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久,两人都累了。卫聿行躺到松软的雪地上,让程澄趴在他身上,享受初来的甜蜜。
“红楼是什么地方?”程澄突然记起久悬于心的问题。
“呃……”卫聿行怔住,不知如何回答她。
“快说。”她掐他的脖子,呵他痒,不让他逃避问题。
“那个地方不重要。”他想混过去,她却执着地不放过他。卫聿行只好叹道:“改天你见了她,就明白了。”
“我不管,你不说就代表你心里有鬼。”程澄故作不快的瞪着他,小女人爱娇的神态表露无疑。
看她微显嫣红的小脸,稍噘起的小嘴,卫聿行忍不住笑了,她居然在和他撒娇?
“丫头。”卫聿行抱住她:“她根本不重要,真的。”他的心,除了她,装不下其他人了。
“你为什么会这般……待我?”她突然问出这么一句。是啊,她怎么能不奇怪,他如此优秀,却会
爱上她一介平凡女子。
卫聿行笑了,亲她,密密地,吻遍她露在外的肌肤。
“这怎么说得明白。大概第一次在程家见你小可怜的样子,就管不住自己了。”
“那你是同情我。”她的身子突然僵硬,心里突然苦苦的。
“别胡想。那你怎么不说接受我是因为我比别人待你好呢?”卫聿行将她搂得更紧些。
她一怔,慢慢放松下来,忍不住笑道:“不害羞,你什么时候对我好了?”是啊,感情又怎么说的清楚呢?
卫聿行闻言有些黯然:“我以前对你的确不好,但是往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你对我已经够好了。”她倚在他的胸口,听那有力的声音。有几人能为了所爱之人牺牲自己,他
对自己已经很好很好,她所要求的,无非就是这么一颗真心。即使此生不能长伴,她也心满意足,惟一放不下的,就是她走了之后,他怎么办?想到这,她只觉得心中酸楚,眼泪不由滑落,渗进他温暖的胸膛。
“你知道吗,”她在他胸口闷闷地说:“如果有孟婆汤,我一定不喝,我要永远记得你。”
“别乱说。”他不悦地吼她,知道她的泪水正渗透他胸前的衣服,却只能佯装不知,让她哭个痛快。
两人就这么躺在雪地上,享受着他们伴随着死亡迟来的爱情。
深夜,程澄再一次被疼痛惊醒。她不敢声张,强忍着下床吃药。今天回来后,卫聿行收到原忱的急
件,便迅速赶往京城。程澄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能嘱咐他小心,他却是一副不舍的样子,厮磨到秦晋也看不下去出声提醒,他才跃上马背。留在她身边保护她的人除了四侍卫还有王府最精锐的亲兵,他却不放心,一再说他明天一早赶回来,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一般。程澄虽觉他过分担心,心中却也是甜甜的,想着他,好像肩上的痛也变得可以忍受。
她向桌上的药伸出手,却有另外一支大手抢先一步拿走了药。
“是你!”程澄正要惊叫,对方已经迅速地点了她的哑穴。
“很疼吧。”对方阴阴地笑了。月光透过窗棂照在他俊美的脸上,自有一股肃杀之意。他,正是蓝
诏。
他怎么进来的?她想着。
“四侍卫拦不住我。”全天下,除了他的亲妹子,无人知道他绝顶的身手。
怎么办?程澄惊慌地想着,他要利用自己来威胁卫聿行吗?那她宁肯咬舌自尽。
“我想得没那么简单。”他轻易地看穿她的念头,阴邪的笑容让程澄的心揪紧。下一步,她却被他一掌击晕。
蓝诏扫视一遍室内的景像,得意地笑开。一切都按他的计划在进行,不是吗?还有什么比这更得意的?
等程澄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她惊跳起来,冲出房门,却发现这居然是个湖心小岛,一片茫茫的水波,看不见边际。这是怎么回事?而当她发现身上居然已换了件粗糙的大袍
子时,更是惊恐得几欲晕厥。
接下来的日子漫长难熬,没有食物,没有床褥,她每天瑟缩在屋角,几近等死。疼痛发作的时候,没有药物,更是把她疼得死去活来。有好几次,她宁愿就这么死去,可一想到卫聿行,想到他们的孩子,她就逼迫自己活下去,因为只要活下去,就还有见面的一丝机会啊!
不知是第几次晕过去,又是第几次醒过来,程澄闭眼喘息着,庆幸自己再一次活过来,耳边却突然传来她最害怕的声音:“你居然还没死,真让我意外。”
是蓝诏!程澄睁开眼,愤怒地瞪着他,却引来他的一笑。
“这是解药。”他轻松地晃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她倏然睁大的眼眸。
“不过我不会给你。”他笑笑,沉浸在打击别人的快乐中。对,他就是喜欢看别人拿不到渴望的东西,那会让他有无比的满足感。
程澄有丝惊讶地看着他诡异的神色,心中突然掠过一丝奇怪的感觉。他的神色,让她模糊中想起什么。
她像在越过他看着什么,蓝诏不悦地皱眉。突然冷笑道:“你撑着,是在等卫聿行来救你?”
程澄一怔,撇过头。
“可惜,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了。”他忍不住一阵大笑,得意之意,溢于言表。
“你什么意思?”程澄惊恐道,怕卫聿行遭了他的毒手。
“放心,我没有杀他。不过他和死了也差不多了。”他是如此的高兴,让程澄从心里打了个寒颤。
“你和他有仇?”她忍不住道。
“有仇?”他冷笑:“没有。”
“那为什么?”她无法明白。
“因为他碍眼。”他淡淡道,却有一股怨毒流泻出来。
程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真正明白了一件事——蓝诏根本是魔鬼!
“卫聿行!”程澄大喊一声,从噩梦中惊醒。她看见他了,他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求她回来,然而,就在他们快走近的时候,蓝诏却从后面一刀插入他的胸口。鲜血不停地流着,她却只能远远地哭喊,喊着他的名字。程澄慢慢平静下来,眼泪却不听使唤地流满脸颊。“哭什么,他又没死。”
蓝诏声音传来,仍是那般阴邪。
程澄却止不住,哭得抽噎,虽然是梦,她却体会了失去心爱的人那痛彻心扉的滋味。
“吃点东西。”声音悠悠地传来。
程澄一怔,发现离自己几米远处放了一碗肉汤。
“爬过来,你就可以吃到。”他说的平淡,但其中恶毒的心思却一目了然。
程澄木然看着他,他继续道:“死了就见不到你的心上人了。”
他的话的确让她心中一痛,但很快,她却舒缓开来。他的目的无非就是折辱她,即使卫聿行找来,也不过是让自己成为他手中的筹码。她的生存,对自己或是他,都绝无一丝好处。想到这,她的嘴
角缓缓露出微笑,看得蓝诏一怔。而下一秒,她已一头撞上身边的墙壁。
第六章
第六章
蓝诏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景像,望着那殷红的鲜血不断地从程澄的额头上渗出,他突然一阵恼怒。她以为这么容易就可以解脱了吗?
在某种情况下,死亡也是奢求的。当程澄睁开眼时,这是跃进她心中的第一个想法。
蓝诏居然站在窗旁,背着光的他看起来很熟悉。程澄突然脱口道:“西寒!”在她养伤期间,她已得知伤她的人是西邪教的西寒,而背光站着的蓝诏,居然和那晚上的西寒如此相似。
她只是一时所想,蓝诏却突然跳起来,在她回神之前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提起,“你说什么!”
他的眼神让人心悸。从第一次见面,他总是一副冷笑的模样,像世间事没什么可以打动他,而如今,他像狂怒的受伤的野兽,只要她说错一个字,就要把她吞吃入腹。
受伤?她怎么会想起这么个词?不过惹怒了他也没什么不好,说不定他一怒之下便一掌劈死她。
“我说你像西寒,西邪教的西寒。”她平静地迎上他杀人的目光。然后不意外他的手用力地掐上她脆弱的颈项。
她很快就会死了,她悲伤又快乐地想着,颈项上的压力却突然减轻。
“别以为我会让你死得这么舒服。”他突然冷笑道,情绪已经平静下来。“要让你死,我有更多恶毒的方法,保证让你临死都会后悔生为女人。”
他的阴冷让程澄打了个寒战,的确,让一个女子屈辱地死去的方法很多,她无力抵抗,连求死都不成。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任他把她带往不知名的地方。
他往她脸上抹了许多东西。程澄没有镜子,无法知道是什么。然后他带她出了岛,上了马车,摇摇晃晃不知到了什么地方。
待她下了马车,眼前的景像才真让她呆住。她居然回到了卫府!
“你不是想见他吗,我让你临死之前好好看看。”他低声在她耳边道,顺手点了她的哑穴。
卫府的人并不欢迎北辰王府的来客,但不知他意图如何,大家表面上也都客气地迎接蓝诏。
程澄一颗心狂跳着,想见着卫聿行,却没想到出来的人居然是原忱。
“原大人,”蓝诏施礼道:“卫王爷呢,莫非还沉浸在丧妻之痛中?”他的话彬彬有礼,却引的在场众人各有心思。
不对,我还活着啊!卫聿行,你快出来,快出来。程澄突然明白蓝诏以前的话语,他居然设了这么一个阴毒的陷阱,让他们夫妻俱在却又天人永隔。
“是的。多谢蓝王爷关心。”原忱客气地回礼,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那还请卫王爷多注重身体,否则也是国家的损失啊。”蓝诏一副痛心的语气,真挚无比。
“蓝王爷多虑了。”一个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卫聿行大步踏入厅内。
听见那熟悉的声音,程澄忍不住全身颤抖,一双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走进大厅的清瘦身影。
他瘦了,几天不见,他居然瘦成这样,仿佛一阵风就可以把他吹倒。程澄凝视着他,多想告诉他她就在他身边,可她发不出声,他也认不出她。多么可悲的处境,而蓝诏却在享受她的苦痛。她好恨,恨不能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原忱不解地看着卫聿行出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他陪在他身边,看着他如何从悲痛欲狂到沉默如木头人一般,身为好友,他能感受到他的切身之痛。他只怕这辈子也忘不了那天清早和卫聿行回到别苑时的景像。他就像疯了一般地冲向烧得焦黑的屋子,见惯血腥厮杀的他居然跪在地上痛哭失
声,死也不肯接受那烧得焦黑的尸体是他心爱的妻子。他记得卫聿行提剑要去北辰王府,他们一群人怎么也拉不住他,不得已只好将他打晕。待他醒来之后,就有如死了一般,每天除了陪着程澄的灵位就是处理北辰王府的事情,几天不眠不休,吓坏了他们所有的人。而四侍卫更因保护不力,一直不敢在主子面前说一个字。他没想到卫聿行会出来,他只怕他克制不了会当场杀了蓝诏,这可就会打乱了他们布置好的计划。
卫聿行并没有动手,只是沉沉看着蓝诏,面色平静地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两人客气的寒暄,甚至还讨论了一些朝廷上的事情,旁边原本担心他们厮杀起来的众人放下心来,气氛和谐中却又透着诡异。程澄一直看着他,他却吝啬于施舍她一个目光,她终于失望了,他们只可能是有缘无分了。她彻底地绝望,心底像死了一般,那份悲痛渐渐淡了,变得麻木,她现在只求一死。也许,在这多人的场合,她能更容易达到目的。然而,她的身形略动,蓝诏便有力地握住她的手腕,强劲的内力震住她的筋脉,她全身虚软的一丝力气也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卫聿行辞行,步出卫府的大门。
两人上了马车,蓝诏嘴角一直挂着愉快的笑容,程澄只能凝视着车窗,她知道自己的恨意只会激起
他兴致。
马车倏地停住,车门被猛地拉开,一个女子冲上来,然后车门又被猛地关上。
蓝音!程澄吃惊地看着冲上来的女子,没想到在蓝音的脸上会有惊慌的神色。
“哥,大事不好了!”现在的蓝音像落魄的泼妇。
“什么事让我的好妹妹急成这样?”蓝诏不急不慢地道,突然伸手搂过程澄,亲昵地亲她的头发。
“哥……”蓝音像是吓呆了,结巴道:“她,她是谁?”
“我的新欢。”他懒懒道。
蓝音怔了一会,才突然爆发道:“现在形势多危急,你知道吗?你还在这玩女人!”
她愤怒的伸手要拉开程澄,却被蓝诏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