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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阑,你就这样过河拆桥了吗?!”
“尚小姐,请你搞清楚,如果不是你做了什么触碰到我底线的事,我还不屑花这点时间来对付你们尚家。”
“你,你在说什么。”尚霓可一下子没了底气。
“你知道吗?我现在立刻就可以把你勾结警察诽谤他人的事情捅出去,都不用搜罗什么证据,媒体舆论就足够击垮你了。”之阑挑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身子越过餐桌伏低靠近尚霓可,在她耳畔沉声道,“如果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尚霓可心惊胆战恨不得现在就夺路而逃。
“先生,你们的卡布奇诺。”服务员适时打断了这诡异的气氛。
“不用找了。”之阑把钱放在桌上,又对尚霓可微微一笑,“尚小姐慢慢品尝,转角的卡布奇诺相当正宗,不要浪费了。”
尚霓可呆呆地目送之阑离开,身影慢慢消失在蔼蔼暮色中,过了好久周身似乎仍然盘旋着低气压。
之阑,真的,知道了。他的手段还是那么可怕。
是因为,触碰了他的底线吗?她,苏眷夏,原来是叶之阑不可触碰的底线吗?就是因为妄图伤害苏眷夏,所以现在的结果都是自找的?
之阑出了转角咖啡馆,面色淡淡不起波澜,风衣裹着他颀长俊挺的身躯,从从容容地穿梭在人群中,总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
云层蔼蔼,暮色迫近,昏黄的天空晕染着几分似火的红色,像色彩鲜明浓重的油画。
之阑望了眼远方,沉默地收回了目光,总觉得自己的生活里少了很多鲜活的颜色,像现在这样不开车,慢慢走,感受人潮的拥挤,一颗颗心脏鲜活地跳动,铿锵有力,就像自己的心跳一样平稳坚定。
苏眷夏呢,她,现在还好吗?
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公寓楼下。苏眷夏回来后,他就把自己在那里的痕迹全部清除了,把公寓干干净净地还给了她。也为先前自己幼稚的举动感到可笑,她若不愿,冻结了她的卡又能怎么样呢。
那个时候,只是想要逼她回来,若她执意不肯,没有爱,有恨也比忘记强。
把她的一切,都沉默安静地还给她吧。如果她希望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他,他又为什么非要勉强她,让她不快乐呢?
目光慢慢往上移,望着五楼那个窗口,有那么一刻,产生了一点点奢望,希望那里会探出一个小脑袋,有着精致的容颜活泼的笑容,还有他最印象深刻的,淡淡的倨傲的样子。
可是一层厚厚的银灰色的窗帘阻挡了所有窥视的目光。
他的目光和感情穿透不了进不去无法让她知道,而她就算在里面他也看不到摸不着无法触碰,那么遥不可及。
她会不会,在同时,在那厚厚的窗帘后,回望他?
半晌又觉得可笑,怎么会呢,她看不到他,不知道他在楼下伫立,也不会希望看到他的。
目光有些不舍有些犹疑有些留恋,一寸寸从五楼到四楼到三楼……到一楼正大门直到脚面周围才撤回来,低声笑了笑,之阑慢慢转过身。
电光火石之间目光交汇,之阑的是吃惊,眷夏的——是平淡无波。
顿了半秒,还是眷夏先有了动作,平静的轻盈的与之阑擦身而过。
突兀伸出的手臂拦住了她。
“叶先生这举动,和先前看了我的公寓这么久。我会误会的。”眷夏的笑容很安静,没有半分虚假和造作。
“你没有误会。”
身体一僵,犹如穿堂风带来不敢置信的凉意直击心脏——你没有误会。心脏似乎漏跳了一拍,耳边似乎还有风的鸣响,这世界旋转了再旋转,不够她听清他的话和自己心底的声音。
叶之阑说——你没有误会。
☆、chapter 65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要凶狠地拒绝的呢,写着写着。。。。。。就拒绝不了了。算了,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甜一会儿吧。话说要是这么结局你们会很开心吧。
“我只是把念安送去学校,不是故意在这里看你跟你遇上的。”眷夏静静解释,解释完了就想要绕过之阑伸出的手臂走过去。
之阑长臂一收,急急地突兀地用力地将眷夏揽进怀里,牢牢固定住她的腰身和脑袋,生怕她一用力就挣开去。
不敢置信又像是隐隐有几分预感地被之阑拥入怀中,眷夏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绪,复杂得好像坐在旋转木马上上下颠簸。
“你什么意思。”
“你真的不懂吗?”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捉摸的诱惑,之阑紧紧拥着眷夏,将头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沉稳而绵长的鼻息漾开在眷夏耳旁,引起微微的酥麻。
忽然就乱了,一切都乱了,穿梭在心间的不敢确定的惶恐和奇怪的欣喜呼啸而至,意图破体而出,到口却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
“我们,还能合法地住在一起吗?”之阑平静地问道,细细可以听出语气里压抑不住的一丝丝不确定不自信。
脑袋里轰的一下仿佛有一个响雷落地炸开,短暂地阻断了她思考的神经,她不敢妄自揣测叶之阑的话,也不敢去探寻背后的深意。
“是不愿意,还是不相信。”
“叶之阑,你是不是疯了。我不要你同情……”最后一个字被温柔地堵在了喉咙里。
眷夏睁大着眼已经忘记了反应,愣怔着呆呆地注视着之阑放大的俊朗的容颜,他毫无瑕疵的五官和白皙剔透让女子都要自愧不如的皮肤,而他,温软的带着丝丝暖意的唇正和她的,相触着。
之阑温柔的托着眷夏的后脑,另一只手慢慢上移沿着眷夏纤细挺直的背攀至单薄的肩膀,身体的亲密接触唤回了脑海里从未遗忘的记忆,在公寓里他们唯一一次带着恨意和报复的缠绵。
身体的某处悄悄起着变化。
眷夏被之阑吻得措手不及,挨着之阑的身体,似乎所有的抵抗意识都自动被抽离出身体,剩下的只有难以自禁的心软,鼻子一酸,几乎要落泪。
这次的拥抱和亲吻,是她等待了多久的没有任何杂质的不牵扯两代人的恩怨没有曾爱过还爱着的阻隔的纯粹的身体表达。
眷夏仍然清醒,没有全情投入也没有反抗之阑,只是还有些茫然回不过神来地任由之阑深吻着。
“这样,你愿意相信了吗?”之阑稍稍离开眷夏的唇。
“我……”
“别说。”之阑把食指轻轻压在眷夏微微泛起了娇嫩红色的唇上。
眷夏眸光微动,红唇微启明明有什么话要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目光慢慢变得清明,抬手握住之阑的手指,没有用力,把他的手放下去。从她的唇上,放下去。
周身的温度在迅速下降,好像只过去一秒就已经从盛夏酷暑坠落到数九寒天,之阑眸光渐收,幽深如不见底的潭水。
“如果是拒绝,就不要说。”
“你也害怕听到答案吗?”眷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笑了起来,真实的夸张的快要直不起腰来的大笑。
之阑一动不动,沉默如雕塑般望着眷夏。
“你不敢知道答案吗?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我。”
之阑眸光更深,透出的却是坚定和执着,下意识地抿了抿唇,嗓子像是许久没开口般干涩地吐出一个字:“好。”
“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错过了。”
“错过什么?你不要说是爱情,你不要跟我说你忽然发现你爱上我了。我们结婚至今,哦不,从初遇开始,整整六年了,你现在忽然要跟我说你爱上我了?叶之阑,你以为这是在演戏吗?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眷夏似笑非笑地望着之阑。
初遇,六年?六年前,他根本不认识苏眷夏,怎么会?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
之阑眉头紧锁,大脑高速旋转,思考起他与苏眷夏相处的点点滴滴,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片段,却仍然没有明白。
“六年……”
“那我们不说这个,你想和我在一起,可是我不明白,你图什么呢?现在苏氏也倒了,我对你还有什么价值?难道你高高在上的人生还需要我这种小人物来衬托吗?”
“我没有。”之阑开口,语气染上了一层薄怒。
“那,你是觉得,你对我的补偿还不够?不,叶之阑,够了,谢谢你对我的付出,真的够了。我为苏沐夏挨的伤是我自愿的,你的责任和义务也尽到了,不必了。”
“不是这样的。”之阑上前一步想要把所有的感觉都说清楚。
“是什么不重要。因为无论是什么,都已经不是我期待的了。”眷夏微微后退,拉开和之阑的距离,站定。
之阑面上一片死灰般的岑寂。
“你还爱苏沐夏吗?”
“我对她的爱已经被她毁灭的干干净净了。”
“我也一样。”眷夏淡淡微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表情来解释这句话,就像是通透了两个人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你不爱我了?”
“是。”
“你在说谎。”
“叶之阑我爱你。”眷夏突兀的表白让之阑快要绷不住地喜形于色,眷夏却没有停顿,依然淡淡的继续道,“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爱你,你觉得高兴吗?或者是厌恶?不过这不重要了,因为现在,你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是爱过。”
一颗心快乐得几乎要蹦出来,却像遭受了灭顶之灾一般深深坠入了地狱。没有一个词可以用来形容此时的他的心情。绝望吗?比绝望更深。死亡吗?他的躯体明明还倔强地稳稳地站立。
“我不信。”之阑艰难地吐字。
“之阑,你说你的爱被苏沐夏毁的干干净净。对我何尝不是呢?还是你觉得你所做的一切太轻太浅还不够毁灭我对你的爱呢?”眷夏垂眸,又忽然笑出声来,“我很抱歉。也许是我对你的爱太浅薄太无力,所以只有这么短短六年,只是得不到你的回应,它就毁灭了。消失殆尽了。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不爱我了?所以说了这么多就是为了拒绝我或者说让我知难而退?”之阑定定注视着眷夏。
被他的目光逼得无所遁形,眷夏转身就走。
还没迈开步子,手腕就被之阑牢牢扣住,他的力道太大,似乎她执意挣扎就会将她的腕骨捏碎似的。
“苏眷夏,你一直在撒谎。你如果不爱我了,就不会和我说这么多,你会在见到我的那一刻就立刻离开。而不是讲这些话让我绝望逼我放弃。”
原本忍住的泪意这一刻再也难以逼住,眷夏背对着之阑终于安静而汹涌地落了泪。
“你太不了解我了,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之阑强势地将眷夏拽进怀里,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紧得像要把她勒进自己的身体,融入骨血化成自己的一部分。
泪水氲湿了之阑的衬衫。眷夏伏在之阑怀里,不动亦不出声。
☆、chapter 66
眷夏穿着素色的棉布长裙沿着匕河旁的枯草地轻快的走着,心情犹如放上天的风筝一般自由而安心。
之阑面带微笑跟在眷夏身后,不言不语不紧不慢地就在她身后三步处,时不时注意一下前面那个纤瘦的身影的动静。
“第一次约会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风景不好,水也不清澈,苏眷夏你的口味真是独特啊。”之阑有些无奈的声音如凉风穿过眷夏的耳畔。
眷夏蹲下身,掬了一捧匕河的水,望着绿汪汪的还零星飘着些絮状物的河水,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之阑立在眷夏身后,望着这条普通的河,出声问道,显然是听到了这细微短暂的叹息声。
“六年前,还是一条清泠泠的河水,纯净得令人不敢置信。其实也没什么,毕竟是六年的时光,它变了,我们也不复当初了。”眷夏低声道。
“六年前?”之阑再次听到眷夏提起这个时间,敏感地思索到了她之前说到过的和他的初遇。
“对啊,六年前,第一次见到的,少年时期的叶之阑。可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眷夏微微转过头看向之阑,有几分俏皮地笑着,像是沉湎在美好的回忆之中。
“少年时期的叶之阑,是什么样子呢?”
“笑起来很好看,蹙着眉头也很好看。有点凶巴巴的,还喜欢多管闲事。”眷夏稍稍想了一会儿,笑着给出了答案。
多管闲事?多管闲事!
那个头发松散,脸上沾了尘土,想要轻生的女孩子!被他救了还一脸冷漠说他多管闲事的女孩子!
“你是,她?”
眷夏笑笑,不答。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想要轻生呢?那个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吗?”
“不。是你搞错了。”
“什么?”
“那只是,我与过去的自己告别的方式。你可以理解为祭祀仪式。”眷夏轻松地笑笑,“我只是,和过去的,沉溺在父爱幻想里的,天真的愚蠢的苏眷夏告别。那是我遇见你之前人生最灰暗最绝望的时候。”
“发生了什么呢,你愿意说吗?”之阑的语气带着藏不住的沉痛和心疼。
“被自己深爱的男人背叛,被自己深信的父亲欺骗,当做靶子为了同父异母的妹妹去受伤甚至去付出生命。其实我宁愿自己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这个阴谋,而是像一个傻子一样沉浸在亲情的幻觉中无知无觉地在某一次暗杀中死掉。”眷夏波澜不惊地叙述着,“如果那样,至少我短暂的生命里都是快乐的记忆。”
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