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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嚷了一会，不见肖雨涵理她，夜凝撇了撇嘴，自己也觉得听没意思的，不说话了，低着头，瞅着肖雨涵。
轻柔的动作，温和的脸庞，心疼的眼神，夜凝看着肖雨涵，一时有些失神的。
她是没谈过恋爱，可人在这方面都会有天生的直觉，尤其是女人，肖雨涵对她，真的很好……过了很久，夜凝打破了沉静，小声说着：
“肖导……”
“嗯？”
肖雨涵抬起头看着夜凝，夜凝舔了舔唇，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
“你有男朋友了么？”
第一次，第一次夜凝如此一本正经的跟肖雨涵说话，肖雨涵眨着眼看着她，眉目间有了笑意。
“你问这个做什么？”
“……”
夜凝被肖雨涵噎了一下，脸微微有些红，而肖雨涵好像不肯放过她一般，手上的动作不停，却依旧抬着头看着她，眼中带着她已经熟悉了得揶揄。
微垂下头，夜凝不敢跟肖雨涵对视。
“我就是想问问啊，咱们班不少男生跟我打听肖导的情况呢，你长得漂亮，人又温柔，肯定不少人喜欢……呵呵……不少人喜欢……”
夜凝自己都感觉自己酸了吧唧的了，果不其然，肖雨涵听了淡淡一笑。
“所以你是在帮别人问的？”
“……嗯。”
夜凝小声答着，肖雨涵摇摇头，将夜凝的脚放在沙发上，起身，去浴室洗手。
没有得到肖雨涵的答复，揉的好好地脚还被扔在了一边，夜凝的心理开始打小鼓了，这肖导不会生气了吧？
等了几分钟的功夫，肖雨涵从里屋出来，径直走到夜凝身边，坐在了沙发上。
淡淡的柠檬香扑面而来，肖雨涵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与夜凝相处，而且还是单独两个人，一时间，夜凝感觉自己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处，紧张的几欲跳出。
私下的肖雨涵和在平日在学校时给人的感觉不大一样，对夜凝来说，就好比抛去了那层纱窗，对她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熟昵，尽管夜凝也不知道这份亲密感是从何而来，但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有错。
肖雨涵静静的看着夜凝，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
这个人，她爱了多久就痛了多久……
暗恋的煎熬，忍耐的酸楚，夜深人静之际，想她想的睡不着，肖雨涵会悄声起床，走到书桌边，抽出一叠稿纸，在上边一笔一笔的写着她的名字。
几年过去了，人依旧是那个人，稿纸也积攒了几叠，可她依旧不知道自己的爱，对夜凝来说，只不过是表面的吸引吧……
想到这儿，肖雨涵侧了侧头，叹了口气。
“肖导……”
夜凝小声叫着肖雨涵的名字，她能看出肖导有心事，似乎每次单独面对她都会如此，到底是什么？
盯着夜凝看了一会，肖雨涵轻声说：
“谁想知道，就让他来问我。”
夜凝没说话，抿着唇看着她，心底有一股难耐的火苗再肆虐的窜动，灼烧的她全身炙痛。
肖雨涵熟悉了沉默的夜凝，摇了摇头，右手拎起医药箱，准备送回去。
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刻，左手被人拉住，肖雨涵带着一丝诧异的转身，看到的就是满面通红却依旧固执的看着她的夜凝。
“肖导……如果……如果是我想要知道，你会不会说？”
这些话，耗费了夜凝的全部勇气，在她心里，肖雨涵是高高在上的导师，永远只可以远远仰望，可是这些日子那藏在心底的感情已经折磨的她痛苦难耐，如果说她夜凝一直以来在肖雨涵心中都是吊儿郎当，把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人，那么，今天就让她认真一次吧。
肖雨涵一眨不眨的看着夜凝，看着她眼中的固执，心底里的某个角落突然就柔软塌陷下去。
放下手里的医药箱，再次坐到夜凝身边，肖雨涵抬头看着她，定定的看着她。
“我有喜欢的人。”
“嗯……是么……”
夜凝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像是漏气的皮球，再没有半点力量支撑，握着肖雨涵的手缓缓下垂，却在半途被肖雨涵握住了。
迅速的抬起头，夜凝不可思议的看着肖雨涵。
轻轻的笑了笑，肖雨涵握了握夜凝的手。
“怎么，你好像不开心？”
“哪儿啊，开心，开心的不得了。”
夜凝咧嘴笑着，心里却在呐喊，为什么啊？肖导这么个小白兔怎么就被狗咬了呢？
“他……是老师还是……”
夜凝有气无力的问着，她现在真想弄个麻袋，把肖雨涵的男朋友盖住头暴打一顿。
“是学生。”
肖雨涵缓缓的说着，目光落在夜凝身上。
“什么？！”
夜凝吃惊的看着肖雨涵。
“难道是大宝？”
肖雨涵用力的捏住了夜凝的腿，大宝，亏她想得出！
“嘶嘶疼肖导”
夜凝忙求饶，肖雨涵白了她一眼，松开了手。揉着自己的腿，夜凝幽怨的看着肖雨涵。你说这肖导怎么这样啊？不知道人家刚失恋吗？猜猜怎么了？
“那你们在一起几年了？”
夜凝锲而不舍的问着，心里琢磨着，如果时间不长，她是不是还有机会。
“她不知道我喜欢她。”
肖雨涵轻轻的说着，夜凝一听这话，笑的牙花子往外翻。
“天啊，真可惜！”
“……”
肖雨涵瞪着夜凝，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你有惋惜的意思？
“哎呀，肖导，这么说你也是暗恋喽？”
这劲爆的消息让夜凝的心不自觉的上扬，不知道就好，没在一起一切都说不定，我管他张三李四的，肖导我要定了！那人是谁啊，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也？”
肖雨涵看着夜凝重复着，夜凝咳了一声，摇头。
“说错了，说错了！”
肖雨涵懒得理夜凝，起身拿起医药箱往屋里走，留夜凝一个人躺在沙发上臭得瑟。
哈哈，这么说肖导也是受尽了暗恋的折磨？这样更好啊，在她最难过的时候，给她一个温暖如初的怀抱，没准肖导一感动，直接跑她怀里寻安慰呢！
肖雨涵从屋里走出来就看到夜凝坐在沙发上自己笑的开心。
“别笑了，今晚还有排练。”
“对！对，还有排练！”
夜凝点头应着，今晚跳舞可不比往日，一定要让肖导感到她无尽的温柔。
肖雨涵看着夜凝，眼中闪过一丝异色，抿了抿唇，说：
“恩，今儿加了最后的互动动作，应该要练很久。”
互动动作？！好啊！夜凝听得两眼冒光，练的越久越好，她不介意！
“你回去准备一下吧。”
肖雨涵缓缓的说着，扫了夜凝的脚一眼，右拳微微握起。
“好嘞！”
夜凝爽快的答应着，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塔拉着拖鞋飞速走到门口，从鞋架上拿下鞋，低头换了起来，一边换还一边哼哼着小曲，开心的不得了。
小曲哼哼到一半，夜凝想起了什么，系着鞋带的手停了下来，盯着自己的脚看了半响，身子一僵，整个人石化在原地。
＇28＇代价啊
完了！完了完了！！！
夜凝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怎么就这么没记性！一开心起来就什么都忘了，这下好了吧，肖导一定生气了！想到这儿，夜凝更害怕了，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一动都不敢动。
肖雨涵站在沙发一边，抱着双臂冷冷的看着夜凝，一股怒火从心底升起。她可以原谅夜凝的孩子气，原谅她的恶作剧，甚至她的无端挑衅都可以忽略不计，可是夜凝怎么能用她的在意来欺骗？
“肖导……”
久久的不见肖雨涵回应，夜凝直起了腰，咬着唇看着肖雨涵，望着她冰冷的面孔，心里怕得不行。以前，肖雨涵不是没跟她生过气，不是没跟她甩过白眼，可是这样还是第一次……
肖雨涵面无表情的看着夜凝，不说话。
“我、我不是——”
夜凝想要说不是故意的，可是她明明就是故意的，在这个时刻，撒谎就是找死。
深吸一口气，肖雨涵努力压住心中的怒火，看了夜凝一眼，淡淡的说：
“你走吧。”
“肖导……”
夜凝都快急哭了，这什么事啊，要知道肖导反应这么大，打死她也不敢装扭脚啊！
肖雨涵皱起了眉，侧了头不去看夜凝，夜凝站在原地，盯着她看了半天，看着她逐渐结霜的脸孔，咬了咬唇，垂下了头。
“对不起，肖导……我错了。”
说完，拉开门，夜凝缓缓的走了出去。后悔、自责、伤心、失落各种情绪憋闷于心头不得发泄。从开学到现在，也两个多月了，她和肖雨涵大大小小的摩擦也不少，可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生气。
踢着石子，夜凝郁闷的走回了宿舍，一打开门，宿舍几个人围了上来。
“咋样，老四，肖导拿下了么？”
老大抢先问着，老二、老三贴在夜凝身边，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唉，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
老大扯了扯夜凝，看着她低着头难过的模样有些诧异的，难不成让肖导看出来了？
慢慢的抬起头，夜凝看着三个人，低声说：
“肖导生气了。”
“啊？为什么？！”
老大不解的问，肖导舍得生老四的气，怎么可能？！
夜凝撇了撇嘴，郁闷的说着：
“本来一切进展的都挺好，肖导也给亲自擦了药水，俩人也聊得不错，挺开心的，后来她跟我说晚上排舞加了一些互动动作，我一听就兴奋了，然后把脚丫子给忘了，让肖导看出来了，她可生气了……怎么办啊……”
说到这儿，夜凝又低下头去，想起她离开时肖雨涵眼中浓浓的失望，心里就难过的不得了。肖导对她那么好，她真的不应该啊……
“要是我是肖导，我也生气。”
老二在一边嚷嚷着。
“肖导平时那么淡定一人，好像什么消息对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压根不放在心上，可是在操场上，我们可都看到了，肖导一看到你受伤，急成那样，把你带回家不说，还亲自捧着你的臭脚丫子揉药水，老四，你这事是做的差劲了。”
老二向来崇拜肖雨涵，这次一听夜凝说肖导生气了心里也不大好受。
“行了，你！”
老大白了老二一眼，没看见老四正难过吗？一会说哭了你负责啊？！
夜凝咬着唇低头不说话，这是她难过时惯有的动作，老大看着她也挺心疼的，劝着：
“老四，你说事情发生了都发生了，也挽回不了了，你就别难过了，现在咱能做的不就是弥补么？”
“对，对！”
老三在一边附和着。
“起码肖导生气证明她在乎你不是，一般人想让她生气还没那能力呢！”
老三笑眯眯的说着，被老大一个白眼给瞪了回去，夜凝叹了口气，摇头。
“她现在根本不爱搭理我，我看就差让我滚了。其实我也不是想要骗她，我是想要接近她，可是没有其他办法……”
说到这儿，夜凝自己都感觉有些心酸，好想出去冲到小卖部买一瓶烧酒回来喝，这暗恋的滋味啊，真不是人受得！
“晚上不是还去练舞么？这不就有机会了？”
老大安慰着，夜凝挥了挥手，摇头。
“算了，我估计肖导现在也不待见我，不去了，老大，走，跟我去买点酒回来。”
“老四……”
老大看着夜凝欲言又止，夜凝看着她，向来神采飞扬的双眸黯然无光。
“行了，老大，你看老四都这样了，你也就别劝她了，这样，干脆咱们四个一块出去吃吧，用买破烂的宿舍费咋样？！”
老三建议着，老大、老二点头附和，夜凝也没多说，垂着头往外走。
四个人这些日子也算是吃遍了学校的大小饭店，考虑到老四失恋没什么心情，几个人商量着找了个人不是很多的小饭店，找了个僻静处坐下，这样，夜凝想怎么闹都没事了。
夜凝果然不负重望，进去后什么都没吃一瓶啤酒直接干了，三个人眼睛都直了。夜凝擦了擦嘴边的啤酒，苦笑。
“喝！今儿咱们要尽兴，我要把肖导当做这啤酒，喝完就全都尿出去，干干净净，再不想了！”
“……”
老大看着夜凝叹了口气。
“老四，要不咱们换个人恋吧，你看看你，难过伤心了多少次了。哪儿还是原先那个风流倜傥不拘小节的夜凝啊！”
仰头灌了一口啤酒，夜凝看着老大，叹气。
“老大，你跟了我这么久了，也知道我的性子。以前，我对谁这么认真过啊！”
“就是，就是，咱老四不滥情。”
老三喝的脸红通通的还不忘怕马屁，老二看了夜凝一眼，说：
“老四，其实吧，按照我们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肖导对你真的不一般，可是这感情的事儿，我们外人也不好说，我总感觉你太心急了。”
老大点头，老二说到重点上了。
“老二说的对，你们才认识两个月，老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抱着酒瓶子，夜凝眯着眼睛看着几个人，脸张红一片，明显喝高了。
“你们不知道这暗恋的滋味，我也想忍，可是不是他妈的忍不住吗？！我每次见到她心里都跟狗啃了似的难受，想要跟她在一起，想要握着她的手，想要抱着她，想要亲她啊！”
“……咳。”
旁边的几个人脸红了，老大转着身子四处看了看，拉了一把夜凝。
“老四，你喝多了。”
摇摇头，整个身子趴在桌子上，夜凝盯着桌上的菜看了一会，眼眶红了。
“她生我气了，也是，是我太不是东西了。”
“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