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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看吧,反正丢人已经快成习惯了。颜玉月哀哀的想。
重阳拽着颜玉月来到一间人头攒动的饭庄门前,怎么也挤不进去了,不管花多大的力气,都被前面的人排挤回来。
“哎!你们让让行不行?”重阳伸手拔拉着前面的人,试图寻找出一条天途来。
“挤什么,挤什么!”前面的人墙头也不回。
重阳点着脚往里看,她人太小,只能看到一群黑压压的头顶,泄气的很。
这时,一个小男孩连窜带蹦的从她们身后经过,重阳被人群挤的向后一退,恰好撞到他,小男孩扑通摔倒在地,哇哇哭了起来。
“没事吧?”颜玉月赶忙上前把孩子拉起来,替他拍拍身上的土。
那孩子还在哭,边哭边嚷道:“我的钱,我的钱掉了!”
颜玉月四下看着,人腿林立,哪有钱的影子,便说:“多少钱,我给你罢了。”
“一文钱!”小孩抹着眼泪。
颜玉月从身上拿出一文钱交给他,小孩儿雀跃着走了。
“公子,你给他做什么,兴许是骗子呢!”见到挤进去无望,重阳终于折回头来。
“算了,不就一文钱嘛,他还是小孩子呢。”
颜玉月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在她肩上猛拍了一下,力道大的颜玉月一个趔趄。她急忙转过身,见身后站着一个刀疤脸,五十来岁的老头,衣着简朴,不像是有钱人,但是拧眉立目的,看着就不是善类,往这一站,甚是怕人。
从他身后转出一个小孩儿,颜玉月认识,就是刚才掉钱的那个。
那小孩儿伸手一指:“就是他们,撞掉了我的钱!”
老头儿看了看她们,嘴一撇,粗声粗气道:“你们刚才撞掉了他的钱?”
颜玉月觉得这人就是找茬来的,可自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就痛快答道。
“没错,但我已经赔给他一文钱了。”
“一文钱?”
老头儿声音高了八度,像是钝器滑在金属上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疼。
“那是前朝的古币,现在至少能换五十两银子!”
嗡~~~周围看热闹的人乱起来,纷纷交头接耳,连挤在饭庄门口的人群也回过头来观看。
这不是讹人嘛,颜玉月心里暗想。
“喂!你讲不讲理,他自己掉了钱,我们公子好心给他一文,你们还得寸进尺了!”重阳跳过来挡在颜玉月身前。
那小孩儿见她,忙对老头儿说:“就是她,就是她撞了我!”
“哼!”老头儿道,“定是你们主仆见了古币起了歹心,故意撞掉了他的钱,然后把钱据为己有,再用一文钱来诓骗他!”
“你!”重阳急了,冲上去要和老头儿厮打,颜玉月连忙上去拦阻。
就在此时,不远处车马响动,像是朝这边极速行进。
颜玉月只听到马车声,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近前,只得把重阳向外一推。
“公子!”重阳被颜玉月推出去摔在地上,音儿都岔了,束手无策的看着马车奔腾过来。
四周人也惊呼了起来。
颜玉月只觉得身子一轻,等到缓过神来,发觉自己已经被人一下子提到了马上,自己正舒舒服服的靠在恩公的怀里。这是马车也咯吱一声停了下来,停车太猛,两匹马前蹄腾空,车老板奋力的让马稳定下来。
“没事吧?”
好年轻的声音,那人把颜玉月轻轻放在地上,自己也跳下马来。
颜玉月这才看清,站在身前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翩翩少年郎,月白缎的长衫更衬托的他的人俊秀飘逸,不像洛显那么华丽,却显得可信的多。
颜玉月一时看住了。
“公子!”重阳第一时间冲过来,上下左右的检查了一番,终于放下心来。
那边,马车也已停稳,从车上先跳下几个精干的婆子,利索的摆好了脚凳,小心翼翼的从车里扶出个五十来岁,气度不凡的老夫人下来。
那老夫人下了车,其中的一个婆子忙递过一根紫檀木雕花的盲杖过来,原来,这老夫人竟是个瞎子。
“喂!你们撞了人就想走吗?”
重阳丝毫不放过一个显示衷心的机会。
那老夫人本来也奔饭庄而去,听到她的叫声便收住了脚。
“怎么回事?”声音沉稳大气,听着就不是出自平凡小户人家。
婆子对她耳语了几句,老夫人点点头,转身又直奔饭庄门口。
“唉!”重阳上前想拉住她,被一个婆子拦住了。
“我们夫人说了,撞坏了我们管赔,你说多少银子吧!”
好狂妄的口气啊,颜玉月不想生事,过去拉回了重阳。
正在这时,人群里又开始骚动起来,原来是饭庄的掌柜的带着几个伙计出来了。
“大家静一静!”
掌柜的一扬手,大家都安静了,颜玉月她们也跟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神仙已经选了今天的三卦。”
“哦~”人们惊呼一声,都静静的等着。
“这位夫人,您里面请。”掌柜的闪到一边,做了个请字,那老夫人理都没理,径直走进去了。
第06章
“还有这三位,也请吧。”掌柜的笑眯眯的指着颜玉月她们,颜玉月看了看周围,有点不太确信。
“我?”
“没错,请进吧。”
颜玉月很想说,自己只是碰巧随便在门口站一下下,并没有与众人抢食的欲望,况且对算卦不感兴趣。可没等颜玉月发话,重阳先拉着她噔噔噔的进去了,那白衣少年也随着进去。
“还有最后一位,”掌柜的扫了扫四周,大家都屏息凝神的看着他。
“这位老先生,您请吧。”
手一指,落在那刀疤脸老头儿身上。
周围人都吸了口气。
老头儿看了看大伙儿,也没客气,径直进了门。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要是吃饭,您里面请,要是算卦,明天再来。”
伙计们也帮着吆喝着。
众人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还有人骂骂咧咧的,不过大部份人都散去了,只有几个人进了饭庄,也只坐在了一楼。
颜玉月她们一进门,就被让到了二楼,厅堂十分宽大,通风采光都没的说,装饰的也十分雅致,西北角挂有一个门帘,里面像是有一间暗间。
那老夫人带着几个婆子已经坐到了东南角把窗的一张桌子,婆子正忙活着倒茶放点心,反显得伙计在一旁什么也伸不上手去。
颜玉月她们做到西南角的桌子,伙计上来擦抹桌案,倒茶添水。
“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颜玉月对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年纪虽轻,但透着一股老成。
“啊,大家都叫我阿九。”阿九一禀手。
“公子喝茶。”重阳把桌上的点心都堆在颜玉月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
阿九看到颜玉月脸上别扭的神色,也笑了起来,换来重阳几个白眼。
噔噔噔,三人回头一看,竟是那刀疤脸老头儿上楼来了,重阳就要起身,颜玉月按住她。那老头儿也看到她们,倒是没说话,只是扭头坐在东北角离他们最远的桌子上。
“哼!”重阳白了他一眼。
阿九道:“姑娘也不用生气,这等江湖骗子比比皆是,得处处留意才行,他设下圈套,想必是二位露了白吧。”
嗯?两人都愣了一下,阿九眼光停在颜玉月的手上。
颜玉月低头一看,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戒指,嵌着一颗硕大的猫眼,猫眼本身并不希奇,只是从没见过这颗这么圆润饱满,通体清澈,竟如真的猫眼一般,奇的是,它里面隐隐还藏着一朵菊花,真是巧夺天工,令人惊叹。
颜玉月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这枚戒指,反正从小就被一条链子穿着,挂在脖子上,等到能带了,就一直带着,从没摘下来过。
阿九笑道:“这样的宝物露在外面,难免让人起歹心。”
三人正说着,门帘一挑,一个道人打扮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个人年纪也约有五旬,青布长衫,青布道冠,面貌倒也周正,看得出年轻时是个丰神俊朗的人物。只是他紧缩双眉,一脸青气,按照颜玉月的说法就是乌云罩顶一脸倒霉相。
那道人哭丧着脸坐在正中准备好的积案后面,随便往颜玉月这张桌子一指。
“你!”
呸呸!颜玉月看到一股香灰渣子漂着青烟奔她们二来,觉得被他指一下都得倒霉三年。
阿九站起来,一禀手。
“问什么?”老道摆出一副万人不理的模样。
“晚生最近丢了一样东西,十分着急,四方查找却差不出头绪,这样东西十分重要,是关系到……”
那道人不耐烦的挥挥手,打断阿九的话。
“这事你去问偷你的人,不是更快,我怎么知道在哪!”
嘿,这道人就是算卦的?不过哪有这么算的,颜玉月心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刚才门口围了这么多人,看来真是乡民无知啊。那老夫人一直低头品茶,像是没听见,与世隔绝了一样,可是那刀疤脸老头儿倒是一个劲儿的瞧着她们这里。
“你!”那道人把手指往旁边小挪了一寸,直直的对着颜玉月。
“公子,到你了!”重阳小声说。
唉?颜玉月看了看老夫人和刀疤脸,刚才掌柜的不是说他每天只算三卦嘛,阿九,再加上自己,已经去了两卦,那他们两个人……
“快点,有什么快问!”道人愈加不耐烦起来。
“我,”颜玉月站起来,琢磨着问些什么。自己现在简直快乐的像是重生了一样,哪有什么需要卜问的。
“算了,”那道人抬眼看了看她,“一辈子坐牢的命!”
“你!”颜玉月气结,太丧气了吧,这不气人嘛。
“喂,你怎么说话呢!会不会算啊!就你还想算卦赚钱?做梦吧!”重阳又跳了起来,指着老道的鼻子叫道。
“谁找你们要钱了,去去去,算完快走!”
老道挥挥手,旁边一个伙计上来,笑脸相送。
“三位,慢走吧。”
三个人就如此这般的被请下了楼。
“这老道什么人啊,骗子一个!”重阳愤愤的说,“公子,你别在意,他说什么都准的话,那他还在这里混什么!”
阿九一直看着重阳发笑,笑得重阳好不自在。
颜玉月没留心他们两个人,她耳朵里一直听着楼上。恍恍惚惚听见那道人说什么生生死死,积德行善,报应天遣之类的长篇大套。
三人出了饭庄,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
阿九问道:“不知二位去哪?”
重阳抢先道:“你要去哪?”
阿九看出重阳耍了个花招,要先套出自己的去处,便也直言不讳道。
“不瞒两位,我乃是官身,此行是去冀州。”
官府的人会随便结交老百姓,并且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别人吗?颜玉月看着这个年轻人,心里起了疑惑。
重阳硬挤在两个人中间,霸住颜玉月的一条胳膊。
“你去冀州干什么?”
“哦?难道姑娘不知道,冀州最近出了一件大案?”阿九显得挺奇怪。
第07章
“什么大案?”重阳忙问道,一脸的好奇。
连颜玉月都仔细的听着。
“前些日子,朝廷准备赈灾的三十万担粮食,押运到冀州城外被贼人给抢了。所有护守的官兵都被灭了口,查了这么久,粮食现在都还追不回来,此事可是震动了朝野啊!”
粮食?皇甫洛显不是分管户部的吗?颜玉月心中一动。
“那朝廷打算怎么办?”颜玉月开口道。
“听说朝廷已经派了钦差大人全力调查此事,凡是能用的人,都被掉到了冀州。我也算办过几年案子,这次是接到调令,协理此案的。”
“看不出,你还挺厉害的嘛。”重阳语气阴阳怪气的,阿九一笑,也不理会。
“哪里,我只是钦差手下众多听差中的一个而已,略尽绵力罢了。”
“那你刚才去那个算命老先儿那,就是为了这件事?”什么官差啊,还信这些,重阳一脸的瞧不起。
“所谓有病乱投医嘛,而且,据说这个张神仙算卦灵的很。”阿九真是好脾气,一点都不生气。
切!重阳不说话了。
“不知二位去哪?”阿九又重新问道。
“我们……”重阳刚要答话,被颜玉月抢了先。
“我们也是去冀州。”
“公子!”重阳小声叫道,“这人不知是什么人,你怎么就随便说出来了呢。”
颜玉月度量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阿九是个可信之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