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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机场买了杂志在飞机上看。
最近我很喜欢的杂志WEEKLYWEEKEND上新开了一个专栏,每期短短的篇幅写一些又像是诗又像是散文的句子,我很喜欢。
这期又是很喜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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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一座城
文/KE
到过很多城市,可是我很少旅游。
有人艳羡这样的生活,于我则是厌倦。
徒劳的行走在不一样的城,面对的却是同样的场景。
那些见过的脸我总是无从辨别,也许区别只在于人种而已。
结果在自己措手不及的时候,却来了不一样的行走体验,在一个遥远之地。
我总以为那些旅途中的感情,只能匆匆一瞥。
然后在无尽的距离中消磨殆尽。
浪漫的邂逅和以后圆满的结局,只属于那些运气好到不行的人们,而我明显不属于此列。
总之被途上的感情套牢对我来说绝对是惊异的岔路,却又分岔得那么彻底和决绝。
即使最后,结局不是皆大欢喜。
我居然也庆幸自己拥有过。
对于原来的自己来说,这是绝对的不可思议吧。
北京是一座寒冷的大城市。
这时候在我脑中想起的,是城那头的一个遇见,有没有温暖到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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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舒郅恺需要一些特殊的照料,所以Shine乐队和工作人员比我们早到一天。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希尔顿酒店的整个12层被完全包了下来。
我拿的房间钥匙,在走廊的这一头。
而舒郅恺住的豪华套间,在最遥远的那一头。
那个房间偶有随团医生和工作人员进出,舒郅恺则是没有看见。
是夜,我躺在两米宽的双人床上。舒郅恺躺在离我最远,又其实是这么久以来,最近的那个距离。
这感觉,就好像在北京的冬天,他用微凉的手指触摸我皮肤的余温还没有散去一样。
他其实知道我在,只是这样的夜晚我们已经无话可说。
次日,全体人员彩排,除了舒郅恺。
我看到了最终敲定的演出流程。
舒郅恺一共要唱18首歌,包括最后的ENCORE环节。
整场演出一共30首歌,其中有3首是佟羽佳的独唱,1首是佟羽佳和舒郅恺的合唱,剩下的6首,则有Shine的其余4个人瓜分。
舒郅恺每唱两首便休息一首歌的时间,中场会有一个全体乐手的SOLO时间,也就是说长达20分钟的BREAK给他休息。
佟羽佳一共要上场3次,为了给舒郅恺排出喘气的时间。这也是之前演唱会没有先例的,谁让主唱重伤未愈呢?
彩排时刻所有舒郅恺的戏份都由录音代替——其实到了这个份上,来看演出的观众还会在意主唱气够不够,乐队跟的合不合拍,又或者唱没有唱走调吗?
所以到广州两天,我见到的只是舒郅恺的房间号而已。
终于,演唱会要开始了,终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舒郅恺也必须离开他休养生息的套房,驾临天河体育馆的后台。
我坐在佟羽佳的休息室,门半开着。我的位置正好不会被外面看见,又能了解外面的一切情况。
演唱会晚上8点开始,在7:30的时候,舒郅恺到了。
在他被人包围的身影经过门前的一瞬间,我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
他走得不快,明显地虚弱。
门外有人嚷嚷说:“上场前打封闭,效果会好些。广州的天气真是,那么潮……”
这就是艺人的命吧。
这样的情况下,拿自己的命去换取台下的片刻笑容。
佟羽佳和ANNIE都关切地走出去,而我呆楞在房里,腿软得迈不出步子。
很难过很难过,可我又能做什么?
汪洋很奇怪的没有跟来广州,我在宾馆和杨实点头而过。
演出开始,还是和北京一样的四面台。
这次的服装,基本都是无袖和背心,以适应当地潮热的天气,只有舒郅恺以长袖示人,还在额上绑上装饰性的头带遮掩那一道已经结痂开始愈合的伤疤。受伤的左手手腕绷带还没有拆,索性在上面画了一颗星。
我站在通向内场的演员通道里看着台上的他们。
半年,半年而已,一切都不一样了。
无论是舒郅恺每一首歌毕拿开话筒后的大喘气,还是他在台边休息时候一脸的汗水,或者在中场那个超长SOLO时间他靠在舞台下面的椅子上疲倦地闭目养神,在黑暗处像破布娃娃一样任人帮他擦去脸上的汗水,换下湿透的上衣。
关于他的每一个场景都让人感到致命的辛酸。
观众席上有人打出:“舒大人多休息,我们没关系”的灯牌。
在他下场的一分钟无数人大喊:“休息,休息。”
在大屏幕里他微笑着抬手示意自己没事,却在下一秒就疲倦地闭上眼睛。
每一幕,我都看在眼里。
唱了好几首新专辑里的歌,只是快速的节奏他有点跟不上,多半都改成了慢板。
到了下半场几乎每一首到后来他都有唱不下去和唱破音的情况。这时候,杨实和谢品严都会代唱一两句,全场的观众也是几乎从头合唱到尾。
这种场景,真的是又感动,又心痛。
摄像机扫到前排的观众,几乎个个都是泪流满面。
我的手一直握拳放在胸口,好像抓住了眼泪的那个堤口,不让它流出来。
舒郅恺,请你一定一定,不要倒在台上。
坚持住。
他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嗓子坚持到了结尾。
唱完最后一支歌《你不同》,观众居然好像约好了一般不喊ENCORE,只是站在座位上不肯散去,还执着的挥舞着荧光棒。继而大屏幕上居然打出了这样的字样:“舒好好休息,下次再来ENCORE两次”。
可是演唱会怎么可能没有ENCORE?舒郅恺最终还是和所有人一起站到台上,用几乎嘶哑的声音说:“这首歌送给我爱的人。”
这首歌,就是那首歌。
你们都知道的。
“谁知我心内的光,你教我怎么唱。”
舒郅恺几乎是完全靠在谢品严的身上勉强唱完这首歌,不断地皱眉,不断地伸手擦汗。最后,在全场超大声的合唱中,升降台缓缓降落。
观众看到的是一场气氛热烈到几乎悲壮的演出,而后台的人们,看到的是刚刚下台的舒郅恺体力不支靠在墙边足有5分钟。
可他不让任何人去搀扶他,还用很低的声音开玩笑说:“让那么多女孩子看到我被人扶住,太丢人了。”
杨实低头背过身去,他有没有在哭,我不知道。
我只是在10米开外的地方看着他。指甲掐进肉里都不知道。
演唱会后的庆功,舒郅恺当然没去。
我推说手机丢在楼上折回12楼的房间。站在他的门口,知道自己不应该敲下去。
然后,门开了。
我觉得好像有一道光从门里把我的脸照亮了一般。那只受伤的左手伸过来,微凉的指尖触到我的手心,拉住我的右手,把我拉进房间。
我觉得好像在梦游一样,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
他靠在墙上,两手拉着我的手,眼睛望住我,好像要说什么,却又似倦极无法成言。
“累就别说话了。”我抢他一步。
他扯出一个笑容,然后慢慢滑坐在地上。我也坐到他身边。
他侧脸看着我。
慢慢,慢慢地靠过来。他的气味和之前很不一样,之前淡淡的烟草味被淡淡的药味取代和薄荷味混在一起,让我闻到就有种难过的感觉。
我终于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抵抗马上就要压下来的吻。
管他是粗暴的还是温柔的,管他是虚弱的还是有力的。
没有吻,没有耳鬓厮磨,当然更没有刺激香艳的床戏。
这个晚上的ENDING是:他直接栽倒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被雨困住的城市
“乘坐东方航空公司MU1342去往北京的乘客,我们抱歉的通知,由于天气原因本次航班延误。具体登机时间我们将另行通知。”
清晨8点,我坐在广州白云机场的咖啡厅,无望地看着外面瓢泼一般的雨。
佟羽佳已经在前一天离开广州前往香港和贾诺会合。下一站前往米兰,那里有他专门为她挑选的礼服。
周日的演唱会完毕,大部分相关人员都在次日便离开广州去往北京。
除了——我和舒郅恺。
王平在北京赛区三强决出以后第一时间飞往广州,我滞留的当晚,是和她吃饭。
饭毕王平笑着把那张后面有五个0的支票放进钱包,跟我保证会在接下来的宣传中着重宣传SHAY。
“其实我们做这个也要凭良心,不是说谁家肯花钱就能捧谁。没有好的条件,再捧也没用,还坏了我们节目的名声。你放心,尹维的外形和声音条件都是一流的,我们好好做,他说不定连那年的佟羽佳都能超过的。”她说,“有些选手,我看着就不想让他上VCR,晚间娱乐节目也不给他镜头。那种怎么捧都红不了的,也是有原因的。路人脸孔、没性格,唱再好都没用。”
我笑,嘴里说着拜托,拜托,心里知道她什么话是说给我听的。
在节目组里,总导演就是上帝。
她想灭谁就灭谁,不费吹灰之力。只消在节目里给你少几个镜头,拍丑一点,访谈的时候甩几个让人下不来台的问题便成,还能弄的你完全没脾气。
“我这个表弟,家里什么都想给他最好的。但是他太年轻,又没有经过什么大挫折,这次赛区没拿到冠军,也是一个教训。毕竟这个娱乐圈要比原来他养尊处优的环境更复杂,所以还要请您多费心了。”
吃完饭去酒吧,叫了店里最出色的男侍应来陪酒。
酒吧完又宵夜。
凌晨5点,我送意犹未尽的王平回到她的住处——紧靠悉遇电视台广东记者站的假日酒店。
她接下来要和广州赛区节目组所有制作人员开会,商定这一周广州赛区决赛的流程。悉遇做事就是这样,永远要超越上一次,永远要和上一次不同。
所以我有时候也很可怜像王平这样的人,年过三十,事业有成,家庭却是一片空白。没有一个稳定温暖的家,再怎么潇洒也不会快活吧。
我从假日酒店出来,去希尔顿拿行李,然后去机场。
那天的天很阴,我一路一直祈祷不要下雨,可惜,在我办完登记手续那一刻,倾盆大雨就降下来,而且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舒郅恺由于周日的演唱会体力透支,用周一一整天时间休息和调整,他回北京的飞机是我同天的下午两点。
演唱会结束的那晚,我在他的房间,他的身边,把睡的迷迷糊糊的他扔到床上。
他瘦了好多。
然后我逃出他的房间,在自己的屋子里烦躁了一整晚。
对,我没哭。
我只是想到撞他的人还没有被绳之以法就生气,我只是,一想到自己居然让他如此轻易扰乱心绪就生气。
我的飞机本该在8点20的时候飞走,结果,时间已经指向了午后1点,大雨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很多人退票离开了机场,我抱着希望还在等待。
机场的滚动新闻里面,广州市区已经有部分道路开始积水,气象部分发出暴风雨棕色预警。
时间指向2点,雨居然开始渐渐变小——半小时后,被至少20个人簇拥着的舒郅恺出现在VIP通道的那头。
这时候,我正坐在商务舱候机厅的玻璃后面,拿着手机听暂时帮我跟进SHAY的案子的同事最近的进展——下午3点有一个“我是大明星”北京三强做客新易娱乐频道聊天的通告。
本来已经让姜华帮我预留好位置了。
“思淳你不知道啊,陈理的好几个粉丝都很厉害啊,不知道找什么门路进来,还指手画脚一番。都不年轻了,有的看着还是成功女性的样子。至于SHAY嘛,fans有熟女也有小孩子,小孩子是够狂热了,可是完全没有战斗力,也没钱。”
“我明白了。接下来就是想怎么去吸引有经济基础的FANS心甘情愿给他掏钱了。”
“哦对了,今天一个40多岁的女的,私下送了陈理一件GA的衬衣。这一季最新款的,我眼睛都直了。”
“呵呵,这就是他那场赢了的原因吧,师奶杀手呢。”
这个档口,舒郅恺一行办完登机手续合完影签完名,从外面走进来。
他穿着黑色的T,没有花纹,黑色的长裤,很合身。鼻梁上朴素的眼镜,头发因为刚洗过显得很蓬松——他喜欢出门前洗澡。
手腕上还是缠着绷带,额上的头发垂下来遮住那还没好的伤疤。
他的步履平稳而悠闲,助理等一干人拿着吉他之类随身的物件跟在后面。被安检拦在外面的送机的小女生们不顾秩序兴奋的大喊:“舒大人要多来广州哦!下次演唱会多ENCORE几首哦!”之类的话。舒郅恺又回身向他们挥手,一时间尖叫,欢笑和闪光灯混成一片。
不得不承认,即使打扮的极度低调,舒郅恺身上也有种让人难以忽视的气场。
那种气场,就是那种在中学里,所有人都穿校服,也会被人在人群中一眼相中的气场。
那种人潮涌动,却叫喊着:“看着我,别把眼光从我身上移开”的气场。
这样的人,大约天生就是焦点。
他进得门来,我觉得顿时“呼啦”一声,原本打电话的,敲电脑的喝咖啡的看报纸的,装逼的装傻的,全都抬起头望向门口。
而我缩在角落的沙发上,被他的眼神隔着镜片钉住,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