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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敷衍我了,你根本不爱我对不对?”她伸手挡住他为她覆衣的举动,热泪盈眶的逼问。
“亚馨……”他的动作僵停下来。
“如果你不爱我,又为什么答应娶我?依你的个性,你绝对不会因为爸爸和任爷爷的压力而屈服,是不是?”她含着泪咄咄逼问。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你觉得我的诚意或理由不充分,我向你道歉。”他耐着性子替她穿好睡衣。她终究是发觉了,即使她的年纪尚小,他这种自欺欺人的作法到底也骗不了他人。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知道是谁让你下了这个决定?”她咬着唇,眼底充满悲伤和不甘心。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如果你真的爱我,想和我厮守一辈子,就不要知道太多。”任无恩给她一个很残酷的答案,他逼她逼到无从选择的地步。
“这就是我爱恋你多年之后所得的结果?”她无法相信他待她的态度竟会沦落到这个田地,在他心中,她真的连一个小小的位置都挤不上,他竟也对她摆起对待外面女人的恐怖面孔了。
“我对你的态度和心意自始至终不曾改变,我喜欢你,但永远不可能爱上你。
如果你可以接受这样的不公平条件,我愿意娶你为妻,并且一辈子照顾你疼爱你。
如果你无法接受,你可以解除婚约。”他向她坦白,他不愿她在毫无觉悟的情况下踏进红毯那端。
“是东川樱,对不对?”她忽然了解,那个在他眼底的影子就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女人。
“亚馨,你不要把我们两人的事情牵扯进其它人。”他皱着眉表示。难道他的态度真的那么明显,不然为何每个人都知道他刻意隐藏的秘密?
“那个女人有什么好?即使她是东川家的唯一继承人,她还是洗刷不了那航脏不堪的过去,那种被许多男人玩过的女人,你竟然也要……”
“啪”地一声,她激动的话还没完,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便袭上脸颊。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惊愕的她僵直着身子,难以置信他竟然为了袒护一个认识不到几天的女人而动手打她。这近二十年来,他不曾对她动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你不可以如此污辱左樱!你以为她遭受过的那些种种痛苦是她自愿的吗?如果换成是你,你也无从选择自己的过去。”他被她轻蔑的言语激怒,如此伤人无情的话她竟然说得出口,他真是错看她了。
“你现在迷恋着那个女人,你当然帮她说话,好啊,既然她悲惨的遭遇值得你如此同情袒护,我就让你们两人在一起,谁稀罕和一个下等货抢男人,我才不屑。”她忍着莫大的心恸与悲愤,毫不留情的断然决定。她对他真是灰心到极点,再也没有多余的勇气和他玩躲猫猫的爱情游戏。她累了,且受够了他的冷漠,她要离开他,再也不要见到他了……
“亚馨!”见她夺门而出,他本想追上前去,然而他的脚步怎么也跨不出去。
今天这种场面、结局不是他所乐见的,然而潜意识中他却渴望有一天可以让亚馨对他死心,他办到了,他也失去了一个如至亲般的妹妹。
“你终究还是跟她摊牌了。”元祈的声音插了进来。他站在门缘边,且目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迟早的事。”他略带悲伤的面孔仅止于一瞬间。“有什么事要跟我报告?”
他恢复面无表情的冷漠。
“左樱已经离开了。”元祈深怕他承受不住这双重打击。
“果然。”被他意料中了。
“你早就知道她会选择今早离开?”他的异常冷静让元祈更加忧心。
“她愿意乖乖留在东川家服丧三天,我已经很感激了。”他无奈的苦笑一声。
“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一张字条。”元祈从口袋中取出。“你想看吗?”
他摇头,“上面写些什么?”
“她不愿继承任何有关东川家的财产,包括名字和过往。”元祈简单地覆诵一遍。
“很像她的作风。”他沉笑一声。
“东川家的财产总值数以亿计,她当真毫不眷恋。”元祈打从心底佩服她。
“白荷对她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财产。那些有形的权势比不上她的主子对她的一言一语。”他有些挫败的低叹一声。堂堂一个大男人竟比不过一个小女人的重要性,该死的是,左樱自己还是个女孩子。
“左樱对你是有感情的,不是吗?”元祈感觉得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她不爱他,这三天来,她的视线不会总是若有似无的跟着任无恩。
“她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我也是。”他的话中充满无力感。两个对自己真实感情无法坦率的人,怎么可能会有结局呢。就像是两条极近的并行线,也永远不会有交集。
“你打算放弃这段感情?”元祈间。
“我还能怎么做呢?感情不是一个人就可以谈得成的。”他摇摇头,无奈的苦笑布满整个脸庞。心力交瘁的他感到自己这几天老了好几岁,好几岁……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行事,今天晚上关西商会的周年晚宴你一定得出席参加。”
“嗯。”他轻应一声,漫不经心。
也是该忘掉这段萍水情感,重新投入之前忙碌不堪的商场生活了。
“左樱,怎么忽然跑回来,也不事先告知一声?刚刚在电话中听到你的声音,我还以为我在作梦。这些日子你到底跑去哪里,我担心死你了。”右樨边念边走进京都车站,人来人往的车站中,左樱那全身黑的劲装及高佻的身材依然惹人瞩目。
“我有话得当面对你说。”左樱冷冷地扫右樨一眼,戴着墨镜的脸,显得更加冷酷。
“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对你说,之前我试图打电话和你联络,都一直联络不上。你到底躲去哪里?”才一见面,右樨便劈啪地向左樱抱怨。左樱不在的这段日子,右樨感觉自己好象少了一只手,做什么事情都不对劲。
“我跑了很多地方,遇到了许多人。”见到久违的生死之交,左樱竟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觉得好累,好想躺在右樨怀中好好睡一觉。
“你的脸色很不好,整个人也变得更瘦了。”右樨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样。
“我还是找不到荷的消息。”她不想告诉右樨有关三神组的事,那无济于事。
“我有荷的下落。”右樨一语惊人。
“你说什么?”左樱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几天前,荷寄了一张明信片回来,上面还留有地址。”刚刚匆匆出门,右樨忘了顺手带过来。
“她现在人在哪里?”左樱激动地抓着右樨问。
“台湾。”能够让她如此激动的也只有主子了。
“你去找过她吗?”
“没有。”右樨摇头。
“为什么?”左樱无法相信右樨竟然耐得住性子。
“我觉得没有这种必要,荷她愿意把地址透露给我们,这表示她相信我们两人,她好不容易才和死神有个平静的生活,你忍心去打扰他们?”右樨可以明白此刻左樱的心情,毕竟白荷曾是她生活的所有重心。
“给我她的地址,我要去找她。”左樱抓着右樨的肩,激动不已。
“樱,你冷静一点。你这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给你荷的地址!”右樨为她担心,她的反应比右樨所想的还要糟糕。
被右樨这么一提醒,左樱忽然冷静下来,她想到之前和三神组的约定。
“你说得对,我……最好不要知道荷的现址,那只会替她和死神带来更多的麻烦。”说完,她整个人感到虚脱无力,下落明明已经唾手可得,却无法碰触它,这是多么的残忍。
“樱!”见她整个人都快倒下,右樨眼明手快的扶持住她。“樱,你到底怎么了?若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我商量,不要一个人闷着。”她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单纯,左樱必定有事隐瞒着。
“我……爱上了一个男人……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我觉得好痛苦、好痛苦,好似心被分割成碎片……”左樱在说这句话后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爱上一个男人!?”右樨抱着昏厥的左樱,明了事情的严重性。
前几天,东川老爷逝世加上寻获东川家唯一继承人,以及任无恩代尽子职处理后事等新闻都被媒体大肆报导,听说左樱被任无恩保护得相当周延因而没有被媒体曝光,当初她看到这几则报导时便已觉不对劲,左樱不是那种喜欢躲在别人背后接受保护的个性,难不成她爱上的男人就是……
“任无恩!”她的脑海闪过今天报纸的一则新闻,任家和庄家在昨天正式解除婚约,而且要求还是由女方所提出的。难不成这两大家族做不成亲家,是因为左樱的关系?
右樨望着怀中昏去的左樱,思绪如人潮汹涌的车站般混乱。
要让自我保护色彩浓厚的左樱爱上一个男人,可不是简单的一件事,既然樱妹妹为情所困,她这个做姊姊的怎可袖手旁观,如果她没帮上忙,白荷事后一定会责怪她。
灵机一动,她忽然有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左樱因为这些日子的过度奔波、压力过大加上旧疾尚未完全康复,因此才会在见到右樨之后昏倒。见到可以信任的人,让她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松懈,整个人才会不支倒地。
待医生诊治过,确定并无大碍之后,右樨悬荡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住在白荷老家的这几天,左樱不曾再开口提及有关白荷及任无恩的事情。她又变得沉默孤僻,整个人安静到让人误以为她已消失蒸发于空气中。
这天晚上,是和三神组约定的期限。左樱一个人离开了白荷老家,带着那张自右樨手中偷来的明信片来到京都鸭川。
她自信不需要告知地点,三神组必有本事找上她。
果然,午夜一周,寂静的鸭川河畔倏然出现三道黑影。
“可真准时!”她闷哼一声,挺直的站在河畔。
“听说你得到消息了。”“恶神”娄鬼首先发言。
“是啊,绕了半圈,结果还是我家主子写了张附有住址的明信片来。”她拿出手中的明信片,在三人面前故意晃啊晃的。
“交出来吧,这张明信片值你这条小命。”
“我是好想交给你们,但是我这条小命我自己已经不想要了。”她边说边解下右手腕的那条白手巾,任它飘扬在寒冷的夜风中。
“什么意思?”娄鬼皱眉。
“我的意思就是……你们休想去破坏打扰白荷和死神的平静生活,这个资料我是死也不会交到你们手中的。”她将白手巾捆绑在明信片上,坚硬的死结代表她的决心。
“你想以死要胁?”三人已做出迎战的姿态。
“我没那么伟大,我只是想好好教训你们三人,有本事你们就来抢信啊。”左樱豁出去了,她将信件咬在嘴上,整个人陷入备战状态。
自从白荷离去后,好久没有大干一场,这就当作是她离开这世界的最终战吧。
三神组眼见自己被耍,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她,正当三人准备出手时,一个低沈的声音适时插入阻止……
“够了!谁都不许乱来!”任无恩不知何时出现在四人面前。
“你来这里做什么?”左樱一见到他,坚决的神情慌了大半。这个笨蛋,他根本不晓得三神组是得罪不起的异类。
“我来带你回家。”他的回答让她当场楞住,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的命是我们三神组的,休想带她离开。”“恶神”娄鬼阴狠地看着他。
“如果我没有万全准备,你以为我为何胆敢单枪匹马来到这里?”他无畏地望着行为诡异约三人。“死神是你们三人之前的主子,死神和白荷私奔后,你们三人的心情和左樱是一样的,同样身为两人的贴身保镳和影子,左樱和你们都想再见到主子一面。姑且不论你们见到主子后的任务为何,你们三人对于死神还是有感情的,不是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邪神”氐女竟然开口。
“昨天我已经和死神联络上,他说他愿意见你们三人一面。”这个消息当场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你……说的是真的?”左樱同样大吃一惊。
“嗯,死神不愿意见你一直被三人纠缠,万一你因三人而受到伤害,白荷铁定会出面讨公道,他不乐见如此。因为你和三神组分别是白荷和死神最忠诚的部属,他们两人当然不能袖手旁观。”
“这么说,你和他们两人见过面喽?”她抓着他,激动地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