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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相信，“是真的么？……那为什么你这段时间你一直在疏远我？”
叶男神没有否认，心平气和地答：“以前你是卫诚的徒弟，现在你是他的女朋友，不一样了。”
我对这个称呼很不满，不由提高了音量纠正道：“是前女友！”
叶男神的声音还是平平淡淡的，“但他还喜欢你。”
“可我不喜欢他啊！”我无限幽怨地盯着叶男神，声音又渐渐软了下来，“……我喜欢的是你。”
叶男神似是微微叹了口气，“对不起，舒若，我现在无法对你的感情作出回应。”
他的话似是一阵寒风袭来，吹得我嘴唇都禁不住地颤抖。
他接着说：“其实我今天找你，也是想跟你道个歉。这件事情严格说来，我也有错。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卫诚在游戏里有情缘，但我答应他不告诉你。我也隐瞒了你很久，所以我没有资格生你的气。”
叶男神说的这些话我根本就不在意，我也从来不觉得他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我现在在意的只是……我跟他，还有没有可能。
我惴惴不安地盯着他，“那……那你之前说想先互相了解一下再决定在不在一起的事，也不算数了吗。”
叶男神静默片刻，仍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
对不起什么呢，你有什么错的，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拒绝对你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作茧自缚。
我睫毛轻轻地颤抖，几乎不敢抬头看他，喏喏道：“你会觉得我是一个坏女孩吗。”
“没有什么好坏之分，我能理解和尊重你的行为，但是无法赞同。以后我们就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好吗？”
“……”我的心彻底坠入谷底。
剩下的馄饨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下去的，味同嚼蜡，只是嘴唇在机械化地一张一合。
和叶男神在饭堂门口告了别，我就一个人浑浑噩噩、心神不宁地回了女生宿舍。
推开门看见艾玫正在屋里敷面膜，我鼻尖一酸，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冲上去给她一个熊抱就嚎啕大哭起来。
艾玫被我抱了个措手不及，惊愕地问：“怎么了呀，谁欺负你了呀。”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失恋了啦！”我一股脑将鼻涕眼泪都抹在了她身上。
艾玫瞪大眼睛看着我，“失恋？失谁的恋？”
我抽抽噎噎道：“叶……叶男神。”
她诧异，“怎么失的，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暗恋失败……”说完，“哇”地一声哭得更伤心更大声了。
艾玫被我哭声震得耳朵疼，大吼一声：“别哭了！吵死了”
“你先给我把事情从头至尾说清楚了！”
两分钟后，我哭哭啼啼地把刚刚我和叶男神在饭堂的对话完整地跟艾玫复述了一遍。
艾玫托着下巴分析道：“你男神思想可真古板迂腐啊，朋友的女朋友为啥就不能碰了，更何况是前女友。”
我感情受挫，智商也跟着受挫了，立即柳眉倒竖地剜了艾玫一眼，说：“我男神才不腐呢，他是直男！”
←_←艾玫的眼睛变成了这个形状，“我说的腐不是那个腐！”
“……”
她抽了两张纸巾帮我擦干净眼泪，安慰我道：“好啦，别伤心了，我觉得你男神未必就不喜欢你，只是他现在对你失望了，心里过不去那道坎。”
“是吗？”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生你气疏远你吗？”艾玫问我。
“因为我欺骗了他。”
“不光是这个。”艾玫话音一顿，继续分析道：“你想想，你和卫诚还没分手之前就对叶男神频繁地暗送秋波了，那个时候他不知道你的身份，倒没什么，但现在他知道你是舒若了，那在他眼里，你的行为不也跟脚踏两条船无异么。”
被她这么一说，我又泪流满面失去了方向，“我已经知道错了啊，我以后再也不敢骗他了呀，那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他嘛。”
艾玫耸了耸肩，给我出主意：“死缠烂打咯。”
“……啊？”听起来很不可靠的样子。
她解释道：“我说的死缠烂打不是贬义的意思，是让你坚持下去，让你男神看到你的真心和决心，不然谁被你骗了之后还敢跟你在一起啊。”
“等他知道你是一心一意喜欢他后，他要是也对你有感情的话，自然会接受你的。”
“……噢。”我止住眼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
我花了一天时间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很快就又恢复了斗志昂扬、气宇轩昂的模样。
艾玫说要让叶男神看到我的真心，要从生活中一些无微不至的小细节下手，用我的关心来打动他。
为此，我特地挑了一个叶男神早上有课的日子，早早起了床，准备好一份营养早餐，在男生宿舍楼下等他。
将近十分钟后，他出现了。
我喜笑颜开，小跑到他跟前，轻声唤道：“叶男神，是我。”
我没报上自己的名字，但他似乎已经能记住我的声音了，低头将我打量了一遍，可能在比身高，大概过了一两秒的样子，开口说：“舒若？”
“嗯！”我重重地点头，脸上笑容更深。
“怎么了吗？”他问。
“我来给你送早餐。”我有些羞涩地向他展示手里拎着的环保袋，“有包子，玉米，鸡蛋，牛奶。”
话说完，我才注意到叶男神身后还跟着几个人。都是些熟悉的面孔了，肖阳，廉康……还有，卫诚。
他们是一个专业的，课程自然也同步，不过卫诚一向都是顽固的翘课分子，这个时辰应该还在睡大觉才对，不知今天怎么这么乖，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我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已经盯着我看很久了，那张脸黑得跟刚玩挖出来的煤炭似的，阴沉沉。
我很快将视线收回来，对叶男神说：“牛奶是加热过的，包子也是刚出笼的，你趁热吃。”
叶男神摇摇头，客客气气地拒绝：“不用了，我现在正要去饭堂喝粥，你自己吃吧。”
“我已经吃过了，这个是特地给你带的！”
叶男神仍是婉拒，“不用了，不要麻烦你。”
我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一点点僵硬，露出黯然受伤的表情，“叶男神……你是不是想跟我撇清关系啊？”
他急忙否认，“没有。”
“你会觉得我对你的感情会给你增加困扰和负担吗……你不是说会把我帮普通朋友看待吗？”我接着说：“普通朋友之间，送点早餐，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吧？”
我坚持不让，叶男神最终叹了口气，从我手上接过环保袋，又说：“下不为例。”
“嘻嘻嘻，好。”
叶男神走后，卫诚抓住我的胳膊使劲将我拽到一边，他力度很大，我差点被他腾空拎起来。
“你干嘛！痛啊！”我痛叫着挥手打他一掌，他这才放开我。
我噔噔噔连退了三步，看怪物一般与他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就是他？！”卫诚脸色铁青地问。
“是啊，怎么了？”我毫不掩饰。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不可以是他？！”
卫诚咬牙切齿，“我跟南深一个宿舍！我喜欢的女人喜欢上了他，你让我以后面子往哪放！”
他这么振振有词的样子也把我给激怒了，我不禁冷笑，“呵呵，卫诚，你太以自己为中心了吧，我喜欢谁凭什么要顾着你的面子来挑啊？你和笛影清疏上…床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万一这事传出去了会对我的面子有影响！
我越说越火冒三丈，“真是不可理喻！神经病一个！”
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转身就走，懒得再和他多废话。
回宿舍的路上我有些疑惑，叶男神已经知道游戏上的白菜就是我了，但从刚刚卫诚说的话来看，他好像还不知道这件事……难道叶男神还没跟他说吗？
算了，随便他知不知道，都与我无关。
*
又是一天周末，我做完大战从副本里出来时，正巧看到叶男神难得的上线了。
点开他的所在地，扬州，我立刻神行千里到扬州。
没有组队，我无法得知叶男神的具体位置，只能在扬州城上空飞来飞去，尽量往人多的地方飞，用焦点列表来寻找他。
最后，我在生活技艺区的信使处发现了他。
这个地方人很多，即使我大喇喇地站在他跟前，他也未必能看得见我。
我点开他的装备看，他很久没上线了，果然没什么变化。
叶男神大概在收信，一直没有动静，过了两三分钟，他才慢悠悠地骑着马走了。
我也叫出我的绝尘，跟随其后。
他一路往偏偏的城北走去，我不敢跟得太近怕被他发现了，他走到木桩区就突然停下来不动了，我只好隔了几十尺站在城桥上默默观望，就像个怀春少女在偷看自己暗恋的男生。
过了两分钟后，我收到一条密聊。
【密聊】雁南子对你悄悄地说：你要在那里站到什么时候。
……咦？！
【密聊】雁南子对你悄悄地说：过来吧，早都看见你了。
我：…_…｜｜｜
叶男神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躲躲藏藏，便现了身大大方方地朝他走去。
只是我刚走出去两步，突然被什么不明物体禁锢住，动弹不得，我头顶的血条同时少了两万多血，紧接着身边现出一个红名玩家，双手各执一把泛着寒光的弯刀。
是个名叫黄泉引路人的明教，笛影清疏雇来追杀我的，也算是“熟人”了，这几天一直在野外缠着我，对我痛下杀手好几次了。
主城是禁止打架恶斗的，在主城仇杀会涨杀气值，杀气值涨到一定值域了就会被关进大唐监狱里，要烧很久点卡才会被放出来。所以像他们这种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刺客帮会，很少会在主城杀人，因为赚的钱还不够被关进监狱里烧点卡的钱，当然如果雇主肯下重金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原本以为在主城就安全了，没想到明教在这里也敢下手，看来笛影清疏一定花了很多钱。
说来也奇怪，她在卫诚那里受了情伤，要恨也应该恨卫诚和“舒若”才对，干嘛来欺负我这个无辜的小白菜。
实在是不能理解这个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难不成因为她现在离开了H市，手伸不了那么远，找不了卫诚和“舒若”的麻烦，卫诚又一直不上游戏，她就把恩怨迁怒到我这个曾经“喜欢”过卫诚的女徒弟身上来了。
算了，现在先不想那么多，有人要杀我，我可不能傻乎乎地站在原地任他宰割。
毒经打明教其实挺容易的，只要封住他的内并且和他保持十五尺外距离，他根本就打不到你。比较棘手的是黄泉引路人现在已经近了我的身，先下手为强。我刚从副本里出来，身上穿的还是PVE装，皮脆，被他一套怖畏暗刑驱夜断愁银月斩净世破魔击就砍掉了大半血，他毕竟是专业杀手帮会里调…教出来的，手法还是相当利落狠辣的。
幸好叶男神也已发现了我这边的突发状况，及时赶过来救我，一个镇山河插在我脚下，先保住我的命，接着四象两仪啪啪啪往那明教身上拍。
明教没想到我还有帮手，一时没有防备，被打个正着，叶男神开了紫气东来，伤害大增，几个技能就快把那明教打得血槽清空了。
我急忙阻止，“别把他打死了！”
但话发出去时却为时过晚，那明教已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
再点开叶男神身上的装备看，一下子多了120点杀气。
我不禁咋舌，120点杀气就已经很恐怖了，涨到200点就要被抓进监狱了啊！
那明教复活之后很快又展开了下一轮袭击，不杀死我他是无法向雇主交差，拿不到钱的。
这一次他仍旧是隐身偷袭，我和叶男神也提高了警惕，脚下插好了生太极，气场内就是他的天下。
我有些着急，先和叶男神说好：“等下你别打死他了，再杀一次你就要进监狱了。”
叶男神却没答应：“他不死就是你死。” 那态度似乎是已经做好了要进监狱的心理准备。
我继续劝阻，“可是进了监狱后你杀气很难消的，而且装备耐久度会掉得很快。”
“没事，挂几天机就好了。”
“可是你进了监狱，我就看不到你了。”我发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
叶男神没来得及回话，那明教已经现了身，他的目标仍然很明确，直接在我背后缴械我，开了爆发就是一顿猛砍。
不过他再怎么厉害也是寡不敌众，我们二对一始终是占有优势的，那明教在砍死我之前就先被叶男神打死了。
我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叶男神杀气瞬间涨到240，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