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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看的有些懵,不知所措,难道是因为昨天,是因为我?是我害的柳棠自杀的?
一上午都在盯着那张报纸发呆,直到有人过来找我:“芜药姐,我约了个稿子,你能帮我看看我准备的怎么样吗?”
“好,”我接过来才注意到这个人不是我们组的,对面的桌子空空如也,“你们组长呢?”
新人摇了摇头说:“请了半天假,我也不清楚。”
我帮她看完已经近中午,有同事已经陆续去餐厅吃饭,我犹豫了半天伸手去打电话。
那头有甜美的声音传来:“你好,这里是荣峰建设,请问您找谁?”
我清了清嗓子:“你好,我是壹生活周刊的记者,和苏逸苏经理约了采访,请问他在吗?”
“不好意思,苏经理今天没来上班,需要我留言吗?”
“不用了,谢谢。”
“苏逸,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偷偷去游乐场吗?回来以后爸爸妈妈都很生气,明明是我非要你带着我去的,你却全都自己挡下来,苏伯伯用鸡毛掸子打你的时候,我就说我要一辈子对你好。”
苏逸说:“棠棠,你少说话,医生说你很虚弱,需要静养。”
柳棠明显没有听话,接着说:“苏逸,我爸爸给你压力真的不是我跟他挑拨的,苏逸,我爱你,你知道吗?”
苏逸说:“我知道,你别说了。”
“你昨天跟林芜药说的那些话我听了跟刀子扎进心里一样疼,苏逸,你怎么能那样说?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们在一起过了二十多年,二十多年的感情说没就没了吗?”话到了最后已经带了哭腔。
“棠棠,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说好吗?”
柳棠哭了起来,“不行,苏逸,今天我们就说清楚,我想明白了,不管是我爸在工作上给你压力也好,还是你不爱我也好,我再也不能失去你了,苏逸,你今天不答应我,我、我……”
我靠在病房门外的墙上静静的听着,不答应你会怎么样呢?
其实不用怎么样,因为苏逸说:“我答应你,你不要激动,我都答应你。”
那次在新悦的柱子后面我问他让我那什么相信他,他到现在都没有回答我,而柳棠一句未见分晓的威胁语句就让他做出了承诺。
两个小护士从我面前走过,一步一步走向走廊尽头的一团白光中,只看得见轮廓,明晃晃的到处都是白。
旁边的门打开又关上,我说:“苏逸,我们分手吧。”
苏逸十分疲惫,新生的胡茬和一夜未眠的黑眼圈红眼珠,不再是我曾经喜欢的样子,他看见我明显很意外,脸色惨白,吐字艰难:“……葡萄。”
我看着走廊尽头那团白光说:“我一年多没找男朋友,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因为我真的还喜欢着你……等着你回来,可是我们真正和好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少喜悦。我想……我等你回来不过是让一件有缺憾的事情圆满,了却一个心结,不是爱。”这是真话,我没有骗他。
苏逸沙哑的说:“葡萄,对不起,我……”
我打断他:“我知道你有很多责任,我理解,你不用说了,我们好聚好散,分手吧,好好对柳棠,或许她是真的爱你。”
百口莫辩
初冬的阳光惨淡,从医院出来打了车回公司,似乎又有什么事,我进了部里,几个凑在一起的人立刻分开去工作,不时的瞟我两眼,我愣了愣,对着出现在办公座位上的安佳怡说:“我不会也上了娱乐版头条吧?”
安佳怡神情有些疲惫,见我问她,竟然是面无表情的继续工作,我拽住经过的田小晓问:“怎么回事?”
田小晓连连摆手说:“不知道,我不清楚,主任刚才说等你回来去他办公室找他。”
我纳闷的去敲门,刚一进去,头儿就把一张报纸甩在了桌子上,脸色十分难看:“林芜药你自己看看!”
我拿过报纸来,是我们经济板块的内容,头条是我写的稿子,和市统计局的合作项目,编辑当时看了看说没问题,就发了出来。
“没问题?你看看这两家报纸是怎么样?别的报纸虽说内容不一样,但分析的方向都是一致的,只有我们的,你自己看看,这么点小事你都弄成这样,人家统计局都放话了说这件事不严肃解决就要告我们!”
“现在人家都不怎么关心这期经济情况怎么样了,全都在说我们报社怎么样!你打开电脑看看!你翻翻这几家的报纸看看!”
我看着报纸有些站不稳脚,报纸上我们的数据和给其他报社的数据,在最重要也最容易出错的地方出大相径庭,报道出来的内容自然也是千差万别。
陈氏以其庞大的实力和影响力达成了与统计局的合作,他们的分析结果会在第一时间传到我们这边,而其他报社则只能在我们上报的第二天才能登出这些有关的稿子,无疑这让我们报社有了多大的优势,抢了多大的先机。这是第一期,主任交给了我做,我把数据弄错了,整篇稿子可想而知是错的有多么离谱。
主任接着说:“你都干了一年多了,虽然资历不算深,可你的表现我还是看在眼里的,要不然这期专题能放手交给你一个人做?你自己想想,这么小的事情你也能出这么大的错?”
是啊,这么小的事我怎么可能出错?“这组数据是安佳怡传给我的,我直接照着她的写的啊。”
朱正德瞪着眼睛:“安佳怡也说是她给你的数据,怎么她电脑上的存档就是正确的呢?你端正点态度,这数据容易出错是事实,那你也不能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啊,就是你自己不用心!”
我百口莫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主任在上面说了半天最后说:“我看你平时表现也不错,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也保不了你,上面还在考虑怎么解决这件事,我尽量给你说说情,但后果一定也很严重,你做好准备吧,现在就先回家吧,好好想想,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去吧。”
主任平时一直都很照顾我,我点点头说:“谢谢您。”
主任叹了口气说:“你要做好思想准备,这件事D市的报社们都知道,你以后的工作可能……”
他不忍心再说下去,我也不想再听下去。
出了办公室,第一个想找的就是安佳怡,我想找她问清楚,因为如果她给我的那组数据是对的,我肯定不会弄错。
她不在座位上,我问旁边的实习生,实习生说她在安全通道那里。
安佳怡听见声音转过身来,微笑:“林芜药,我在等你。”
我看着她陌生的脸说:“真的是你做的手脚?……给我理由。”
她收了笑说:“你不知道吧,柳棠是我表妹。”
“我以前就听她提起过苏逸的女朋友,叫葡萄,说苏逸特别喜欢她,后来说他们分手了,苏逸去了美国,柳棠也跟着去了一段时间呢,我接她的时候她还很高兴的和苏逸一起回来,没想到前几个星期她突然说苏逸又和那个葡萄好了。”
“那天在电梯里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葡萄,你不知道,柳棠总是哭着跟我说苏逸因为你不要她了,她哭惨了,我们看着心里也难受,我就告诉她你是我同事,她说我要是能把你赶出D市,她圈里的朋友介绍我随便挑,其实挑不挑无所谓,是林芜药你没有苏逸也能过得很好,每天还是会有不一样的好车来接你下班。”
“林芜药你太不知道珍惜了,可是柳棠真的爱苏逸,她都割腕自杀了,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腿都吓软了。”
“你不要怪我。”
我顺着安全通道一层一层的往下走,每个人都被柳棠的自杀吓傻了,他们都选择了柳棠,可是他们哪里听到了那两个小护士的聊天内容,一个说“那个割腕自杀的可真是能折腾,明明根本不敢自杀好不好,小刀子轻轻一碰,连血管都没怎么割破,还一定要住院,真是瞎闹。”一个说“现在有钱人不都这样吗?输两瓶营养液都要住上半个月的院,钱多的没地方花。”
柳棠不愧是天生的演员,稍稍变幻表情就能把一出戏演的惟妙惟肖,生动逼真,她一定会更红……
乘人之危
从沦陷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昏黄的路灯把整个黑色天幕照的黄黑黄黑,我趴在酒吧的小桌子上喝了一下午的酒,此刻大概是有些醉了,因为我发现街上的路灯比平时多了两倍,对面的店招牌上有一个白胡子老头,我摸摸肚子,慢慢踱了过去,出来时手上就多了一盒刚刚烤好的蛋挞。
我一直喜欢吃蛋挞,在家里的时候就让林夫人还给我做,不在家的时候就到处找甜点店去买,身边有苏逸的时候是苏逸买,可是现在自己买的再也没有我喜欢的温暖香浓。
我等了苏逸一年,也许爱被他和柳棠的过去一点点磨掉,可我希望它即使结束也要结束的从容美好,可到头来还是不能弥补的遗憾。苏逸一次次神色坚定的说:“葡萄,我是认真的。”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柳棠。
我自认和安佳怡交好,去外地互相带礼物回来,八卦一起侃,逛街一起逛,我把她当做朋友,却还是被她摆了一道,她也站在柳棠那边。
我在D市认认真真工作了一年多,最后落得再也没个容身之处。
我决定留在D市的时候,林先生说:“药药,我和你妈妈都想你留在身边,但是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不能强迫你,你妈闹归闹但也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你要是在D市出了什么岔子,你就立马卷铺盖回来,知道吗?”
我看着他严肃的表情十分不当做一回事:“爸爸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我!你看我像是会给你丢脸的人吗?放心吧,等我在D市赚了钱回来孝敬你和林夫人啊!”
林先生笑斥我:“你那点钱自己不花没了就行,”随即脸色温柔下来,“觉得在D市受了委屈,就回来吧,爸爸照样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在D市混的一点也不好,自己觉得交心的到头来选的全都不是我。
往嘴里塞第三个蛋挞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把扔掉蛋挞坐在马路牙子上呜呜哭了起来,我过的一点也不好。
本来走的就累极了,喝酒喝也头疼,现在哭得头更疼,我一边哭着一边翻出手机来打电话。
电话那头一声低沉的“喂?”响起,我听到久违的亲人的声音,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爸爸”
“爸……爸你来接我……我要回家,我不……想待在D市了,我过得一点也不……好,没人喜欢我,他们都不喜欢我……可我又不是人民币……怎么可能谁都喜欢我……我给你丢人了……爸爸……你接我回家,你把我养的白……白胖胖,你来接我……爸爸……你来接我……”
我断断续续的说着,心里想就让我再任性一回吧,我的委屈,不说给爸妈听,说给谁听?
“乖,别哭了,我去接你,你在哪?”
我听了,泪眼迷蒙的去看挂在电线杆上的指示牌,哭着说:“呜看不清……是……鸟二路。”
那边沉默半晌:“……鸣仁路?”
我边哭边发狠般跺着冻的发疼的脚:“爸爸你快点……来,我冷……”
我皱着眉睁开眼,太阳穴那里一跳一跳的疼,屋里暖气十足,看着盖在身上熟悉的海蓝色被子,长长的舒了口气,幸好不是林先生过来把我接回了家。
我坐在寒风中,晕晕沉沉的想着林先生一会儿就能接我回家了,抽抽噎噎的哭声减弱,十分钟后有辆宾利从一头缓缓驶过来,似乎在往路边找什么,我看着它一点点靠近最后停在我面前十分诧异怎么会这么快。
我眼睁睁的看着陈慕从车上下来,率先打了个哭嗝,然后问:“……你怎么来了?”
他走过来想拉我,我冻得手脚刺骨的生疼,根本站不起来,手都不敢碰东西,一碰就疼,他直接一把抱起我来,把我放到了副驾驶的位子,然后绕过去坐回车里,把暖气打足,这个过程一句话也没说。
我一直沉浸在没有被自己爸爸接到,反而在外人面前丢了脸,这个人还十分嫌弃我的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更加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陈慕没有开动车子,看着我放在半空中冻的通红的手,冷冷清清的说:“你也知道冷?”
我看着这个一点也不善良的男人,想着我远在R市,可能现在已经在路上的爸爸,再次放声哭了起来:“不要……你管,你走……我要我爸爸……呜呜,没一个人喜欢我……你们都讨厌我就……都走啊……”
陈慕却拉过我的手暖在手里,我的手刚一被捏就一阵针扎的疼,于是哭得更欢……
手脚渐渐暖了一些,陈慕微微皱了皱眉说:“不要哭了。”
我看着他嫌弃的模样,哭着甩开他的手嚷:“不用你管!”
陈慕叹了口气,昏黄的灯光在眼前一暗,下一刻有温软之物覆上我冰冷的唇,轻吮了两下,外面的灯光又照进来,世界又回来了。
我呆呆的看着刚刚收回身子的陈慕,有点找不到声音,不知所以的低声喃喃:“你、你在干什么?”
他勾了勾嘴角,眼里含了笑意:“不哭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玉树临风的俊朗男人,心里没来由的怦怦乱跳,鼻子一酸又哭了起来:“陈慕……你不要看着我可……怜你就