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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1
叶千含当时也不是没有将那个不字说出口,只是没能达到效果的,又跟没说有何区别?
从大二开始,叶千含觉得韩若非好像喜欢她。
不知道算不算后知后觉,之前帮他准备演讲比赛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感觉,反而是两个人不再合作了以后,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了似的。
他好像常常在默默注视她,可是一旦她回视,他又立刻移开目光,若无其事。
除此之外,他并不会故意躲着她,甚至上课时常常选择紧靠她前后的位置,抑或在全班一起去春游的时候,他特意挨着她坐下吃饭。然而坐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又和大一时的滔滔不绝不一样了,轻易没什么话,可每一个表情动作又分明在提示着他很清楚、也很在意旁边这个人是她——比如分发什么资料,他会多接一份递给她,倘若两边都有同学,他一定会先给她再给别人,有时候甚至只给她,好像只有她才和他有关,好像她比别人更与他相关;比如上课时她被从心不在焉中突然点起来回答问题,他会在旁边悄声提示,或塞过来一张匆匆写就的纸条;比如她准备起身去打水时,他会低声说一句:“饮水机里没水了。”然后递过来一瓶刚买的矿泉水,顺便替她拧开瓶盖。
她向来话少,以前在一起聊得多,话题一般都是他起的,此时两个人一起沉默,像是陌生人,更像是相处多年默契得融为一体的夫妻。
但一切只是她的怀疑,他什么也没说,她也就只当没这回事。
她有男朋友,而且她也没觉得自己喜欢上韩若非。
她把他当好朋友,或许比好朋友多一点?
但还没到喜欢甚或爱的地步。
不过这件事情提醒她,她还有一个男朋友董辰。
上大学之后,生活状态改变了,人也更为成熟,叶千含已经不再需要董辰这个男朋友。
但是如果这样就分手,那大概是比后来那些问题客户还要为叶千含所不齿的过河拆桥,她做不出来。
她当初接受董辰的动机就并不那么光彩,那么现在她假如用一个更不光彩的原因来分手,到底是在纠正之前那个错误,还是让她犯下的错误雪上加霜?
这是叶千含在那将近四年里都苦苦纠结可是始终没有想清楚的一件事。在最后分手之前,她在大一、大二和大三分别跟董辰提出过一次分手,可不管折腾出多大动静,都以夭折收场。
因为董辰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她提出分手的原因是觉得两个人不太合适,这向来就是“我不爱你”的变体。这原该是最有力的理由,却因为太过简单空泛而显得像是托辞,因而即便对方知道你是发自肺腑,也尽可以当你是言不由衷。
第一次她提出分手,因为心虚而无法反复强调而坚持,他轻轻一笑:“别闹了,是不是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心情不好了?”紧接着,他就开始跟她谈心,说说自己也遇到的烦心事,又说几件让人心情愉快的事情,穿针引线地逗她笑,分手的事就这么被莫名其妙地带了过去,她竟无法再开口说第二次。
第二次她提出分手,俨然比第一次有了经验,也做了更充分的准备,让董辰无法就这样混过去了。
他的声音里有受伤的涩哑:“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只能坦诚:“没有,只是……我还是没感觉。”
他坚称:“一定是因为我们俩隔得太远了,我总是不在你身边!”
她连忙声明:“不是因为这个。”事实上她已经嫌每年两个假期太长、平常节假日他也过来得太多了。
他却固执己见:“我明天就去办退学手续,我来上海陪你!我自己复习再考一次高考,或者找个地方打工陪你,我挣了钱还可以给你花,你想买的那款手机我买给你!”
谈话发展到最后,变成她极力劝说他不要做这样的傻事,等到好不容易安抚好他结束通话,她才想起他们又没分成手。
也没有勇气再次提起。
第三次她提出分手,比前两次又进步了,导致他真的跑到上海来挽回。
他乘着那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她再次败下阵来。说什么都不行,怎么劝都不肯回去,只要她不答应不分手就不会回去,哪怕错过结课考试也不回去,哪怕惊动学校惊动双方家长也不回去。
几次谈话失败之后,他跑到她宿舍楼下下跪,这是性格内向的女孩最讨厌却也最害怕的方式。她投降就是在那天晚上,因为他说如果还是不行,他明天会到她上课的教室外下跪,一节一节跪过来,直到她回心转意。
折腾一番,劳民伤财,最后却还是落得一场空。
在宿舍走廊里遇到同学,不懂事的小女孩还羡慕她。叶千含心力交瘁,木然吐露一句肺腑之言:“跟他在一起太早了,现在想甩也甩不掉了……”
在最极端的时候,叶千含甚至想过能不能找到什么人帮忙陷害董辰,比如找个姐们儿去勾引董辰,就算他郎心似铁决不上钩,也可以让女孩强抱一下,她再装作不经意撞见,一切铁证如山。
可这种事实在也不是叶千含真能做出来的,而且她担心弄巧成拙,会让董辰疯狂报复那个帮她忙的人。
最极端的时候,她自觉理解了为什么有些人要杀死妻子或丈夫,因为要摆脱对方的代价实在太大。
另一方面,叶千含始终还是不太确定,到底怎么样的分手理由才够用?
上一次那段匆匆结束的网恋,已在她心里留下阴影。那样的结束,让她甚至难以向人提起。
她不想再有这样的一段经历。两个人分手,应该是像言情小说里那样,因为父母反对,因为第三者插足,哪怕是因为自己得了绝症。
如果不是那样,好像就等于是给自己有限的人生和青春再留下一道败笔。
后来回过头来看,叶千含觉得那时自己始终分不成手,归根到底还是因为她没有这个迫切需求。
毕竟董辰远在四川,就算再不喜欢他,每次的相聚也可以忍受,甚至偶尔可以显出一些类似于美好的感觉。
而且她又没有喜欢上别人,有没有这个男朋友,生活其实没有太大差别。
直到大四。
遥望着马上就要开始的大四,叶千含有一种紧迫感,以及隐隐的恐慌。
要毕业了,也就意味着,她和董辰就要结束两地了。
事实上他在高考录取后就一直在反复强调,他一毕业就会马上到叶千含身边去,叶千含在哪儿他就去哪儿,再也不分开。
叶千含简直无法想象每天和他厮守,柴米油盐过日子,花前月下耳鬓厮磨,那是怎样一种情形。
她甚至没有勇气去想象。
因而大四上学期,叶千含到美国交换的时候,简直觉得那像是美国人结婚之前的最后一场单身狂欢。
有没有什么办法留在美国再也不回去?
可是即便是那样,董辰会不会也想办法跑到美国来找她?
不过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的自由和未来的威胁,让美国的一学期显得越发美好,也让同行的韩若非显得越发可亲。
逃离在即的激动让叶千含乱了阵脚,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再次犯下了一个错误。
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个最致命的错误。
她把自己给了董辰。
说起来董辰那天是用了手段的。
美国学校秋季学期大多是8月份开学,叶千含和韩若非这两个成绩优异且老早就有出色的托福成绩而被选送的交流学生8月初出发。
正值暑假的董辰送叶千含回上海搭飞机。
临行前那天晚上,他送叶千含回到宿舍楼下,把她的手袋递给她的时候,忽然一拍脑袋:“哎呀!我好像把你的钱包忘在宾馆的房间了!”
叶千含连忙打开手袋,一看钱包果然不在里面。
董辰期期艾艾地问:“怎么办?”
叶千含想了想:“算了吧,你明天早上拿过来好了。”
董辰摇摇她的手:“反正还早着呢,我宾馆又不远,咱们回去拿吧。”
叶千含本能地不想去:“那要不你去拿过来给我吧。”
若放在过去,董辰一定不会拒绝女王的要求,可是这次他很坚持:“那不太合适吧……你的钱包一看就是小女生用的Snoopy,还粉橙色的,我拿着太奇怪了……”
叶千含想说那你自己带上书包装着不就得了,他却已经拉着她往回走:“走吧走吧,正好刚才那个烤串摊可能再回去就没多少人排队了,我买给你!”
叶千含虽然一直觉得董辰性格中有疯狂的因素,感情又激烈得令人害怕,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他有一天会强迫她。
不过,如果他们以后真的结婚,就算他们以后真的结婚,第一次、甚至是之后的很多次,他应该都还是需要强迫她才可以的吧。
关键是当时叶千含犹豫着,没有尽全力反抗。
她当时冒出了一个奇怪却强烈的念头:会不会这样之后,他就不会再缠着我了?
不是说男人一旦得手就不会再珍惜了吗?
如果能够让他不再缠着我,那么……这样也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
☆、12
叶千含向来都太酷了,以至于她从来没有像大多数女孩子那样关心过星座。
后来她看到天蝎男的描述时,追悔莫及。
对爱情疯狂且执念的典范,她怎么会以为他那样就肯放手?
那天晚上,董辰进入的时候,叶千含觉得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
不知道是身体更痛,还是心里更痛。
她忍不住哭出声来,董辰一慌,登时就软了。
他伏在她身上不敢动,也不知道怎么哄才好,他声音发颤地解释,抑或更像是给自己打气:“去了美国,你不能变心……咱们要有小半年不能见面,离那么远,你不能变心……你在那儿又会认识很多人,很多白人帅哥,你不能变心……”
那种情形下,叶千含没有力气也没有心思去告诉他,她从来就没有对他用过心,所以也根本谈不上变不变心。
第二天吃完午饭,董辰把叶千含送到浦东机场。路上韩若非给她打电话,问她到哪儿了,一会儿在哪儿见。
叶千含不想让董辰和韩若非见面,那样董辰会不舒服,而如果韩若非真的喜欢她的话,也不会愉快。
她说:“就在登机口见吧。”
到了机场,叶千含径直往安检口走去,董辰拉住她,依依不舍:“还早呢,待一会儿再进去吧。”
叶千含说:“不早了,国际航班要提前三个小时,一会儿要是改登机口什么的,这机场这么大,还不一定赶得及。”
“你就这么急着走啊……要我说,赶不及才好呢……”董辰黯然,搂住她的腰,“那你一路平安,下了飞机一找到电话就给我打,不管几点都要打,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记得想我……”
叶千含点头,握住随身行李的拉杆正要走,他却拉住不放,又在她耳边腻了一句:“你都把我睡了,不能不负责任啊!”
他这句话不说还罢,叶千含一听,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强烈的难堪、恶心与痛悔,让她几乎想要一头撞死。
可是还新鲜得冒着腾腾热气的记忆兜头涌来——那半途而废的第一次,对于叶千含也许可以算是成功,对于董辰却是失败,所以后来叶千含不哭了之后,他又来了一次。
她觉得他好像是在凌迟她,一刀一刀在她的肉里割,却总也没让她死。
那是肉体上的,而精神上,他也在将她一下一下千刀万剐。
他亢奋地反复念叨:“含含,我心疼你……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听你喊痛,好喜欢看你这么痛的样子……这样你就是我的女人了,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的每一次都是我的……”
到底什么时候她才能死呢?
到底要怎么样她才能赶快喝下孟婆汤忘了这一切呢?
……
——叶千含突然用力,离开董辰的怀抱,也夺过她的拉杆箱,匆匆说一声“我走了”,就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到等待安检的队伍里去。
过了安检,她到底回头,果然看见董辰还在围栏外眼巴巴地望着她,见她回头,连忙用力挥手,有几分可怜,让她莫名心酸。
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是么?
她拖着小小的拉杆箱向前走去,有一种落荒而逃的狼狈,更有一种终获自由的轻松、释然与兴奋!
——
老美们来到中国的第二天,叶千含带着一批学生领他们游北京。除领队之外,每人安排两名学生陪同,学生都是经过挑选和培训的,口语听力俱佳,待人接物也好,教授和招生官跟他们聊得很开心。傍晚是晚宴,Johnny也来了,代表公司致欢迎辞。
致辞结束后,大家就餐。睿领包了一层酒吧举行自助餐会,大家自由就座,基本上就是一两个教授坐一桌,之前陪同他们的学生也同桌。
叶千含一个人歪在一张小餐桌旁,一边用叉子挑着沙拉一边看手机。这是个周六,无怪乎大家都挺有空的样子,下午的时候窦柯又在群里胡说八道了,然后跟人起了口角——叶千含也不太看得明白来龙去脉,当然她也没仔细看就是了——再然后董辰就出现了,息事宁人地两边劝劝,对窦柯语气更严厉一点,一副老大哥的架势。大家好像也很服他,纷纷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