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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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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这才接过去,捂在手中,安生又问他吃过早饭没有,他支吾着说吃了。
安生不信,便说让他等会,自己去街上买了早点,拿回来递给他道:“吃吧,你也别给我客气,在江洲没有你,我现在还不知在哪里呢。你要是客气,就是瞧不起我了,更没有把我当朋友看。”
陈良犹豫了一下,嘴里说了声谢谢,之后埋头吃着。安生这才把陈良看了个仔细,心里的疑问于是更大——为何短短几月未见就变化如此之大?陈良吃罢早点,未等安生开口,便说起了自己的故事——
自从与安生最后一次会面,他第二天便去了附近一个镇子上的工地。那工程原来并不大,只是一个多月便全干完了。那个张老板又到一个离香山有一百多里的城市找了一个大工程,他也跟着去了。在那里干了一个月后,忽然听说里面有诈——张老板去要工程款,却根本要不到,说当初的协议是工程完工才结算的。事实上协议书既没有说完工结款也没有说定期付款。张老板没有那么多资金垫下去,便让工人们把工停了,与大承包头僵持了下来。这一僵持就是一个多月,张老板刚开始既不让人撤走,也没付一分钱工资,吃饭都是大家自己出钱吃的。谁知前些天,大家发现张老板和他的那个亲戚全都不见了,这才慌了神,明白过来是张老板骗了他们。可这时他们身上基本没有了多少余钱,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年尾了也不好找工作,大家只好顾不了别人,各自谋求出路去了。他和小李一直在一起,到了这种时候,他也只好拿出点钱来让小李先回家,剩下的钱就刚够来找安生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车子开到半途他又被人给抛下半途了。这时他已经身无分文,再没钱坐车,也没钱吃饭,又开不出口跟人讨,只好一路走来, 饿了就喝口水,累了就在路边歇会儿,走了一天才来到了这里……
安生听陈良讲完,不由得一叹,说道:“想不到我们还有这样的缘分,连这种苦头也吃得相似。到了我这里你总可以放宽些心,别的不去想它了,先吃饱了再说。我再去给你买点来吧?”
陈良连忙拦住,面带惭愧道:“以前你跟张老板的事我真的对不住你……”
安生笑道:“过了这久何必再去提它,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再这样想我可要生气。”
陈良吃了东西,喝了茶,脸上才渐渐恢复了些神色,说道:“那我也不多打扰你,我想赶上中午的一班船回去。”
安生惊道:“你这么快就要走么?”
陈良点了点头。
安生犯难道:“可我身上只有一百元钱,如果你多留一会儿的话,等郭医生回来,我从他那里拿点钱给你,再走不迟。”
陈良道:“谢谢你了,有一百元已经足够,借多了我还怕难还。”
安生拿出了钱放在陈良手上道:“这是说哪里的话,拿着就是。”
两人聊了几句,陈良便起身与安生告辞,安生要送,陈良说一个人在诊所就不要送了。他们就这样匆匆重逢,又匆匆作别,以至于安生把陈良目送远去,乱绪也上了心头。
到了傍晚时分,老郭才骑着他的铃木回来,见安生正在做饭,连忙说道:“快别做了,菜我都已带回。”安生纳闷,从厨房兼卫生间出来,看见老郭身后还跟着个女人,心想,原来如此。这是老郭第一次当安生的面带女人回家,安生以为是老郭的娘子,便朝那女人礼貌地笑了笑,可心里又纳闷从未听到过老郭谈起自己的娘子,也不见来过。
安生正疑惑,老郭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小吴,这位是小梁。”
那梁小姐的芳龄是不大能让人看得清楚的,何况安生这方面的经验实在可怜,也就只能猜得出二十到三十岁之间,因此当梁小姐喊了他一声小吴之后,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笑了笑。他也只是大致看了梁小姐一眼,所以只留下粉脂多了点的印象。
老郭对安生道:“你去歇着,今天过节,就由我来动手。”
安生更加纳闷,不知从哪里忽然来了一个节。还是梁小姐用甜滋滋的声音作了解答,说道:“今天是圣诞节,老郭还买了许多蜡烛回了呢。”
安生这才自个儿恍然大悟,今天果然是西洋人的新年。当他看到梁小姐扭着腰与老郭搭着话,顺便也把半个身子搭在老郭的身上,知道那刚才甜滋滋的声音并不是让他受用的,老郭的热情也并非用在他身上,便知趣地去了诊所门外,看那就要沉下去的暮日。
里面这时好像知道安生已经出了他们的视线,更加肆无忌惮的嬉笑着。也不知梁小姐如何弄得出那般极具有欲惑力的声音来,引得隔壁房东家的小狗这时也冲出来对着马路发了一阵情骚——当然,其实只是一种凑巧而已。
安生这时难以避免地又想起了陈良,不由叹了一声,心里想:“这世界为何就如此冷暖两知呢?”
有诗为证:
望那月沉星稀,
一片万家灯火,
有人粉香里醉,
有人途中奔波。
#
看这繁华世界,
幕起复又幕落,
欢颜笑语几何,
愁肠寸断几多?
第三十二章 新 年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是在第二年下的,雪一下下来,已是九四年了。这个时候安生与老林刷广告的活儿已经干完,也该在岁末的光景休整休整了,老郭说:“到年底了,再去刷也作用不大,等开了春再说吧。”于是, 安生又回到以前的那种清闲日子。
这是一场少有的大雪,从凌晨时分开始下起鹅毛般的雪花,到了早上已是满世界一片白茫茫。安生其实半夜里就被雪花那细细私语的声音惊醒了,疑惑了一会,马上暗自惊呼道:“这不是下雪了么?”声音是他曾经那样熟悉的,于是顿时有了孩子般的兴奋,一边静静地聆听雪花落在地上的声音,一边恨不能马上下床去看看下雪的景象。
到了清晨,他早早起来把大门打开,一个雪白的世界一下子塞给了他,对面街上的房子也被雪罩着,仿佛那童话小木屋。雪仍在下,虽已在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地毯,但它的本意大概是再铺一层厚厚的棉被。街上不见行人,只见雾一般蒙蒙的天,天也再没有往日里那么高,仿佛被压扁了只成眼前一团。这无疑是安生来香山后真正感到开心的少数时刻之一,他甚至没有迟疑就空着头跑到雪地中去,像儿时的举动一样,一脸的灿烂笑容仰望着天,让雪花花轻飘飘地落在他的脸上。那雪花晶莹剔透,一朵朵的,从天际间匆匆而来,悄然无息地落在地上,生命也就在那坠落中得到了升华,然后融化——这是多么脆弱的生命,但安生更愿意把雪花比作那精灵,前赴后继的坠落正是一种生命的延续。
这场雪下了整整一天,随后又天空放晴,把这雪世界映得圣白的耀眼。不过,只要是人走过的地方则成了乌黑的稀泥一片,与那白的一片衬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醒目与刺眼——看来,雪终地很快就要褪去,还世界一个本来。
这时,诊所基本无事,一天也进不来五六个病人,冬天一到病菌也冬藏去了。安生见生意不好,心里有些着急,而老郭却开始显得快乐起来,说是刷广告之后病人还是多了,平均每天都不落空。但也不是说老郭现在有多忙,恰恰相反,他闲得很。他的朋友们这时也开始闲得很,平常都是下午才聚到这里,现在大概吃过早饭便陆陆续续地来了。
老郭的朋友常来的一般是四个人。一个是香山医院里面的退休医生,瘦高的个子带着两片厚厚的眼镜,跟老郭的家父是好友,谁知又跟老郭志同道合,成了忘年之交。老郭喊他叫老帽,因为他姓毛,又一年四季都带着一顶鸭舌帽。老帽话不多,好像他这一生的辉煌都在棋上,不肯费心思再放在其它的方面。他一来就是两个字:“摆棋。”到了棋上,他就算得个合格的“棋”人——下棋中自己不说话也不准旁人说话,赢了必说不好意思,输了必定满面胀红。偏偏棋也了得,跟老郭不差上下;而且他轻易不跟其他的朋友下,说是层次不一,失了乐趣。他来这里也只说跟棋有关的话,连饭也不会留下来吃,他不吃老郭也不能吃,直到了尽兴方拿起他的帽子走人。安生觉得此老头有点古怪,但也敬重他是性情中人,所以在旁观棋必一言不语。
另一个跟老郭年龄相仿,跟老帽一样瘦瘦的个儿,好像只要像他那般精简,人便显得精干,在医药公司作事,人称老廖。诊所虽每半月要一次药,他却是隔天就骑着辆比老郭的铃木显然要逊色得多的嘉陵来到诊所。来了就与老郭切磋两盘,不多不少;棋艺较老郭稍逊一筹,老郭也不怪,因为他们有两大共同爱好。安生虽与他没有多少正面交谈,但留的印象也是两点,一是跟老郭一样可以二十四小时把烟吊在嘴上,二是从吊烟的牙齿缝里溜出来的就只有女人。老郭谈起女人,圆圆的脸笑得更像个弥陀佛,这老廖一谈起女人则五官刚好组成一个简写的“了”字。
第三个是位大款,姓钱,年纪比老郭轻,全身仿佛有金银包着,见一眼便能感觉到“钱”气逼人。安生常常见到他的上衣口袋露出一大叠的四人头,连银行的封条都没拆过。让安生更觉奇怪的是,每天可以见到他自驾了一辆丰田,停在诊所的门口,然后进来让老郭替他倒杯茶,看老郭与别人下棋。他既很少下棋——前面两位基本上是不屑与他下的——也不喜欢谈女人,甚至还不抽烟。他唯一的爱好大概是聊天,在老郭的朋友中间他跟安生说的话算比较多,虽然他的钱与派头是最多的。他跟安生“交流”过:“抽烟只把身体糟蹋,下棋这东西太伤脑筋,女人么,你以后千万别学老郭,有老婆就够了,别的女人调调情可以,来真的可不是闹着玩的。你知道老郭为什么发财吗,全是那性病闹的。”安生想问他到底对什么有兴趣,但想到身份悬虚太大,恐怕不妥就问:“你是做什么的呢?”老钱只是轻描淡写道:“做生意。”至于什么生意,大概属于商业机密,安生知趣地没再问。
第四位是个包工头,应该说是个像陈良所说的那种“大包工头”,姓鲁,个子魁梧高大,但不显露余肉,老郭的那矮胖身材与他比起来只能让人觉出几分滑稽。由于安生也算干过建筑行业,老鲁与安生在一起交流也算不少,还对安生说了他的遗憾:“怎么没早认识呢,在香山范围之内随便可以给你找个轻省点的事儿做做,也不用做那要命的苦力。”这老鲁除地域是个南方人,其它所有的方面都更像个北方人,话里带着豪爽。豪爽的人一般都有凑热闹的习惯,老鲁也不例外,只要诊所来了朋友,他仿佛是猫闻到了腥,恰到时候地出现。他的棋艺更加不高明,所以只能凑凑热闹。
这四个人当中除了老帽算得真正比较老之外,其他人所谓的老也就是年轻人在一起的相互帮衬,所以老帽一概称他们为小子。如果聚到一起,通常是老帽老廖与老郭三人进行轮番战,输者让位,老钱和老鲁只能在一旁观看——他们的想法是棋艺虽然不精,但总可以做做旁观者清的军师。老廖和老郭倒不反对,任凭他们在一旁指点江山;老帽则要看局势如何,形势好的时候对于末流的指点虽心里和嘴里嗤之以鼻,但也不作拦阻,形势不好如有人插话,哪怕指点端的有效,也是不免嘴里发出含混的不屑声,如是败招,则要横眉冷对,跟人急了。朋友们都知老帽的脾性,却喜欢故意逗他发火,因为干柴似的老帽往往是雷声大雨点细,一吹胡子总是很好笑。
安生多数时候并不插入他们的游戏中,但老郭不在的话,他们来了就由他来招待。时间稍长,这些人安生都认得,他们也认得了安生,并且记得他的姓,叫他小吴。或其中一人先来,没有对手便找安生搭话,特别是老钱和老鲁,都开始喜欢与安生说话。在老钱口中,安生得知老鲁是最近一两年起的家,并无多少文化,当兵的出身,打架可以一打三,虽然有几百万家资,却常常西服里面套着件汗衫,十个手指上戴了四五个硕大的金戒指,实在滑稽,最大的优点是人讲义气。在老鲁口中,老钱很是有来头,二十多岁就当上了一家工厂的厂长,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不当了,改着自己开公司,倒买倒卖,几年就发了,在这几个人当中无疑是家资最厚的,大概有一两千万,光家里小车就有两部。看得出在老鲁眼里,老钱是个响当当的人物。至于老廖和老帽两个人,他们的着词都很少,但在他们眼里,老郭也是一个人物。
老钱的话无疑更加具有说服力,他告诉安生说:“老郭这个人还是比较聪明的,他小时候比较贪玩,混了张高中文凭就不读了,在家里玩了两三年。他父亲是香山附近一个村子里的老中医,见他贪玩不干正事便要他学中医,他好像脑袋瓜一下子开了窍,没用两年的功夫就学会了中医,然后就讨了个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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