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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夏阑珊-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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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问清楚我怎么能安心去想解决办法?”
“叶之阑,如果你还记的清楚你是谁,你爱谁,你要做什么。现在就请你放开我,离我远一点。”眷夏终于挤出了一丝讥诮的笑意。
叶之阑不赞一词,只是带着笑容望向她,眼底是一片霜凝般的寒意。
下一刻,他的吻落在她冰凉的唇上。
眷夏惊愕,微启的红唇给了叶之阑趁虚而入的机会,舌头灵活地在她的口腔中穿梭,带着清凉的薄荷味。
眷夏重重一推,之阑从善如流地松手。
倒退了几步站住,眷夏低笑,推开卧室门走进去,然后锁住,把自己关在里面。
“苏眷夏,这是我的答案。”

☆、chapter 28

作者有话要说:好纠结,外面在打雷,天气又闷又热,本来今天还想两更!!!
纵使相逢应不识。真像是应了此情此景她和叶之阑的穷途末路。其实是该散了的,只是她一直不肯撒手,口里还固执地吐出各取所需。
夜的城,灯红酒绿,霓虹浮华。只是这热闹堪堪不属于她,也不属于这偌大空城里的任何一个人。这空洞的苍白的虚假的大城市的悲凉温暖,究竟曾暖了谁的心,又给了谁重重一击。
她也在思索报仇的意义。她不能让她的母亲白白死去,不能接受自己这么多年数次在生死边缘还要出卖尊严委曲求全所有的不甘都付之东流,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天成的势力越来越壮大无限迫近她爱的想要保护的一切。
他的眼里只有金钱,权势,还有他爱的,唯一的女儿——苏沐夏。
是父爱啊,是她穷其一生都不会享受到的,奢侈的感情。这个男人,若说他专情,他为何要抛弃她和他的母亲,明明已经有了他母亲,又何以对连清雪爱得那么深。若说他多情,可是他一直未变,不爱母亲,不爱她,只执着于连清雪,只爱连清雪的孩子。连他的亲生骨肉都可以拿来利用,做人肉盾牌,把苏沐夏护在羽翼下。
心痛吗?苏眷夏,你心痛吗?
眷夏坐在车里,垂首低笑,淡淡的,笑成一片。眼角眉梢泛着砭骨的冷厉,和嘴角扬起的似是温柔的弧度格格不入。
若生无可恋,又何以为生。她只是,还要存在着,还要保护她所不能失去的。
手机的震动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眷夏撩了下头发,滑屏接听。
“苏眷夏,你在哪里?”
“做什么?”
“我在金逸会所,喝了酒,你来接我。”
眷夏望了望那栋金碧辉煌的建筑,霓虹灯闪烁的“金逸会所”四个大字无故灼伤了她的眼,偏头不再看。
“怎么不找苏沐夏?”眷夏随口一问,“还是你觉得,苏沐夏更受苏天成宠爱,这个节骨眼上,还是我更靠谱一些?”
“毕竟你才是我妻子,被别人看到我和沐夏,总归不太好,尤其是这段时间。”
“你还知道这段时间很特殊?那还明目张胆到这里来,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金逸会所是谁名下的产业。”
“所以呢?苏眷夏,你是因为下个月的庆贺会才回来的吧。”
“你过半个小时下来吧,我一会儿就到。”语气平静,不生波澜。
叶之阑挂了电话。
金逸会所是尚家的产业,是什么人约的叶之阑她不清楚,只是她心中不安,听到叶之阑接了电话要来这里她就不放心。
这种事哪能让媒体嗅到半点风声,尚家素来就和叶氏为敌,虎视眈眈意图将叶氏吞并。
下个月就要放权了,这刀尖风口的,叶之阑若是稍有不慎被什么人抓住了把柄,不知猴年马月才能翻身。
他竟然还这么有恃无恐,真是不懂他脑袋里装的什么。
若是,若是顺利。他就可以和她离婚,不管苏沐夏接不接受他,至少,他自由了,不用和她一样委曲求全,曲意逢迎。不用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生活了。
春天来了,树木终于要飞向他们的鸟儿了。
叶之阑,你不必再在贫瘠的土壤里艰难求生了,你终于可以脱离束缚了,你可以去找你所爱,追求你所愿了。
我希望看到那天来临,希望那天就在下个月,希望你成功。真的祝福你。
听到笃笃的敲窗声,眷夏转过头,看到是叶之阑,便伸手把车门打开。
叶之阑长腿一跨,在副驾驶座坐定。
“你怎么这么快?”
“这话不是应该我问你吗?”之阑似笑非笑地望着眷夏,“不是说半个小时?怎么十分钟不到就已经在金逸会所门口了?”
眷夏踩了油门,不理会。
“还是,你跟踪我来的?”
“你的车子怎么办?”
“随便什么时候再过来开。”
“我觉得你好像没有喝酒。”眷夏平淡开口。
“喝了。”
眷夏蹙了蹙眉,也不想和他争论这个问题,专心开车。
“喂,你要是不信,验证一下?”之阑坏心眼地凑近眷夏,在她耳畔轻轻吹了口气,满意地看到她从脖颈到耳尖都泛起了绯红。
“离我远点。”
之阑歪头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下一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环住眷夏的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猝不及防,酒香和他的气息窜入口腔,眷夏有些失控地踩下刹车。
“叶之阑!你疯了啊?出车祸了怎么办!”
之阑歪头枕在眷夏肩上,有些酒醉后的迷茫,喃喃道:“我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在窗边,从楼上眺望下来就看到你的车了。你早就在了是不是?”
“你也会喝醉吗叶之阑。”
“也许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眷夏一怔,不知道叶之阑现在是清醒着还是真的喝醉了。他的话,是她多心了吗?也许是酒后胡言罢了。
“叶之阑,你说奇怪不奇怪,古人说,酒后吐真言,可又有人说,酒后胡言。我该相信哪一个。”
“你需要胡言的时候就当做胡言,你想要真心,就当做是吐真言。”
又是,她多心了吧,叶之阑一定是喝醉了,否则怎么会这样和她说话。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喜欢自作多情空有幻想了?
“叶之阑,我清楚苏天成,你未必不清楚,今天来这里不是明智之选,谨言慎行些吧。”眷夏无奈劝道。
“你是关心我,还是迫不及待想和我离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离婚,难道不是如你所愿?没有人喜欢寄人篱下的生活,明明是鹰隼,何苦为难自己做一只夜莺。”
叶之阑眸光灼灼,听语气依旧平淡无波:“这话,不是应该我送给你吗?难道你喜欢做牢笼里的金丝雀?”
眷夏轻笑,不言。
“韬光养晦,隐忍不发,不都是在等那最后一刻的致命一击吗?”
“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我那么多。”
“苏眷夏,你想和我离婚吗?如果我顺利回到叶氏,你知道我一定不会再和你继续生活,我爱的人,是沐夏。我会和她在一起。。。。。。”
“祝贺你。”眷夏快速截断了之阑的话。
叶之阑,我永远不明白你所谓的答案,那天的吻,我当做你是恼怒的报复,今日的吻,我当做是你醉酒的胡闹,只是这些,独独不可能,是因为你爱我。
想要离婚,是,她想要离婚。她怎么能再忍受和他一起生活,离他这么近却又永远离他最远,咫尺天涯。
可能够选择的,只有他。
叶之阑,你真的没有必要说那么多。你爱苏沐夏,我一直一直很清楚,在决定和你结婚前,我就很清楚。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能取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她是你的爱人,可我是她的敌人。
“谢谢你的祝福。很快。”叶之阑疏离地回道。
是啊,很快。
眷夏冷了心思,踩下油门。
夜色苍凉,无爱的夜里无论有多么绚烂的烟花和灯光渲染,最后留在心上的,都只是细若游丝的绞痛,不明显,却冷得彻骨。

☆、chapter 29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昨天晚上撸的,太晚了没有发出来,今天的我会补的,看文愉快。
这几日眷夏和之阑空前和平地共处一室。两个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井水不犯河水,谁也没有再和谁说过一句。
空气都似乎凝滞了。两个人都很忙的样子,白天各忙各的都不在,晚上回来闷头钻进自己房间,原本都不是热络的人,何况没有了交流的余地。
已经十点了,平常这个时候无论怎么样苏眷夏都已经回来了。之阑烦躁地抬手看了看表,又望了望墙上的钟,不肯出房间,却侧耳凝神不漏掉一丝声响。
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拿起来一看,却是一个陌生号码。之阑拧眉意图挂掉。
心里一丝不安却涌上心头,默不作声地滑到接听键。
“喂,请问是叶之阑先生吗?”
“我是,怎么了?”
“您是苏眷夏小姐的家属?”
“她怎么了?”拿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恐慌无声地漫上心头。
“我这儿是市中心医院,苏小姐她。。。。。。在富阳路和疾步路交叉路口发生了事故,情况很不好,您快过来一趟吧。”
“我马上过来。”
原本十五分钟的车程,硬是被之阑强行缩到十分钟开到。推开急诊室玻璃门的时候,整个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之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那个自负的高高在上的叶三公子,在叶氏陷入危机,被迫和苏眷夏结婚的时候都不曾有过恐慌的他,为什么无论怎样说服自己心头还是充满了会失去她的恐惧。
是失去苏眷夏。可是他都不曾拥有过。
“是叶先生吗?请跟我来。”
“她,怎么样了。”极力自制使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我们已经尽力抢救了,可是苏小姐似乎求生意识并不强烈,对于这点我们无计可施。而且,苏小姐此前大大小小受过许多伤,有一大部分都是致命的,身体的免疫机制和各种系统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破坏,我们不敢保证这次。。。。。。”
“你的意思是她会死?”之阑的面色阴沉下来。
“不是不是。如果她自己很强烈想要活下来,我们还是能够。。。。。。毕竟这么多伤她也挺过来了,所以我们第一时间通知您了。”
“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啊,您是苏小姐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所以我们不敢怠慢立刻通知您了。”医生也有些诚惶诚恐,“到了,苏小姐现在还在昏迷中,您劝劝她,也许她能听得进去。”
之阑却停驻在病房门口。
他不敢进去面对毫无生气的苏眷夏。他从来不知道他是她的紧急联系人,不知道在他进入她的生命之前她受过多少致命的不致命的伤,甚至不知道,这么坚韧的苏眷夏,到底是有多绝望才会那么没有求生意识。
如果她醒不过来。
绝对不会,不可能的。
推门而入,病房里死寂般的安静,映着病房里那张苍白无色的脸,眼眶深陷,像是许久不曾安眠,黑眼圈也还未消退,白纸一般的脸色,血气尽失,嘴唇干裂得似乎要褪去一层皮,她在呼吸,微弱得几乎要完全消失。
之阑忍住上前摇醒她的冲动。
被角掖得很紧,手臂平放在两侧,她原本就白,现在更是白得褪去了所有颜色。那种白色,僵硬得如同太平间的尸体。
“苏眷夏,你甘心吗?我不知道你受过多少伤,有怎样的过去。可是你苟延残喘,韬光养晦到今日。厚积还没等到薄发这一天,就这样死了,就这样放弃了,你甘心吗?你的敌人还好好的活生生地沐浴着阳光,你就要从此永远沉沦黑暗,你甘心吗?!你真的的就决意这样赴死了吗?你想过这个世界上还有爱你的人吗?”
之阑蹲下身,掩面,眉心紧蹙,又看向毫无生气的眷夏,视线一寸寸掠过脸,白色的被子,两侧的手臂。
心中一紧,暴露在空气中的左手手腕。
狰狞的粗大的残暴的疤痕,之阑握住眷夏纤细的手腕,那种凹凸不平的质感,还能感受到划下这疤痕的人下手时心中狂暴的怒气。
苏眷夏,你早就想过死吗?——不,不是。如果是她自己,刀柄向内,刀尖处的划痕会有一定程度地向外偏转,而且划不了这么多刀就失血无力了。而这划痕犹如老树的根盘踞虬乱,一道比一道深,一道比一道有力,交错纵横,几乎可以想象那种血液奔涌飞溅的场面。不是她自己。是恨,是有人借她泄愤。
是,替沐夏挨的吗?苏眷夏,你早就明白的。
怪不得她的手链和表带永远那么粗,怪不得她的右手不带任何饰品,左手却总是夸张的带了那么多乱七八糟也许她自己也不喜欢的东西。
她哪里是什么牢笼里的金丝雀,沐夏才是金丝雀,永远被安置在象牙塔里明的暗的保护得妥妥当当没有半分差池。而她,才是被当成箭靶子高悬在外以引开各种意外和杀身之祸。在肖俨救回她那次,他就知道她在苏天成心目中的位置。
可是真相永远一件比一件触目惊心。他总觉得她贪慕金钱权势,甚至以自己的身体受到伤害为代价。可是他忘记了,如果连命都没了,再多的金钱,再高的地位,又有什么用!她哪里会是这么不知轻重的人!
是不得已的吧,真正让你用命去换的,是复仇吧?
“苏眷夏,我好像现在才看明白你,可是是不是太迟了?你还没有报仇,你牺牲生命也要完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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