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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站在门口,那男孩是不是不走?”他严肃地望着我,好像我犯了什么罪似的。
“是的,如果你不站在门口,他就不走了,你为什么站在门口呢?”我心里很不高兴。
我们沉默了一会。
“请原谅!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这么晚回来,我不放心。”
他的态度变得温和起来。
我知道他看见那个男孩送我回来,他不高兴,但我不愿多解释,因为我和那个男孩没有什么。
话又说回来,既便我和那个男孩有什么,他也不必如此!他有什么权力对我生气?当我问他能否是我生命的港湾时,他不是没有回答吗?他不是不敢回答吗?既然你不回答我,不敢回答我,你就无权干涉我的自由。
我没有理他,脱了衣服准备睡觉,他看我不理他,也脱了衣服,然后他关了灯。
“生气了,是吗?”
他轻声地问我,我没有回答他,我不想回答他,我不愿意回答他,我背对着他。
“转过身来,和我说说话,好吗?”
我没有动。
“好了,别生气!是我不好。”
他抚摸着我的身体。
刹时,像有一股电流从我的身体漫过!我颤动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目光深情地望着他。
他也情深脉脉地望着我,随后他的手从我的头开始逐渐往下滑,一直滑向他所要达到的地方。
他停在那里,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好长时间没有动,原来他在那里观赏。
观赏完后,他开始吻,先是轻轻地吻,然后是狂吻,像是从远方而来的饥渴的蜜蜂,发疯般地吸吮我生命的花粉,使我感到一种心醉神迷的阵阵酸痛。
我那奔腾的情感像河水一样流淌,我用手勾住他的脖子,低声而又急促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这时他不再吻了,而是进入。
他的眼睛注视着我,那是一双“野人”的眼睛,从他的眼里,我仿佛看到了许许多多的原始野人,赤身裸体地围着篝火舞蹈,低唱着美丽的歌谣,那悠扬的歌声犹如一群海鸥从海面飞向空中,消失在天边的尽头,世上的乐园地。
他冲进我的体内,我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的颤粟,那颤栗来自我的生命,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痛苦而快乐的呻吟,那呻吟是我生命发出的回响。
我满脸微笑地望着他。
他好像受到了微笑的鼓舞,冲进我的体内如同冲进海里,是那样的迅猛,又是那样的有力。
我感到害怕,而航海的人是不怕海浪的,海浪越大,他的精神就越猛。
他要用生命和海浪搏击,哪怕葬身于海底,也无怨无悔,因为只有那样,他才是勇士!
大海是勇士的道路,尽管这条道路布满了荆棘,他也要探索,因为那里盛开着鲜艳的玫瑰。
那玫瑰的芳香,古往今来,吸引了多少人为之献身!因为只有为之献身的人才无愧是勇士!我和他沉浸在无比的欢乐之中,我们的心和身体融为一体。
多么美妙而神奇的人生!沙粒的欢乐只需一阵微风,就能迷漫你的双眼,而我的欢乐只需他的激情,他的爱,就能使我忘记世间的一切忧愁和烦恼。
我深深地感到,我们的情感正在溶化,渐渐地化为碧蓝的海水。海水慢慢地平静下来,像是熟睡了一样,不发出任何声响,一切都处于心醉神迷的状态。
在那碧蓝色的海面上,我仿佛看到旭日从上面冉冉升起,不一会,光线越来越强,它使万物闪烁着绚丽的光彩;怒放的花朵五彩缤纷,渴望与蔚蓝的天空争相媲美,温暖把芬芳变得依稀可见,引得它如同海上的烟雾,从海面上缓缓上升。
这时,我睁开眼睛,满眼泪水地望着他。
你就是我在梦中听到的那个声音的人!你就是我的爱,我的生命,我的所有,我为你而来,你在这里把我等待,今天我终于知道我爱你。
“告诉我,你还生我的气吗?”
他温和的声音,使我的心感到一阵颤动,因为这声音蕴藏着他的深情。
“你怎么了?”
我还是那样满眼泪水地望着他。
“说话啊!你到底怎么了?”他焦急地问我,“你别吓我!”
我动情地搂着他的脖子,随后伏在他的身上。
“别担心!我没事。”
他的身体是那样的温暖,温暖得像火一样。你这寒夜里的一把火啊!温暖我寒冷的心窝,我多想对他说你是我生命的歌!可是我没有说,而是说了一句。
“你站在门口多久了?”
“五个小时。”
这时,他的眼睛凝视着我,我不知道他目光里的内涵。
“如果我不回来呢?”
“一直等到你回来。”
“如果我总也不回来呢?”
“除非你和那个男孩私奔。”
“如果我真的和那个男孩私奔呢?”
“你不会的,我知道你不会。”他紧紧地搂住我说,“你是我的。”
“那你为什么生气?”
“因为我看你见到我并不高兴,而我却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
他开始吻我,当我喘不过气来时,他就开始要我。他刚进入的时候,我有一种狂热的惊喜,当他完全进入的时候,我感觉到我的存在,作为一个女人而存在。
上帝多么神奇地创造了男人和女人!这是多么自然美好的事情!然而遗憾的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教导:性是肮脏的,是丑的。甚至在儿童时代,父母不让我跟男孩子在一起玩,上小学的时候,老师禁止男女生讲话。
我们的社会又何曾不是在敌意、抗拒和压抑着性?只要你有一点张杨人性的东西,就给你列入思想不健康,腐蚀青少年,毒害社会的范畴。
由于人类对性的敌意,抗拒和压抑,人类从自身开始腐化。因为他们的思想,更准确地说,他们的性能无法从自己的生命里释放出来,内心的情感得不到抒发,因此,整天闷闷不乐,时间久了,就会变得神经不正常。那么这个社会也是不正常的、病态的。一个病态的社会,怎能强大起来。?
真不知,我们的教育为什么要带有一种奴性?为什么要歪曲扼杀人的性意念?人的性意念被歪曲和扼杀了,人就失去了自由。失去自由,人就会变得虚弱、粗俗、缺乏爱,心中就会充满虚无感。对于性,我们所需要的不是敌意,而是友好。如果这样,那么我们的社会,就会像春天般美好,充满着活力。
我们为什么不追求,不向往美而要扼杀美呢?
性是人类本身所固有的,我们为什么不能自由地把它表现出来?为什么要按照那种传统的,僵化的东西来束缚现代的思维?我们为什么不能创造?为什么不能更新?为什么要害怕我们生命本身所固有的东西?
害怕的本身是一种生命力不强的展示,但它要维持自己的生命,它必须用他那僵死的东西把你桎梏在他的牢笼里,只有那样,他才感到安全!但他会使美的东西失去灵性,会丧失生命所固有的真,真就是美啊!
如果没有虚伪的文化思想意识,每一个人都很好地把他生命里所固有的东西表现出来,没有任何东西的遏止,我们的社会将是一个欣欣向荣的社会!我们的民族绝不是一个衰弱的,而是一个强大的民族!
一种幸福的喜悦感,在我心中荡漾,一种逐渐被唤醒的性欲,使我感到身体漂浮充满着力量,那是像火一样具有冲击力的力量,它在不停地召唤着我。
他像猛虎下山一样,在我的身体里冲撞,返回,再冲撞,再返回。
由于极度的兴奋,我的身体丧失了控制,我感到了我那无法抗拒的欲望和需要。
我紧紧地拽着他,希望他不要停下来!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就不顾一切地掠夺我,像要把我吞噬掉。
我感到一种强大感,一种猛然的力量感,从我生命的支撑点飘离融化。生命的驻足,宛如瞬间的永恒,通过畅饮我们肉体的甘美的强烈交融。
“怎么样?”
他停下来轻轻地问我,我不好意思地望着他。
我感到他有一种非凡的东西在强烈地吸引着我,而且越来越强,强烈得使我能听到他心灵深处的声音:“我爱你,我在废墟等你!”
我紧紧地抱住他,我爱你!我不是来了吗?为了你的等待!为了你的召唤!我不是在你身边吗?我的心灵告诉他。
他激动地握着我的手,亲吻我。
“你怎么不说话?”
我柔情似水地望着他,他爱恋地搂着我。
“你爱我吗?”
“你说呢?”
“以后我不许那个男孩送你,不!我不许任何男人送你!”
“如果天晚了,我不敢回来怎么办?”
“我去接你。”
“你怎么知道我去哪儿?”
“你告诉我。”
“怎么告诉你?我都不知你住哪儿。”
“你可以打公用电话,让他们告诉我,然后我去接你。”
“太晚了,公用电话还为你服务吗?”
“你为什么要那么晚回来?”
“这不是我的意志决定的。”
“还准备让别人送你回来,是不是?”
“这是你说的。”
“告诉我,你真的爱我吗?”
我没有回答他,他见我无语,也就不再问了。不一会,他睡着了,而我由于兴奋,怎么也睡不着。
见他酣然入睡,心想这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他的老婆为什么背叛他?嫌他没钱?还是?我怎么知道?别去想她!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他爱我,我爱他就行。
很快,我也进入了梦乡。
当我早晨醒来的时候,他把早饭做好了。
吃完早饭,他刚走一会,米丽来了,她说苏滢病了,让我过去看看。
苏滢见我来了,坐了起来。
“怎么病成这个样子?要不要去医院?”
“我知道自己的病是怎么回事。”
“吃饭了吗?”
“我两天没吃了。”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我什么都不想吃,聊聊天就行。”
“你必须吃点东西,否则连谈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坐在我身边好吗?别在地上走来走去,我真的不想吃任何东西,即便我想吃,也吃不下,如果你不和我聊的话。”
看她那个样子,我很难过。
“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她一边哭一边说,“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能离开他,我爱他。”
“为什么?”
“他说我不适合他。”
“他是做什么的?”
“在公司上班,我找你的目的,是想让你帮个忙。”
“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问他为什么和我分手?”
“这、、、、、、、他会告诉我吗?”
“他是你的老乡。”
“可我不认识他啊!”
“晚上他过来看我,你也来,然后你把他约出去。”
到了晚上,我按照苏滢说的,把他约到我那里,我们先谈些别的,然后逐渐接近主题。
这男孩很聪明,当他明白我的动机时,就不往这上面谈了。但我必须完成任务,于是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怎么和苏滢分手了?”
“我们最好不要谈这个问题,行吗?”
“不过,我希望你能帮她度过难关。”
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让时间冲淡一切吧!”就走出我的屋子。
送他走后,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苏滢那里,于是我让米丽去看那男孩在不在?米丽认为不能马上去,否则,他会以为我们几个商量好的。
当苏滢知道我和那个男孩谈话的结果时,她很伤心。
“我真的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不!他厌倦了我,可是我们在一起也没多久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在追求着什么?艺术?爱情?去他妈的吧!”她哭诉着,“难道爱情也像快餐一样?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没什么了不起的,没谁都能活,你说是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我无法忘掉他!”
“也许他说得对。”
“他说什么?”
“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啊!多么无情!我知道,他已经不爱我了,而我为什么还爱他?”
她又哭了起来,哭得那么伤心!我不知道怎样安慰她,就陪着她掉眼泪。
从苏滢那回来时,外面的风很大,刮得天昏地暗,那刺骨的寒风,凶恶得要把我体内的水分吸干。
回到屋里,我的房顶呼呼作响,好像有石头在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