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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吗?」陈良邦偷眼看著身边的罗苹,她正轻叼著烟,连上一个「情欲成人聊天网站」,他瞄到罗苹的匿称,不由得皱起了眉:「没川内裤的援交辣妹」!而且还和来路不明的网友讨论著男女性爱的细节…「我的天哪,她连『穿』字都打错了!」他啼笑皆非的飞快打下:
「她真的会是我们的同志吗?我的意思是:我们的同志不是应该精挑细选、万中取一的吗?这个看起来像小太妹,动作举止根本毫无礼教的人…会是我们至爱的主上挑选出来的吗?」
这段话打完後,夏绿蒂将近一分多钟没有回应,陈良邦也发觉自己的观点偏激,连忙再补上几句:
「我相信…主上在选择『菁英』的时候,一定有他自已的看法…」没想到陈良邦尚未回讯完毕,夏绿蒂亮绿色的字句已经在萤光幕刺眼的闪烁著。
…陈良邦,你太让我失望了!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你有『种族优越』的心态!对不对?
从来没有见过夏绿蒂这般严厉的指责,陈良邦吓的连额头都挤出点点汗粒,只见夏绿蒂的传讯像连珠炮般一次又一次撞击他的视网膜。
…你瞧不起她吗?你不能接受一个有不良过去的人吗?
…你是不是太自我膨胀了?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只要和你不一样的人,你就对他们有偏见,对他们深恶痛绝?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夏绿蒂,你要相信我…我,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陈良邦揩了揩鼻头上的冷汗,连忙为自己辩护。
…我知道…我认识你比认识罗苹久…我只是不希望你也变成那种人,那种种族优越、不可一世的混蛋。你要知道,主上派给我们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还给所有人一个净化的环境,我们所有人,包括你我,甚至罗苹,都是衪慎重的决定。
「是的…我知道了。」陈良邦强压自己心头上的百般无奈。在这个世上,他最相信、最倚赖的就是夏绿蒂,他不能没有她。她的任何吩咐,对陈良邦来说,就是神的旨意,她叫他做什麽,他不会,甚至不敢拒绝。
…我就知道你明白,听著,阿邦,有件事情,我要麻烦你们两人一起做。
「什麽事?你该不会叫我们…」陈良邦想到「两个人」一起做的事,只有…
…别胡思乱想!我需要你们两个,帮我一起找同伴,找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来重整这个肮脏污秽的社会,我希望在下次主上降临的时候,我们能够用那些罪人的鲜血,为他洗净圣堂;用那些丑恶的尸骸,为他高筑一个真善美的神殿!
看到这儿,陈良邦不自觉的开始揉搓双手,脑海里缓缓浮现出世界大同後的景象:人人笑颜逐开、安居乐业的生活著,他和想像中的夏绿蒂:有著一头黑又卷的长发、明亮的双眼、微翘红唇的单纯女孩,两人手牵著手,漫步在夕阳馀晖里,沉浸在无忧无虑中…
…这个组织,我打算为它命名为:DOUBLEJ!!
「DOUBLEJ 什麽意思?」回到现实,陈良邦好奇的问。
…JUDGEMENT和JUSTICE,意即审判和正义。你就是审判长,而罗苹代表著正义和公理,你们两个人就是DOUBLEJ的发起人!阿邦,这个社会就靠你们了!
陈良邦转头看看身旁的罗苹,没想到罗苹也讶异的看著他,原来,罗苹的萤幕上也出现相同的词句…
一早,赵文智进了公司,打开电脑後,先是盯著网路新闻话题,当他发现阿K的惨死消息後,端详了许久,随即拿起电话,拨了内线:
「喂,您好。我可以为您服务吗?」话筒里传来冷冷的女声。
「喂,是我。」
「赵经理,有什麽事我可以帮你的吗?」对方的声音还是一样平淡。
「看了今天报纸没?」
「看了,你…你要小心…」对方的声音忽地转小,而且语带哽咽。
「放心好了!」赵文智看了看隔间外有没有人在偷听,然後将座椅往後转:「我敢做,就不怕别人害我,上次交代你的事,你办好了没?」
「已经办好了…你…你要好好照顾你自己,我…我好担心…」对方的声音愈来愈小,颇有怕旁人听到的意味。
「办好就行了!没问题的啦!我今晚再来找你…」就在赵文智说话的同时,有人敲了敲他的隔间板:「经理,昨天那个记者又来找你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为什麽一定要我来?」我忍不住小声抱怨。
「因为只有你认识他啊?我们又不认识。」李英才笑著说。
「我把名片给你们,你们自己来就行啦?好啦,我要怎麽问他?」我指指检察官游逸正手中昨晚自监视器上截取的照片:「我总不能说:你们公司的陈良邦会使妖法杀人吧?」
李英才笑著说:「我自有办法,吴大记者您就别紧张了!」
当我们在会客室小声谈论时,赵文智也走了进来,他先跟我握了握手,然後对著我身旁的两个人说:「吴记者,这两位是…」
「我是中山分局刑事组组长李英才,他是台北地检署检察官游逸正。」李英才很快的递出名片,自我介绍:「赵先生,我们这次来是…」
「我认得你,」赵文智示意请大家坐了下来,点了根烟:「之前在宋芳琦自杀的现场转播上,我有看到记者采访你。」
「是吗?呵呵…」李英才尴尬的摸了摸头:「我也还记得那几件自杀案…都和你有关哪。」
赵文智也笑了出来:「这些误打误撞的事就别再提了,吴大记者,今天你们来的目的是?」
游逸正马上接口:「赵经理,今早您有看新闻吗?今天凌晨在西门町,发生了一件离奇的自杀案件。」他将手中的照片放在赵文智的面前,一张张摊给他看:「这照片里的男人,你认得吗?」
赵文智细看了半天,点了点头:「认得,他就是我曾经向吴记者提过的陈良邦,他…」
李英才指著照片中的另一个女孩:「那这个女孩子,你见过吗?」
赵文智又再看了一遍,眉宇深锁:「这女孩子我就不认识了,之前吴澧童说我可能被陈良邦下咒,难道这个死者他也是受害人吗?」
李英才将照片收回到牛皮纸袋中,摇了摇头:「目前我们尚未证实这一点,不过既然在案发现场我们拍摄到陈良邦先生,当下之急,就是要先找到他出来把事情说明清楚,就算不是他所为,也可以为我们警方详加叙述当时案发的经过。」
赵文智把手中的烟熄了,严肃的说:「他的资料我已经交给吴澧童,其实我也想找他问个清楚,那就麻烦你们了。」
寒喧一会儿後,我们起身离开,就在办公大楼的一楼大厅,有个年约二十来岁的青年正在柜台和小姐、警卫吵的不可开交。李英才连忙上前,拉住那人肩膀,露出自己的证件:「先生,有什麽事好好谈,别大声嚷嚷。」
那人看清楚李英才的身份後,气愤难消的说:「反正你们这公务员就是挺这些企业大公司啦,喔……对嘛,刑事组组长来到『棠尧石化』,一定是来办案的,别人到派出所报案还要排队哩,他们一通电话,你们警方连组长都亲自上门…」
李英才不想理他夹杂不清的纠缠,将他拉到旁边:「随便你怎麽说,你是谁?在这儿干嘛?」
他双手一翻,挣脱李英才的制止,大声的说:「我是『华夏神学院』的神学生,我叫杨主信!」
这名字好熟!我连忙回想,直到我盯见电梯的开启,才蓦然想起那天在「早餐会报」时,让赵令玺破口大骂的那篇文章:「喔,你就是前几天投书到报社的那个神学生嘛!」
「咦?你知道我?」就在杨主信一脸疑惑的同时,一个身著神父制服的瘦高老人从大门迅速走了进来,看到我们众人围著杨主信,连忙穿过人群:「抱歉抱歉!打扰你们了!」接著转头对著杨主信说:「你怎麽又来了?不是叫你不要来吗?」
「神父,你看,」杨主信指著李英才:「我才来静坐几天而已啊?『棠尧石化』连刑事组组长都找了过来,怎麽?想扣留我啊?随时欢迎!」
李英才和我对望一眼,尴尬的笑了笑,我连忙对老神父说:「他误会了,我们是来查其他案子的,不是来驱离或逮捕他的,请他别做过多的联想…」
老神父也回笑著说:「不好意思…他就是这个性,劝了好几次也劝不听,走了,主信,我说,走了!」最後一句话,已经有点语带严厉了。
杨主信这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的跟在神父後面,走了几步,又迅速地跑到我的面前:「先生,你能不能给我一张名片?」
我将名片掏给他,他仔细看後,小声的说:「记者先生,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我再打电话给你。」
这一老一少步出门口後,我才将那天杨主信投书内容大概和李、游两人说了一下,警卫也走过来,不住的向我们抱怨:「这小夥子自从董事长开了记者会後,天天到这儿静坐,我们要劝离他,他就不住的和我们吵闹…我们也和任总报告过了,不过任总叫我们不要理他…」
告别了李英才两人,我下午回到了杂志社报到,才刚坐下来,周志昌马上就丢几份报纸头版到我桌上:「吴大记者,别人都已经登了,您老还在等啥子啊?」
我马上低头一看,所有的晚报报头都写著阿K昨晚在西门町离奇的自杀事件,更让我惊讶不已的是,标题是这样写的:
闹区惊传血案毒虫离奇自裁恶灵毒咒害死了他!可靠消息指出凶猛魔法降临台湾人畜难逃!
报刊内容详细的将宋芳琦、罗杰.翁、赖秀芬、计程车司机、速食店女经理和阿K等人的死亡经过,用表格方式呈现,然後再指出这些人的死因,全都和一种古老的毒咒有关,他们都是因为遭人下咒,所以才会以极残忍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我第一个念头就想到「鬼灵精」!因为只有他和媒体的关系十分熟稔。隔天我才知道,几乎所有人都怀疑这消息是他走漏出去的,让他百口莫辩。不过事後我们大家才明白:这消息竟是由一个我们想像不到的人故意泄露出去的。
晚上,我和习学相约碰面,这回她竟然主动要求我送她回家,还邀请我到她家里,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能错过?(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当习学下班的时候,已经晚上一点多了,还好隔天一早我已经向周志昌报备过,要到刑事局去探听一些最新消息,不用准时进公司。我把机车停到PUB後门里,两个人开著习学的小MARCH,回到她位於木栅山区的家。
每每我送她回家,经过那蜿蜒崎岖的山路时,身上总会不自觉的泛起一阵阵的鸡皮疙瘩,我知道,这和她家附近的「墓仔埔」有关。有时,我还会从车窗瞄到一些「人」站在路边草丛里,好奇地看著我们的车子快速经过。
他们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神里满是疑惑,似乎不能理解自己为什麽会出现在这荒山野地里;其实,有些人在还没经过七七四十九天,就被家属,或者政府相关单位草草入殓下葬,直到自己的魂魄找到「归属」时,已经连人带魂迁到墓地里,他们对於自己的死因不解,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然死亡,在漫无止尽地的禁锢下,只好默默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果不能接受,他们的怨念,就会不断透过磁场的力量散发在那阴暗黑漆的空间中。
鬼火,就是这样出现的。
通常看到他们,我会装做视而不见,一方面是不想让习学知道,令她害怕,一方面也不想让「对方」知道我看的见,以免造成无谓的「纠缠」。
在微弱的路灯逐渐消减中,我们来到郊外,再开了一小段山路後,才到她家大门口。习学住的是一栋四层楼的「透天厝」,四周附近都没有什麽建筑,这点我蛮奇怪的,曾经询问过她,习学淡淡的回说这整片山都是她家祖产,亲戚们希望能保有一块净土,因此附近并没有其他房舍。
「嗯,到了。进来吧,我和你介绍我的妈妈。」车子驰进了车库,习学小心翼翼地的四下打量後,这才邀请我入内。
「这麽晚了…」我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半,谁家长辈还醒著?「要不,明天早上再打招呼好啦?」
「不行不行,明天早上她就不在了…」「啊?不在了?」「我的意思是说…」习学紧张的眨了眨她那双美豔大眼,半晌才说:「她一早就会去运动、串门子、买菜…要很久才回来,而且,而且人家已经告诉她,说你今天要来…」
「什麽?你告诉她说我今天要来?」我下意识的摸摸三天没刮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