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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在一瞬间布满了整个萤幕,也反射映照在陈良邦难掩喜悦的脸上,一种来自心底深处的骄傲情致油然升起:我,竟然是神所选出来的《菁英》哪!衪要我来到这世上,就是为了这一天、这一刻啊!
突然间,陈良邦想到一件事,浇息了自己的一头热,还有一个人,一个他最痛恨的人在暗自偷笑著呢!他愤愤不平的传讯:
「如果是这样,那为什麽,为什麽赵文智到现在,都还没有得到他应得的惩罚?」
「夏绿蒂」停了好一阵子,才回讯写著:
…神说,你目前所有的一切悲惨遭遇,都是源自於他,你放心好了,像他这种人,神一定会给予他最最严厉的处罚,你知道人最可悲、最可怕的是什麽吗?
「是什麽?」
…什麽样的恐惧来自内心深处,就是……垂死前的挣扎啊!呵呵呵,你能想像,明明知道自己会死,却又不知道什麽时候、什麽场合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就好像电影中恐怖片里的配角们,永远不知死亡会从哪里、何时飞扑而来,将他撕裂、抛落直到地狱的深渊,这种集中全身上下的细胞,都迫切焦虑的惧怕,你可尝过?
看到这儿,陈良邦不由得大声叫好!这才叫做「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过,「夏绿蒂」接下来的几句话,又让陈良邦绷紧了神经。
…但是,神也感觉到,在赵文智那边,从四面八方拥来了许多力量,也拖延了他死亡的时机。你得要小心!不过,就算有人帮他,那又如何呢?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没有人!能抵挡神的旨意!从现在开始,你要大步地走到街上,执行你的任务,发挥你的天赋,让赵文智明白:无论他躲到哪里,无论他有多少福报,时时刻刻,神,都能夺去他那卑贱的狗命!
最後,「夏绿蒂」下了一个「指令」:
…去吧,去实现我们心目中的「wonderfulland」!只合适我们这种「心灵高洁」的人种居住,任何次级的人种都不该生存在这世界上!
关上了电脑,陈良邦开始思索「夏绿蒂」的话语;「她果然是最了解我的人哪!真想和她见上一面!」的念头在陈良邦的脑海里激起阵阵涟漪。换上了轻便的服装,这才发现自己因为这些时日的进食不定而清减了不少,这又让他更加感谢「神」的赐福。他牵出了机车,想了几秒,确定自己「执刑」的目的地,迅速骑去。
「想要让正义彰显,就得要到人多的地方。」他暗暗下了决定。
到了西门町,遇上红灯停下。他看到右方转角的商店正播放著「棠尧 石化企业」邀请安倍晴实的采访画面,他冷笑一声,看著昔日的东家好好的企业不做,办这种装神弄鬼的记者会,心想赵文智会不会也在其中,再次搬弄是非了呢?
正准备催油往前时,一台计程车忽地从他左後方急驰而来,迅速地停靠在路边载客。要不是陈良邦机警,早就一头撞了上去,
不过有人就没这麽幸运了,就见後方一个归心似箭的家庭主妇,骑著机车、载满了菜,一个急煞车,尽管没有撞上计程车,人却因为转倒而跌落在地!双腿随即鲜血淋漓、哀号不已。
计程车司机只是把头探了探,确定自己的车子并没有因此损伤到,马上加油右转离去。陈良邦见状,悲愤莫名,右手又不自觉地在空中迅速比划著……当他意识完全清醒的时候,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就这麽咕噜噜地滚到他的脚前。(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我不知道…呜…呜…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呜…我快…快吓…吓死了…」
在台北市中华路的一隅,十几家媒体紧围著一个染著金发的妙龄女子,数十只麦克风像万箭穿心般齐聚在她面前,她噙著泪,抽抽咽咽地的回忆著十多分钟前发生在自己面前难以想像的怪事。
「我上计程车後,他还跟我有说有笑的…没想到,没想到开了大约十多分钟,他整个人开始不对劲了…」
这位身著粉红色露脐紧身上衣,还露出一些些乳沟,外加超低腰牛仔裤的年轻女子,在惊魂普定後,述说起当时计程车司机的怪异举动,一边说,诱人的胸脯也随著呼吸急促的起伏著:「他…他开始用力喘著气,发出呵!呵!的怪声,我从镜子(後照镜)看到他,整个人的脸都胀红了…不!胀的像个紫色茄子一样!」
从她的口述中,众媒体拼凑出以下过程:司机将车开到中华路後,莫名其妙的停在十字路口下了车,对著之前还色眯眯盯著的车内美女,满脸汗水、万般悔恨的说:
「我…我真的…很不应该…我…我不想死…我还年轻哪…可是我竟犯了这种十恶不赦的罪…我…」
低胸美女还以为他是为他刚刚在车上调笑的话语而感到不安,连忙劝他:「司机先生,我没事啦,我也常常被别人『亏』啊…我没生气啦,先上车好吗?」
无视著身後往来穿梭的车辆,计程车司机一边倒退,一边忏悔的说:「没有用的…没有用的…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不该活在这世界上…我没有高尚的品德,我带给世人错误的示范…我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我」
话还没说完,一道巨大的喇叭声在右後方响起,司机闭上双眼,丢下最後一句话:
「主上!救赎我罪恶的灵魂吧!」
说完随即往後一跃,急驶而来的大卡车在煞车不及下,计程车司机惨死轮下!更让人不忍卒睹的是:尸体竟然身首异处,留下吓到花容失色的美女乘客,和一堆围观好奇的民众。
记者会草草结束,当那位江姓女记者在接到电话後,所有人的手机皆不约而同的响起,每个人都是先拎包包,再接电话;一边回答,也一边往门口迅速离去,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整个会场竟然走的乾乾净净。
原先也打算到现场拍照采访的我,提起了相机准备告辞,就在我与赵文智走到房间门口时,赵文智的PDA又再次收到简讯:
「请吴记者留步,有要事商谈。速至二十五楼 赵令玺」
赵文智连忙说:「吴先生,如果您不急的话,我想先请您上二十五楼…我们董事长要见您哪…」
可这时如果不赶到现场,铁定会被周志昌(我的机车总编辑)骂到臭头,我马上说:「赵先生,您能不能拨个电话给赵董事长…就说我现在一定要到现场采访,还是我们再约时间?」
他迅速以PDA传讯回去,五秒钟过後,房间的电话响起,赵文智接了电话後,恭敬地请我过去,我持了话筒,熟悉的台湾国语在另一端响起:
「吴先生…真的不能…聊个十分钟吗?」
「赵董事长,歹势啦,但是我的职责所在,不能不去耶…」
「这样啊,好!你名片我有,晚上我再找你,好吗?这次…这次真的要麻烦你了,要不然,要不然我也不会从日本请到国宝阴阳师来台湾…」
我楞了一下,难不成发生了什麽无法解决的事吗?我向赵令玺也要了手机号码,匆匆挂了电话,往西门町案发现场过去。
三十分钟後,我人已经转战到第二殡仪馆,和一堆记者聊著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自杀案件,就在大家閒聊著八卦同时,一个身著白袍、戴著口罩的法医从解剖室里走出来,所有的记者一拥而上,不过我却一个人待在原地,因为我知道,没多久这法医会自己找上门来。
果然,他不理会众人的询问,走到我面前,拉下口罩,冷冷的说:「无厘童,五分钟後,照旧!」
我点了点头,会心的笑了出来。
就在众人像秃鹰争食般抢问著市刑大组长事发过程和解剖结果时,我趁没人注意到的同时,偷偷从另一间灵堂後方的後门,顺著运棺的走道,一路窜到解剖室。当然在里头,我的好朋友:石景城早已在里头等我。
「怎麽了?石大法医?不对劲吗?」我好奇地问。
他严肃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事有蹊跷…他的身体并没有毒品反应、没有任何病变迹象,也没有喝酒,换言之,他是在神智正常的情况下,自己跳出去给车子撞死…干嘛?殉情吗?」
我点了点头:「家人来了吗?有没有说些什麽?」
石景城低著头,看著解剖床上那具无头的身体,又走到放在一旁的头颅边,蹲下身,顺著死者空洞的眼神,望著我答非所问的说:「不知道有没有可能哪天我也能像他这样:离开这麽远的看著自己的身体?」
依我对他的了解,这表示案子到现在并没有最新进展,我笑了笑,就在我再次检视那具身躯时,我浑身一震,迅速冲上床边,对石景城喊著:「石头,快!快帮我帮他翻身!」
我们两人用了全力,才把这身体翻转过去,我将他衬衫脱下,望著他赤裸的背部,我抬头对著气喘吁吁的石景城说:
「这…这个人是被别人害死的…他…他被人下了毒咒!他的背上…满满的都是咒语!」
就在同时,安倍晴实和赵令玺、赵文智等人坐在饭店二十五楼的总统套房里,肃穆地看著新闻SNG现场直播,当被打上马赛克的尸体画面播出时,安倍晴实又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对翻译说了几句,翻译回看了他一眼,他点了点头,翻译马上对赵令玺等人说:
「我们上人说,这个人是被人下咒害死的!他的背上,画有一种非常强大的咒符。」
赵令玺等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但是赵文智却不太认同,在一旁冷笑的插嘴:
「法师说的可是真的?世上竟有如此邪恶的法力?我不太相信。」
安倍晴实转头看著他,苍白的脸庞竟散发出极度的哀伤:「是的,而且在你的前胸,也有相同的咒文。」(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
一阵呛鼻的气味钻入脑门後,陈良邦突然醒转过来,身旁随即响起一阵欢呼,一个医护人员关心的问著:「先生?先生?你还好吧?」
陈良邦看了看四周,身後的事发现场多了好几条「刑事现场,请勿进入」的黄色塑胶带,在他的身边,停了辆救护车,和好几十个围观好奇的民众,更有几名记者在一旁拿著摄影机拍个不停,他挣扎起身,对来搀扶他的医护人员问著:「我…我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
医护人员先将他扶上救护车的後门坐著,再将事情的经过大概的和他说了一遍,末了加了一句:「有民众看到那颗头颅滚到你的脚边,你大喊一声就连人带车倒地不起了…对了,你脖子上的伤痕是怎麽回事?怎麽会有烧烫伤的痕迹?」
陈良邦急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周遭出现了一道道刚结疤的伤痕,他当然知道原因为何。深吸一口气後,感觉自己又再度神清气爽、生龙活虎了,他迅速地站了起来,向医护人员道了谢就准备离去,医护人员在後面紧张地的问:「先生…你不再休息一会吗?你才刚清醒过来…」
不知从哪儿来的气力,陈良邦竟然一个後空翻,双手一拍反问医护人员:「你觉得…我这样像是有事吗?哈哈哈!」
说完,推开围观的群众和记者们,扶起倒在地上的机车,快速的离开现场。
一边骑著车,一边得意地看著混乱的事发现场。他发现自已活力充沛、浑身是劲,这表示刚才他又因「惩戒」了一个「极恶之徒」,主上将「奖赏」「回向」到自己的身上。就在此时,陈良邦发觉自己有点饥饿,想想也该是奖励自己的时候了,看见右手边的炸鸡速食店,转身入内。
正巧是用餐时间,整间速食店挤满了排队的民众,他细细的观察身边环境,看著每个人有说有笑,他沾沾自喜的环顾全场,彷佛因为他,陈良邦,「赐予」了他们这个无邪的、欢喜的美丽新世界。
在一楼候餐室里,一个理著小平头的少年,默默的拿著拖把在清洁,在他的身後,有一个胖胖的女生,从服装看来应该是主管阶层,她把头发往後盘起,不住的指责少年的一举一动,她的大声斥责,在众人的注目下,让少年满脸胀红,更加手足无措。
没多久,那女主管竟然故意打翻放在垃圾桶上方置盘处的咖啡,少年见状,急忙过去擦拭,女主管只是冷冷的叫了一句:
「这是咖啡,不是水耶?怎麽教你的?咖啡要怎麽清洁,嗯?」
少年急忙冲到厕所旁的工具室,拿出几条抹布,当著众人的面,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擦著,女主管哼了一声,转身上了二楼。陈良邦好奇地跟著她上去,到了楼上,又见这女主管对著另一个清洁的女店员颐指气使,而女清洁工泪流满脸的发著抖,不敢回一句话。
当陈良邦点餐等候时,指指回到一楼再度大呼小叫的女经理,小声的问了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