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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社会之「愧疚咒」-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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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电视,就有这麽多人因『愧疚咒』的无上法力而自杀,如果是现场看的呢?这些心中满溢的男盗女娼、一肚子坏水的『立委诸公』哪能不让他们『愧疚而死』?」游逸正按著自己泊泊流出、止不住血的伤口,有气无力的说:「督察,你们不用麻烦了!他们,死定了。」     
「为什麽?为什麽要进行这麽大的杀戮呢?你不是检察官吗?你不是该执法、该守法的吗?」李秉强不解的问。     
「督察,你今年多大岁数了?」游逸正边问边喘。     
「五十多了吧,你问这个干什麽?」     
「五十多岁的人了,你还相信这世上有正义吗?」游逸正忽地睁大双眼,咆哮著说:「我现在就在执行正义,是人的就别拦我!」     
时间:星期二下午一点四十分;地点:立法院会议厅外楼梯间。     
黄欣桦双手遮著嘴,满脸惊愕的看著满地、满墙的血渍和肉屑,连一具完整的尸首也没有。沾满了血迹的MP5 A5 冲锋枪,还有少数队员才配备的霰弹枪与加装狙击镜的SIG 551突击步枪、贝瑞塔M92FS型手枪满地都是,现场的惨状,只有屠宰场可以比拟,杨主信吓的只能满嘴的念:「主啊,请照护这些人,让他们能重回到你神圣的殿堂……」李英才蹲在地上,仔细观察後才皱著眉说:「这只是残缺的尸块而已,身体和头都不见了,什麽凶器能够这般俐落的砍杀?」     
我环顾四周,喷洒的鲜血还在一滴滴的自墙上轻轻滑落,刺鼻浓郁的血腥味呛的让人连吸气都忍不住反胃,我却有种难掩的兴奋冲动,饥渴的感觉在血液里沸腾,肠胃竟然咕咕作响……若不是有其他人在这儿,搞不好我已经趴在墙上、细细品味鲜血的香甜……我到底在想什麽啊?     
「走了!吴澧童,这儿不宜久留!」李英才连声的催促著。     
当我们四人冲进会议室後,这才发现里头没有半个立委逃离现场,一百多个人全坐在位子上,摇头晃脑、翻著白眼、口吐白沫,全身好像巴西跳豆在座位上舞个不停,还有人口里念念有辞、猛捶脸颊、额头撞桌、手叉颈项!这让我联想到妈祖出巡时,在前方众多的八家将和神明附身起乩的乩童!     
面对这一团混乱,我乾脆跳到桌上找寻李秉强等的踪影,总算在众人「发作」的身形中,在前方讲台处看到李、石、归等人蹲在地上,似乎在照料著某人。「你们在这儿啊?这些立委为什麽不赶快逃离这里?游逸正怎麽倒在这儿?中枪严重吗?」李英才冲到前面,连珠炮的问了一堆问题。     
「嘘!别插嘴!」归霖竞厉声喝止,似乎忘了李英才是他的直属长官。     
「我的父母,喔,不,应该说是我的爸爸和我的姐姐,生下了我。」游逸正幽幽的说。     
「啊!」石景城和归霖竞都露出诧异的叫声。     
「从小,就是祖母把我带大的。在我有记忆以来,父母就不在身边了。我阿妈说,恁老爸就是因为酗酒过度,在我三岁那年得肝炎死了,而我的妈妈……改嫁了。」     
「一直到…一直到我小学的时候,去参加清明扫墓时,才偷听到亲戚说,我的父亲在酒醉後,强暴了我的姐姐,当她生下我後,国中还没毕业就和别人私奔了,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母亲长什麽样子。」     
「从那天起……咳…!」游逸正重重的咳出口血来:「我的身上,就慢慢『住』了很多人,有的时候是中年男子,有的时候却是年轻女孩。他们每天都会给我很多意见,刚开始,我很害怕,久而久之,我发现他们给我的,其实是其他同年纪的人从没有过的生活体验。」     
「游检察官,你伤的很严重,我们先送你出去就医吧?」石景城关心的问。     
「没关系…你还认我…认我这个检察官吗?李督察,你那一枪开的…开的真好。」游逸正一面大口吸气,一面自言自语的说著:「直到我高中那年,我的祖母因为祖产被恶意侵占,活活气死後,我的人生开始不一样了!我是乱伦之子,这是长辈造的孽;我自小没有父母、亲戚瞧不起我,我认了!但是,为什麽?为什麽一个在乡下种田,终生与日无争的七十岁老人,会因为官商勾结而硬生生的被抢走祖产?我不懂?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吗?为什麽?为什麽他们一定要欺负善良人呢?」     
「我身上所有的人,每天只跟我说两个字:『报仇』!从那天起,我离开了自然组,转攻社会组,台大法律系就是我的第一志愿。」     
「退了伍後,我便考上了检察官,当时,我就想和周遭的同学、朋友组成『正义联盟』,专为社会的弱势族群和欠缺法律支援的人服务……我只不过待在台中地检署了三个月,有天就在我抽屉里发现三万元现金,这时我明白了,不可能的,当人心险恶、贪婪妥协到这种程度,是不会有人和我一起,『拿生命』去做『改革』的!」     
「『众人皆醉我独醒』,当年我徬徨时,我想起屈原说的这句话,从那天起,我就明白我要做什麽了。」     
在场的七个人,李秉强、李英才、石景城、归霖竞、黄欣桦、杨主信和我,看著游逸正双拳青筋突起,紧咬牙龈的将他心路历程一一吐出,每个人的心中,也逐渐明白为何他会用「愧疚咒」大肆屠杀的苦衷了。     
谁能改变大环境呢?徒然只是螳臂挡车罢了。在这个政府、这个国家上行下效、风行草偃的败坏风气里,谁又能希盼有人愿意牺牲一切,将这积非成是的世界扭转乾坤?     
连李秉强也不禁摇摇头,他将游逸正撑起,正准备搀扶著他离开时,游逸正忽然全身一震,看著後门进来的那个人。     
众人不由得顺著游逸正的眼光往後张望,那个还是人吗?我的右手臂又开始冒起鸡皮疙瘩,接著迅速漫延到全身都是!脑海里只是不停的盘算所有习过的法术……但转来转去只有一句话盘绕心头:「这回,我死定了!」     
虽然看不出来,但每个人都知道他是陈良邦!来人,浑身血红,双眼透黑,好像深不见底的两个黑洞。全身肌肉贲起盘结,散发出一股腥臭难闻的腐败气息!脸上嘴旁还有斑斑血迹,口中还不知在咀嚼些什麽,直到大家眼光瞄到他一手拿的一团肉块,另一手握一条条柔软滴血的肠子……杨主信首先失态的呕吐出来,接著黄欣桦也扭身狂吐!     
「快…李督察,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见到陈良邦走进会议室,游逸正似乎知道他命不久已,拉著李秉强不停的耳语,李秉强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後咬著牙说:     
「好!我愿意,来吧!」     
游逸正一把将李秉强推开,闭上双眼,口里迅速念著法咒:「我的主上啊…请您…请您降临报应…报应在…罪恶人的身上吧…请您赐与…赐与我无上的权仗…翁、玛肯伊、希拉法亚、那不及诃、若亚思…」     
双手几道十字就往前猛力一送,狂吼的说:「督察,对不住了!去吧!」(未完待续)     
第六十一章     
「李督察!游逸正……你!」黄欣桦失声尖叫了出来。     
照理说,当游逸正对李秉强施展「愧疚咒」时,众人应该出面制止才对,不过除了黄欣桦发出怪声外,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游逸正究竟对李秉强做了什麽事。     
因为陈良邦所展现出来的凶残可布和绝灭魔力,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已经惊恐骇怕到说不出话来!     
他缓缓从後门走进,黝黑深邃的瞳孔让人根本不知道他焦距落在何方。他将手上的碎肉残尸扔在地上,将饱含莹莹血渍的右手轻放在最後方一个男立委的肩膀,那个男立委还不知自己已被死神看上,犹不自觉的全身胡乱抖动著。     
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那应该算是闭眼吧),嘴角不屑地一撇:「像这样干这麽多坏事的民代,早就该死了!」     
陈良邦望著我们,再将右手移放在那民代的头上,接著张开有如骷髅般的五指轻按他的头颅,脸上露出示威的微笑。     
他轻轻将右手掌顺时钟方向一扭,就像旋转一颗摆在地上的篮球一样,那男立委的头竟然就360度开始快速转起,转个几圈,头就硬生生的被扭了下来了!     
「他的头被扭断了!」黄欣桦的声音充满著惶恐,就连眼神也是!     
因外力扭曲的脖子,刚好将伤口纠缠锁住,血竟然喷不出去,当立委的头颅跌进他自己的双手中,他那臃肥的身躯也停止了颤抖。     
这大概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夸张的杀人手法了!我瞥了一下身旁的石景城,他那大张的嘴、不解的瞳,似乎也说明了这在专业医学上的不合理和高难度。     
「怎麽样,各位?我,很强吧?」     
看著满嘴血汁,连开口都会喷出暗红血滴的陈良邦,众人只是心寒,谁也不敢接话。     
他缓缓将双手自然垂下,手掌向前张开,放开大步,走向两旁都坐著立委的走道间,十指像弹奏华格纳激昂的乐曲「诸神的黄昏」般迅速舞动著,然後,轻柔、幽雅,不拖泥带水的洒脱,抚摸著每个立委的後脑勺。     
就好像电视上拨放金氏世界纪录中,可以同时转好几个篮球在尖物上的高手一样,每个被他轻抚过脑後的立委,他们的头都开始迅速旋转,而他走过他们身旁时,头颅就像一个个熟透的椰子般,掉落到每个人的怀抱里。     
身,首,异,处。     
「这真的是太神奇了,杰克。」石景城忽然冒出这一句。要是平常,我老早就笑了出来,但是,我没有。     
我拼命思索自己脑海里所有见过的、学过的、听过的、记载的法术、仙咒,甚至是逃亡的路线,现在的我,一心一意只求自保,其他的,我什麽也管不著了。     
他走到会议室的中间,一路走来,两边加起来快二十位立委的头颅一一被他「旋」下,他深吸一口气,用快震破我们耳膜的力道声响咆哮著说:     
「我,是不是最强的!」     
「少来这套!」李英才将石景城手上的枪夺下,对准著他,双手两枪同时疯狂开火,就见他手上两把45手枪有如「英雄本色」中小马哥的狠劲一般狂喷烈焰,李英才知道对方实力已经强到今生未闻,因此每发都朝陈良邦的头、胸招呼过去,岂料……     
所有子弹像长了眼睛一样,全部回射向我们!我见情况不对,急忙将早已握在手中的符纸,管它上头画了什麽,先是漫天乱洒,使出《召集神兵收妖破邪开旗咒》:「唵嘛咪嘛咪轰!五雷猛将,火车将军,腾天倒地,驱雷奔云,队仗千万,统领神兵,开旗急召,不得稽停。急急如律令!」     
就见每张灵符像热导向飞弹,一张、两张、三张地重重包围住一颗颗急射而至的弹头,子弹的高速旋转将飞符在空中扭曲後点燃,形成一团团炫丽的火球!也因为符法有效,将子弹的速度削弱,我们一行人才勉强左闪右躲地逃掉这凌厉的攻击。     
归霖竞看这招有效,还在一旁拍手叫好:「好啊!无厘头!打倒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痞子吧!」     
事实上,我已经使不出力,昨晚中了赵文智在魇镇旁毒针的道,才从医院出来,刚刚又在议室堂被游逸正、陈良邦前後的法力打到七窍生烟;这回又将漫天神佛全部请下来救命破邪……现在的我连举手都困难,更何况面对的又是前所未见的「地狱使者」,该怎麽打这场仗我都毫无头绪了,更遑论要反败为胜。     
人到了危急时,还是会有无穷潜力。我再掏出藏在牛仔裤後袋的《保命符》:「琉璃净光咒」。让自己先沐浴在净光下,再集自身少量的气洗涤、治愈伤口,顺便利用咒法里的功德回向减轻失魂和恐惧,当伤势减轻後,我将手指重重咬破,速画籙文焚烧金纸,展开我预谋的第二波攻势:     
「魇制灭鬼法」。     
众人就见我将用鲜血画好的魇鬼符拿在手上,用白手帕把符包起来,扎成一个人形,写上「陈良邦」三个字,口中不住念咒:「天上红光遍地覆。地上黄光照水路。一切光景归恍惚。前後渺茫已无路。唯有白布灵轴在。倏忽前行为一住。变为尘寰无人事。魂魄俱随天地覆。嗡奉九天律令摄!」     
念完咒後,拿起白布人,往地上的金纸炽烈焰火里一丢,这种杀鬼法,特别对付凶残的厉鬼,整个厉鬼的形神都会被此咒毁灭掉,其实,像我这种修行人根本不适合用如此恶毒的咒法,因为会有因果牵缠,但情势所逼,我只好赔上我多年修炼的道行赌上一赌了!     
正在缓步前进的陈良邦忽然被什麽东西缠上身一样,遏然停止,他低头看著自己的手腕,一道道莫名其妙的粗黑疤痕从他血红的皮肤上浮现,从四肢开始窜流漫延,当法咒线汇集到心脏,也就是他被打回「无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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