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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带字据的还没到冀州?不可能,他自己轻装简行,只能更加提早到达才对,若不是路上出了事情,被人走露了消息,已经被截了?
目前看来,这个可能性最大。
“秦掌柜,我有个不情之请。”
“王爷请讲。”
“我从小随父皇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但像贵号给别人开的字据,还从没见识过。听说这是米商内部的秘密。不过这次,我真是想开开眼,如果那位客商带了字据来提米,可否请秦掌柜通知本王,让我也开开眼界?”
明白了吗?如果有人带了字据,马上扣下他,立即通知我,懂不懂?
“草民遵命!”
秦掌柜心领神会,告辞而去。
洛显不放心,这些商人是靠不住的,难保他不会违约,已经接受了人家的银子,商人毕竟利益才是第一位的。
“阿九,吩咐人下去,日夜盯住昌盛号!”
第18章
“长风,我也是商人,自然明白,商人是利字当头的。所以,既然我要做粮食生意,肯定不会让自己的买卖亏本。”
岳长风哼了一声,蔑视的看了看她。
“所以,我决定,卖,”颜玉月故意拉长了语调,看着岳长风的反应,“二十文!”
“什么?”不光是岳长风,连钱宝珠都跳了起来。
“你疯了!现在进价都五十文了好不好?”
岳长风也是一脸的不置信,觉得这位美丽的夫人一定是说梦话。
“二十文。”颜玉月不理会钱宝珠的怒吼,两根芊芊玉指在岳长风眼前比划着,像是在做保证似的。
“来帮我吗?”坚定的看着岳长风的眼睛,像是在看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似的。
岳长风也为颜玉月看自己的眼神感动了,没有人这么看过他,拿他当一个大人一样。他心里一阵阵的发热。
扑通,岳长风当街跪倒。
“夫人!长风愿跟随夫人!”
邦邦邦,三个响头磕在地上。颜玉月忙把他拉起来。
重阳撇撇嘴,没说话。
“喂,你真想亏死啊?”钱宝珠无可奈何。
颜玉月看了看岳长风信赖的眼睛。
“没错,可不是亏死。”
“是,亏到你下半辈子四处躲债为生!”钱宝珠白了她一眼。
这个丫头,心里肯定有底了,她跟她家的老爷子一样,从来不做有风险的买卖,精明着呢。
“反正做生意无非就两样,铺面和进货渠道。铺面我可以给你找,就在我们珠宝楼对门,有一间闲置的空门脸。粮食嘛,凭我的本事也可以先给你筹到一些。”
颜玉月看着身旁唾沫乱飞的钱宝珠。真不愧是冀州第一女强人啊,懂得什么是互赢互惠,自己在珠宝楼对面做生意,双方客源都有照应,事半功倍的买卖。
可是。
“铺面我心里早有了。”颜玉月此言一出,钱宝珠像是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跳了起来。
“什么?”不是吧?她才来冀州几天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在哪?”
颜玉月停下脚步,用下巴一指。
“喏,就这啊。”
钱宝珠众人抬头一看。
冯记米号。
哦?想法是不错。接手一个成型的铺子的确比白手起家一间新铺子要好的多。不过这间冯记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啃下来的。
“你想好了要这间?”钱宝珠端详着冯记的门脸。
“没错!”颜玉月退后一步,好让冯记整体呈现在自己眼前。
“你想要冯记,我也不奇怪,要说盘下一间现成的铺子,冯记最合适了。”
“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想到的别人难道都想不到?”
颜玉月看着钱宝珠。
“你别看这个铺子的东家冯世祖是个二百五,吃喝嫖赌都占全了,剩下的百事不会,可他手下的冯掌柜可是个厉害角色,要不是他,这个铺子早就完了。这个冯掌柜是冯世祖他爹一起打拼的兄弟,最是忠心,所以虽然冯世祖不争气,他也是一心护主,不然,凭他的本事,甩手不干,自己去开间买卖,或者干脆把铺子拿过来自己经营,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哦?颜玉月饶有兴趣的听着,看来这个冯掌柜是个人才啊。
见颜玉月兴趣不减,钱宝珠叹了口气。
“这可是块难啃的骨头!”
“不试试怎么知道?”
钱宝珠算是知道什么叫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冯记的冯掌柜今年有六十出头了,一脸的风霜,可能常年有不高兴的事情,所以眉头总是紧缩着。
“钱掌柜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啊?”
双方落座,伙计们端上茶来,冯掌柜单刀直入。
“这个……”钱宝珠想,怎么开口呢,就看了眼颜玉月。
“啊,冯掌柜,这位想必您还不认识,这是我从小到大的姐妹,嗯,她夫家姓洛。”
“洛夫人,久仰。”冯掌柜客气的寒暄道。
颜玉月微微一笑:“哪里,冯掌柜才是大名在外,听说冯记是您独立支撑,才能到现在。”
这话不假,说到冯掌柜心坎里了,老头子很是受用。
“冯掌柜,我这姐妹家里也是做粮食生意的,这次到冀州,还是想重操旧业。”
“哦?”冯掌柜上下打量了一下颜玉月,颇有些奇怪。
粮食生意可不比别的,不是就地起家就可以了,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东西,四通八达才行。这个女子……不信的神色不经意流露出来。
“那以后我们就是同行了,有用的到我冯某的地方,洛夫人不必客气。”
冯掌柜终究是老江湖,场面上的话还是会说的。
“冯掌柜客气了,不过,我倒是真有一件事想求冯掌柜。”颜玉月嫣然一笑。
钱宝珠以茶盖脸,装作品咂。
“我想在冀州开间米号,可这铺面是首要的,所以,”颜玉月盯着冯掌柜,“我想盘下冯记。”
此话一出口,冯掌柜的脸瓜搭就撂了下来。
冷笑了一声。
“洛夫人,想必你打听过了,我冯某人虽说也姓冯,却不是这家的东家,只是个掌柜的,给人听差而已。所以,你说的这件事,在我这里免谈!”
钱宝珠轻轻吹着茶杯里的茶叶,像是没听到似的。
颜玉月仍然陪笑道:“冯掌柜何必发火,不过,我实在是听人说,冯记目前的境况很不如意,冯东家也无意生意,冯掌柜又何必苦苦支撑呢?”
“哼!我冯某人在这件铺子几十年了,从老东家开始,我们一起打拼,几十年来拼下这份家业,我怎么肯拱手让给外人!有我在一天,这铺子就得姓冯!”
“看样子冯掌柜的确做不了主,那我就只能找你们东家谈了。”颜玉月仍然是不慌不忙。
冯掌柜朗声大笑起来,颜玉月很是奇怪。
“洛夫人,打你这个主意的人可不指你一个,我们少东家虽然耳软心活,但是,他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没了这件铺子,恐怕他一天都活不下去!”
“送客!”
第19章
“怎么样?我说会碰一鼻子灰吧?”被请出了门,钱宝珠发现颜玉月居然在笑。这丫头打什么主意?
颜玉月的确在笑,这个老头倔得很,不过倒是比她那个老奸巨猾的爹好对付多了。
“宝珠,我的脚好酸,找个地方坐好不好?”
颜玉月拉着钱宝珠撒赖,钱宝珠掐着她的脸蛋,没有办法的妥协了。
“到我铺子吧。”
一个肿的像河马一样的孕妇在前面健步如飞,后面几个人一流小跑似的跟着,这场面滑稽的很。
颜玉月一屁股坐在柜后面的椅子上,再也不想起来了。长风被带到后面去洗澡,只留下重阳和碧儿伺候她们俩。
“生意怎么样?”钱宝珠一刻不停的翻着账本,柜上的钱万年低头哈腰的站在旁边,回主子的话。
“比平日里减了三成,不过比起其他铺子来说已经是好的了。”
“嗯。”钱宝珠依旧翻着。
“啊,掌柜的,刚刚张夫人给她刚满月的儿子定了一把金锁,样子在这里。”
“哦?”钱宝珠拿过那把锁看了看,除了重量就俗不可耐了,“给她加个贵重点的礼品盒,总算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嘛。”这年景还买这个虚热闹,钱宝珠也很不耻,可吃的就是这碗饭,没办法。
一辆豪华马车停在珠宝楼门外。
“哎呀,这不是司徒小姐嘛!”
钱宝珠像炸了尸一样站了起来。
从车上袅袅婷婷下来的果然是大美人司徒婉儿,不知是颜玉月眼花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今天司徒小姐更加明艳照人,像个天仙妃子似的降临在珠宝楼,气质高贵的像是要和谁示威似的。和她一比,其他人都猥琐的如同草芥一般,不值一提。
司徒小姐身后跟着她的管家,司徒忠,没有带丫鬟,颜玉月不禁想到,到底是公侯小姐,真是与众不同。
“钱掌柜,最近生意可好?”司徒小姐多么礼贤下士啊,感动的店里的伙计都要跪下来舔她的脚趾头了。
“还好,还算过得去。”钱宝珠脸上能掐出朵花来,商人谄媚的嘴脸一览无余。
“这位是?”司徒小姐高贵的眼光中拨冗看到了颜玉月。
“民女夫家姓洛,现在寄居在钱掌柜家。”颜玉月飘飘下拜,毕恭毕敬。
“啊~”司徒小姐高高在上,打量着颜玉月,施恩似的说道,“洛夫人请坐。”
颜玉月很不喜欢这个司徒小姐,但她缠住了洛显,所以自己感谢她,而且自己是个商人,所以要逢迎她。
唉~
颜玉月从心底叹了口气,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不满意什么,是要逢迎她,还是因为她缠住了洛显?
危险的信号,屏蔽——
“不知洛夫人到冀州,有什么打算?”
啊?不光颜玉月,连钱宝珠也是一愣。
颜玉月以为关于自己的话题已经过去了,谁知道这个司徒小姐今天格外关心她这个底层劳动妇女。
“啊,都说冀州人杰地灵,我是想在这里开一间小小的米号。”
司徒小姐眼中滑过一丝让人察觉不到的神色,在颜玉月眼中,那应该是对她这种准备发国难财的商人的轻蔑吧。
“啊,司徒小姐,不知今日来到我的小店,有何贵干啊?”
钱宝珠忙把话题岔了过去。
“哦,”司徒小姐柔柔一笑,“我是想来看几样首饰。”
“啊,这就对了。”钱宝珠笑得好像村东头的媒婆一样怪异,“那天在晚宴上,庆王爷说过要到我这来定几样首饰的,我还当开玩笑呢。今天看来王爷到真是看重我们了。”
司徒婉儿满面娇羞,却仍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礼仪风范,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神情都说明她心里甜丝丝的。
颜玉月心里不甜,她把这归结成,洛显妨碍了自己做生意赚银子的缘故。
“钱掌柜说笑了,我只是,自己想来看看。”司徒婉儿辩解道。
颜玉月听起来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都一样,说到首饰,当然还是我们女人更加有眼光啦。”
钱宝珠很得意,她和银子没有仇。
门外过来个买罗帕的老太太,颜玉月不知道司徒婉儿也会对这些感兴趣。
因为一会儿功夫她们三个人就开始在这个满是针头线脑和廉价罗帕的笸箩里翻开了。
真是莫明其妙!
颜玉月一点精神都提不起来,根本不知道手里抓的是麻布还是罗帕。
“哎,别动!”
钱宝珠像发现宝贝一样从颜玉月手中夺过那块罗帕,展开放在柜面上,一群脑袋凑了上去,包括那个笑得合不拢嘴的老太太。
黄褐色的绢面,十分的不出彩,看着像一般的杭州丝,只是质地差了些。
奇怪的是,绢面上的两行小字。
三年陈粮五千担
昌盛号
大家盯着这块布好久,都没有人说话。
都在信于不信之间徘徊着。
钱宝珠先是掏出银子,一把摔在那老太太怀里。
“我买了。”
“哎!”老太太觉得天上掉馅饼了,笸箩也不要,小跑着出去了。
司徒婉儿看着这块布,又看看颜玉月,疑惑道:“这,会是真的吗?”
钱宝珠也纳闷,同样瞅着颜玉月。
“太离奇了吧?难道老天爷知道你要开米号,特意送来了粮食?”
干吗都看我啊?
颜玉月纳闷,扫了眼眼前亮闪闪的几双眼睛,等我说什么?好像是我从怀里拿出来的私人物品一样,奇怪!
“不管真假,可以去问问嘛。”钱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