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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也看到李虎醒来,面色立即严肃起来。他一把按住想要起身的李虎,沉声道:“你的心竟如此狠戾!”
“小叔叔……”李虎语气微颤,眼里的神色凄然却绝不懊悔。
蓝山连忙打岔:“李钰你别这样,虎子认错了人,再说他也只是想让你吃得好一些,没有恶意的。”
“他方才是真的想杀了你!”李钰瘦弱的身子被昏黄的烛光映着,在墙上留下了纤细的影子,那后面是他矛盾的心情。
蓝山哑在那里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若不杀他,死的就是小叔叔你!”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
李虎的脸偏在一边,倔强的不打算扭转过来,他一字一顿地缓慢说道:“小叔叔不要我,我认了,但是,只要我活着,我绝不让小叔叔死!”他突然扭过脸:“就算不能守在你的身边,只要我知道在人世间的某个地方,小叔叔快乐地生活着,这,就足够了。”他继续道:“就算我是一厢情愿,就算我在你心里变成了狠戾之人,便成了杀人犯,我都不在乎,我只要你活着。”李虎的声音很坚定,称谓也从“小叔叔”变成了“你”。
李钰阖了阖眼,轻叹道:“是我错了吗,竟让你有这样的想法。你若杀了他,我也是立毙的。我且问你,那玉片从哪里而来?”
这个问题缓解了一室的尴尬,也让蓝山集中了注意力倾身细听。
可是过了许久,李虎却是一言不发。
见李钰面色越来越难看,蓝山安慰道:“虎子,想必你多少也知道些你叔叔的身份,”李虎不言语,蓝山继续道:“你放心,我今天在这里起誓,我绝不会让你叔叔为我放弃了自己的生命。你可信我?”
李虎斜着眼审视着蓝山的表情,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看穿内心,蓝山肯定的点了点头,还未等李虎回答,一旁的李钰早抢了上来,“蓝公子请三思,我本就是要将生命倾注在你的体内,否则我这千余年的等待岂不是白做了。公子难道不想拥有蓝玉全部的力量,成为真正的神玉使吗?”
蓝山拉住李钰的手,笑道:“力量谁不想要啊,但是要牺牲一个人的生命才能获得,我可不敢接受,再说要那么大的力量做什么。”
“那公子为什么又要历经艰辛地寻玉?”李钰的一句话让蓝山一下楞在原地。
是啊,寻玉是要做什么?回家?若是一开始,自己还真是抱着这个目的,那时候天阳立场不明,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带到这个年代,倍觉孤寂的人想要回家是很正常的吧。那么现在呢?天阳定下了血盟,自己的心已有了牵挂,回家,好像变得不再重要,玉似乎不用再找了。
只是当初与天阳说好要帮他寻玉的,而那时他说了很多含糊的话,表示许多细节都不能告诉自己,那他……蓝山想到这里不禁看向狄天阳,而那人却望着子佑。
“狄天阳你早已背叛,还在乎是否需要保守秘密吗?”子佑挑着嘴角,嘲弄道:“怎么,等着我给你送匾信义之士?”
“我不与你争执,是我先退出,既然退出那些东西就算烂在肚子里,我也不会再碰触它了。”狄天阳闷闷地说。
蓝山不忿;“子佑,若你知道就说出来,若不想说也不用指责别人,大家何必要视为仇敌,不肯罢休呢。”
“蓝山,你不想知道真相吗?等你知道了一切,我倒想听听你还要说什么!”子佑嗔笑了几声,挑了挑眉道:“在下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告辞。”说罢一纵身,窜出门外数丈远,一扭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李钰望着子佑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蓝山见惯了子佑霸道却不失关怀的样子,冷不丁的疏离突然让他有一种酸楚之感。
搞什么,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他会是我的什么人不成?
“公子,”李虎的声音打断了蓝山的思绪,“公子方才起的誓可作数?”李虎见一时安静下来向蓝山询问道。
“当然。”蓝山拉回思路坚定地说。
“我信公子,”李虎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蓝山,不管李钰在一旁无奈的轻叹,似在心中作了决定,“我告诉公子那血玉的来处。”
第五十二章 杀人真凶
李虎稳了稳心神,直直地看着蓝山,过了许久却仍不开口,
蓝山无力地想着,这叔侄俩人都一个毛病,全喜欢死盯着人不说话,“虎子,那血玉的碎片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有些不耐地问道。
“其实,说来我也觉得奇怪,”李虎若有所思,“玉片是我上次夜里把你们误认成强盗的前一天得到的,那时我正在山里打猎,突然有一个人出现在我面前,他伸开手,掌心就是那片玉,他告诉我说,如果不想让李钰死,就用这片玉杀了那个叫蓝山的人。”
在场的每个人都皱了一下眉头。
有人想杀我?我到这里没跟什么人结仇啊?蓝山心里打鼓,他望了天阳一眼,那人的眉头锁得更深。
蓝山的大脑开始搜索他到了唐朝后所有接触过的人,好在他没认识几个,这个工作量不大,但是搜索结果似乎并未显示自己得罪过其中的谁。难道是独孤龙?因为自己没有答应他的要求,所以他痛下杀手?他的嫌疑的确比较大,但是……蓝&;#8226;福尔摩斯转念一想,独孤龙要是真地找到了血玉,他自己就可以搞定李弘,还用得着那么夸张地麻烦我。还是说他是李弘下葬后才得到的玉,那玉也就只剩下报仇的功能了?
这边厢蓝山想得头晕脑涨,而李虎悠悠地说道:“蓝公子,那个人你永远也想不到。”
他一字一顿地说:“因为,那个人,就是你!”
晴天一霹雳,震傻所有人。
中国话真的好艰深啊!
蓝山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听懂那简简单单的八个字三个标点,李虎没说英语吧?好像也不是文言呢?
“你是说,我给你玉让你杀了我?”这是绕口令还是脑筋急转弯?
“除非有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身形、神态也一样。”李虎点头。
“那,那,那我们后来见面时,你不觉得不可思议吗?前一天有个人让你杀了叫蓝山的家伙,然后第二天就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毫不避讳地称自己是蓝山?”我们的愤青同志已经有些思维混乱,口齿不清了。
李虎只是点头,蓝山突然想起那日自己报上名字时,这个汉子眼中闪过的一丝异动。
“难为你第二天还那么热情地把我介绍给你的小叔叔。”蓝山心里有点儿恼。
“我那时只是不信,我并没有想杀你。”
“那是何时你动了杀人的念头?”
“你们走后,小叔叔把玉魂的事告诉了我。”李虎不看蓝山。
“你信?”
“我当然信!”李虎瞪大了眼睛,“小叔叔说得我都信,而且,我也早觉得小叔叔不一般了,从小我看到他就是现在的样子,二十年过去了,他没有一点儿变化,他,不会变老……”李虎的思绪仿佛飘到了远方,看到了两人曾经无忧天真的快乐时光。
蓝山看向李钰,见他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点头是李虎所说不假,摇头是他也难以相信这件事,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看来作为玉魂的李钰也并不知道事情的真相,蓝山徒劳地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蓝山,”李钰突然凑前发话道:“既然你身处危险当中,更需要强大的力量,你不要拒绝我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罗嗦,我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别再提这个。”蓝山一脸的无奈也打消了李虎的担心,这个李钰,这么喜欢献身。
“但是……”李钰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蓝山用眼神阻止了。
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转亮,屋子里一盏小烛灯也要燃尽了,蓝山看了一圈屋子里的人,忧心忡忡的天阳和李钰,提心吊胆的李虎,全都呆呆地望着他,似乎在等着自己奇思乱想的脑袋里,立刻能蹦出什么对策。
转了转有些干涩的眼珠,蓝山觉得眼睛果然是心灵的窗口,这里干涩了,心灵或者说大脑也颇有同感,现在根本转不动,“好了,大家陪着我一夜没合眼,也早就困了吧,我们去把外面的人处理好,就各自回去休息吧,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到时候再说吧。”说着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快困死了。”
说罢下地出屋,准备收人,可谁知,出了屋一看,地上哪儿还有什么人,连个头发渣儿都没剩下,一个不差,全跑得一干二净。
“得,省心了!”蓝山一扭头回了屋,蹬掉了鞋倒头就横躺在炕上,“睡觉,睡觉,各位早安。”
当事人自己都不在乎,别人还能说些什么,见蓝山如此,李钰也只得作罢,“蓝公子,日后若是有事,就用胸前蓝玉唤我前来,切记。”等着蓝山点头答应了,他才带着李虎告辞离开。
送走了李家叔侄二人,狄天阳回转至屋内,屋子里很安静,只有蓝山微微的呼吸声,走到近前,看着浅眠的人微蹙的眉头,心知他看似漫不经心的言语下,依然有着放不下心的事情。
天阳伸手轻轻抹去蓝山眉间的担忧,却被那人一把握住了厚实的手掌,带入怀中。
“天阳,我睡不着。”蓝山转过身,楚楚地看着天阳。
天阳轻轻笑着,抱过蓝山,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找个舒服的姿势躺好。
“有人要杀你,还是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能睡得着才怪。”他轻声地语,又不无戏虐。
蓝山环抱住天阳的腰,把头埋在那人的肚子上,声音闷闷地说:“你会保护我的。”
“可是我要受保护费的。”天阳低笑。
“你是黑帮的?!”蓝山故意很夸张地起身瞪着他。
“黑帮?”天阳不明白,有盐帮、漕帮,黑帮是什么?
“冒充的,我可不给钱。”
狄天阳一笑,蓝山心里一寒,“我不要钱,我要这个。”说着,温温软软的唇覆在了蓝山毫无防备微启的唇上,悠悠长长的一吻。
吻毕,蓝山微喘嗔道:“天阳,你堕落了。”
而那人却将他深深地裹在怀中,荡荡摇着,周身都暖暖的,尽管天色在渐渐发亮,蓝山却在这静谧温馨的怀抱中,慢慢进入了黑甜之乡。
第五十三章 煽动起事
初夏骄阳也似火。
青山绿水间,缥缈着淡淡白雾。
厚实黝黑的脊背,凸凹的肌肉起伏扭转,细细密密地渗出薄汗,汇聚,豆大的汗珠一行行淌下。
淮河岸边,人们或抡锤、或架桩、或担土,将一根根削尖的粗木锥,深深地钉进河滩地中,一筐筐沙土倾倒在木桩间,砸实,再倾倒,再砸实。
淮河堤坝一点点见了雏形。
“哎呀!”
“小兄弟小心!”一个健壮的二十出头的青年,一把揪住一个十几岁少年的胳膊,将他连拉带拽地拖了上来。
方才沙坝滑落,险些将少年埋入河滩。
“没事吧?”青年热心地问道。
“嗯,还好大哥相救。多谢了。”少年很知礼地作个揖,纳闷道:“为什么修坝不先用石头打好底、围好墙呢?如此堆沙子,筑坝有什么作用。”
青年冷笑了一声,“有什么用?除了中饱私囊还能有什么用。”青年自顾自地说着,又回过身对少年说道:“小兄弟莫要多想了,我们这些人早些修完也能造些时日回家,想你家中父母一定挂念着你呢。”
“父母吗?”少年低语道:“我只剩一个大哥了……可我却不认识他。”
睡到太阳晒屁股的蓝山,揉着惺忪的睡眼,也看到了刚刚的那一幕,“人造泥石流”的想法立即蹦到脑海里。之前他刚被天阳“搬运”过来,两人几起几落,避过巡逻的衙役,穿越封锁线,此刻正隐身在河岸边。
看了有半盏茶的功夫,蓝山咂着嘴感慨道:“这个五河县令还挺有经济头脑的。”
天阳不解地看着他。
“你看,”蓝山掰着手指头一一数道:“给老人家们施粥,他不用花衙门的钱;给这些年轻人食宿发薪也不用他衙门的银子,连筑坝修堤都让他创新成为了新的经济增长点。”
“经济增长点?”
“没错,修堤不垒石,却一筐一筐地往河岸上倒沙子,这分明是在开发沿河旅游项目,兴建夏威夷&;#8226;淮河观光旅游度假区啊!这沙子要是再白点儿,这河水要是再能浪打浪,那整个就是国家4A级风景区!多么伟大的壮举!”蓝山嘴里咋咋作响,心想着其实真还可以改变一下这里的经济生产模式。
不过,估计唐朝这会儿的人除了怀才不遇、游历江湖的书生们和逃难或走远亲的人们,没什么人有闲工夫出远门,哎,这旅游业还得审时度势地开展啊。
天阳看着那人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笑道:“虽然听不太明白你的话,但想你也是在拐着弯儿的骂人。”
“喂,你是哪儿头的,”蓝山挥拳相向,“胳膊肘往外拐。”软绵绵的拳头被天阳包在掌心。
“嘘……”蓝山还要反抗,却被天阳紧紧锁在怀里,“先别出声。”两个巡逻的衙役从他们隐身的地方前面摇摇摆摆地晃过去。
“怎么,你这个神仙都听不到这么明显的脚步声吗?”见人走开,天阳放开蓝山,还不忘挖苦他几句。
“狄天阳!”蓝山呼的一下扑过去,“此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