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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自己的大尾巴。
那不是刚被他惩罚不准吃晚饭的青川犬吗!
先是随便勾搭别人的母狗,现在又开始随便刨地找吃的了?靠!还有没有当皇家猎犬的尊严!
皇帝怒气冲冲的朝那条狗走去,等走到它身后了,狗也正好听到动静回过头来看着皇帝,嘴里还叼着它的“晚饭”。
嗯?这“晚饭”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
皇帝忘了骂他的狗,当即眯着眼审视起它嘴里叼着的某个不明物体。谁知不看不要紧,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皇上?您没睡吧?臣跟您说一下明天的事”
“……朕睡了,明天的事就明天再说吧”
衡原王在门口站了半天,看了下夜色,又看了看皇帝屋里明晃晃的烛光,完全不像在睡觉的样子
又在搞什么鬼?他疑惑了一番,最后还是走了。可是没走出多远,就看见一个端着脸盆的孙府侍女与他面对面走了过来
“王爷”
侍女看见了衡原王,赶紧行了个礼
“干什么去?”
“皇上说要洗漱,命奴婢端盆水来”
洗漱?不是睡觉了吗?
衡原王回头瞟了眼此时还亮着灯的房间,眉头皱皱,又松开了。他朝侍女做了个手势,就跟着她又回到了皇帝的门前
“皇上,水来了”
“知道了,就放在门外吧”
侍女愣了一下,再看向站在门柱后面的衡原王,不明白这两个尊贵的人在搞什么飞机。可她位低言轻,哪有提问的资格,也只得放下水盆,揣着一肚子的莫名奇妙退下去了。
衡原王屏神静气的在柱子后面等着,果然,不出一会就看见房门的轮廓里出现了皇帝的影子。这个影子在门边停了好长时间,似乎是在判断外面的人走了没有,然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而衡原王也就适时的闪了出来。
“皇上,臣觉得还是有必要跟您禀报明天的情况”
这是他事先就想好的说辞,毕竟皇帝之前是叫他明天再来的,不能明着抗旨。
低头躬身的等着皇帝的答复,衡原王只能看见放在地上的水盆还有皇帝长衫的下摆,明黄面料上的斑斑血迹反差强烈而显眼……
血迹?!
衡原王吓了一大跳,猛的抬起了头,正对上皇帝一脸无措的看着自己,袖口和胸前也都是斑驳的腥红色。
“皇……”
衡原王才喊出了一个字,就被皇帝一把拉进了屋子,房门在他身后以极大的声势关上了
“朕不是叫你明天再来嘛!”
皇帝的脸色已由无措变成铁青,显然是反应过来了衡原王的小把戏。可衡原王压根没功夫听他罗嗦,只是紧紧的按住皇帝的肩,目光锐利的四下一扫,然后懵了。
“你……在干吗?”
衡原王指了指地上的一条白色死狗,大脑有点反应不过来,连对皇帝的敬称都忘了,而皇帝眼看秘密被别人发现,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口气不善道
“这不明摆着吗!在洗这条死狗!”
可这个答案仍不在衡原王的可接受范围之内
“……那你干吗杀了它?”
“胡说!你哪个眼睛看见是朕杀的!”
不是你杀的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毁尸灭迹般的事?……不对,关键是为什么要给一条狗毁尸灭迹?!
可皇帝似乎并不打算给衡原王释义解惑的样子,只是以一种命令的口气吩咐道
“既然你都看见了,那你就跟朕是一条船上的了,这件事绝不许再跟任何一个人说起,听见了没有!”
听到这种语气,衡原王很不受用,何况他目前还是搞不清楚状况的
什么一条船?什么不许说?我干嘛要到处说你在给一条狗清理尸身?!
“这样啊……皇上……你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
此时皓月当空,屋外的风景正是幽深而绝俗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个大男人却蹲在一个脸盆旁边,其中一个无奈的看着另外一个,被注视的人则一边麻利的洗着狗毛,一边瞪着跟他说话的人。
“有点……太仁爱了……”
衡原王嘴角抽搐了下,他原本想说皇帝是不是太秀逗了
原来皇帝从那条不争气的青川犬嘴中发现的,赫然就是孙小姐那黄昏时分还活蹦乱跳的白毛的残肢。没想到这青川犬没什么皇家尊严,却够有皇家的胆子,居然在人家的地盘上就把人家的狗当晚饭了!
一时间,无数有的没有的念头都从皇帝的脑海里唰唰唰的飞奔出来,而当勿之急就是尽快的转移作案现场。于是皇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把那条早已断气的白毛拖回了自己的屋子,因为他实在不想让孙家小姐在看见自己的狗猥亵了她的玉龙后,再发现自己的狗咬死了她的宝贝……保不准还是先奸后杀。
“说出来也没什么吧,大不了你再赔她几条好狗就是了”
“这根本就不是一条狗的问题!见一叶而知秋,你明白吗?以小见大!”
以什么“小”见什么“大”?衡原王在心里暗笑几声,语带诙谐的说道
“是是是,皇上教训的是,这是见一狗而知皇上”
话刚出口,皇帝要抛刀子杀人的眼神就朝衡原王飞了过来,衡原王乖乖的闭上了嘴,决定还是不在这个敏感的关头再去刺激对方比较好。
“好了……朕洗干净了,你就负责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收拾了吧”
艰巨的工程终于告一段落,皇帝大出一口气,从盆边站了起来。捶捶肩,晃晃腰,再用袖子擦了擦手,满意的看着被他打理的漂漂亮亮、音容宛在的死狗。
衡原王仰视着皇帝的这个老妈子造型,也没把这种感觉说出口,只是跟着站了起来,认命的端起脸盆往门口走去
“喂喂喂!你干吗去啊!”
“当然是去倒水”
衡原王不解的看着惊慌的皇帝
“你疯啦?你这么大摇大摆的端着盆血水出去,那朕当初干吗还偷偷摸摸的让人端水过来!”
所以说你干吗一开始就把简单的事搞复杂?衡原王叹了一口气,再次环视下房间,然后改变路径朝窗户走去
“喂!你又干吗啊!”
“从窗户倒出去总可以吧”
衡原王知道这层窗户的外面就直接对着一个池塘
“你疯啦?窗户下面站着羽林军呢!你想把这盆血水当着他们的面倒下去?”
“那你说要怎么办啊?难不成要我喝下去!”
衡原王终于不耐烦了,谁知皇帝居然还没心没肺的认真考虑了他的“建议”后,才将之否决
“哎!用这个不就好了,咱们就蚂蚁搬大树吧”
皇帝搜索了一遍房间,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工具。而衡原王盯着皇帝手里那个小巧的青花瓷酒壶,咽了口口水,把皇帝刚才训斥他的话又原样奉还
“你疯啦?”
皇帝与亲王的本质区别就在于,王爷疯了,皇帝可以制止他,而皇帝疯了,王爷也只能照做。所以衡原王不得不发挥愚公移山的坚毅精神,一次又一次的拿着酒壶,从皇帝的房间走出去。
“王、王爷,您这是在干吗呢?”
看到衡原王第七次拿着壶酒行色匆匆的从自己和管家身边走过去,孙大人终于忍不住好奇心问了出来,哪知衡原王看都不看他一眼,凶神恶煞的抛下两个字后便绝尘而去
“散步!”
这天晚上,有人在房间里秉烛看书,有人在游廊下吹风观月,有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没准还有人在私秘处谈情说爱。而衡原王则是一遍遍的重复着他的“散步”,其次数连他自己都算不过来了。
这期间,皇帝的完美主义居然还不看时间地点的发作起来,硬是把那条死狗洗了两遍。当然,出门接过水盆的是衡原王;迎着侍女诧异而又暧昧的目光说着“不用你们伺候,我来吧”的,还是衡原王;最后,偷偷摸摸把白毛随便找块草地放好假装暴毙的,依然是衡原王。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夜晚……就这样过去了。
“惠妃?你怎么在这?”
皇帝在如释重负的美美睡上一觉后,一大清早的就在客厅里遇见了惠妃
“臣妾昨天听人回报皇上晚上不回城了,担心这边的人不能伺候好皇上,所以早早的就过来了”
惠妃的回答说的很感人,可眼神却是少有的锐利。她这次陪皇帝出门,除了受到宫中前辈们的妒忌和羡慕外,还被所有人都托付了同样一件重任,那就是——看牢了皇帝!毕竟,宫中的花园虽大,外面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所以听到皇帝一夜不归后,惠妃当然就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山麓下的孙府别庄。
不过皇帝此时一副身心却还都放在白毛的死有没有曝光这件事上,也没有回味出惠妃的话中话,表示完一番欣慰之后,就坐下来开始用早膳。
“皇上……惠妃娘娘?……”
第三个来到客厅用膳的是衡原王,只见他不停的打着哈欠,被喊成山猫却又更像狐狸的伶俐脸上,多出两个极不雅观的黑眼圈。
“王爷,怎么气色这么差?”
“他昨晚太忙了,大概没睡好”
还没等衡原王回答,皇帝就立刻把“答案”告诉了惠妃,随即自动屏蔽掉衡原王咬牙切齿的表情。
惠妃的视线游走在皇帝和衡原王潜台词丰富的表象之间,隐隐感到一种异常,而当孙家小姐的红色身影出现后,这种异常就更明显了。
“孙……孙小姐,昨晚睡的还好吧”
皇帝不太自然的打着招呼,殊不知他这句招呼在惠妃耳朵里听的是那么暧昧
“很不好”
孙小姐脸色竟然比衡原王还要差上几分
“孙小姐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惠妃轻声问道,也很想从孙小姐这边找找蛛丝马迹
“说起来真是让人害怕,我的狗……”
孙小姐刻意的顿了一下,紧张的瞧瞧四周
“我的狗昨天忽然暴毙了,我很伤心,就让人把它埋在了我常会去逛的花园里,也算留个念想,谁知道今天早上……那条狗居然干干净净的躺在假山后面,花园里只剩下了一个坑,这真是太恐怖了!”
“噗”
“咳咳”
皇帝和衡原王一个喷茶,一个岔气,惠妃则看着三人面色各异的样子,暗暗寻思着女人、男人和狗,这三者间的可能联系。
活见鬼与鬼见愁
说到京城里数一数二的珠宝铺子,齐宝斋就是排的上名头的老字号。这天大中午,掌柜的一边播着算盘,一边监督着伙计们擦拭柜台;冷不丁却听见店门口一声马嘶,接着就是车轱辘停稳的声音,俨然是又有客人上门了。
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个面相温和的中年人,接着蹦下来的青年约莫弱冠之际,最后被搀扶下来的则是个年纪轻轻却已梳着百合髻的少妇。
掌柜子那双眼岂能掺了沙子?一看这车马和客人的穿戴气度,就知是金主上门了,忙不失仪的把客人请进来,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随便看看,喜欢了就跟我说一声”
中年男子对着少妇说了一句,随后就坐下来开始喝茶,年轻点的小伙子似乎还不太放心,又加了一句
“对对对!就挑那些最繁复、最亮眼的!”
“从理论上来说,最繁最亮的也未必就是最好的”
少妇颇不以为意的回了一句
“这位夫人一看就知道是识货之人啊!俗话说返璞归真,这简约的东西有时候反而更加高档”
掌柜子溜须拍马的水平是建立在多年的经验之上,跟着女主顾频频附和——当然,他没有说简约的首饰有时候反而更贵。可惜得了嫂意失郎情,小伙子一看自己的意见没被采纳,很不满的哼了一声。考虑到最终付钱的还是男方,掌柜子又笑颠颠的凑过来安抚道
“小人看这位小爷也是个有福之人,尊夫人这么漂亮,戴哪种首饰都是出众的,上面还有如此和气的兄长,陪着弟弟、弟媳一起来看首饰”
估摸着这两男一女的年纪,掌柜子很自然的得出了这种家庭关系,谁知年轻男子一听却剑眉倒悬,口气很冲的吼了一句
“瞎说什么呢!什么夫人、兄长?那是我妹子!……”
他指了指正在挑首饰的少妇,随后又指了指坐在身旁轻笑的中年人
“这是我妹夫!”
以上,乃是未来进行时态,现在回到十年前……
“袁家二小姐?”
豫林王跟着太后重复了一遍,一盏茶还端在半空中
“是的,新上任的京兆尹袁克恭的二女儿,目前正是要出阁的年纪,听说胆子也很大……”
如今再给豫林王介绍对象的话,后宫诸人已形成的普遍的认知——相貌、家世、秉性那都是其次,熊心豹子胆才是首要的考察标准。所以这次一听皇后说到这位袁家二小姐,太后就兴冲冲的召豫林王前来游说。
“儿臣是没什么意见,一切要等见了面才有结论”
豫林王现在面对相亲这种事,是足够平心静气、处变不惊的。因为自打太后的侄女开始算起,跟豫林王见过面的姑娘已能凑成一个大分队,再菜的鸟也该熟了。
能有共同语言相互交流的妻子……他已经不报什么希望,单单就是能不被他吓得神经衰弱的……估计也是可遇不可求,想到这里,豫林王不免又小小的叹了口气。
也许有人要问,难道豫林王不讲鬼故事能憋死不成?这只能说因为王爷是个厚道的好青年,与其过了门再被吓死,不如提前预测预测,这叫对自己负责,也对人家负责。
“卿不用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