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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对了,你说的那个要加入的新人怎样?”
“他叫义椎,现在正等着见老板您。”秋风的娃娃脸上冉起敬意。“属下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可惜他无心在夕楼工作,只愿做您的贴身护卫。老板,要现在见他吗?”
“嗯。”念清颔首,“我特意赶来就是为了见他一次。”
“那属下立刻去安排。”
不消片刻,秋风就领着一个青年男子进入。平凡无奇的容貌,是那种很容易就会湮没在人群里的角色。在见到念清时也没有任何的不自然,没有惊艳没有崇敬没有彷徨,只是盯住念清看了好一会儿,一瞬不瞬地盯着,却不发一言。
慢条斯理地喝口茶,念清抬眸,浅笑,“看够了吗?”声音不轻不重。可那义椎仍是一言不发,但目光微有收敛。
稍稍扬眉,念清将茶杯放在一旁,“听说你只想做我的贴身护卫?能给一个理由吗?”
沉默片刻,义椎终于开口,他的声音相当沙哑,恐怕是喉咙受过损伤。“理由的话要多少有多少,只是骗人的话你确定要听吗?”
“义椎,你失礼了。”秋风望了眼念清的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好意提醒,“我跟你说过的,要尊称一声老板才对。”
“不碍事的。”念清挥挥手阻止秋风,朝义椎一笑。“既然如此,我也不需要你的理由了。称呼的事情我也无所谓,我不是那么讲究细节的人。”念清单手撑在茶几上,顺势托腮,上下打量义椎。气氛有些怪异,秋风也猜不出自己这位老板究竟在想什么。撇撇嘴,念清的声音突兀响起。“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义椎抿唇,目光盯在念清脸上,专注却不无礼。他摇摇头,然后又点头。上前两步走到念清跟前,呼出的气息隐约有些熟悉,念清看着他伸手递出一张纸。“这是我的身家来历,我都写上面了。如果你担心怀疑我的话,可以根据这个去调查。”
念清接过那张纸,根本连看都没看,便将其利落地撕成碎片,似笑非笑。“我不需要看。”眼皮微微下阖,情绪莫测。“如果你能骗我,那这也可以是伪造的。我相信秋风的眼光也相信自己的眼光,我敢用你就自然不怕你骗我,这点胆量我展念清还是有的。”
“是的,我需要忠诚的属下,同时属下的能力我也很看重。你只需要证明你的能力就行,至于忠诚那一方面我心里有底。”轻柔地打了个哈欠,念清继续道,“好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只想知道,你是否接受我这个贴身护卫。”
念清眨眼,嘴角微微勾起,她瞥了秋风一眼,又望向义椎。“听秋风说,你武功很厉害?”顿了顿,却没有得到回应,念清好脾气地笑笑,“夕楼需要人才,我也需要人才。只要你有足够的实力我自然不会拒绝。”根据秋风的汇报她已经大致了解眼前这人的能耐,缓缓站起身,念清笑眯眯地走到义椎身旁,轻轻拍他的肩膀,却发现自己的碰触使他微微一僵。“也好,我正缺个护卫,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义椎就是我的贴身护卫。”
义椎稍稍闭会儿眼,很快睁开,眸中精光毕射,“是。”
“不用这么严肃拘谨。”念清懒懒笑道,“其实我是个很随和的人,你照自己的节奏做事就行。”
义椎点头。
“不过我还要说一件事。义椎,其实我对你的来历还是很怀疑,即使能把你的一切都调查到手,也有可能是作假。事实并不代表真实。我不想隐瞒自己的怀疑,所以在这里告诉你。”念清不甚在意地伸个懒腰,半开的眼中倏然闪过一抹凌厉。“可是,因为惜材我还是想要用你。但我要说一句,秋风。”
听到叫唤,秋风站直应声,“在。”
“在这段时间若我真遭遇什么不测,那所有的责任全在义椎身上,倘若我不幸身亡,那么夕楼要追杀的凶手就是义椎。”念清声音振振。
秋风睁大眼,明显想问为什么,可终究咽下去,点头。“是。”
念清慢吞吞转身盯住义椎。“也许你会觉得不公平,可是,我在不了解你的情况下任用你,我自己也担了风险,这风险甚至包括我的性命。义椎,若你对我心怀不轨,那夕楼追杀是理所当然。可若你一片赤诚,但我仍被别人害了,这也说明你的能力不足,我这里不需要无能的人。”顿了一顿,“你对我的要求可有什么不满?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义椎的目光再次盯在念清脸上,就像刚进门时那样一瞬不瞬地盯住。“我既说了要做你的贴身护卫就没想过退缩。更何况你的要求很合理。”他的目光突然复杂起来。“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我也不急。”
“好。”念清甜甜一笑,“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秋风向自己介绍义椎的时候曾说过,这人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到。一听到这句话,念清的第一反应就是玄飒的九重剑诀。心里不着边际地想东想西,闭上眼,“砰砰”全是自己心跳的声音。还没有见面,甚至连是不是那个人都没确定,念清就已经开始紧张了。悠闲的神态全是伪装,只有她自己知道,在这样依然微寒的气候里,她的手心已经拽出热汗。
可是,等到真正见了面,她发觉这个人不是玄飒,绝对不是。那个人无论再怎么伪装,念清也相信自己能够认出来。虽然义椎身上的确有熟悉的感觉,但是绝不是玄飒,绝不是那个人。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复杂到难以言语。庆幸有之,失落亦有之。
可是,自己究竟在庆幸什么呢?庆幸不用逼迫自己杀他?还是庆幸不用面对如此强悍的敌手?念清垂下眸,惆怅慢慢弥漫在心头,失落的又是什么呢?
可是,玄飒,你知道吗?其实一点也不想遇见你,一直害怕见面以后自己就不再是展念清了,所以,相见不如不见。
义椎是个很能干的属下,在这几日的相处下,他事事安排妥当,无论是露宿野外抑或命他守夜,义椎都不曾抱怨过一句。念清领沈苍澜去云家的路上,一直有意无意地在观察他,大部分问题都是行途中无可避免的,但有些意外却是念清刻意设计的。自己也说不明是什么原因,并非不信任义椎,但看到他总萌生一股熟悉感。连看几日,念清终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义椎不像自己任何一个老朋友。虽然别扭的感觉依然存在,但念清还是忽略过去。
晚上睡在火堆旁时,念清仅是闭眼休憩,可时间一久,意识也渐渐模糊,待念清醒来的时候沈苍澜已经睡着,身旁响荡着“噼里啪啦”的柴火声,明黄的火焰燃烧在眼前。
念清眯了眯眼,抬头就看见义椎抱剑坐在一旁。注意到她的视线,义椎微微侧过眼,可只瞥了她一眼就又将目光掉转开去。
念清托住脑袋,她若有所思地盯住义椎,“你不睡吗?”
“我在守夜。”
“我今天没有命你守夜啊?”念清抱住自己的膝盖,等了很久也不见义椎回答,她眉头微拢,“真是的,没见过你这么大牌的属下。”
义椎似乎闭了闭眼,明明没有看见,念清却感觉到他闭眼了。“老板的安危必须放在第一位。”声音很低沉,仿佛是在压抑。
真是会说话,先不论义椎的反应足够敏捷,即使是她展念清察觉到危险也是会惊醒的,呵呵,看来自己这属下不太擅长说谎呢。念清全身抱成一团,她将脑袋搁在膝盖上,静静打量义椎的侧脸,义椎被她的目光盯得很不自在,但一句话也没说,仍然抱剑而坐。
“义椎,你今天几岁了?”念清忽然出声,望着义椎略带疑惑的视线,念清笑了笑。“我在想,你这年纪应该到成亲的年龄了吧?家中有妻室吗?”
义椎身形明显一僵。他垂下眼眸,缓缓摇头。
“为什么不成亲呢?”
“她不爱我。”这次义椎回答得倒是很快,“我唯一想娶的那个人并不爱我。”他沉默一阵,柔和的气息在时间中酝酿开来,然后如酒香般散在四周,弥漫缭绕。“所以我想通了,若是我的放手能换来她的幸福,那我选择放手,况且,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她,我只要她幸福就好。”
念清怔怔地望着他,尔后柔柔一笑,“想不到义椎还是个好男人呢。”眨眨眼,念清恢复了俏皮的态度,继续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义椎抿唇,摇头表示不想回答。
念清也不逼问,她不甚在意的笑笑,将目光转向火堆,瞳孔中映出那一团火焰,跳跃燃烧。念清的神色也越来越平静,仿佛陷入什么回忆中,沉思的表情让人不忍打扰。
“他对老板应该很有好感。”许久,突然被义椎的声音给唤回神,念清抬眼望去,看见义椎看了熟睡的沈苍澜一眼,又望回念清。“属下一路看来,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老板有什么感觉?”
念清眨了两眼,一瞬不瞬地盯住义椎,见他脸上渐渐升起不自然的神色,念清嘴角一撇,“你很关心我呀,连这种事都这么关心?”
义椎很快垂下眼,“我只是随口问问,老板不想说就不说。”
“呵呵。”念清似乎觉得很好笑,玩味地睨着义椎。她将目光缓缓抬向天空,半阖双眼。“现在的我不可能喜欢他。”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念清的目光难得迷茫,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无依无靠。“义椎,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
高大的身躯猛然绷紧,义椎神色一怔,可在接触到念清投射来的目光后又恢复平静。
念清笑得很美,就像消逝前璀璨的烟火,风华绝代。“所以,我不会爱上任何人。”
从那一天开始,就这样告诉自己。
一遍又一遍。
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人。绝对。
第 30 章
第二天的阳光很灿烂,抬头望天,就会被射得蒙起眼来。
念清勾唇一笑,抬手遮住眼,“真是好天气呢,看来今天就能赶到云家了。”
沈苍澜温柔地笑,“实在很感谢你的带路,到云家后在下一定好好招待。”义椎侧眼随意一瞥,规矩地跟在念清身后。昨晚的展念清仿佛只是一个幻觉,那样的柔弱和迷茫,让人根本想像不出她就是夕楼老板。一直以来,无论是江湖传言还是实际见面,展念清身上流露的全是强悍气息。即使她的外表看上去柔和纤瘦,可是,骨子里的坚强却是谁也否认不了的。
天空依旧湛蓝如水,白云仍然柔软无瑕,金色的阳光灿烂如昔,可惜,天下间又有几个人知道,强悍的展念清,这位夕楼的幕后老板,其实是在一年前才诞生的。
不得不改变,不得不坚强,否则,她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就如萧铭稀所说,有些人的蜕变往往是经历了比死亡更甚的疼痛。
三人向云家前进,一路上也没说多少话。飒飒的风劲刮着面庞,错落有致的大宅院已经可以依稀望见。念清拉抓缰绳停下坐骑,转头对沈苍澜笑笑,“现在我们已经进入云家的土地了,这就是云家。”
“谢谢。”沈苍澜抱拳道谢。
“不客气。”念清的礼节无懈可击,“我也很久没去云家拜访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与云皓叙叙旧。”
念清伸手一指,正要说出行进方向时,忽然眉头一皱。比她动作更快的是义椎,念清的皱眉的同时他就已经挡在念清身前。戒备的气息晃荡在四周,一个颀长的身影翩翩踏至三人面前,速度奇快。
看清来人后,念清的眉头越皱越紧,在接触到对方目光时,她几不可闻地叹气,“你来干什么?潋月。”
潋月目光不善,狠狠盯住念清看了一会儿。一个一个浏览过去,望见沈苍澜时顿时面显惊诧,张了张嘴又闭上,忍不住道,“苍澜?”
沈苍澜的脸色也很奇怪,飞快的思索,他看看潋月,又回头望向念清,某个念头在他脑中生成,可是又不敢确定。沈苍澜问道,“潋月,你认识念清?”
潋月的目光复杂万分,冷冷哼了声,“岂止是认识!”
“她是?”沈苍澜的表情一阵纠结,自己接口下去,“她是展玥的女儿?”说罢,自动转头盯住念清,半分确定半分怀疑,似乎还掺杂着几分庆幸。“你是吗?”
念清微微一笑,还不待她回答,潋月倒是开口了。“苍澜,不用问了。这女人就是你亲口拒绝的联姻对象。”不怀好意地目光闪了闪,潋月调侃道,“怎么?你不会后悔了吧?”
沈苍澜的目光瞬间深沉下来,瞳孔如同无底的旋涡,心思难测。
念清对四周的情况浑然不在意,对潋月笑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你这女人没心没肺到这地步,也真是令我佩服。”潋月的口气中满是嘲讽,从头到尾就没摆过好脸色。“展念清,一年前我曾来找过你,希望你去见玄飒一面。好,你不想见,甚至连我也拒绝见面。好,我理解你,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就当你在平复心情。可是,你说说你做了什么?”语气骤然转狠,“你居然跟萧铭稀搞得不清不楚!你到底把玄飒放在什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