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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 相思长梦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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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来两张招待券,非要拽她去。去了一看,还真不错,餐厅舞厅还有房间一应俱全,好象演电影似的。 
如今江曦婴和许暮融共处一室也不会感到局促,许暮融坐在房间的床上,把自己背来的大包底朝天地一倒,倒出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从国外给她带的,有化妆品,围巾帽子,还有一套Leonard Cohen的碟。看到江曦婴挺喜欢的,许暮融就露了一口白牙在那笑,“这可是正版的。” 
江曦婴也不知道说什么,除了一句谢谢。许暮融就点了个头,把包放到一边,跑到浴室洗澡。江曦婴靠在床头打盹儿,心想着还可以再待上几个钟头,12点以前回家就好了。不想过了一刻钟,许暮融洗完澡没穿衣服就跑出来了,由于经常运动,他的身材还算结实有形,可是少年冲动,全身红得像龙虾一样就急不可待站在江曦婴面前,吓得她脱口而出:“你干什么?”简直是废话。 
许暮融其实怪不好意思,可是机会难得,他伸手把灯一关,跑过去就着窗户光望着江曦婴,用眼神说他想做。江曦婴说:“你还没毕业。要我说几次?这是我的底线。” 
许暮融说:“这次出去玩,头几天我还挺兴奋的,还去了好几个没玩过的地方,可是后来就一直在想你,看到什么都想你,认识新朋友的时候也想你,我想,原来人和人是这么容易就可以分开的,当时我就决定,回来以后一定要跟你有实质上的关系。” 
江曦婴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内心并不那么排斥,可理智却不允许,因为这是她的底线。 
江曦婴不敢看他的眼睛,“等你毕业了,我就不是你的老师了,那时候,就算我们做了什么,我也不会后悔。” 
许暮融看着她:“现在你就会后悔吗?” 
江曦婴:“是的。” 
许暮融讷了半天,终于垂头丧气地说:“我怎么这么命苦,亏我还买了保险套在家练习怎么戴。结果又这样。” 
江曦婴听了忍不住直笑,许暮融让她笑,等笑完了,他摸过去拉她一起躺着,“笑吧,笑够了吧,现在轮到我啦。先说好,我就抱一下,真的什么都不干,要是你不答应,那我管你三七二十一来真的了。” 
江曦婴躺在一边,“你的脑子怎么尽是这些东西?” 
许暮融一边伸手到处摸,一边哼哼地说:“我又没想着跟别人干这事,你还罗嗦什么。你们女人真是奇怪,做吧,说我色,不做吧,说我无能,硬来吧,说要后悔,缓一缓吧,你又杠上了。你到底要怎样啊!” 
男性在自己喜欢的女性面前都有一种强烈的暴露欲,会希望被她看个干净,也许是因为潜意识中认为一旦对方看了自己,就等于默许自己拥有爱抚她的权力。相比之下,女性对这种事的考量要复杂得多,不那么纯粹不说,多少还带了点悲壮的意味。这种思维上的差异往往使男人与女人保持着某种微妙的心理距离,就算打破天了一方猜得出另一方百分之九十九的心,那也还有百分之一是永远也搞不懂的。 
如此,许暮融搞不懂江曦婴,假如江曦婴还是个处女,许暮融大约还能理解,好象男人都很乐意理解处女。当然处女不处女的,许暮融也不是真的那么在意,他所不理解的是江曦婴所谓的“底线”。年少如他,生平第一次愿意跟一个人山盟海誓,白头到老,轻狂如他,把自己的誓言看得至高至上,无比珍贵,他甚至想都不想可能有实现不了的那一天。 
至于江曦婴,其实她从来就没有搞懂过许暮融。毕竟所有的大道理都说尽了,他们还是变成了现在这种关系。许暮融过去总是求着她说一句我爱你,可她从来也不说,后来许暮融就不再求她了。他不这么做,江曦婴反而会想,是否自己对他越来越没有吸引力呢?又或者,是否他真的从这段不光彩的爱情中飞快成长了。 
春天开学,成绩榜单公布,许暮融排在全年纪第十二名,喜得父母恨不得给他把天上的月亮摘下来做奖励。许爸逢人聊儿子,得意之色也涨了不少。 
只有许暮融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都非常沮丧,懊恼自己又在江曦婴面前食了言。他哪里知道江曦婴其实实实在在觉得他天资过人,别的学校不谈,就他们自己学校的竞争态势确是非常激烈的,大部分学生课余时间都安排了培优,可许暮融才一年就拿到这个名次,还有一年,未来于他简直一片光明。 
新学期开学,许暮融卯足了劲要再发一回力,以挽回自己的名誉,男子汉说一不二么。 
这年因为学校政策,分文理科分得晚,到了高二下学期才开始,许暮融和程梁秋自然都进的理科重点,那一班的班主任还是老杨,因为考虑到将来的会考及格率,在其他一些非主要科目如历史、政治等就换上了一批经验丰富的长辈老师。 
因此许暮融一天从早自习上到晚自习也难得见到江曦婴。好在有手机,有事没事就他就会发出几条短信撩她。有次历史课,他突然发个短信给江曦婴,问:你在干吗?江曦婴回:在办公室看资料。许暮融又问:第二次世界大战达到最大规模的标志是什么?江曦婴一愣,回:太平洋战争的爆发。许暮融发了个笑脸回来,江曦婴莫名其妙,想他在搞什么。过几分钟,他又发来一条信息:二战以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没有起诉一些傻逼日本法西斯,是出于什么考虑?江曦婴便回道:当然是美国要维护自己的利益。然后又问,你在干吗呢?结果这条消息之后就没了动静,江曦婴回头问燕华,一班现在在上什么课?燕华说:我刚才经过那边,好像是历史课,在做测验。 
一下课,许暮融的手机就响了,也不知江曦婴躲在什么地方给他打的电话,口气有几分不悦:“你刚才做什么!”许暮融知道穿帮了,干笑两声:“别生气啊,下次不敢了。怪你最近完全不管我,晚上给你打电话,打着打着你还睡着了,呼噜连天的。”江曦婴叹气:“我还不是要准备三班的学习资料。”许暮融一哼:“你管那些脑袋不灵光的人干吗?”江曦婴:“我也是文班毕业的。”许暮融连忙嘿嘿,“你是例外。”江曦婴:“怎么理科班的老瞧不起文科班的?这也是传统吗?谁教的!”许暮融笑:“其实我只是说着玩,怎么可能真的瞧不起,又不相干。”江曦婴一呸:“就是说说也很伤人。”许暮融:“好好,我不说啦,反正今天放学你等我一起走,我带你去吃螃蟹。” 
学校的晚自习其实就是培优和补差,上到八点钟才放人,正好这天江曦婴也要给三班上课,上完了她坐在三班教室里整理卷子,等其他的老师学生纷纷走光了,许暮融就遛进门来。 
江曦婴说:“特务似的。” 
许暮融嘿嘿笑,催促她快一点,江曦婴便收好东西锁好门,才跟着他一起一前一后找他说的那家馆子,还是个老师傅开的,就是门面有些破旧,许暮融坐下来说:“别看这里装修不怎样,这师傅手艺好。”江曦婴看他的脸消瘦了不少,说他:“你最近瘦太多了。”许暮融说:“昨天一大清早,我闹钟还没响呢,就听有人坐在我床头哭,我说这谁呢?别是闹鬼了吧,睁眼一看,靠,我老妈。我说你干吗呢?哭什么啊!我妈说,小崽子,你瞧你瘦得,皮猴似的,就是要读书,也不能把身体弄坏了呀!”江曦婴听了敲他一脑门:“你还笑得出来,你妈担心你呢,你还当世上有几个人为你掉眼泪?”许暮融说:“我开玩笑的啦。当时我就搂我妈说:妈,你放心,你儿子浓缩就是精华,上辈子齐天大圣投胎的,这辈子能发能收,可轻可重,要长就长要短就短。” 
江曦婴瞪着他:“三句不离黄色笑话,你还敢跟你妈说这个?” 
许暮融顺手挑颗花生米丢到嘴里,说:“得了,我妈听得懂才有鬼。” 
一会儿,螃蟹上来了,闻着就香,许暮融只管吃,弄得手上脸上都是油,江曦婴就太秀气了,吃两下要擦擦手,好容易吃掉一个,再看许暮融那边,螃蟹壳子堆成山。许暮融边吮手指边问:“等一下想去哪?”江曦婴摇头,“回家,困。”许暮融把她手一抓,“不行,再去哪走走,这几个月都这样,再这么下去,我会瘦没的。”江曦婴笑了笑:“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警告你,别说什么肉麻话。”许暮融又嘿嘿笑,等着她掏钱结帐,出了店,走在巷子里才又说:“等我明年毕业了,就用不着拿肉麻当绝招了,俗话不是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合吗?”江曦婴就当没听到,只说:“班主任好象挺喜欢你的,说你还有后劲,只要保持下去,进名校没问题。不过,我想你还是应该适当地考虑一下将来做什么行业再来决定。你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许暮融说:“我爸想叫我步他后尘,也去当黑心医生。”他一边说一边挽着江曦婴的胳膊,江曦婴说:“谁说当医生就是黑心的,你不黑心难道还有人逼你?”许暮融冷笑一声:“小老师,你也别太理想化了,有时候世界就这样,你不干自然有别人干,别人都干了你还不干,活该你寸步难行,这就好比车轮子为什么能走?因为它是圆的。” 
江曦婴给他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许暮融又接着说:“我想好了,其实干什么都一样,当然好医生也不是没有,我爸那个科有个姓钟的伯伯,他就很好,简直是我偶像。可是我也有我的想法,一是我对当医生没兴趣,二是我想搞点自己的事业,和他们不相干的,这样将来要结婚,我也不怕娘老子反对,反对就反对呗,大不了不住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们总会想通的。” 
江曦婴垂头没有看他,“你以为事事都会按你想的来吗?” 
许暮融还是挽着她的胳膊:“就算不按我想的来那也得想,想都不想,难道随波逐流?我说有时候你也太悲观了。” 
江曦婴听了笑一笑,并不答话。 
悲观?也许这不是悲观,而是一种岁月赋予的麻木。 
许暮融这天晚上回到家已经有点晚,人也显得餍足,瞧客厅里老爸老妈在看电视,他打了个招呼就回去自己房里。没一会儿,许妈就在外头敲门:“慕容,你在做什么?”许暮融说:“我看书呢,还能做什么?”许妈顿了一下,后来推门进来,看到儿子正伏在书桌上温习,儿子头也不回地问:“什么事啊!” 
许妈坐到他的床边,问:“慕容,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了?” 
许暮融吓得一激灵,转头看着老妈:“什么意思啊。” 
许妈就把从他柜子里翻出来的保险套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许暮融一瞧,得,这下麻烦了。许妈说:“慕容啊,你还是高中生,这种事情做不得。要是你爸知道了,非打死你不可。你告诉妈妈,是哪里的女孩子啊?家里做什么的?哪个学校的?成绩怎么样?” 
许暮融赶忙把保险套丢到抽屉里,说:“妈,你误会了,这玩意我就是好奇,咱们班男生都这样,弄几个回来,纯粹好玩儿。再说你也看到了,我还想冲前十呢,哪有空交什么女朋友!你真当我是天才?” 
许妈还是不信,望着他越说越激动:“慕容,你别骗妈。你看你最近瘦的。哎!真是造孽,到底是哪里的狐狸精啊,这么下去你迟早要出事的。你实话告诉妈,妈又不会害你。” 
许暮融听她越扯越远,又好气,又好笑:“妈你瞎说什么啊,我还处男呢!不信的话你叫爸来检查检查,我说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许妈听了,晓得儿子不得说实话,又没什么实在的破绽,只好暂且作罢。不过当妈的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就是觉得儿子的心变了,至于是怎么个变法,她说不出来,仿佛是冷冷的。 
不过那头许暮融还以为自己糊弄得好,老妈应该没有起疑。于是第二天上学也没想着跟江曦婴说这个事,怕她多心,几个月不理他。毕竟这些日子学习负担增加,他也深深感觉到了竞争的残酷,平时大把的时间花在温习上,他总不能连一点短暂的温存也保不住。 
过了几天,江爸受其他一些退休老中医的邀请出门三天参加一个交流会。许暮融晚上放学自然要往江家钻。晚上江曦婴做饭,许暮融就到洗手间洗澡,出来瞧见江曦婴就炒了两个菜而已,于是坐在沙发上说:“哎,说你是大人吧,连个像样的菜都做不来。”江曦婴给他添了一大碗饭,往桌上一搁:“给我吃两足两大碗,然后去做卷子。”许暮融:“做完了卷子后还不到十点的话,你陪我打打滚?”江曦婴不理他,都懒得理了。 
结果到晚上十一点许暮融才做完,那会儿江曦婴已经靠在自个床上打呼噜。许暮融笑了笑,起身穿上外套,收拾好书包,然后才叫醒她,“小老师,我回家去了。”江曦婴于是打个大哈欠,下床给他开门,许暮融不过顺手搂了她一下,居然老实回家。关好门,江曦婴到洗手间洗把脸,朝镜子一照,发现自己脖子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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