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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后+七年之后ⅱ-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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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何桓又重新进了厨房之後菜跟於慎说,“再过几年可能跟你就差不多了,看得出来他还是在意你这个哥哥的,当年也不枉你为他触了别人霉头。”
於慎饶是素来严肃的人这会儿也露出了一个笑,跟著元老先生继续下著刚才的棋局,“我就想著他能过得开开心心的就行,其他的也不强求。”
元老先生想著於正阳那孩子年纪轻轻就被送到了国外当著未来继承人在培养著,觉得於慎到底是心疼这个弟弟多过於这个儿子。知道他自己这个位子算得上是如履薄冰,所以舍不得何桓去受那苦。
“我见著他下棋的棋路跟你很像,是你亲手教的还是你家老爷子?”元老先生又问。
於慎想了想说,“他悟性很好,我也不过是偶尔点拨一下。”
偶尔点拨一下能让两个人的棋风相似到百分之九十,这话蒙鬼都没鬼信。元老先生也没去戳於慎的假话,这小子护著自己弟弟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等下完棋,元老先生又出了门在院子里比划了一下太极拳,觉得运动够了才重新进屋子跟於慎说一些时事新闻。
厨房里时不时的冒出一点点诱人的菜香出来,连抽油烟机都没用。
元老先生跟於慎说,“没看出来,他倒是个下得厨房的,比你们家老爷子行。”
於慎笑著应声,想起了何桓的母亲,估计这些都是遗传於那个特立独行,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女人。他没出国以前逃学去陪何桓的时候有幸吃过一口那个女人做的东西,的确是很好吃。但是和何桓弄的比起来却还是差了那麽一点,这也许大概就是心境的问题了。




七年之後 52

何桓在山上呆了三天,一直等到元老先生离开之後才下山。
这两天也没做什麽正事,也就早上的时候陪元老先生晨跑,练练太极,下下棋,在临走前又给元老先生做了一顿饭。
元老先生对何桓算是满意,相处的时候夸得也不少。不过何桓又不是傻子,那夸赞里头大多是对著於慎的,何桓自然也得顺著老先生的话说著。於慎对何桓的确是不错,何桓也不觉得老先生觉得自己被於慎教得好有哪点听了不舒服。人活一辈子,又有几个人能不被亲人朋友照拂,要连这点实话也听不进耳朵里去那就不是何桓了。
当然了,听著老先生说自己跟於慎兄弟情深,这话何桓听著也赞成。他跟於慎现在虽然还不到兄弟情深那地步,至少是把於慎当大哥看的,即使还不至於替於慎处处分忧但能帮的地方也算是力所能及。

何桓回去的时候先是回的家,才把一身的疲惫冲洗完就接了一个电话。
等何桓冲冲赶到医院的时候於慎还在手术室进行伤口缝合,一直跟在於慎身边的助理看见何桓来了松了一大口气。
“到底怎麽回事?”何桓也顾不得以前那些礼貌,冷著脸问。
助理见著何桓有些欲言又止,只是何桓那脸一沈下来给人的那一股子气势还是把人给唬到了,“於总今天中午的时候去应一个饭局,刚好在那边碰到汤氏的汤总,後来就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等於总出来的时候腹部就中了一刀。”
何桓听了这话冷呵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有些冷森的笑。
旁边的助理看到何桓这表情也摸不准何桓在想什麽,看著何桓站在旁边半天没有吱声,只能叫人,“何总监?”
何桓回过神来也只是冷淡的看了那助理一眼,用算得上是冷静至极的语气说,“你先回公司把於总今天必须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让下面的人能自己处理的就处理,不能的也尽量推到明天再说。还有,让苟丽娜跟著过来。”
助理一点头就急冲冲的走了,於慎每天要签的文件的确够多。何况何桓是於慎的弟弟,这会儿於慎有事何桓出面有些事也能够压的住场面。
助理一走,整个手术室外面又是静悄悄的一片,何桓盯著大门上方的急救灯也不知道该有什麽表情,只是那一贯连没人都习惯性带著的微笑面具在这一刻似乎有些再也绷不住的迹象。

於慎被推出来的时候何桓并没有著急,甚至还能冷静的跟医生询问情况。在得知於慎没有什麽大碍之後,还能跟医生微笑著说谢谢。
只是冷面的医生未必会给何桓面子,十分不屑的说了一声,“笑得比哭还难看。”
看著错身而过的医生,何桓没了言语,只是跟著进了於慎的单人病房。看著忙忙碌碌的医护人员把人放到床上,打上吊针又匆匆出去,何桓这才仔细的看向於慎。
躺在病床上的人脸色极度苍白,跟著以前本来有些偏健康的肤色完全是两个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失血过多的状态。
麻醉的效果还没散,何桓想伸手替於慎把快碰到吊针的被子拉开一点才看见自己伸出手指一直在抖。
何桓是想否认的,否认自己在害怕。他以为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却不得不承认在跟著於慎的这些日子里的的确确的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的存在。
和汤文浩在一起的时候不同,何桓跟汤文浩没有太多的兴趣爱好,所以就算住在一起过自己也会感觉到自己偶尔是一个人。可跟著於慎住在一起的时候,基本上两个人喜欢的都是差不多的东西,做什麽都能在凑在一起。
这种不再孤单的感觉让何桓一直有些抗拒,却在不知不觉里被那股温暖所吸引。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一个害怕孤独的人。

何桓收回了手,双手交握著尽量阻止自己的手继续抖下去,只是紧握了半天发现似乎效果不大。恰好这个时候有人打了手机过来,何桓看了看是郎臣就接了起来。
“什麽事?”何桓一开口就发现这声音好像不是自己的了,那音调里似乎也有些颤音。
那端的郎臣估计也没料到何桓变了声,顿了好几秒才问道,“你能不能来看看文浩。”
何桓听到汤文浩的名字脑子里的神经就开始突跳,握著手机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青筋尽显。只是何桓还是强制让自己冷静了下来,跟郎臣说,“我这会儿还有事。”
郎臣语气里有些急,“你就过来看一眼,或者在电话里跟他说两句话也可以。”
何桓垂下眼,近乎於冷漠的说,“郎臣,我哥现在还在病床上躺著没醒。”
电话那端的人一下子沈默了下来,在郎臣再开口之前,何桓自己先挂断了电话。要是以何桓平时的冷静他肯定会问郎臣,汤文浩跟於慎之间发生了什麽。只是亲眼看著於慎现在这样子,外加上医生说的缝了三十几针的伤口和被捅破的肠子,何桓已经完全不能冷静下来。冷静不下来想明明受伤的是於慎,为什麽汤文浩那边似乎也出了问题。
挂了电话的何桓又抬眼去看於慎,尽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觉得自己手发抖肯定是因为太冷的缘故所以还特地的伸进了衣服里取暖,也不管这才什麽季节。
何桓一直闭著眼睛,直到听见了有人进门的脚步声才睁开眼看了过去。
进来的是查看的护士,见著於慎的吊针没什麽问题也就跟何桓一点头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全身坐在椅子上算得上是缩成一堆的何桓总算是觉得暖了那麽一点,伸出的手指也不再抖了,这才坐近了一些。
把一开始就要做的事情做好,何桓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於慎的手,冰冷一片像极了他妈当年离开时候的温度。何桓被冷得缩回了手,发现自己似乎又开始抖了起来。
何桓一个劲的告诉自己别怕,医生说的没事,只是还是止不住再次抖起来的手,到最後甚至於延及了全身。
何桓只能再次把自己缩起来,甚至於连头都跟手脚缩在了一起。
最先发现这个异常的是每十五分锺才查一次房的护士,看著面前这个坐在病床前却缩成一堆发著抖的人差点尖叫了起来。
何桓感觉到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只是做不出任何回应。他在害怕,害怕於慎会离开他,就算他也知道於慎没有大的问题,可架不住自己会那麽想。
“哥…哥…”何桓这一次终於能正常的把那一声哥给叫了出来,只是光那发出的声音都让旁边的护士心里打忑。觉得这人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叫出这麽沈重的哀鸣。
何桓似乎沈浸在自己的思维里,一声一声的叫著哥,无视旁边的护士大力拍打著的他的肩膀。

护士发现了何桓的不正常,正想著找医生过来看一看就发现躺在床上的人睁开了眼。这下子可好了,眼瞅著算是两头急。这下恐怕饶是经验丰富的护士在听了何桓这一声比一声哀痛的呼声之後,也觉得还是要先管何桓比较好,何况这护士还算年轻所以看向於慎的眼神里带了抱歉。
麻醉的药效基本上已经过了,於慎本来准备睡一下的,只是突然听见何桓的声音只能强撑著眼皮,在看见何桓已经抖成一团之後於慎的心里跟扎针似得疼,比自己才缝合的伤口要疼上好多倍。
“我没事,去拿一针镇定剂。”於慎跟护士打招呼。
护士见於慎的确是不像有事的样子自然而然的就要先顾著何桓了,只是还是按照常例问了一句,“於先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於慎摇头,要伸出手去摸何桓垂著的头,结果手上的吊针立马回血,吓得还没来得及走的护士赶紧了说,“於先生,您还是先把手放下!”
於慎就算是受了伤,那眼里的严厉还是在,只看了那麽一眼就让有些激动的护士闭了嘴,然後开口也算得上是命令的语气,“去带一针镇定剂过来!”
护士应著声往外走,只是临走前还是看见了於慎那只回血的手摸上了何桓的头。




七年之後 53

给於慎动手术的医生带著一针镇定剂进了病房,见著於慎那输液管里的血马上想开口大骂却看见在发抖的何桓勉强闭了嘴。
等把何桓打了一针,医生才冷笑著问於慎,“我看你也不差血,可惜我给你动手术不说还得给你捐的那点血。”
看著何桓躺在了自己身边,於慎才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插著针管的手上。倒流出来的血因为手再次平放的原因又回流了回去,虽然感觉有些疼,於慎也没怎麽在意。
“这就是你那个连老子死了都不肯回去的弟弟?”一身白大褂的医生坐在床边问於慎。
於慎跟医生熟,熟到偶尔可以打趣讥讽他两句。只是这事儿於慎还是得跟医生说,“他妈以前死的时候也是这样,所以老头子就算自己快死了也没想著让他来看一眼自己。”
医生看了看已经睡过去的何桓,这人说实话他也有耳闻一点,只是还是不怎麽相信於慎受了那麽一点伤就能把他吓成这个样子,“他这反应是不是夸张了点。”
於慎重新闭上了眼,“没那麽严重,只是恰好在医院引发了他的心理暗疾。”
当然了,於慎也不会说何桓就算当初来看一眼老爷子以他们之间的感情何桓未必会有这反应。现在看著何桓因为自己受一点伤就引发旧疾虽然心里也难受但也同时让他觉得高兴,这证明他在何桓心里的位置还是很深的。
医生彻彻底底的给於慎检查了一遍又询问了一番发现没什麽大碍就走了。他是医生,有的是事做,没空在这随时随地的陪病人聊天。

於慎的助理带著文件跟苟丽娜进病房的时候就自然而然的看见躺在於慎身边的何桓,这让他有些头疼了。何桓让他回公司拿文件过来自然是他要处理的,怎麽就这会儿他就那麽给睡过去了。
倒是於慎睁开眼看见自己助理手里拿著的文件和跟著来的苟丽娜也反应过来这是何桓一开始准备做的,也轻声的问自己的助理说,“把文件拿过来。”
看著本来是准备让何桓处理的公文,这会儿又得让受了伤的老板处理,助理也有些无可奈何了,只是在给文件的时候助理还是说了一声,“於总,我把印章带来了。”
何桓就算是老板的亲弟弟,可文件也必须得有老板的印章才行,也算是处理紧急事件之时的一种权衡之法。有了老板名字的印章就代表著老板授权,才能生效。
这本来是给何桓准备的,这会儿倒是可以让老板用,要是签字实在是费力气直接在上面盖印子就是。
於慎没坐起来,医生的意思是让他先躺著两天等伤口好了那麽一点了再说。所以文件都得助理一份一份的放在於慎眼前过目,能签字的就拿印章盖个印子。
弄到後来文件实在是有点多,助理也不想见著老板看文件这麽累就说,“於总,要不把何总监叫醒了让何总监来帮您处理一下。”
助理这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单纯的只是想让自己老板没这麽累,只是在看到老板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严厉的时候也只能垂下眼不敢再说一句。
於慎在下属面前的时候不管如何,就算是现在躺在病床上那气势也没消减过一分。
苟丽娜自然也在无意中看见了老板那犀利的一眼,只是她忙著把那些文件按著重要程度分类,所以没去触那霉头。
那助理也只是好心,只是好心归好心就是对老板太过於不理解。在苟丽娜的认知里,恐怕老板想的是何桓只要每天活得舒坦什麽事都不用做才是最好,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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