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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阑无声冷笑,侧目直视苏沐夏:“他不该死吗?”
“他是我爸爸!”
“不是我爸爸。”
“你。。。。。。你说什么。。。。。。”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之阑毫无动容,“你放心吧,他犯下的罪够他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了,我不会让他有活着的机会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之阑,我求你,我求你了,你一定有办法的,他再怎么错他也是我爸爸啊,他对我不薄啊,你不能这样做。。。。。。”苏沐夏大慌,苦苦哀求泣不成声。
“我是有办法,我有一万种办法可以让他死得更惨,毒瘤不除,怎能太平。”
“之阑,我求你了,你救救他,我知道他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可是叶氏你也拿回来了,甚至更壮大了,你还有我,我们可以在一起,你放过他吧好不好。。。。。。”
“苏天成,他一定得死。”之阑吐出冰凉的字眼,如生死予夺的当权者。
“如果你执意不肯救他,那我们!一刀两断!”苏沐夏试图用最后的筹码打动他。
之阑笑了,灿如暖阳,眼底却是一片霜寒:“你决定了?”
“是!”苏沐夏坚持。
“随便你。”之阑依然维持着嘴角的弧度,按了办公桌上的电话,接通后并无多话,“乔林,来将苏小姐带走,给她一笔钱,以后这里就不要放她进来了。”
利落的挂下电话,在苏沐夏还在不敢置信中反应不过来时,乔林已经带着保安将她“请”走了。
拼命挣扎的苏沐夏,一直尖利地嘶叫:“叶之阑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爱我了吗?!之阑!我求你了。。。。。。”
多么刻骨铭心的回忆,都会逝去,而这样撕心裂肺的呐喊,又能留下多少痕迹呢?
☆、chapter 42
作者有话要说:快来夸奖我是个勤快的乖宝宝。
不如不见,不如不恋。暗无辰光的日子她早就习惯了,没有零落尘泥碾作尘的落寞,她知道她没有什么香如故,她也无暇自哀自伤。
即使是在偌大的超市里做一个小小的理货员,每日来去如潮,总有些眼尖的人认出她来,对她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她亦能装作不知。落魄的苏氏千金在超市里做苦力,闻风而来的嘲讽,奚落,讥笑,落井下石,猎奇心理她全当做没有这回事。
这世间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天大的传闻轶事名人丑闻也只是一瞬,来去如风,无形无痕,只是刻在心间的,难以磨灭罢了。
她没有逃避,亦不是倔强,她的自尊她的骄傲,早就被生活,被爱,磨得一点都不剩了。她早就说过,没有什么甘心不甘心,就是太甘心,所以对所有的一切都更淡了,她只是在加速自己的衰老,僵化,腐烂,死亡而已。
她的公寓已经被收走了,苏天成进了监狱,什么也没能剩给她,刚好,她也不想再要他的任何东西。以这样的重罪,苏天成能活着走出监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即使不是死刑,在他的有生之年也都将在监狱里孤独终老了。她真想在他的尸体上啐一口唾沫,踩碎他的骨架,她会等到他化作一抔黄土的那一天。
世事就是这么无常,无论曾有过怎样的风光,扮演过怎样中流砥柱的角色,被人拉下马的那天,也只能无奈地摔得惨不忍睹。
行川为她找了个偏僻的小房子住,其实严格来说她也没有那么不幸。至少明里暗里,她愿意或者不愿意,都有人给了她太多襄助。
她能够幸运地在这里驻足,这家超市之所以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将她拒于千里之外,行川应该帮了很多忙。而她只是被人指指点点奚落嘲讽,倒也不至于被扔臭鸡蛋被轰出去。她依旧处之泰然,对周遭的冷嘲热讽明枪暗箭不闻不问。行川常会过来看她,也是因为这样,摸不透她和行川关系的媒体不敢大肆地编排她。
她的生活不咸不淡地过着,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她回到了最初的摸样,眼泪和伤害还没来得及登台演出,她还信这世间的真情。可是她也明白,什么都变了,时间的齿轮不停转动,从未停歇。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
说她苟延残喘也好,死皮赖脸也罢,她只不过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为了不愿意得知她死讯的人活着。
有缘无分,爱而不得,她现在知道这些事情都难以强求。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她现在总算被无情的世事磨练得淡薄而寡情。
眷夏熟练地把一箱箱蒙牛特仑苏加到地堆上,将排面补齐货,抬手捋了下散落的额发,就要把运货车拉回仓库里。
熟悉的轮廓映入眷夏深色的眼眸,瞳孔一缩,眷夏连人带车,有些愣怔地站住了。
“别来无恙。”
眷夏推车要走。
“还是不想再理我吗?”肖俨用手压住运货车边缘。
“你不知道暗处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我已经如此,不想再闹出更多更乱的事惹人注目。”眷夏平淡地解释。
“如果是叶之阑呢?”
眷夏垂眸,长长的羽睫覆下来,在眼窝处投下一圈阴影,掩盖了眸色里透露的少许情绪:“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来提醒我这件事呢。”眷夏自顾自抿出一个微笑。
“既然已经离婚了,你和什么人交谈和什么人交往又有什么关系呢?你还会在意媒体怎么写你?你已经不必背负苏家大小姐的名声生活了。”
“肖,你是在提醒我,我现在连伪装的盛气凌人骄傲高贵都失去了是吗?”眷夏温声反问,抬眸望进肖俨幽深的眼底。
“你还是很介意。”
“是啊我当然很介意,我很不舒服,这一切太快太猝不及防,我甚至都来不及享受报复的快感,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还是没有快乐呢?”眷夏喃喃。
“是因为你的快乐来源已经不是报复得逞,而是获得爱的回应。”
“什么……”眷夏的眼神有些迷离。
“苏天成进了监狱,这是结果,也是你和叶之阑的结束。但你,舍不得。你不愿意结局是这样。”肖俨挂着涩涩的笑容,淡淡陈述。
“连你都这么说,连你都看出来了。他是不懂,还是不信。”眷夏低笑,“其实我更倾向于,他不愿意。”
“执棋的人最后反而被棋所惑。”
“是吗?”
“你也懂得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只怕我从来入不了他的局。”
他的心弯弯绕绕盘旋交错犹如迷宫,而她站在心外不是入口处,她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何谈找到正确的路。
叶之阑永远掩着心说话,而她没法看懂她。
她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沉默地爱他,守护他。
到最后,她也知道她做的只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叶之阑不会多看一眼,避之不及,弃之如敝履。
她爱得精疲力竭,他躲得心力憔悴。
何必。
“你也不必牵强再说爱我,反正我的灵魂已片片凋落,慢慢地拼凑,慢慢地拼凑,拼凑出一个完全不属于真正的我……”超市里播放的旋律像是为了应和此情此景似的。
字字如锥,直达心底。
“夏夏,回来我身边吧,让我照顾你。”
是照顾,不是爱。眷夏有些茫然无措地想着,男人总是这样轻易许下承诺,可是最不靠谱的,也是承诺。她看起来照顾不好自己吗?
“我为什么要给你赎罪的机会?照顾我,你心里的罪恶感和负疚感会减轻一些吗?可是,我不愿意。”
“不是赎罪。”
“不是?!”眷夏清透的眸子逼视肖俨,“那你想说什么?爱吗?”
如果是爱,早就太迟了。她的爱里,没有背叛。她容不下那一点锈迹斑斑的过往,无论什么原因,也许能理解,但是绝不会原谅。
肖俨竟沉默难语。
“让一下吧,我真的要去加货了。”眷夏推着运货车,和肖俨擦肩而过。
☆、chapter 43
作者有话要说:困死了,这几天我更新很勤劳很准时呀,晚安大家。
坐在火车上,一个人看陌生的风景,一个人走陌生的路,太多事情总是无可奈何,只能自己独立去完成。无论落魄或是荣光,在这世上我们终究只能倚靠自己。
眷夏坐在靠窗的位置,火车上乌烟瘴气总有一种压抑的边缘气息,各色各样的人在这里集中,空气里充斥着争执吵闹,男人的汗味,烟味或是女人身上劣质香水的味道。虽然这一切都让眷夏极不习惯,她却又有一种病态的享受。这是她太久不曾经历,不曾懂过的难捱。
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田野,大片错落有致,鳞次栉比的房屋,一条条沟渠穿过一块块土地,叫人莫名的想到绿洲明珠。
当时忽然生了离开的念头,一念起就再难磨灭。
她是自由的,她应该选择她自己的方式去追求她想要的生活,即使毫无留恋没有信仰。至于爱与痛,就将它们永远封存在心底的最角落吧。
她把房子退了,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去向,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蛛丝马迹。她也确实没有需要交代去向的人,孑然一身,如何来到这个世界上,便如何离去。除了,欠行川的。可她即使心有歉疚却也还是不愿他知道自己的行踪。
天大地大,她自己,就是家。
浮萍依附枯木,可它却不知,它身本在漂泊天涯,枯木终会腐朽,它们或能相扶相持,却不会相守至此生终结。
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莫名的心慌慌。之阑坐立不安,心神不宁,电脑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完全没有做任何事的心情。
他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他让乔林查的,到现在为什么还没有结果。
办公室的电话铃响起来,之阑受惊般犹带着莫可名状的喜悦与不敢置信,伸手去捞话筒,目光只扫到了屏幕一眼,先前所有的雀跃全数冷清了下来。
不是乔林打过来的。
对着电话敷衍了几句就意兴阑珊地挂了。
或许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情绪的大起大伏是怎么回事,为了谁,而又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铃声再度响起的时候,连之阑自己,都有几分反应不过来了,恍惚间是在梦里,一伸手却全是虚无缥缈的暗影流光。
“喂?”
“老板,地址我这就发给你。”
“嗯。”甚至都不愿意在客套两句,隐而不发的急切,他在此刻不想再去深究,他只想尽快去除心底隐隐的躁动不安。
手机震动了一下,在桌上缓慢地移了个圈。
长臂一伸,捞起手机和旁边的车钥匙,他像个赶去赴情人约会的毛头小伙子,青涩而着急地赶往目的地。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就像是觉得,再不快一点,就要错过些什么,而他一旦错过,会后悔终生。
他好不容易找到那个偏僻角落里偏僻的小房子时,等待他的,不是他不愿承认却心心念念的人,而是乔林。
哭笑不得。可是看到乔林拧着的眉头,他心头鼓声大作,不安更甚,连下一步该做什么,都忘记了。
“乔林……”
“我们应该……是来迟了。”
“来迟了是什么意思。”一切失落尘埃落定,问出口的话反而更加平静,像是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面对意料之中的审判,除了跪地伏罪,莫可奈何。
“苏小姐……应该是已经搬走了。”
“她会搬到哪里去?”
乔林有些担忧地望向面色如常的叶之阑,山雨欲来风满楼,叶之阑的心中绝对不像表面那样平静,是疾风骤雨的前奏吧。
“我问了这里的房东,她说……她也不知道苏小姐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看了房间,感觉像是出远门了。”
“监控呢?!”
“这个地方很偏僻,这里也没有装监控设备。”
“你是说她离开这里了?她已经不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了,现在就算我想找她也找不到了是吗?”叶之阑的眸光晦暗不明,语气平平。
“也许苏小姐没有想过你在找她,也许……”
“也许她根本不需要我找她,是我在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为什么总往坏处想。”
之阑低笑一声,推门而入。房间里空荡荡的,曾有人住过的气息全都消散了。摇摇欲坠的天花板,老朽的地板,脱落的墙漆。
光秃秃的茶几上还有半杯水。
是凉的,之阑端起它一饮而尽。
“这说不定放了好几天了,不能喝了……”乔林阻止的话悉数吞没在之阑迅雷不及掩耳喝下水的动作里。
“是凉的。”不明意味地叹息。
“不知道摆了多久了当然是凉的。”
“如果还是温的,就好了。”
“那也来不及了!已经凉了!”乔林自然明白之阑话中的深意,忍不住大声斥醒他。
之阑仿佛浑不在意周遭的其他声响,只一心在自己的情绪里难以自拔。人走茶凉,曲终人散,茶水再凉,能凉得过他现在的心吗?他感受到了,数九寒天,下着雪啊,厚厚的一层冰冻住了他鲜活跳动,他曾引以为傲的冷静的自持的心。
像是想到了什么,之阑的眸光里突然燃起了一簇小火苗,声音难以自禁地有些发颤:“乔林,这个地方她怎么找到的?”
“好像是温先生找的。”
“帮我打电话给温行川,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
嘟……嘟……等待的过程是那么心焦,就在时间过长手机快要自动挂掉的时候,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了行川慵懒的应答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