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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爷爷的情况相当危急,无恩要我们立刻回去。”挂上电话后,他二话不说地拉着左樱离开,往老宅方向奔去。
左樱呆若木鸡的站在病床前,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一个钟头前一息尚存的老人家,竟然就这么离开人间。
一条白布巾触目地披覆在他的脸上,她无法想象在那白布市底下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左樱一动也不动地站在病床前,她甚至没有勇气去揭开那块白布巾,更无法想象他身躯冷冰冰,已然成为一具死尸的模样。
“不……”左樱低喃一声,眼神失去焦距地直落在那白布中上。她特地赶回来,竟然连和老人说一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他就这么撒手走了。不公平……真的不公平……
现在,在这个世界上,她真的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左樱感到一阵脚软,她有气无力的滑坐下来,瘫坐地板上。
一旁的任无恩忙着交代旁人处理后事,当他发现左樱整个人滑坐在地板上时,连忙跨步冲过去。
“樱!”他急唤一声,弯下身来扶持住她,深怕她承受不住这个难以接受的事实。
“你要不要紧,嗯?”他相当关心她的反应和身体状况。今天之前,她还是个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好不容易病情稍有好转,她绝对禁不起太大的刺激。
“我没事……你不要管我。”她甩开他扶助的双手,本能地拒绝他的好意。
“我只是担心你,不是管你。”他低叹一口气,什么时候她才会了解,她这种拒人于千里外的冷淡态度是很伤人的。这得怪她没有足够勇气面对他。
“我想静静……”左樱使尽力气使自己从地板上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这时候你不该一个人独处。”见她打算转身离去,他拉住她。
这时他才发现,她的手脚冰凉,脸色苍白得可怕。
“你不要烦我,我已经够烦乱的了。”她回过头来,抬起低垂的头。她的眼眶含着泪水,晶莹的泪水堆积在眼眶周围打转。初见泪水的剎那,任无恩呆愣住了,泪水竟然停留在她的脸蛋。
“你如果现在就走,休怪我违背我之前的诺言。”他不得已以此要胁。
“你打算毁约?”她果然正视他,定住欲匆忙离去的脚步。
“我别无选择,如果你坚持现在离开。”他严肃的看着她,正色中隐着关怀和悲痛,他知道此刻她心底相当悲伤,然而非不得已他却得再次伤害她。
“那么这笔恨我会永远记住的。”她咬着牙,身子轻颤。因他的背信,也因爷爷的骤然往生。
丢下狠话后,她瞪他一眼,随后头也不回的带着泪水奔走离开。她恨他,她真的恨死他了……
左樱夺门而出,任无恩并没有追上前,他只是望着她远去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会跟着她。”一直在旁静观一切的元祈终于开口。
“不,不需要。”任无恩制止元祈欲跟上的行动。
“为什么?”他不明白。此刻放左樱一人离去实在危险,谁知她会在悲怒之下又做出什么傻事?
“我自己去就行了。”任无恩的心首次因女人而纠成一团。
左樱心神无主的奔跑出古宅,不顾外头正下着滂沱大雨,她整个人冲进那灰压压的雨幕中,让雨水冲刷她内心的哀痛与悲伤。
天色渐暗,阴暗的视线加上她毫无目的的胡乱奔跑,不久,她已置身在一个完全原始陌生的树林中。
左樱气喘吁吁的跪了下来,她身上的最后一滴力气已经用尽,整个人虚脱得俯躺在淤黑的林地上,身上的衣服及肢体早已狠狠不堪。
她就这么将整个人埋进泥水,静静的让自己和大自然的土地化为一体,一动也不动,除了雨水冲刷声,她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感觉到四周的空气相当肃寒,身体逐渐冰冷……
“樱!”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急促的叫唤声自林中某处传来,这个声音充满急切与忧虑。
随着叫唤声的接近,在阴暗的视线中,任无恩终于发现她的踪影。
“樱!”他唤她,急切的奔到她的身边。此时的她动也不动地倒躺在林地中,若不仔细分辨,根本发现不到她的身影。
“我知道你现在心底很痛苦,但你何苦如此自虐呢?”任无恩低望她狼狈自责的窘状,心疼不已。他蹲了下来,伸手抚去落在她发上的枯叶。他将她翻过身来,拭去她脸上的污泥。
左樱没有反抗,全身虚脱的她已没有任何力气可以浪费。她静静地躺在他的怀中,任由他的关心和温柔包围着她。
“你的身体太冷了,再这样淋雨下去,你的身体绝对会受不了。”他紧握着左樱冰冷的双手,试图给她温暖。现在天色已暗,早已分辨不清东西南北,要在黑暗中摸索到回家的路,简直难如登天。若不想办法回到老宅,他和她都将因失温而冷死在这原始森林中。任无思想拿出西装裤口袋中的手机,摸了半天,他却找不到手机的踪迹。
“该死!”他低咒一声,因手机的遗失而懊恼不已。连唯一的求救媒介都弄丢了,身陷黑暗林中的两人该如何是好?
他望着漆黑的四周,眉头紧磨。
元祈在老宅若等不到他们两人,绝对会派人出发搜索这片森林,只不过左樱的身体况状很差,他担心待两人被寻获时,她早已支撑不下去了。
任无恩抱起左樱,凭着第六感在黑暗林中摸索,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九章
在山路中摸黑行走约莫一个小时,任无恩原本抱存的一丝希望随着时间消逝及不断降低的气温和大雨而破灭,他那焦急的心情也随之加重。
就在他遍觅不着返家的路途,却无意中发现一间简陋不堪的木制建筑。这骤现的屋子藏匿在森林深处,宛如被施了魔法般,为拯救迷途的两人而存在。
任无恩顾不得这屋子存在此深山的用途,他背着昏睡的左樱,二话不说地开门而入。屋门并没上锁,他感到庆幸。
走进小屋内,他拿出打火机,藉由微弱的灯火,他得以找到一盏煤油灯,以及一些遗留下来的登山配备用具。如果没有猜错,这屋子应是供给登山者或是森林工作队临时休息用的小屋。
任无恩放下怀中的左樱,被淋成落汤鸡的两人全身湿淋淋的,相当狼狈。
他从现场遗留下来的装备中找到了一条干燥的毛巾,替她拭去不断从发上、衣服上滴落下来的雨水。左樱的肢体相当冰冷,若不想办法替她保暖,她的身子一定会冻僵。
任无恩从小屋内的置物柜中找到几件衣服和一件毛毯,虽然衣物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臭味,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只求能让两人的身子保持干燥和温暖。
拿着衣物来到左樱面前,她整个人瑟缩在地板上,身子不断颤抖,她紧闭着眼,脸色苍白得可怕。
“我帮你把湿衣服换掉。”他蹲了下来,扶抱起全身冰冷的她。
左樱的意识还算清醒,只是冷极了。又累又冷的她觉得全身虚脱,身体相当不舒服,就连想开口出声,也感到无能为力。
任无思不待她点头或摇头,径自想脱掉她湿冷的衣服,替她拭去身上的水分。
“我……好冷……”左樱低喃一声,她冰冷的心手紧抓着他的。身体的肢体语言向他发出求救讯号。
任无恩的心头一震,视线瞅着她紧紧依偎的肢体上。她从未主动向他有过任何的请求或接触。从认识她以来,即使她深陷危机急需支持,好强的她从未对任何人示弱。孤傲如她,此时此刻却拋下一切的面子和尊严,如寻常女孩一般的瘫在他怀中,渴望他的温暖。
“你……忍着点,我马上帮你换衣服。”他的声音是焦切的。褪下她的皮外套后,他解衣的动作停顿在解开的衣钮上,湿淋淋的衣衫下,有着一片触目惊心的褚红色伤痕。依伤口淡化愈合的状况来看,这伤处应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
随着停顿的双手,任无恩的视线无法离开那令他震撼的眼前事实。左樱的成长背景复杂,身上会有这种非一般女孩所有的印记并不让他意外!只是想归想,当他亲眼目睹时,却是异常震愕。那雪白的单薄身子上,如何禁得起如此伤痛的折磨和恐惧,她的过去,似乎比他手中所拥有的资料要复杂多了……
左樱的低喃声拉回他身陷惊愕的情绪,他忍住心底又痛又疼的同情感,继续动手换衣,待他擦拭完她湿冷的躯体,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她的体温持续下降,再这样下去,她绝对会失温而死。
任无恩的双手来回不停摩擦她冰冷的肩臂,然而即使换上干净的衣物,她的情况却没有好转,体温反而急转直下。
“该死!”见她已失去意识,他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外头又黑又暗且下着大雨,他是不可能去下她独自到屋外求援。然而光是待在这小屋内干著急也不是办法,他必须有所行动。
任无恩触摸着她持续冰冷的躯体,在无从选择的情况下做了决定。他脱下自己身上所有的湿冷衣物,决定将自己身上的体温传递给她。
他抱着她钻进唯一的破睡袋中,一丝不挂的紧拥在一起,他吻着她冰冷的唇,企图给她所有的温暖。当他吻着她时,除了救人的心态外,他的心底却涌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激情感受……
不该如此,对他而言,左樱不过是个全身叛骨的小女孩,然而此时此刻,他却无法自拔的想要她。该死,左樱对他而言,似乎比自己所想象的还要重要许多。
他吻着她白皙的粉颈和唇瓣,爱抚她那细致的冰凉体肤,整个人彷佛在瞬间就要燃烧起来。
他想要她,却又不希望自己因此伤了她。矛盾和痛苦与理智和情感互相交战着,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怀中的小女人清醒着。
左樱一睁眼,剎那间,她倒抽了一口气且停止了呼吸。她无法相信,任无恩竟然睡躺在她的身边,而且两人都一丝不挂。他的左手臂枕着她的颈,右手紧紧拥着她的腰,而他的脸颊更是贴着她的——突如其来的大特写。
揪着眉,她二话不说的起身,试图脱离他的肢体范围,然而沉睡中的他却是死命地紧紧抱着她,毫不松手。奇怪的是,沉睡的他嘴角竟挂着一抹微笑,远比他平时醒着的扑克脸要可爱上许多。
见他睡得如此沈静,左樱放弃打扰他的念头,她静静地揪着他,细看他的沉睡容貌。昨晚的事情她依稀记得,她全身冷得快要冻死,而他给了她所有的温暖。
左樱重躺回他的怀抱,静静打量他温和的睡容。睡梦中的他毫无威严感,有的是令人安心的气息和神态。
她打量的目光不曾移开光裸着身子的他,那结实的胸部肌肉,光滑而富弹性,他的身材算是极好,完全没有年届三十五的中年福态。左樱懒懒地打量着,她的目光在和他骤然交会时停住。
任无恩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的视线捕捉到她打量的目光,她尴尬地躲避他的视线。
垂下眼帘,她的目光却又该死的转移到他光裸的胸肌上。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蛋晕红成两大片。
他没有说话,静静瞅着她略带羞怯的脸蛋,不愿正视的她仍一脸倔强和坚毅。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关心的话语自他唇畔脱口而出。他故意忽略掉她的难堪,好化解他捕捉到她打量眼神的尴尬。
“好多了。”左樱依然没有正视他,她将视线从他的胸前转移到身后。这才开始注意到两人所身处的陌生环境,一间满是杂乱、霉腐的幽暗小屋。
“是这问山中小屋救了我们两人,不然我们早就被冻死在外面了。”任无恩下意识地将她拉回自己怀中,她光裸着身子很容易感冒。
“所以……你就对我做了那件事?”左樱冷冷地望他一眼,她并不因两人的肌肤相亲感到羞怯,她早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
“哪件事?”他被她如此直接的问题震慑到。不愧是左樱式的作风啊,他摇头,微微一笑。
“什么意思?”见他笑得暧昧,她有些火大。
“我不懂你指的“那件事”是哪件事?”他得先确定两人没有会错意。
“就是……”左樱不想脱口而出,犹豫了一下,她改变主意。“算了,反正现在说什么也于事无补。”她不想再追究,男女之事对她来说已无所谓,她并不是贞节烈女。
“你认为我昨夜趁你昏睡时侵犯你?”他的问句有着被强烈质疑的不信任感。
“不是吗?”她反问一句,问得他哑口无言。难道在她心目中,他真是如此骯脏、龈龈、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