她自家心窝窝寒,连她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纪文却说:“她是集体的一员,集体的钱嘛,不用在集体成员的身上,哪用到哪儿去?”
“那么政教处的王主任和刘副主任呢?”
“黄主任,你还不晓得那两位是效仿的行家?自从梁大副主任到任以来,可是效仿还效仿不过来嘞,哪里轻易找得到他们的影子?这不,前天听说向北京订的试卷来了,必须到省里去拿,于是双双启程把城归?。说实话,这事本不该政教处管,他们到底管上?。那还弄个教务处出来整啷子?”
“呵呵,说,继续说。你的见解突然新鲜起来。最近,我在医院,学校的事情了解太少。现在借着这个机会,适可而止地了解了解。”
这事没有人管,分管政教的楚校长早已避得连影也不见了。比副校长还副校长的政教主任梁青娅神秘消逝,一个政教处主任和另一个副主任出了差。
真是忙人更忙,闲人更闲。闲人一闲,便成了真贤人。
第六章 事里事外堪纠结⑶ '本章字数:219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14 13:16:22。0'
最近,这念头在他脑海中千回回转,有时不想则已,一想就想骂人,可是有碍于自己是副高级知识分子,骂人的粗活,还是让卢征程他们来吧。他们骂了,也等于帮自己骂了。
现在,当着这么一群人的面,群情激动,自己在加入这个激动狂躁的战团,倒显得民中不仅已经是一盘散沙,而且是彻底没有主心骨了。
黄权路拼得余勇气尚存地,向群众道;“为了把你们子女的事得以落到实处,你们看这样好不好?”
他又环视了眼前这些来访的群众。
群众听到他的话语,渐渐停下了躁动的激情。最终归于沉静,都把目光投向他和卢征程身上。
“黄主任,啷子事?你说就好?。”他的话音未落,刚坐下的那个衣着豪华却非常得体的妇女道,“据说你们学校二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领导,都成醋溜石斑鱼??事一临头,要人没人,捉影影消。在我那里,我可不养这种闲人。还好,还是黄主任理事。”
她一见这个主任还挺热心的,不象刚到民中时那样,一想气就涌心间。此事好不容易出现管的人,本来热心的她,也随之热心起来。她转身朝人堆里逼视着,眼里热辣辣的。
大家都说:“有你作主我们自是放心的,不过……”
“这里可是事业单位,所谓闲人即是贤人。闲人与贤人的共同特点就是不犯错。”卢征程尴尬地一笑道,“跑断了腿的人浑身是错,闲出五斤肥肉的人就功劳如乌云铺地,大雨罩野外。”
“呵呵,小卢,牢骚完?。听受害者家长说话,啊啊??”黄权路说完,又转身向那个妇人道,“借你的手机一用,可以不?”
“哈哈,不要说借手机。只要有人管这事,就是借我的车子也行。”她眉头一皱一松间,又大大咧咧地道,“我的车子快,如果你们不熟悉我车的性能,我可以让我的司机义务给你们开车。小郑,你为他们办一天事咋样。”
她身旁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连声“是”个不停。
“你看,我们的员工多么敬业。”
这个妇女看了那个姓郑的年青司机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随即嘿嘿一笑。接着又转身朝人群里望了望。
“你那是民营企业,想不敬业也不成嘛。”在场的人都纷纷道,“郭大款。他们哪能跟你的公司比?”
“不,不要你的车。把你的车弄坏了,我们学校可担戴不起。”
黄权路说着,仔细辩认着这个妇女,原来是兰?第一巨富郭青岚,不由泛起几分尊敬来。
这个女人不简单,被自己的丈夫甩后,她银牙一咬,硬生生带着儿子一个人过,加上人也聪明人缘也广,更兼兰?人对她的身世的七分同情,居然在短短的九年时间,便凤立鸡群,一凤冲天,成了兰?家喻户晓的女大款。
更让人佩服的是,他的丈夫在外面淘光了身上所有的钱财,被榨干了身上的精髓,回到兰?后,几番小周折,一场大团圆,竟然求得了她的原谅,也算是家和万事兴了。
后来,他的丈夫得了肾功能衰绝,她还无微不至地照顾到他死去,更是成为兰?的美谈。半?人一提到他,莫不把她的事迹当成人性光辉的典范。特别是男人谈起她,莫不竖起大拇指。
人们都暗自传言,他丈夫不厚道,得了绝症才想起结发夫妻,临了临了,还回来算计前妻一手,害得这个任劳任怨的女人又折损了不少的钱财。直把她比做民族中学后面那贞洁牌坊的主人,她听后不过轻盈一笑,屁话屁话,别把我比作死人。
人们当着她的面提到她的丈夫时,她的嘴角抹起一片不可琢磨的笑意,总说一个人做什么事得有始有终,半途而废不是她的个性。
也许正是她的这个个性,成就了她的事业,为此,人们又进入到一个更加漫长的议论进程。
郭大款把那款精致的手机递到他手里,他试探着给分管政教的副校长楚云飞打了电话。
他琢磨着,如今这个电话大有讲究,又对郭大款道:“大姐,能不能这样,为了让晚上的会议的能够顺利召开,你来接这个电话?”
“我?行吗?”郭青岚咧咧地道,“再说,这事吧……你说……这事吧……”
“你可是我们兰?的楷模,除了您,只怕没有人能够请得动这位副校长。记住,这位楚校长。”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