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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月度量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阿九是个可信之人,也就不隐瞒什么,再说,自己身上也实在没有什么可图的。
从刚才阿九伸手救她那一下看来,这肯定是个伸手了得的人,要是对自己有什么目的,犯不着这么和自己套近乎。况且他的气度实在和歹人联系不到一起去。
颜玉月是商家之女,从小在市井长大,看人是很有一套的。
不过,这个阿九凭什么这么相信自己呢,把自己此行的目的都和盘托出,难道他认识自己?难道,他知道……
“既然如此,我们不妨结伴同行,彼此有个照顾也好。”
“谁希罕和你同行啊!再说,你是官身,我们老百姓可不敢高攀!”重阳念的酸文假醋,成心讥讽。
颜玉月也不想和官府扯上关系,这是商人的习惯,再说,谁知道这个阿九是不是洛显派来的,又要找个机会把自己抓回去呢,笨一次也就罢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可就说不过去了。
不过皇甫洛显又不缺女人,自己怎么总会被他捡回去呢,虽说是不闻不问吧,但也是锦衣玉食的伺候着,他王府房子没人住闲的慌?
颜玉月想破头也想不清楚。
阿九看出颜玉月主仆的担忧,只是一笑,也不勉强。
来到悦来客栈,三人都站住了,不约而同的向里走去。
“喂,你干什么?别总跟着我们!”重阳拉住阿九不依不饶。
阿九抬头看看客栈的招牌:“姑娘请问这是何处啊?”
“悦来客栈!”重阳一字一句的答道,“你不识字啊!”
“对啊,既然是客栈,就是大家打尖住宿的地方,你来的我怎么就来不得呢?”说完,哈哈大笑,率先进了门。
“你!”重阳气鼓鼓的瞪着阿九的背影,跺跺脚,陪着颜玉月随后进去。
晚饭时,三人在一起闲聊了一会儿,颜玉月有意套出这次的钦差大臣是谁,不过阿九倒是口风很严,不肯再透露一个字了,只是说此事机密,不是他这样的听差能够知道的。
应该不会这么衰,是皇甫洛显吧,他好歹也是亲王啊,虽然分管户部,可底下人那么多,随便抓一个替他出面不就行了。
而且凭她对洛显的了解,那是个能躺着绝不站着的主儿,一天到晚一副睡不醒的死样子,就连上次在绥阳,他老人家也是一直躺在中军帐里养伤,直到仗打完了众人抬着他回朝庆功。
据说他的伤是打猎时被野牛围殴了,所以才半死不活的躺在颜玉月面前!
呸!
想想就有气!颜玉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等打了三更,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片好大好大的菊园,颜玉月惊奇的看着四周,这是哪?庆王府?不太像啊,但是这菊花真的好美好美,而且颜玉月觉得这是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是哪里呢?
颜玉月在菊花从中没有目的的走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开心?这种感情是从心底里涌出来的,没有杂念,只是想着要一辈子住在这里就好了,那肯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颜玉月很爱菊花,可以说是情有独钟,虽然不像玫瑰牡丹那么娇媚雍容,但自有一番恬淡清雅。
可惜在娘家时,那个死人爹买的那座园子种什么都不活,总是四季光秃秃的,所以她虽然在庆王府虚度了三年,可能住在菊园,真是让她喜出望外的。
颜玉月忘情的闭起眼睛,体会着淡淡的花香沁入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沁入她的心脾。
身后有人,不知道是谁,但是很熟悉,那人轻轻的靠近她,身上带着一股让她很安心的味道,是谁?是爹?是娘?还是她的死党钱宝珠?
都不像,可是颜玉月直觉上这是一个自己从小就认识,而且似乎是和自己定下过契约,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自己几时和别人定下过契约?颜玉月惊了一下,那人已经贴近她身后了。
转过头去,迎面看向他,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那人有着淡淡的体香,让颜玉月有些陶醉。
抬头,俊美无双的脸,透着皇家的雍容大气,长长的丹凤眼,似笑非笑,柔柔的看着她,眼神闪耀之处,处处透着怜惜和疼爱。
颜玉月有点迷失了,陷在那两汪谜一样的清潭中无法自拔,直到那张俊颜在自己面前越放越大。
第08章
是梦是梦!皇甫洛显怎么可能这么温柔的看着她,还,天,还吻了她!
可是颜玉月觉得来自唇间的温度绝对不是假的,还有,胸口的压力也不是虚幻的,怎么回事!
啊!颜玉月脸红心跳的坐了起来,没小心带倒了一个人,扑通摔倒床下。
“谁!”颜玉月慌了,忙拉紧了被子。
“唉唷~”地上的人哼哼了半天,没有起来。
颜玉月借着月色,恍惚看到地上的人,是重阳!
“重阳,你干什么!”颜玉月直觉不好,自己披头散发,衣着散乱的坐在床上,重阳刚被掀下床,任何人进来,这气氛,尴尬加说不出的别扭!
“公子~”重阳终于爬起来了,然后开始向床上靠。
颜玉月向床头缩了缩:“你半夜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这里干什么?”
重阳坐在床边,搅着手指,道:“人家,人家是想……”
“你想干什么!”颜玉月有些起急。
“想今晚伺候公子!”重阳扑上来,一下把颜玉月按在床上。
颜玉月现在才知道这些天她的饭都吃到哪里去了,两人在床上混战起来。
“重阳,你听我说!”颜玉月拼命想抓住重阳乱动的双手。这小妮子,今天疯了不成,连廉耻都不顾了。
“公子,我知道你买我来做什么,我真的都知道,所以我是自愿的,你也不用编那些鬼话来骗我。”重阳开始解自己的衣服,脸红红的,看起来却幸福的样子。
哪跟哪啊?
“住手!”颜玉月大喊一声,也不管这是半夜了,“我是女人!和你一样的!你想看吗?”
刺啦,拽下胸口缠了几圈的白布扔给重阳,重阳骑在颜玉月身上,低着头,手里没感觉的抓着那条白布,眼睛不眨一下的看着她。
颜玉月眼一闭,一副敢死队前赴战场的模样。
静了很久,重阳哇的一声哭出来,连滚带爬的从颜玉月身上翻下来,撞开门出去了。走廊里哭声传的老远。
喂!回来呀,你要拿着那块丢死人的布去哪里呀!
颜玉月在床上无力的在心里喊道。
只求明天被出现在安平镇的旗杆上。
早上,重阳眼睛水肿的过来伺候她穿衣,既然说开了,都是女人,也就不用避讳了。
颜玉月小心的看着一言不发的重阳,心里也很过意不去,自己瞒了她那么久,还让她丢了脸,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胡思乱想中,颜玉月从包裹中拿出一套衣服,也没看,就套上了,穿上以后,才感觉重阳一直直愣愣的看着她,哪里不对了?
颜玉月低头一看,全身的黑衣黑裙,没有一点喜庆劲儿。
“夫人!”重阳眼含泪水,“原来你……”
将错纠错吧,颜玉月脸色阴下来,一副凄楚无助的表情:“是啊,所以,我才瞒你那么久。”
“夫人!”重阳扑过来紧紧抱着颜玉月,放声大哭,“夫人,没想到你的命这么苦,心地又这么好,重阳一辈子都不离开夫人,一辈子伺候夫人!”
“好好,我们相依为命吧!”颜玉月打着哈欠,拍着哭得噎到的重阳。
“那我以后怎么称呼你呢?”
“啊,我夫家姓洛。”不知道怎么就想到洛显了,颜玉月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无缘无故成了一座牌位,被人放在香炉前熏着,该是副什么模样。
哈哈,不能笑,不能笑。
颜玉月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重阳松开手,沾沾眼泪,把颜玉月按回梳妆台前。
“夫人,重阳会好好照顾你的。”
一朵黑花插在鬓间,如假包换的小寡妇。
颜玉月主仆二人刚一出现在楼梯口,楼下的人从住店的连带伙计掌柜的都直愣愣的看着她们,眼神里开始是惊讶,然后到惊艳,最后转换成惋惜。
颜玉月看在眼里,脸上还保持着哀怨和凝重的表情,由重阳扶着颤巍巍的走下楼来。
阿九已经在楼下一张桌子坐下了,表情和别人没有什么区别,直到两人在他面前落座。
“喂!你看够了没有!”重阳一拍桌子,把阿九震了回来。
颜玉月现在已经习惯这只小母鸡在身边张着翅膀咯咯叫了,反而觉得挺窝心的。
“昨天不知,啊,真是失礼!”阿九忙低头禀手称罪。
“算了!”颜玉月想到昨天被阿九救起那一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们洛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重阳摇着小脑袋。
“原来夫人姓洛?”
“呃,是的。”
“夫人此去冀州,如果需要的话,阿九愿意同行,也有个照顾。”
“哎!你想什么呢!”重阳叫道。
“不必了”颜玉月婉言道,“此处离冀州也只有二十里路,我们又是去投亲,况且你也是官身,就不劳烦你了。”
阿九点头,没有再勉强。
三人吃过了早饭,颜玉月主仆先辞行出了客栈。
既然扮会女装,骑马是不方便了,只得雇了辆车。
“夫人,你以后可不能这么相信人啊!世道险恶呀!”重阳从包裹里拿出小点心递给颜玉月。
颜玉月摇摇头,掀开车帘向外看去。
怎么旱成这个样子了?颜玉月一皱眉,虽然一路上看来,年景不好,可都不如这二十里路来的震惊。
本来应该是雨季,虽说雨没少下,可是就是存不住水,太阳像火炉一样,本来刚下过雨的,精湿的地面更加寸寸裂开,田里的庄稼先是被太阳晒得旱了一半在地里,又经过大雨倾盆,涝了一半,紧接着又是太阳,反复几次,全部死在田里,抢都抢不回来。
沿路上,饿殍遍野,处处可见拖家带口破烂衣衫的农户,哀声不绝于耳。
“要是都险恶,你不早饿死在街上了。”颜玉月放下车帘,叹了口气,心里压的难受。
“哎呀,夫人!你是好人,那个阿九未必是啊!”重阳娇声埋怨道。
颜玉月一笑,这时,车老板在外面高声道。
“这位夫人,冀州已经到了!”
第09章
烈日炎炎,一哨轻骑飞驰在通往冀州的路上,焦热的气浪卷着扬起的尘土,飘荡在混合着知了焦躁的嘶喊的空气中,更加显得难以忍受。
“吁~”领头的男子勒住丝缰,后面的人也忙停下来。
“后面的仪仗还有多远?”男子问道。
“回禀王爷,大约还有一个时辰。”
“嗯。”洛显听后点点头。
“粮食被截的现场离此多远?”
“回禀王爷,从这里往东五里路。”
“传令下去,等仪仗到此,先扎住人马,你们几个也在这里等,不必跟来。”
“王爷,冀州刺史李护国已率领冀州官员在西门恭候了。”
“不必管他!”洛显一打马,顺着小路往东去了。
异常开阔的地界,处处显示北方地域的豪迈,没有丘陵,没有密林,就连不远处一条大河,都不似南方溪流般缠绵蜿蜒。
洛显没有想到粮食被截是在这么个地方,就算是非专业劫匪,也不会选择这个地方的。
四周开阔的连十里外城墙的影子都能恍惚看到,没有任何隐蔽物,人躲在哪?退一万步讲,就算人没有埋伏,光明正大的等在此处,那截完粮食后,怎么运走?
冀州刺史李护国虽然是个饭桶,但也是第一时间前来护粮的,怎么转眼间,三十万担粮食就不见了?
马蹄踏在土地上,实诚的笃笃声,土质硬而干裂,如果在这个地方原地撅洞,那肯定不是一个小工程,况且要埋藏三十万担粮食再加上粮车呢。李护国就算再饭桶,他看不见,难道冀州上下都看不到?要是这样,到时候就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恐怕连那个号称慧眼识英才的大哥都要跟着吃瓜落咯。
洛显连着跑了两趟马,都没有在土地上发现任何痕迹。
打马跑上不远处的河堤,河堤不高,虽然水势不小,但今年的水位始终上不去,河上只横着一截断桥,看样子已经有一两年的样子了,别说是车马,人也只能望岸兴叹。
哼!洛显又气又笑,如果被大哥知道自己用了这样的官员,放着桥梁一两年都不修缮,不知道该怎么发火呢,那雷烟脾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
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