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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你在想什么?”这一次少年的声音吓了蓝山一跳,他这才从恍惚中清醒了过来。眼睛的焦点扫到男孩的脸上,昨晚黑暗中的记忆一股脑全冒了出来。
“你脸红了。”男孩故意摆出的平板语气,却让蓝山想跳起来打人,小孩没教养,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起身,却是浑身酸乏,蓝山沮丧的倒回床上,没好气地问道:“你走路一向都没有声音吗?跟个幽灵似的。”此刻,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想,心中的没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蓝山一脸不耐的表情,男孩知道自己成了他的不速之客。不过,这丝毫不会干扰他:“吃点东西,你一定饿了。”男孩说着从身后拎出了一个食盒,陆续地从盒中端出几个碟子:两样点心,一小碟青菜,一碗白粥。“药劲应该已经过了,身体可能有些酸痛,但至少比死强多了。”
小屁孩找打!蓝山很想酷酷地绝食,但是,胃咕噜噜不争气的响起来。看着身边摆放好的早点,他翻了下白眼,心想自己用不着跟一个孩子置气,最关键的是没必要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还是要储存实力,伺机跑路。
这么一想,便起身吃饭,痛,痛痛痛,啊呀,好痛!蓝山呲牙咧嘴的好容易坐起身,一旁的男孩早已经抖得快散了。
“想笑就痛快笑,大爷也算与你有恩,不懂规矩!还不快快过来伺候大爷!”
“可我救了你一命!”男孩嘴上不服,可手上到听话,乖乖地把托盘摆在了蓝山的腿上。
“你那是一家之言,谁知道真的假的。哎,对了,你我都在一个屋子里,怎么你没事,我却中了招?”我到这里之后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什么也没闻到,“小子,你这饭里没下药吧?”蓝山拨拉了几下菜,不经意的说着。
男孩却迟迟不作声,“喂,你说话啊!”蓝山不耐,他暂时不想对任何人好脸色。
“你若不信就别吃!快点随我去见庄主。”
见杀人犯?“不去!让他来见爷爷我!”蓝山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粥,嗯,不错。
“他已经来过了,只是你还睡着。”
噗~~~~~~~~~~~粥差点喷出去,杀人犯趁我不备竟然……
“他在你床头坐了好久,”男孩犹豫了一下,“除了黄公子,我从没见过庄主对什么人这么有耐心过。”
蓝山斜着眼看他,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这里每个人都神神道道的。
“你过来坐下。”他拍了拍身边的床,“我有话问你。”
男孩一转眼珠,刚刚的神色飞到了九霄云外,嘻嘻笑道:“公子想问我这里的事情吧,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不过,公子先告诉我你的身世,到时,我有问必答。”
这回蓝山除了身上痛,头也开始痛起来。男孩笑嘻嘻的坐到他身边说道:“庄主性子独,可他却把你带了回来,可见你很不一样呐。还有……”他说着竟伸手摸到了蓝山胸前的锦囊,“这里装着什么?”
蓝山一把抓住那少年的手腕,小擒拿手,使劲扭了起来。
“放手!要断了!”
蓝山把少年甩在一旁,狠狠地看着他。
“你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少年小心的伸手搭在蓝山的手腕上,见他没有反抗,这才实实的按下去,“没错啊,确实没有内功,你练了什么邪门歪道的伎俩?”
男孩不解的揉着自己的手腕,眼神里早没了戏虐,“你想知道什么?”
蓝山冷着脸,把饭菜推到一旁,将少年拉了过来,不过这个动作倒是吓了男孩一跳,蓝山看着被他拧红的地方,“抱歉。”
“告诉我你知道有关这里的一切。”
男孩坐稳,思略了一下,开口道:“这里是范阳的寒敬山,外面的那个大湖叫寒冽潭,庄子是寒良山庄,是方圆几百里最大的山庄……”
“小松——”阁楼外突然有人唤到,“公子醒了吗?大人要见他。”
这么喊,不醒也醒了,蓝山一狠心跳下床,无奈全身肌肉跟重组过得似的,身形不稳,就要撂倒,还好那个男孩跟得快,一把扶助了他,整了整衣衫,蓝山很豪气地一撇嘴,“走,去见那个杀人犯。”
第二十八章 独孤三问
小松和另一名被唤作小柏的少年引领着蓝山穿行在庞大而复杂的寒良山庄内,一路上三人不语,只管低着头七拐八绕。这里环环相扣的布局让蓝山在心中颇佩服山庄的设计师,突然就恶趣味的想起“馒头血案”中的圆环套圆环娱乐城,也算是环环相扣,虽然与这里不可同日而语,而且似乎也没有只管穿衣服脱衣服的女主。蓝山自恋自己在即将面对极度危险人物之前,还有打趣开玩笑的心情,这就是所谓的大无畏英雄主义精神吧,中学红色课文的永恒中心思想,语文考试若有这样的阅读材料,那是左贫右贫最终也要贫到这上面去的。现在自己也即将成为英雄而永载史册,蓝山想着,可心里清楚,这不过是给自己鼓鼓劲,减减压的空话罢了。
在心中叹了一下,理智思维开始运转,范阳,好像是北京的古称之一,那自己是被劫回了老家?不过北京周边哪有什么寒敬山、寒冽潭的,难不成改了名字?这个寒良山庄若是留到自己生活的年代,也算国家级文物古迹了,应该声名远播,游客络绎不绝,看来怕是没保存下来,那自己这次算是有眼福了。突然心中就冒出个想法,该不会是自己把这个大山庄折腾没了吧?!不想了,资料太少,做不出更多地分析。
索性不再胡思乱想,蓝山一路欣赏沿途风光,那个家伙要真是避世隐居,这里确是个好地方。绕了半柱香的时间,三人走到了山庄门口,小柏在前,经抬脚迈了出去。
“哎?独孤龙不住庄里吗?”蓝山不解。
“不住。”小柏就两个字。
小松凑到蓝山身边解释道:“庄主喜静,不愿耳边聒噪,他一个人住在庄外寒冽潭边。”
杀人犯通常都不善与人交际,蓝山点点头,小柏转身睇了小松一眼,意思像是“就你话多”之类的,蓝山不想挑拨离间,闭了口,继续前行。
出庄几步,便远远的看到一个僻静的竹舍,北方的竹子短小纤细,而这里却是高大粗壮,蓝山打一开始就觉得这山上的植物飞鸟走兽个个体壮膘肥,如今看这竹子真真讶异不已,莫不是这里水美地肥气候宜人?再往前走,竹舍又被密密叠叠的松柏遮住。拐过一个弯,却又出现在眼前,而竹舍与其中之人愈发清晰,蓝山看着前景突然有种梅妻鹤子的赞叹,或许该称竹妻雕子吧。
独孤龙一袭铁灰色长衫,发髻腰间却都是素白。前日一身雪绸并未注意,此刻屡屡白绦印在衣衫上方觉刺目,蓝山暗想,难道这是在为谁守孝?为昨天被他杀死的女人?不会这么变态吧。
想罢,此人的危险程度也被蓝山调高一级。
那人嘴唇翕动,略略含笑,似说似诉,而与他对语的竟是一只硕大无比的雪雕,通体白羽,无一丝杂色,真漂亮!蓝山心中叫好,周围掩映着松柏翠竹,深深浅浅的绿,与雪白、铁灰相配,竟是21世纪流行主色,养眼至极!
但是,最吸引蓝山的,确是独孤龙唇间的笑容,那是完全发自内心的纯真的笑容,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单纯而快乐;又像个对着新婚爱人的男子,温柔而幸福。若不是亲眼看到他狠绝的出手,蓝山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样明朗而和煦的笑容竟属于这个杀人不动声色之人。
被小柏推了推,蓝山这才回过神来,若有若无的听得身后小松的轻叹。三人走上前去,小松小柏去回复,蓝山则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里远不止雪雕一种动物。
松树上立着几只昏昏欲睡的鸮,环绕竹舍的浅池中锦鲤和鸭子嬉戏,屋角有猫,门边有狗,映山白丛中翩飞着蝴蝶,花丛里则团着一窝小刺猬,这家伙是经营动物园的吗?
“蓝公子,冒昧请公子到寒舍一叙,还请见谅,公子请。”独孤龙已立在原中石桌凳旁,脸上的笑容也恢复到对人时的礼节性微笑。说把一撩后摆已坐在石凳上,小松小柏站在他身后。
蓝山忍着肌肉痛也坐了下来,面上尽量表现得潇洒自然。
“蓝公子身体可好?”那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小小感冒,已过了数日,早已不妨。”打太极。
“那公子昨晚一定睡得清爽。”
瞥了眼小松,那孩子脸上已是一片绯红,却不怨恼他的庄主,真是奇怪。
蓝山清了下嗓子:“还好,只是不如先生昨天早上杀人时清爽。”
“呵呵呵呵。”独孤龙听罢,倒很愉悦地笑了起来,蓝山真想扁他一耳光。
“邀公子前来,倒也与此事有关。”龙不着意地说,似是自语,忽又一抬眼,蓝山还以为他要动手,而那人却道:“公子初来山庄,想必疑问颇多,我看不如这样,你我三问三答,据实相告,既可解公子疑惑,也可了在下心愿,公子以为如何?”
蓝山呆呆的笑,脑子却是转得飞快,这家伙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必定问我出身来历,虽要求据实以告,但对杀人犯用不着良心有愧,到时候信口胡言,他也无处可查。打定主意,蓝山道:“我的确有问题想问,还不止三个,怎么办?”
那人笑道:“可惜只有三问。”真不通情理!
“好吧,先生想问什么?”
“公子身世。”看!就知道会如此。
蓝山在心里狠狠地笑了笑,道:“我的国籍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族:汉,籍贯:北京,学历:生物科学专业本科,政治面貌:团员,年龄:保密,婚否:未婚……”一大通说完,蓝山预料之中地看到独孤龙脸上写着的三个字:听不懂。
“公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可是第二个问题,回答是我的身世。”蓝山得意的笑。
这次龙没有诧异,浅浅笑道:“公子身世果然不凡,这么说在下只剩一个问题了。”蓝山挑眉表示肯定,独孤龙击掌道:“把她抬上来。”
立时便有两个下人样貌的抬着一个竹制单价从屋里走了出来,担架抬放至桌边地上,蓝山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昨日早上被独孤龙射杀之人!胸口的红艳已变得黑紫,但是,似乎有那里不对劲,蓝山抖抖地大略翻看着尸体,不该是这样啊,尸体背部没有紫红色尸斑,全身没有肿胀现象,更没有发生尸僵,肌肉松弛,皮肤依然柔软而有光泽,伤口处甚至没有腐败现象,怎么,怎么跟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女墓主一样,不,不完全一样,这尸体最令人不可思议的地方就是她的全身一直飘散着淡淡的幽香。
“这,这是怎么回事?”蓝山惊问。
独孤龙却拖拖然一笑:“这正是在下要问公子的第三个问题。”
第二十九章 三问三答
蓝山使劲闭上眼睛,压住心头怒火,这个老狐狸!挨千刀的杀人犯!他在心中默背了骂人900句后,方定了心神,缓缓睁眼,道:“此中之事,我所知了了,还望先生见谅!”冷冷的语气,“先生有所不知,我们那里除佛、道二家外,还有另几种度人之法,其中有一家称作基督教,它的教义是圣经。”
“圣经?”
“嗯,就像佛家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一样。”蓝山一脸认真地说道:“圣经里面有一章便记述了与此类似的事情,唯一主神上帝让尸体不腐,飘散花香。”他抬眼看看独孤龙,那人认真的点点头,等待下文。
“没有了,就这些,该我问了!”看着那人无比郁悴的样子,蓝山心里舒服了一些,可是一低头却又看到那无辜而死的女人,怒火又涨了起来。
“你为什么杀死她!”厉声问道。
独孤龙很快恢复了心情,淡然道:“她是自愿的。”
“胡说!”蓝山有些失控:“好端端地,怎么会自愿去死?你不要推卸责任!”
龙冷笑一声道:“好端端的就不可以去死吗?好端端死掉的人多了!”愤恨而压抑。
一句话让蓝山愣在当场,哑口无言,气势突然就低了下来,是啊,好端端无缘无故死去的人的确多了去了,历朝历代,宫廷官场,江湖民间……
“你既知这不幸,又何必如此,徒增个冤魂怨鬼。”蓝山忽而记起,那女人临死前,表情平静,没有怨恨,没有惊异,似乎,真的是心甘情愿……一个人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坦然地面对死亡……
“她们都会死掉,”独孤龙干涩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每日如行尸走肉般苟延残喘,没有悲喜,不见希望,看得开的人,早早去了,赶着下辈子寻个幸福的人家。看不开的,枯坐大把的时光,任红颜随流水,只增怅惘。”
龙的目光远远的投了开去,“只消几十年,又有几人还记得她们,就仿若从未在人间走这一遭,这一世她们没有存在过。”
这声音竟不似从那人口中发出,而是高高回响在蓝山的脑海里,徘徊呢喃,入魔入蛊,“连同他们、它们,还有,我们,都是一样……”低旋婉转,似是亘古以来就不断地重复,死亡,只有死亡才是最真实的。
“你,不该这样想,生活远比你认为的快乐。”这人怕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